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刚确定的关系,我现在还是有几分不真切的感觉。
经过我每年辛勤的浇灌,终于轮到我这棵五百多年的铁树开花了么!
和香克斯宛若建立商业合作伙伴关系的握手仪式应该已经结束了,他却转而自然地牵着我的手迟迟不松开。
“干嘛呀?”我试探性地收了收手,他反倒握得更紧了。
“你也太无情了吧……”香克斯捏了捏我的手,咋舌道,“正常来说,我们现在正处于热恋之中诶!”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若有所思,思量着他这话的合理性。
“抱歉,我知道了。”我略带歉意地看看香克斯,弥补性地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也是,好像也没有直接把刚刚谈到的对象的手甩开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也太正经了吧?”香克斯将我拉近了点,与我紧挨着,俯下身笑笑,“真可爱。”
……我面无表情地松开手。
就不该对他这种人抱有什么愧疚心理的。
“那我要去革命军那边了。”我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适当照顾一下新男友的感受,“唔,我尽量快点?”
“没事,你就照着自己的节奏慢慢来。”香克斯倒是不以为意,“要带哈碧他们走吗?”
“不了,还是低调点吧。”我对他笑了笑,“我会小心的。”
香克斯顺手就摸了摸我的脑袋,点点头:“嗯。”
“说起来,革命军那边很忙吧?本来就不怎么能见到你……”香克斯或许也只是随口一提,但却隐隐得让我觉得有些许哀怨的意味。
我主动向他身上靠了靠:“没办法,工作需要嘛。”
香克斯似乎对我的亲昵很是受用,神色缓和不少。
“对了,最近有没有信送来?”我去了这么久,按理来说鹤丸至少会寄一两封回来的。
“就知道你会问——有,我给你收着了。”香克斯又领着我回到他的房间,将存放的信拿了出来。
只有一封,还没有拆过,想他也不会偷看。
我坐在他的床上,兴致勃勃地准备拆信。
香克斯坐在我旁边,见我如获至宝般的样子,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你这样很伤人啊,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你笑成这样……”
“别闹。”我轻轻推了他一把,用一种责怪他不懂事的眼神无声谴责他。
香克斯:“……我真的要闹了!”
说归说,等我读信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好奇地凑过来。
“是朋友吗?”他单脚翘在床上,一手放在膝盖上撑着下巴,问。
“嗯。”我淡淡地笑了笑,慢慢摸着手中的纸,“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对我而言,他和我的家人无异。”
我也没想跟香克斯刻意隐瞒鹤丸的存在,不想让他无端的猜疑、徒生烦恼,就把信朝他那边移了移,两人一起看。
鹤丸这次来到的国家是阿拉巴斯坦,他说前不久这里刚下过三年来的第一场雨,整个国家是异常干旱的,他很难相信一个海上小岛会水资源匮乏。
因为干旱问题与前王下七武海的克洛克达尔从中作梗,阿拉巴斯坦内部曾引发叛乱,听说是在海军的帮助下平息了。
看到这,我无语地指了出来:“明明是路飞他们帮的忙,功劳倒是全揽他们身上了!”
“嘛,毕竟是海贼么……反正他这家伙只要涨了悬赏金就高兴的不得了了。”香克斯很了解路飞,哭笑不得地说。
我们又继续往下看。
鹤丸称原先居住在寒冷的磁鼓岛的卡洛特因为一身厚重的皮毛难以适应这里沙漠干旱炎热的环境,他们便没有强行横穿沙漠。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们遇见了栖息在绿之城爱尔马鲁海岸的功夫海牛,并在与它们的较量之中胜出。
信到这就已经见底了,只剩一张例行的照片——鹤丸正在教功夫海牛们出拳。
这张照片还挺有意思的,特别是里面的功夫海牛可爱的外表与板正的动作,还有鹤丸龇着的被日光反射的大白牙。
这次没看到卡洛特,看来它应该是那位摄影师。
香克斯自刚刚看到照片就出奇的沉默,我侧目看向他,询问他的意思。
“他这张脸……”香克斯捏着下巴,“完全是你会喜欢的类型啊。”
我:“……哈哈。”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不过香克斯似乎也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过多在意,立马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虽说是无心,但细想我常接触的人,从杀生丸到鹤丸、再从奴良到夏目、现在是艾斯和罗,无不是贴着我的审美长的。
仔细想想,也是奇怪,我偏偏就和他们走的路线截然相反的香克斯在一起了啊。
信也看完了,我到时候再寻个空闲的时间给鹤丸写回信。他一向很喜欢寻我身上的乐子,刚好我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算是给他原本就多姿多彩的生活锦上添花了。
我和香克斯的事情倒是好交代,三两句就能说清。反而是Big Mom海贼团与革命军的事情叙述起来太麻烦了,我这个人其实很懒的。
或许直接通过电话蜗牛联系比较方便吧?
屋子里头有些闷,我和香克斯便走了出去透透气。
我走在后面,握着门把手将门带上后,突然后知后觉——我最近怎么一直在频繁出入香克斯房间?!
现在居然莫名养成了大事小事都要去他屋里密谋一下的习惯了!
——下次是不是应该换个地点商量啊?
我们刚走出去,耶稣布他们就三三两两的围了上来,乐呵呵地将我从香克斯旁边架开。
我还处于茫然的状态,他们就已经硬拉着我蹲到墙角,从怀里掏出一张悬赏令。
耶稣布神秘兮兮地说:“要说对你最好的还数你耶稣布叔叔不是,都知道给你物色小帅哥了!”
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热泪盈眶地看着耶稣布。
“新鲜出炉的悬赏令!”耶稣布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拍拍胸脯,“那么一沓悬赏令中,我就独独看中了他!”
他说得还怪玄乎:“我就觉得,冥冥之中就仿佛有什么线将我们联系到了一起,他肯定是要跟你扯上关系的!”
我被他煽动得更激动了,兴奋地搓搓手:“快给我看看!”
耶稣布得意地把悬赏令递给我,等待我的夸奖。
“你看他这张脸,完全就是你会喜欢的类型啊!”
然而,当我看到悬赏令上的人,满腔的热情瞬间被水浇了大半,喉咙里没咽下的口水差点没给我自己呛死。
……怎么会是你啊鹤丸?!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你是不是在信里给我漏交代了什么事情!
不过还是要钦佩一下耶稣布的,不愧是将见闻色运用的登峰造极的男人,直觉居然已经可以准到这种程度了么……
耶稣布蹲在我旁边,右手肘抵在膝盖上,撑着脸:“不过他叫鹤丸国永啊,跟你的刀名字一样诶……你们和之国很流行这种名字吗?”
我胡乱搪塞了过去:“算是吧?”
我的内心是一阵兵荒马乱,好险,耶稣布他们离真相只差一步之遥了。我苦心经营的马甲差点就要被扒下来了。
而被晾在一边的香克斯突然伸出手将我手上的悬赏令拿了去。
“难道你也很好奇嘛老大!快看看我们给绿灯选的小帅哥!”耶稣布一把揽着香克斯坐下,“名字都和绿灯爱刀的名字一样了,和成为绿灯的爱人也不远了!”
他这么一说,底下的人云集响应,跟着瞎起哄。
……哈哈,笑死,我现在完全不敢去看香克斯的表情。
香克斯随着他们闹了一会,等热潮渐渐淡去,他才幽幽地说:“你们还真是居心叵测哈!”
“也是……”耶稣布兀自品味着香克斯话里的意味,赞同地点点头,“把绿灯送过去确实嚯嚯了人家清清白白的一少年。”
我:“……喂!”
香克斯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兀地,周遭的人诡异地沉寂了下来。
也不等香克斯做出解释,后面的莱姆琼斯倒是先乐了,说:“不会吧老大?你真和绿灯处出感情来了?”
在他夸张的神色中,香克斯理所当然地点了下头:“是啊。”
莱姆琼斯一滞,仍是不可置信,又追问道:“舍不得给别人了啊?”
“舍不得啊。”
我只听四周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大家不约而同地扶额转过身,陷入一片死寂。
怎么回事?气氛不对呀,这个时候大家不应该吹锣打鼓的拉起横幅庆祝一下吗?
莱姆琼斯还是不死心,转而问我:“真的啊?”
我拿来一个沉甸甸的椰子,给它开了个小孔,再插进去一个吸管,然后才对着他撇撇嘴:“真遗憾,是真的。”
莱姆琼斯痛心疾首地捂着胸缩到后面去了。
我小声地跟香克斯说:“他不会是暗恋我吧?反应这么大……”
“这话你别跟他讲,他要跟你急眼的。”香克斯也轻声同我交流着,哑然失笑:“我想应该不是这个理由。”
我觉得大家变了,明明刚认识的时候他们都是很偏袒我的!
我俩正窃窃私语着呢,贝克曼问:“恭喜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十分钟之前吧。”我有点感动,捂着贝克曼的手,“你是第一个祝福的,解锁大礼包——以后我们结婚请你做司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