我总希望在福芙眼中,我是漂亮的。
可我的长相不是美艳大气的让人眼前一亮的大美女,我的唯唯诺诺怯生生气质更挂不上钩。
或许是因为我有点矮,所以听到最多的就是说我长得可爱,我挺开心的。
因为福芙也这么说过。
说我很可爱。
我还是喜欢在她面前晃悠,特地收拾打扮漂亮的去她宿舍找她,她的舍友都熟悉我了,她们对我印象还挺好,都说我长得好乖,好乖,长得好可爱,我挺开心的,尤其是福芙在场的时候夸我,我更开心了。
可毕竟和她舍友不算太熟,不想被嫌弃,所以我每次去都会带些吃的,或是一些发夹饰品之类的,不敢太打扰,我只坐一小会儿就走。
但好在我幸运,每次去找她,她舍友大多数都不在,只有少次数能看到她舍友。
王瑞琪和福芙倒是形影不离,不过我是喜欢她的。
福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也会想办法和她搞好关系。
通过努力,这一小学期里,我和福芙的朋友们,关系都不错,相处也很好,虽然本质上没说过多少话,但她们对我印象很好。
我很开心,我总觉得,好像和福芙更进一步了。
现在福芙和瑞琪在忙考试,我也就识趣,不去打扰了。
福芙说,小瑃你也要好好学习,等我考试结束,放假了,我们一起去玩。
我说好。
但我这学期的心思没多少放学习上,基本都花在学习打扮上面了,学别人买了化妆品,可惜笨手笨脚没什么成效,我没有手法不会化妆,化了像没化一样,不但没太大区别,还显得脸脏脏的像没洗干净一样,还没有淡淡擦个口红,提提气色要好看一些。
和福芙相处少了,我很担心会出现相顾无言,无话可说地局面。
开朗爱笑是我但不全是我,其本质上我内向敏感懦弱,太久不说话,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了。
不去多想,但一安静我就想起她。
我闭眼沉浸在回忆里。
我从小寄人篱下,生活在小镇里,九岁近十岁搬到城里。
还是我姐姐先认识的福芙,那时候我读四年级,福芙五年级,我姐姐高一。
“黎慧春是我姐姐,我是她妹妹。”我站在学校的高大挺拔橡胶树下,对她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橡胶会掉下一小片东西,它有正反两面,一面硬硬的像叶子,另一面是薄薄的一层膜,那年很流行在头端撕开一小点小口,然后再鼓气把那层膜吹起来。
“黎慧春姐姐的妹妹,那你名字叫什么啊?”
“我叫黎小瑃。”
就是这么认识的,我也不知道那天怎么想的,看她和她的朋友在捡叶子吹,我就上去和她说话了。
换作现在稍算开朗的我都不一定会主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更别说小时候没少被欺负的我了。
我小时候很少说话,别人和我说话我也仅是有问有答,回答别人。
但那次例外,我和福芙成了好朋友。
我会捡橡胶树掉下的肥厚叶片当成大扇子使劲儿帮她扇风,她会笑着捂起眼睛到处躲,我就追着她跑,我个矮步子小,怎么都追不上她,她就故意跑慢让我抓住她。
我所有小学的美好回忆都是关于她,福芙是小学里为数不多对我好,关心我的人,我很感激她,一直只有她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帮助我。
我五年级下册来的姨妈,那时候我也才11岁左右,在曾经那个我们地区普遍十三、四五来月经的时代,我真的来得太早了。
来得过早以至于手足无措,没有准备任何处理措施。
就一个早上,我的裤子全脏了。
我还是住校生。
没向同学求助,但还是被察觉了,就突然间不和我说话了,就看着我,躲着我,不理我。
月经在年幼无知的人眼中就像洪水猛兽,冲塌封闭安妥,同学都很害怕,我更害怕。
不敢走路,不敢说话,不敢看人,每一分一秒都万般如坐针毡。
狼狈,羞耻,难堪,无助。
我系上外套遮盖,求助老师,老师很诧异,老师说她大我3岁、大我3年级的女儿都才刚来月经,我在我平辈的人里,来得太早了。
老师的诧异,私密事被长辈知晓的的羞愧难堪。
而我也貌似成了老师发表惊叹的谈资。
我的害怕无助被福芙发觉了。
她帮我请假,带我去她家。
一路上,我心惊胆战没敢说话。
她牵着我的手走去她家,我紧紧回握她的手。
那天去她家,她妈妈和我说了好多长辈的温暖贴心话,安慰我不要害怕,嘱咐我一些必须得注意的事。
那晚我偷偷在她家哭了,自己流血了我也很害怕,可感受到她们很关心我,我很感动,也很感激。
福芙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她爸妈工作忙时很晚才回家,家里经常就她一个人。
我都会去找她,陪她。
我还记得那些年很流行剪纸花,折小星星,千纸鹤,我们就折了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