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早就了解的差不多了,没有多大影响……
他这样安慰自己,可将木盒给她推过去时还是有些窘迫,脸红的都要滴血,心里像住了一只小鹿,不停的乱撞,但看着她无波澜的样子还是鼓起勇气断断续续的开口:“这是我出远门的时候……遇到的……我觉得很适合你……就买过来了……”
由衣抚上那个木盒,只按上木盒上面雕的栩栩如生的花纹她就顺带给他推了过去:“我不能收。”
他眸子的失落一闪而过,随即又换上了期待的笑容:“你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就拒绝……你知道后就愿意收下也说不准……”
由衣刚想再次拒绝,谁知他固执的拉过她的手盖上了盒子里面的东西,她皱了皱眉头,当感受到手上顺滑的触感和上面绣的平整的花纹时,她突然从他厚重的手心中挣脱,慌乱的喝了口自己面前的茶水,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
“健太,没什么事就回吧!”
他眉头皱的更深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起来,一本正经的对着面前单薄的身影郑重道:“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比你小不成熟,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意……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到最后他又抓紧了她的手,期待的看着她。
她在安土城的那次惊艳四座的演出之后,就总是出现在他梦中,那婉转神色让他久久难以忘怀,如果那时他对她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态度,那么后来他与她并肩作战对她有了更多的了解之后,便不觉得她总是高高在上的傲然模样,更让人容易亲近,她的人品更值得让人与她深交。
所以,他愿意得罪扉间,愿意违背长姐的忠告,用光了这几年积蓄只为她准备一件配得上她的和服。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送这种礼物,说不动容假的。
她不着痕迹的从他手中挣脱,深吸了一口气,扯开了蒙眼的白绫,顿时房间就充斥着一股清凉舒爽的味道,她缓缓睁开那双有些涣散的眸子,费力辨认才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你可知,我这双眼睛再过不久就会完全看不见?”
“我知道……”他抬头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坚毅的面容没有意思懈怠,坚持的继续道:“我知道我的实力一般,在木叶的地位更不能提,但是我以后会努力接任务,不让你受委屈的,关于你的眼睛,我们一起想办法,如果你以后都看不见我也不会嫌弃你……”
她对上他清亮的眸子自嘲的轻笑:“你知道我可是和你们族长议过亲的……”
他忍不住打断她:“我还知道当时阿诚伤了你……”
战争过后他问过阿诚当年的事,知道之后他丝毫没有把那件事当做什么大不了的事。
由衣陡然瞪大了双眸,呼吸有些不稳,心里被绕成了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出头绪。
他看着由衣有些犹豫的脸色,心里不自主的欣喜了一阵,想着还是不要逼她这么紧为好。
“那个……你可以不用着急现在给我回复……”他起身冲着她笑了笑,临出门前柔声道:“想通了就派人给我捎个口信就行……”
晚间时候,由衣忍不住又开始抚摸着那身樱花粉的和服,虽然她最喜欢大红色的浴衣,可这件樱花粉却让她挪不开视线。
绸缎细腻光滑,团簇的花朵艳而不妖,颜色非富多彩十分有立体感,从选布到绣工一看便是倾注了心血,这和服一定价值不菲啊……
她叹了一口气将白绫重新绑好,当年的事他的弟弟虽然撞了她一下,但她对孩子却是格外优待,怎么也没办法同他们认真的生气。
而对于健太她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不过有那段战场上的同袍情依在,有他拼死将她带回来的恩情在,总归是对平常的千手有所不同的。
这几天的平静日子在健太提出的时候,真的让她有些许动摇,她真的有点累了……想找个平凡的人过安稳而平淡的日子。
眼中的视线伴随着刺痛又开始模糊起来,让她不禁又笑了笑合上了盖子。
可惜了……
有了这双万花筒她又如何能平静安稳……
她起身将盒子重新放到房间的矮几上,却在转身时感觉有熟悉的人在一旁看着她,她想了想,以为又是火核在一旁闷不吭声,不禁笑道:“火核,你来了怎么不说话?房间里突然多了个人可吓了我一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