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实话实说。”
脩发出一道神风斩,蕴含着强劲风力的金光横斩向古树,那些阻挡的藤蔓尽数被斩断,古树也随之震动,空中晃动的枝叶静止了一瞬,然后就是更加丧心病狂的朝几人涌了过来。
这样不行,他现在只剩下用一次神风斩的异能,如果还不能铲除这颗魔化古树,那他们就危险了,脩的胸口不断起伏,脑海中快速闪过很多画面,他必须想出能够一击致命的方法。
古树,古树,树!
“火,用火。”脩的表情尽是纠结,火克木是没错,但……
“你要火是不是?找梁丘言啊,他会变魔术。”谢和弦听到脩的自言自语,向他提议。
梁丘言:“你在说什么?”
脩:“不行,我要的不是普通的火。”
他需要的是和他的风一样——世间最纯粹的火。
“令。”他喊道。
令跳过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对不起,我做不到。”
他是火属性的异能没错,但他不是火原位异能行者,他没有办法像脩自由操纵风一样操纵火。
令咬着唇间的嫩肉,他从来都是一个对自己实力有着清晰认识的人,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比起别人尤其是脩有差在哪里,可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悔恨,他居然会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火的原位异能行者。
脩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他能说什么。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梁丘言摸过来,“我有办法短时间提升你的异能潜力,让你超常发挥,只不过这个副作用有点严重。”
修:“什么副作用?”
令:“不要管什么副作用,你有办法就快用。”
梁丘言手掌上缠绕的金丝线被他变成金针捏在指尖,他看向令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会用金针刺入你的穴道,刺激你的异能,你可要想好了,这个办法很伤身的。”
令勾唇一笑:“来吧,我没在怕的。”
金针刺入令的穴道,化为能量在他的体内游走,令渐渐感到自己能够调动的异能越来越多,体内的能量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充盈。
在脩的眼中,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球逐渐被红血丝爬满,黑色的瞳孔也隐隐翻出猩红的色泽,鼻血不受控制的流出,这是异能超出身体承受能力的表现。
“令,你感觉怎么样?”脩问。
令忍不住笑出声,洁白的牙齿也被血染红,“我感觉——好极了。”
“脩,令,我们给你们开路。”梁丘言已经跑到了最前方,头也不回的喊道。
南宫月爬到后方的树上,冰蓝色的箭矢瞄准了在空中挥舞的枝叶,戒冥镫和阿扣大喊一声齐齐冲向古树,为脩和令扫清障碍,金丝线织成的网笼罩在他们身周,为他们挡下那些致命攻击。
脩和令在几人的掩护下顺利来到古树下,两人不发一言,不约而同的燃烧身体里仅剩的异能。
“火之舞乌拉巴哈——燃”
“神风斩乌拉巴哈——斩”
令的异能先发,脩紧跟其后,在风的助燃下,红色的火光蔓延至古树全身,所有人都听到了来自古树的凄惨叫声。
魔音入耳,令被刺激的喷出一口血,身体摇摇欲坠,脩伸手扶着他,用异能封住他的听觉,将他带离古树。
“啊,我的耳朵。”谢和弦双手捂着耳朵,晃了晃脑袋,赶走晕眩的感觉。
“冥你流鼻血了。”镫说。
冥抹去鼻下的血,指着镫大笑:“哈哈你不也是,戒你看他——”
他回头,在地上发现了昏过去的戒。
古树的惨叫还在继续,梁丘言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波及到了,但他顾不上自己,咬着牙手脚并用的来到令身边,半跪着为他施针。
令半张脸都是他吐出来的血,被脩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陷入昏厥,梁丘言一边施针一边嘟囔:“没事,就是异能使用过度而已,没啥大事,没事。”
“脩你……”他抬头,看到脩没了血色的脸愣住了,“你还好吗?”
脩轻轻喘了口气,轻声道:“我没事。”
“你这可不像没事。”南宫月过来,看到他的脸色想为他输点异能,被他躲开了。
“我真的没事。”
脩闭了闭眼,调整了下呼吸,压下胸口翻涌的血气,起身说:“我感应到有异能行者在附近,应该是学院的人。”
谢和弦半靠在地上说:“我们都解决了,他们还来干什么?”
“不行,我要给学院提提意见,要不是我们异能还可以,还有脩大师在,照他们这么慢的速度,我们早嗝屁了。”
“行啊。”南宫月把他揪起来,“我支持你去投诉。”
冥背着戒过来,谢和弦问:“戒怎么样?”
“应该是失血过多。”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松了口气,他们算是命大,捡回一条命。
扑通——
“脩!”
几人听到声音回头,发现脩竟然晕倒了,谢和弦当即推开南宫月跑过来,“怎么回事?怎么晕倒了?他受伤了吗?伤哪了?”
梁丘言被他一通输出说晕了,“等等等等,你先别问,让我看看。”
他把脩里里外外检查了一边,“是异能透支,休息一下就好了。”
确认脩没事后,谢和弦擦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环视一圈围着的几个伤员,不由得笑了一声,“我们还真狼狈啊。”
南宫月双手环胸,“恐怕以后是少不了狼狈了。”
听到她的话,还清醒的几人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这是他们进入禁卫军学院的第三年末,他们的学院生涯只剩下两年。
两年后,他们就会进入真正的战场,到那时,他们是否还会像今天一样,从危险中存活下来。
一个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