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靠着训练室里的镜子坐着，头低垂着，发型凌乱，虽然心里一再地告诫自己不要睡不要睡，但是眼睛已经不争气地合上又睁开了，头也是不停地在打着站。

余音把身前的T恤系成一个结，以保证它不要因为出汗而贴着自己的肚子下不来，然后对着镜子又练习了好一会儿。

余音其实在记动作方面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就出在她没有很好的节奏感和技巧，所以，她即便在公司里和那些练习生一起训练了一年，也仍然处在一个要享受，就没办法记住动作，跟上节拍，要不享受，能记住动作但是跳的和广播体操一样难看的状况下。

她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但是她也知道，技巧这种东西，是一门技术，不是三天两头就能板过来的。

所以，跳了一夜的余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舞足蹈的和小丑一样，不由得觉得心情有点落魄。

她手撑着地板一屁股坐到了凌墨涵对面的地板上，面对着镜子，和凌墨涵面对面，伸手给她捋了捋碎乱的头发，然后打趣说：“凌墨涵同学，你的发型，可乱的不成样子了呦。”

凌墨涵只觉得自己双眼又涩又干，连睁开都十分困难了。

她抬起头，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有点无奈地说：“余音小同学，对于从前的凌墨涵来说是头可断，发型不可乱，对于现在的凌墨涵来说，是发型外貌皆可乱，头不可断。”

余音正好面对着镜子，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黑长的秀发，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的确是这样，虽然说如果将来她们出道，是要做偶像的，但是现在，在没做成偶像之前，她们必须先放下外在的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凌墨涵又坐在地上歇息了一会儿后，才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起身，然后对正低头不知道是休息还是在想什么的余音问：“怎么着？余音同学，我们现在是继续练啊？还是回家休息啊？我们可好久没有合过眼了，再练下去我担心你身体会承受不住。”

余音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然后奋力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起身说：“这样，我先联系下包楚楚，问她今天来不来练习，几点来，免得她来了以后没人陪她。”

凌墨涵有点无奈地撇撇嘴，像是不赞同余音的做法，“你现在打过去，没准人家说你扰了她清梦呢，她要是想练，一定会想办法联系我们的，哎，幸好这只是临时组团，要是真是一个团体，可怎么办才好？有这么一个奇葩。”

余音也有点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也不想和包楚楚一组，但是老天爷就是这么巧，把她们分在一组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不出意外地，包楚楚没有接电话，凌墨涵抱着肩膀站在余音旁边打量着余音的反应，最后伸手拍了拍余音的肩膀说：“走吧，我的余音小同学，我说什么来着？人家这种已经出过道的，小有名气的，根本不care这种节目。”

余音抱着手机，想了想，最后还是发了一条短信给包楚楚，要她想练习的话给自己打电话。

“凌墨涵，你今天有事吗？没事的话，你去我们家住吧？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家有点小，是我和我经纪人合租的房子，我想着咱们的时间有限，要是再浪费在路上就可惜了，你去我们家休息，休息好了以后咱们俩还可以一起研究下组合名称啊，怎么介绍自己啊什么的，我还想要再研究一个有特色的自我介绍。”余音十分真诚地看着凌墨涵说到。

凌墨涵被余音水灵灵的眼睛给闪到了，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捏余音红彤彤的脸蛋，宠溺地笑着说：“行~不嫌弃你家小，我家的床大，有机会带你去我家，小可爱！”

她见惯了太多虚情假意的人，唯独余音，是她喜欢的那种性格，情商颇高，又不失真诚。

一大早，林清然穿好鞋子刚要出门，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了余音特别的声音，她像是和谁商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