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香克斯房里出来的时候贝克曼找上了我:“再过两天就是你约摩尔冈斯的时间了,不要忘了。”
我之前在Big Mom的茶话会上为了打发摩尔冈斯,是以一次独家访谈的机会把他给支走了。
“好,我会做好准备的。”我捏着下巴,思量起来。
贝克曼神色松了松,夹走嘴里叼着的烟,笑道:“不过是见面聊聊天,不用这么如临大敌。”
“不……”我摆摆手,认真地说,“我是在想那天穿什么衣服比较好。”
贝克曼:“……你问香克斯吧,他喜欢就好。”
我的脸色顿时变得惊恐了起来:“就他这狗屎般的品味,被他觉得好看还得了?!”
一个喜欢往自己身上套花中裤、夹大拖鞋的人能有什么审美?!
“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正常——不,超长发挥的品味就是放在找对象这件事上了。”我拧着眉,有些嫌弃地说。
贝克曼似乎有点不忍地回头看了眼香克斯房间的方向,再对我说:“耶稣布说得对,你有时候说话真的蛮伤人的。”
即便不是香克斯,也让人感觉被冒犯到了。
“对啊,所以我从来不当着本人面说。”我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反而理直气壮了起来。
贝克曼:“……”
我本以为关于访谈的事情就这么翻篇了,想来大家都坐到业内四强的位子了,对于访谈应该如同家常便饭般游刃有余了。
但等到晚上扎堆活动的时候,又有人提起了这茬。
“那绿灯你和老大要不要对外公开关系啊?”嘎嘎一向是一群没心没肺的混蛋中最认真关心我的那一个,问。
“是啊。”耶稣布倚靠着身后的大靠枕,有股子奚落的意味,“毕竟顶上战争的时候丢脸丢大了,这下不得风风光光的把面子挣回来!”
我本来与世无争地挤着手里的半片柠檬到烤肉上的,听到耶稣布挤兑我的话,当即改变了手的力度和方向,瞬间将柠檬汁挤到了耶稣布眼里。
耶稣布反应不及,后知后觉的感到左眼里火辣辣的疼痛,慌忙条件反射地捂住眼睛。
耶稣布,猝。
“剧本我都给你想好了,大纲就是‘追妻火葬场,霸道船长狠狠爱’!”阵亡了一个耶稣布还不足以震慑他们,莱姆琼斯立马接替了耶稣布的位子。
当然,他也马上步入里耶稣布的后尘。
莱姆琼斯,猝。
拜托,就算是剧本也好歹给我想个新颖一点的题材吧?!这种恋爱走向传出去我和香克斯还能不能在业内立足了?!
我不理解他的思维,特别是处于风暴中心的香克斯还一副虚心学习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这么说又有什么关系!”香克斯牵着我的手,笑道。
我面不改色地松开他的手,转而把他的手搭在莱姆琼斯的手上:“那你和他演。”
香克斯:“……”
莱姆琼斯:“……”
双方都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看着这帮人吃亏,心里头舒适的很,笑意更深了。
“其中说实在的,我是没打算现在就对外开诚布公我和香克斯的关系的。”我咬着木酒桶里插着的吸管,说。
大家都愣了愣,一时间没有预料到。香克斯倒是神色自若,还是笑眯眯地揽着我。
“知道老大拿不出手,没想到老大这么上不得台面……”拉奇颇有些感慨,还同情地拍拍香克斯的肩。
耶稣布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从办公室恋情变成地下恋情喽~”
“想不到居然是老大没名没分、名不正言不顺的跟在绿灯身边么……”
香克斯忍无可忍,将这群聒噪的家伙推开:“比起绿灯的话,你们的话更让我觉得心寒啊喂!”
我觉得香克斯现在的处境有点可怜,我作为始作俑者还是有义务帮他力挽狂澜一下的。
“倒不是因为香克斯的原因,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啦。”我把木酒桶放下,解释道,“我之后就会以革命军的身份频繁的活跃,在海军、世界政府、天龙人的雷区反复蹦哒,虽然我们两个对外形象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毕竟我们关系敏感,我不想让那些人模糊、混淆了我和香克斯两个人的立场。”
我同隶属于红发海贼团和革命军,我既可以代表红发海贼团,也能代表革命军,因此我究竟在为谁做事、为什么做事的问题时常会误导别人。
虽然大多数时候,我的两个立场并不冲突、互不影响干涉,但在外人看来,两个立场是完全不一样的。
革命军行动的指向性和目的性很强,坚决的要扳倒天龙人统治、解放困苦中的民众。而红发海贼团的则是无拘无束地追求自由。两者的性质不同,手段和形式不同,受众不同,带来的后果和影响不同,得到的结果也就不同。
所以,我在干什么、目的是什么、效果是什么,都要清楚的让人知晓。
如果和香克斯存在的另外一种关系被知晓,就更模糊了这层界限,我办事的效率就会有所下降。
谁能知道我到底是为了给恋人谋取更多的权势和土地跟天龙人做对、跟海贼争斗,还是为了民众的利益才奋起抗战的呢?
再说,万一我捅了天大的篓子,没有这一层关系,红发海贼团也能迅速撇清责任。
大伙听我说完,咋舌道:“难为你能想这么远了……”
我骄傲地点了点下巴,我为人处事可是很体贴周到的!
“看来只能献祭老大了……”莱姆琼斯阴沉地说。
“……是牺牲啦!”我赶忙找补道。
耶稣布刚开始没吭声,可能还在消化我刚刚的话的内容,过了会才说:“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还漏了一条?”
“没对外公开恋情的话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续勾搭小帅哥了?”
我:“……”可恶,居然真的被他想到这一点了!
大家仿佛醍醐灌顶般,如梦初醒,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个味。
我默默抱紧了香克斯的胳膊,底气明显不足了:“请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耶稣布点到为止,也没非要计较我的小心思,转头就高举起酒桶大呼着和大家喝成一团。
红发海贼团的宴会什么时候结束,当然是等什么时候人都倒下了才算结束。
比如现在,我和所剩无几的几个人突兀地站着,脚底下是成片的红脸醉汉。
也不用管他们,反正他们明早被海风吹醒照样会生龙活虎地爬起来。
“困了吧?回去休息吧。”香克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看向我,意味深长地笑着,“你酒量很好啊,早些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
我叉着腰,气定神闲:“刚来的时候不熟,我装的。”
香克斯本想叫我回屋睡觉的,我想着再吹吹海风醒醒酒,不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疼。
香克斯便也干脆陪着我。
我两手搭在扶手上,默不作声地看月光洒下的粼粼波光,侧耳倾听着海水流动翻腾的声音。
香克斯则背靠着扶手,手肘抵在上面,静静的没说话。
我想了想,扭头问旁边背对着我的香克斯:“会生气吗?”
“嗯?”香克斯侧头看来,没太听清。
我又说了遍:“不公开关系,你会生气吗?”
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正儿八经的恋人,无论哪一方都需要安全感、都需要被认同吧?
香克斯却看起来有点意外的样子,咧嘴对我笑了笑。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如果我生气了的话,你会怎么做呀?”
“我当然会哄哄你喽!”我退后一步,走到香克斯跟前,拍着他的肩郑重道,“你放心,我迟早会给你个名分的!”
香克斯抿着嘴:“……不信。这都是虚的,我不要这个。”
我有点犯难了,我只知道哄人要低三下四的,却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哄。
香克斯看我皱着眉沉思的模样,也很耐心地低头垂眼等着我。
他右掌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到了我的后背,将我朝他那边推了推,把我拥在了怀中。
“……不知道?”他问,得到我的点头回应后,神色松了松,微微偏头笑看向我,“那我教你?”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抬头和他对视,他眼里含笑,但莫名觉得他此时的感觉和平日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