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衣一瞬间有些惊慌,像个小孩子偷了家里的钱去买糖被大人发现一样,然后马上换上一脸迷茫的表情:“什么啊?”
由衣觉得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她大约被扉间穿的已经千疮百孔了,虽然因为他周遭空气都在变冷,她的后背不断的冒冷汗,但她还是当做不知他所云,装作一脸傻像。
她虽然在意,但还是顾不得他知道什么。
临界的水袋终于被她的最后一滴水给撑破,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三味线,细长的琴杆在他的手里应声而断,由衣有些错愕,不知怎么就代入了自己的脖子。
“其实……”
他欺身上前,直接堵回她要说的话,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面前男人的怒火,而她自己却是觉得自己完全承受不来,抗拒着他的柔软。
他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用来钳制她不让她逃离,肆意掠夺她的城池,一直到她开始沦陷,希望她能亲手奉上,可等来的却是她宁可玉石俱焚的勇气。
嘴唇的疼痛他丝毫不在意,作为回应,他也狠狠的给了她一击,到后来血液混合,彼此都分不清含住的腥甜到底是谁的。
那天他知道她去找了近卫士哉,后来还去找了天井去看什么东西,他一直在远处看着她、陪着她,直到天蒙蒙亮他才敢靠近,她的烦恼她的坏心情他希望她能告诉自己,只是他等啊等,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我该拿你怎么办?”扉间咬牙切齿的问句把她从缺氧的地方拽回,接着她察觉出他的无力,只听他又问道:“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他把她按到床上,又加深吻了起来,他所有的理智在她面前全都荡然无存。
由衣愣了一下,有些慌乱的抗拒,有些慌张的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他停下了动作,抿着嘴唇,把头埋在她的肩膀里,声音恢复之前的清醒:“不管你答应了他什么我都不许你去做!那个人……不是个好东西!”
由衣当然知道和士哉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只是如果她不去做,他肯定还有后招,倒不如成为他的棋子,还能不让事情脱离的太离谱。
“我……”她欲言又止,似乎是烦恼怎么给他回答。
他听到她的声响,抬头看她,十分认真的听她要说什么,由衣明白,他在等她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由衣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他想做大名……”
他闭上了眼睛,和他的猜想基本差不多,他叹了一口气:“以他为首的是支持木叶的……其实也可以考虑……”
“不行!那家伙是个魔鬼!”由衣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大名长子那逐渐冰冷的身体又浮现在她面前,明明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可还是会想起。
扉间感觉到怀中的人的害怕,他安抚着拍着她的后背,轻笑道:“那你说你傻不傻?竟然还和魔鬼做交易?”
由衣脸白了白,咬了咬嘴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眼中的黑色换成猩红,勾玉相连,扉间下意识的闭眼,“我给你看我的记忆。”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对上了那双猩红的双眼。
扉间终于清楚的了解到她对士哉的惧怕源自哪里,那是深入骨髓的感觉,即使现在她比他要强的多,还是下意识的被当年的事困住手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现在轻而易举的就能杀死他……明明我手上染上的鲜血比他还要多……”她身体不住的颤抖,扉间把她的头按到他的胸口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言哄着,她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开始安心起来。
他继续看着她的记忆,一直到几天前他们的交谈,他能轻而易举的知道她当时的心情,也他知道她很努力的在克服,希望能摆脱他对她造成的影响,只是那时候的阴影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能去除,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种事旁人是帮不上多少忙的,还需要她自己解决。
怀中的人开始安静下来,扉间叹了口气看着她:“我可以答应你……”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是……不许你亲自去,我会教你影分-身,到时候本体躲起来就好了。”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谢谢……”她把头重新埋在他的胸口,低声道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