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楼外银杏树叶子金灿灿,深秋的雨水嘈杂着丝丝寒意,从窗棂沁透而来,此时还早,自然静得厉害。
感受到凉意和某一处投进来的光,余鸽苏醒过来,漆黑的瞳像颗黑曜石,像漆黑的夜,又似乎藏着星河流淌。
坐起身,还没来得及伸懒腰,便看到客厅沙发上躺着的人,熟悉的脸,让她失了神。
可反应过来才发觉,这里……是苏栩家!
瞬间红了脸。
低头看了眼身上。衣服什么的,都还是昨天的样子。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有没有失态。
小心翼翼下了床,抬眼看去,苏栩安静躺在沙发上,单薄的被子滑落在地,他一条腿屈起靠在沙发靠背,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安逸。
余鸽悄悄靠近,大概走了几步,苏栩睡眠很浅,听到声响就醒了,睁开眼时,余鸽就赤着脚站在那停下了动作。
见状,她条件反射地直接转过身,背对他,心脏砰砰直跳。
“醒了?”
苏栩把被子拖上沙发,起身手抄兜里,径直走向她,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走进厨房,“一会儿吃面包?”
被他的动作扰得心直接乱了,余鸽红着脸缓缓转身,抬头而望,只见他的背影,慵懒带有几分轻熟,“啊?嗯,好……”
苏栩背对着余鸽,却还是能想象到她这时的反应,忍不住心中喜悦,轻轻一笑。
“记得把鞋穿上,别着凉。”去玄关处的鞋柜里,拿出了双他早就准备好的拖鞋,走到她身边附身放下,就径直又进了厨房。
垂眸瞥见一旁冷掉很久的蜂蜜水渍,想起了昨晚……
半夜,余鸽醒过一次。
那时苏栩还没睡,听见动静,就进来了。发现她趴在床边,作势要呕,赶紧附身轻轻拍拍她的背,不过这个姿势很容易呛到,还是伸手握住她肩膀,手稍微用点力就将她捞起来了。
余鸽还闭着眼,意识模糊不清,全身乏力,顺势朝他倒去,倚靠在肩头,苏栩耳根处传来一阵炙热的温度,垂眸看着她。
可能是梦里有些不愉快,她眉头紧锁,突然就开始抽泣,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鸽子,鸽子,”苏栩无措得眼底尽是心疼,轻声呼唤道。
昏暗的房间里,只留下一盏微缩光线,两人身影交叠之际,少女的脸开始向他靠近,清甜的味道在他周围蔓延,浓密的睫毛蹭过他的皮肤,细白的手落在他肩头,她也倒进他的脖颈处。
“嗯,我在呢……”
苏栩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眼眸一沉。
迷糊的语调传进耳朵里,语气词可爱到他的脸色渐深,连带眼神都变得迷离许多,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看清她醉酒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最后闭眼,吻落在了眉心……
“醉了……”
不知道是她醉,还是自己醉了……
“阿栩,”理智归还之时,余鸽已经现在他身旁,看他发呆许久,带着疑问,“你怎么了?”
苏栩目光移到她身上,伸手又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去餐厅等我一下。”
他不太熟练地拿出一片面包片,擦拭了一下机器,有些笨拙的动作让准备出去的余鸽停下脚步,转身走进来,结果他手里的面包。
“你看,应该这样。”相比之下,余鸽的动作一看就练习很多次,俗话说熟能生巧,果然如此。
两人脸上都浮现笑容。
苏栩浅浅喝了一口水,在热腾腾的水汽中透过眉眼,注视着某人的视线,格外认真,“头还疼吗?”
是指“昨晚的酒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