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坠崖"二字,白煦辰的脸色僵硬了几分。
那件事情实在是太蹊跷,换个六岁小儿来都不至于被骗。
到底是迟听澜真担心他,还是这出戏本就是要演出来的。
"罢了。"
现在再去追究有什么用,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也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
就算现在人回来了,生老病死,总有意外会再次分开。
他早就已经不需要这人的陪伴了。
"老身开些汤药,让人煎了去。"府医说着,又转向白煦辰,"殿下,您昨日都未曾用药,连脉也没听,若是这样耗下去,身体哪里会好?"
"出什么事了?"迟听澜猛地抓住白煦辰的手臂,急切的看着人。
白煦辰抽出手来,没理迟听澜,去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伸出一只手搁在桌子上,朝府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在府医给白煦辰把脉的过程中,杨管家在迟听澜耳边低语:"王爷忘了吗?殿下有心病。"
是,他还真是差点忘了这茬事。
迟听澜默默的闭了嘴,安静的看着那边。
"殿下可还出现幻觉?"府医问道。
白煦辰毫不避讳他人,就当着其余三人的面说道:"昨夜戌时开始,的确又出现了,今儿个嘛。"白煦辰冷哼一声,"也不知那坐着的,是不是幻觉。"
府医咽了口唾沫:"呃......殿下的意思是,昨夜里是出现了两个王爷吗?"
白煦辰"嗯"了一声:"今夜倒是只有一个。"
府医:"看来殿下是有所好转的,既然昨夜都未曾服药,那今日也不服了罢,毕竟,是药三分毒。"
之后,府医同杨管家下去煎药了,屋内只剩下另外三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怪异,唐谦站不住脚,寻了个理由也要离开。
"殿下,可否将剑还与属下?"
唐谦小心翼翼的讨要自己的随身佩剑。
白煦辰将剑递还给唐谦,在人退下去之前,问道:"宫里没什么事吧?"
唐谦收下剑,摇了摇头:"没有,一切正常。"
"嗯。宫里一切都看好了,别出了意外。"
待唐谦出去后,迟听澜心中是有不少疑虑的,有很多话是想单独对白煦辰说,也想好了绝佳的理由来同白煦辰解释。
只是......
迟听澜站起身来,走到白煦辰身边:"辰儿?"
白煦辰没理人,拿了本书在烛火下看,看似聚精会神,实则心早就乱了。
几年不见,迟听澜只觉这人忽的冷冰冰的,又碍于是自己的过错,给人倒了杯茶水,想着放低姿态。
毕竟,对他而言只是睡了一觉的事,对白煦辰而言,是七年光景。
"辰儿,我错了。"
白煦辰仍旧不理人,翻了手中的纸页,将人视作了空气。
"辰儿,别老阴沉着脸,笑一个嘛。"
迟听澜干说不够,还要伸手去戳人家。
食指摁在白煦辰的嘴角上,企图手动叫人笑起来。
白煦辰拍掉那根手指,合上书本,站了起来,冷冷道:"义父身子不适,用了药就早先歇着。"
白煦辰不想同他多说一句,扔了手里的书,转身离了去。
空旷的房间内,只剩了迟听澜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