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斐!唐……”
“……干嘛?”
门突然开了,他敞开衣襟走了出来,浑身冒着一种清爽感,带着湿漉漉的头发,垂头看她。
“你……”顾惜冉一时间不知看向何处,慌乱之际,看见了他的胸口,袒露一条很长的疤,是旧伤,“这是怎么回事?”
她严肃的抬头,没有越界地指着他的胸口。
唐斐漫不经心低头一看,脸上的漠然,变得更加明显,许久才微微张嘴,“旧伤,拍戏留下的。”
“你确定?”
她在质问他。
早在第一次见面,顾惜冉就感觉出唐斐的心理,是负面的。
之所以没说是因为,生病的人最不希望被当成异类,这是他的自尊。
“对,不然呢?”
唐斐眉宇间突然冒着火,闷闷地盯着某处看了一会,又回神看着顾惜冉,他也在质问,反而反客为主,他迈着步子朝她逼近。
最后退无可退,抵在墙上。
“难不成我自己刮的?!”
“你觉得……我有病是吗?”
他挑了挑眉,腹黑的一面朝她靠近着。
顾惜冉被逼得不知该怎么办,双手抵在他的胸口,试图推开,可他的力气却让她没有任何回环的余地,“怎样?”
“是我该问你吧?你要怎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她决定劝他,把他的伤口揭开,那么就该让他彻底打开心扉,“伤害自己的行为,有意思吗?!”
“住口!”
唐斐真的被她气到,一手锤在墙上。
顾惜冉感觉到他这一拳的震撼力,被吓得一颤,脸上却面不改色。
他们对峙着,目光交锋,都不甘示弱。
最后,是唐斐先收回视线,转身进了房间,默不作声间把衣服换了,才出来把她叫到楼下去,“没吃早餐吧?走。”
顾惜冉也没再犟,跟着他下了楼……
医院里,余鸽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打了几针退烧针,累得睡着了。
苏栩本来有通告也推掉了,因为他现在一步也不敢离开,失去的人多了,他也会越来越害怕,所以没办法再忍受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了。
路子颜抽空来了趟医院,这次她走了进来,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苏栩没有因为任何因素或人,就松开她的手。
他始终保持握住的姿势,时不时帮她暖一暖手,舒缓一下针剂打进血管的那种疼痛感,带着口罩露出的那双眼睛里,满满深情。
“路姐,”看到门口进来的路子颜,他点了点头。
路子颜也是微微点头,轻声走了进来,在他一旁坐下,“鸽子这次太过凶险了。”
是啊,被歹徒刺伤,伤口撕裂,伤口发炎……每一次都可能显些要了她的命,能挺过来,也多亏了苏栩。
路子颜惭愧,不该恶意拆散他们,也不该看轻他们之间的感情。叹了叹气,拍拍他的肩膀。
苏栩感受到了安慰与力量,眼角一阵笑意,“没事,我相信鸽子。”
慢慢流露的温情,和年龄不相符的宠溺眼神,让路子颜一时恍惚……
那个少年时代爱慕的人,那个有能力承担责任的男孩,那个失去联系许久的男人,在她脑海不断回放模样。
那天的拥抱,熟悉的肩头,都让她泪崩。
没待一会儿,路子颜就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