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辰朝着迟听澜伸出手,将匕首要了回来。
在迟听澜叮嘱他注意别伤着的尾音里,白煦辰成功的用匕首划伤了指尖。
指尖溢出血来,很快染到了竹子上。
迟听澜看得刺眼,沉不住气的冲到白煦辰面前,抓起白煦辰的手,将那受伤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确保吮吸干净后,迟听澜才放开了人。
指尖露在空气里时,微凉的。
迟听澜这才注意到,白煦辰两眼失神的看着他。
迟听澜后退了一步,当即跪在了地上,只道:"奴婢该死,殿下恕罪。"
白煦辰垂下手来,长长的衣袖遮掩下,他的指尖动了动。
迟听澜吮吸的不止是不只是他的受伤的指尖,都言十指连心,迟听澜这是将他心脏的血液给吸了个干净。
指尖是麻的,心脏是麻的,连大脑都是麻木不仁的。
许久,白煦辰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掐住迟听澜的下巴,使力让人抬头看自己。
迟听澜眨了下眼睫,那原先漆黑的瞳孔居然有些泛黄了。
为什么他们都没看出来,这人分明就是迟听澜啊。
为什么他们都相信了,这人叫归牧呢?
啪--
清脆的巴掌声后,迟听澜被打得偏了脸,随后又扭回头来,说:"殿下息怒。"
啪--
又是一巴掌。
白煦辰虎口扼制住迟听澜的下巴,眼里病态显现:"谁给你的胆子?"
都这样了还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吗?
"是奴婢逾矩了,任殿下打骂。"
白煦辰舔了一下自己的后槽牙,半晌,他才伸出自己的拇指,抹掉迟听澜嘴角的血痕,接着将人推到了一边,冷生道:"你敢跟着,本王就将你剁碎了喂狗。"
走至走廊尽头,白煦辰忽然回头,看那跪着的身影,说:"好生跪着,吹吹风散了腌臜心思。"
迟听澜没说话,微弯了腰跪在原地。
白煦辰走了,迟听澜愣是跪了半个时辰,杨管家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才听说了迟听澜的遭遇,忙跑了去竹园。
"王爷!"
杨管家要将人扶起来,没能扶起。
杨管家无奈,这才一天时间,整的哪一出啊?
"王爷,您又怎地惹着殿下了啊。"
迟听澜轻笑一声,双手搁在膝盖腿上,说:"不小心逾矩了,殿下生气了,赏了耳光,罚了跪。杨伯,殿下真的认出我来了吗?"
杨管家:"府里的下人都认出了,殿下怎会认不出,您就别纠结这事,先起来,莫要跪伤了膝盖。"
迟听澜目光黯淡,目光暗淡:"殿下罚跪呢,起来做什么,等他知道了,然后不理我吗?"
杨管家皱着眉头,他后悔刚开始的提议了。
用原本的样貌现身,叫殿下打一顿出出气也是好的,何至于像现在这样......
杨管家想着,忽的两眼大睁。
等等!
雪莲好像是能看穿伪装的皮相!
那王爷此刻在殿下眼前,那不是拿着原本的样貌睁眼说瞎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