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暇深吸一口气,接着吐出来,说:"臣找殿下只是想来送些舍妹自南方带回来的荔枝,顺带来看看殿下。"
有小厮后一步提着篮子走至跟前,将满篮的荔枝呈上。
白煦辰扯了一颗来,剥了皮,将奶白的果肉塞进嘴里。
舌头卷走果肉,随后将黑籽推了出来,才笑着说:"好甜,多谢了。"
林之暇回以微笑,随后看着人欲言又止。
白煦辰瞧他这副古怪模样,敛了笑意:"国师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之暇攥了下拳头,说:"殿下,摄政王他......"
白煦辰站起身,脸上又添了笑意:"我知道,那是幻觉,他人早就不在了,就算是我夜里当着那道幻觉的面伤了自己,第二天血都干了,也没见到有人帮我包扎,明明夜里,迟听澜才替我包扎了的。"
"殿下!"
林之暇拍案而起,伸手要去抓白煦辰的手,结果让人给躲开了。
"别碰我!"
林之暇伸到半空的手给收了回来,有些失神:"您之前答应过摄政王,不会再伤自己的,您现在......"
白煦辰往后退了几步,和林之暇隔出一道距离来。
"多谢国师亲自送来荔枝,本王现下有事,就不多作陪衬了。"
说完,转身便走了。
林之暇还是将自己撞见的事情告知了杨管家,让他多注意些白煦辰,顺带叫人给白煦辰看看伤口。
杨管家万万没想到出现这种事情,慌慌张张的跑到白煦辰面前,瞧着人那憔悴的脸,顿时潸然泪下。
"殿下,有什么事情您与老奴说,老奴上刀山下火海,也替您去做了,您莫要再伤了自己。您这样,让老奴如何与王爷交代啊。"
白煦辰全当他作空气,什么也没听进去,更别说理人了。
杨管家能做什么,替他将迟听澜弄回来?
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只要迟听澜不想回来,任谁也是劝不回来的。
杨管家劝说无果,偷偷的飞了一只灵鸽出去。
森林深处,敖云地界,金阳殿内。
迟听澜坐在椅子上,静待底下人说完事情,忽的,眼前出现一片淡淡的白雾。
白雾慢慢汇聚成一只鸽子模样,停留在迟听澜的手背上。
迟听澜看了一眼那只鸽子,另一只手伸到鸽子的嘴前。
鸽子张了嘴,将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
那东西没能落在迟听澜的手上,而是往上空飘了去,几行字迹出现在半空中。
迟听澜看了一会儿,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伸出食指点了一下鸽子的脑袋,鸽子便又凭空消失。
底下一个只披了几块轻纱的黑皮男子开口说:"王,是雪莲的消息吗?"
迟听澜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尖点了点,风轻云淡道:"与你有何干系?"
那男子连同底下站着的人都低下了头。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来之前因为白煦辰发怒的日子,底下朝臣也同这群人一般。
迟听澜嗤笑一声,不过是在那生活了二十余载,竟然对那地方念念不忘了起来。
那边的人,比这里生动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