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禾虽然想继续谈下去，但是也知道深夜打搅别人不好，这里的人似乎都很脆弱，需要睡觉来保持自己一整天的精力。

“您也早点休息。”君禾犹豫了一下，站起来退后几步行了一个礼，“今日所见所闻皆为禾往日不曾所知之事，然禾已从师……”

莫德打断了她，抬眼道：“说人话。”

君禾：……？？？

君禾一下子噎住了，她仔细想了想自己刚刚说的话，确定自己之前没有吃什么泥丸子，说的百分百是人话。

“然禾师从……”

“君禾。”莫德不耐起来，他流利的说了一句古式英语，想借此告诉她自己听不懂那些话的意思。

“……”君禾的确是一脸茫然，但是也很快在莫德的解释下明白了过来，她恍然大悟道：“可是我已经师从昆仑虚剑峰峰主白剑门下，无法再拜你为师。”

“只能向您行前辈礼……”

“谁说……我要当你老师了？”莫德挑眉，年纪不大想的倒是挺多，这里可不是华夏，要当他的学生可没那么容易。

“我教你魔法界的知识，你告诉我修真的知识。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一场公平的交易而已，彼此各取所需，称不上什么老师与学生的关系。”

一直到双面镜断了联系，君禾一下子也没从刚刚莫德冷漠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片刻后她才将自己的心情调整完毕，或许莫德说得对。利益交换的关系对他们更好，这里的老师与学生，大概就是大堂课的那种关系吧。

昆仑虚也有这种关系。

长老们会各自挑时间给所有的昆仑虚弟子讲课，内容多且不会因为个人而停下进度。这就是外门弟子的待遇，君禾以前身为亲传弟子没有去上过这种课程。

但是听别人讲过，所以现在倒也能够接受。

不是师徒关系也好，她终究是要回到昆仑虚的。

君禾把双面镜收到了抽屉里，她之前和莫德约定了每天学习的时间，晚上七点到十点。如果彼此当天临时有事，则可以通知卢修斯传达。

君禾对这种安排十分满意，因为有宵禁的原因，她晚上不能出去练剑，也只能在图书馆呆一小会，回到寝室之后只能捧着书看。

现在有了莫德，她的课余时间可以好好利用起来了。

而且莫德传授知识的方式比教授还要简单明了，许多东西也在课堂上学习不到，在他的帮助下君禾已经学会了无声魔法。

等到灵力转化的方式更成熟之后，无声无杖也不远了吧？

君禾带着难得的好心情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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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德再切断了双面镜的联系之后走到了落地窗旁，看着窗外庄园的景色微微眯起了眼。

这个双面镜他做过手脚，可以随意的被他打开，而对面想要联系到自己，则需要他的同意才行。也就是说，君禾的所有一举一动，都会掌握在他的手中。

可惜，刻意做成方便携带的大小，她还是放在了柜子里。

这场‘学术’上的交易，表面上看虽然好像他吃亏一些，毕竟君禾需要知道的几乎等于零，不仅仅是魔法，就连语言都需要他一点点教会。

他想要的东西，远比这些简单的魔法和语言要来的重要的多。

“不死……”莫德想到了刚刚在谈话中君禾所提到的，那些修士的最终目的。

包括君禾自己，也是朝着那个目标而努力的。她在谈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一抹压抑不住的笑意浮现在他的脸上，对比起冰冷的双瞳，更显出了几分诡异。他会得到他想要的，无论是什么。

应该说……还好那群藏在东方深山老林的家伙们，没有什么争斗之心吗？一个个的都埋头修炼，不理俗事，不然他想要获得这些情报还真有些困难。

君禾比之前那个所谓的散修还要天真，单纯……获取她的信任比喝水还要简单。只不过三言两语，就得到了想要的情报。

那种轻而易举就能够毁天灭地的力量……能够获得永恒生命的力量。

很快就会被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而到那个时候，他将成为这个世界不死不灭的霸主。唯一的君王，所有人都要匍匐在他的脚边，亲吻他的袍子，祈求他的怜悯。

他相信那一天的到来不会远的。

莫德的双眼，渐渐褪去了黑色，露出了原本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