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无痛当干爹
姜航见着这架势，这席面怕是有二十道菜。他调侃道：“还是老秦大方啊！不像你们，一个个的，都空着手来。”
知道他爱开玩笑，大家也只是赔个笑脸。
其中一小厮道：“我家公子说，想来今夜侯府热闹，就不过来了，请大家吃个年夜饭。改明儿再过来给姜先生拜年。”
姜航见有人给他行礼，便也站起身来说话：“客气了！张伯，将席面摆院里吧！人多，别挤着了。”
张伯吩咐家仆们将席面，碗筷都摆好。请大家落座后，又去厨房将煮好的饺子一起端了上来。
大家伙吃的高兴，喝的也尽兴。
何乎道：“姜先生放心，今日空手而来，失礼了！改日，改日我再给你送些府上的珍藏。”
白灼道：“何侍郎真阔气，看来刑部的俸禄很可观啊！”
何乎带着醉意，也不跟他计较，他道：“少卿大人说笑了，刑部俸禄几何？你们大理寺能不知道吗？都一样！我那是我的私藏，扯什么俸禄！”
白灼笑道：“哦！那何侍郎真是大方。”
何乎笑道：“我乐意！能跟侯爷还有姜先生交朋友是我的福分。”
白灼道：“那可千万别让你家张大人知道，你与我们大理寺的人一起过除夕啊！”
何乎白了他一眼道：“白大人，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啊！”
焦言轻声提醒白灼，让他差不多得了。
白灼也不再逗他，他正经端起酒杯，道：“这些年，多谢何侍郎明里暗里多次相助，这杯白某敬你！”
何乎喝了白灼敬的酒，道：“算你有点良心。”
焦言转移话题道：“可惜阿颂不在家，不然更加热闹。”
提到乘风，姜航觉得这酒菜食之无味，他起身道：“阿浅，今日你留在侯府，待他们尽兴了帮我送客，我有点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楼浅点头：“嗯，你去吧！交给我。”
姬仲周关心道：“怕不是着了风寒，我给你把把脉。”
姜航摆手道：“无妨，我先失陪了。”
回到院子，自顾惆怅了一会，就一会，他就兴致勃勃的让阿远备了纸笔，他要画画。
房中已有一幅姜航射猎图，那是乘风画的，遂姜航也想画一幅乘风的画像。
姜航将他画好的画像与自己的画像挂在一起，一个是红衣拉弓少年郎，一个是马上肆意少年将军。
初一一大早，阿远便来房中叫姜航。
姜航知道他无事不会这般早来打扰，便问：“什么事？”
阿远道：“公子，是骁骑营的将士，他在外面候着。”
姜航起床，稍微整理了一下，道：“请他进来。”
兵士进来抱拳行礼：“见过姜先生！”
姜航让他不必多礼，道：“是你们大帅让你来的？”
兵士：“是，大帅让我送完捷报便来侯府看看公子。”
姜航道：“嗯，他有什么话？”
兵士：“大帅说，公子生辰那日，大军就收复了并州三城失地，说是刚好给公子当生辰礼。大帅还说，如果北奴不再来犯，没有战事他很快便可以回来了。”
姜航听到捷报，打心底里高兴，意味着不论乘风这一仗打得有多辛苦，毕竟他没有性命之忧。
“他人怎么样了？可有受伤？”什么捷报都不及听到他安然无恙的消息重要。
兵士：“不敢瞒公子，打仗哪有不受伤的。公子放心，都是小伤。”
“你一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返程之时给我带点东西给你们大帅！”姜航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太多消息，让兵士下去休息了。
兵士：“是！”兵士准备跟阿远下去休息，突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对了，大帅还说，这次阿年立了大功，让公子多给它备点肉干做奖励。”
“没问题！”姜航笑着点头应着。
姜航见他想走又不愿走的样子，又问道：“还有事？”
兵士实在忍不住，掏出一个信封：“唉呀！还是给你吧！大帅说要公子问了才能给，你这迟迟不问，我怕耽误了什么事，还是给你吧！”
乘风就是想吊一下姜航，没想到他不上钩。
在姜航看来，既然传了口信，有无书信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可当他展开信封，看到乘风的亲笔，就能感受到他当下的情绪时，才知道，口信和书信的区别。
“吾家美人，展信佳！久违不见，万分想念！何时借得东风便，刮得美人到枕边？军中寂寥，与以书信，不胜快慰。卿卿吾妻！”
话不多，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想念姜航，见他笔锋轻快，想来是刚打了胜仗，心情无比愉悦，想与之分享。
只不过，这个春天怕是不能得见，要让他失望了。
战事平息了几个月，休整重建也需花费许多银钱与精力。
朝中大臣们，得了几个月的安稳，纷纷忘记了当初城池失守，百姓流离失所的屈辱。纷纷上表，不能再与北奴发起战争。
周阳八年，四月初。
嫣然在药庐生产，姬仲周从宫中请来了最好的嬷嬷来为其接生。
因着双胎的缘故，姬仲周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知道女人生产有多危险，他不许嫣然出任何意外。
姜航在侯府听得消息也匆匆赶到了药庐，与姬仲周一起焦急的等着。
“仲周，你别急，坐下来！没事的。”姜航从未见姬仲周这般着急过，不论多大的事，他都是淡淡地。
姬仲周道：“能不急嘛？女人生产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唉，早知如此，孩子不生也罢！”
姜航：“说的什么胡话，临门一脚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要不你进去看看？或者要不要我去请个别的大夫来？”
姜航实在担心，他这个样子进去，只会添乱。
“哇……哇！”强有力的哭声响起。
姬仲周难掩喜色，一个嬷嬷抱着一个包被出来，道喜：“恭喜姬神医！是位小公子呢！”
姬仲周与姜航都过来看那个小小的肉团，觉得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看，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姬仲周也没心思理这个刚见面的儿子，他问道：“我夫人怎么样了？还好吗？还有一个她能生吗？”
嬷嬷笑道：“夫人身体好，不成问题的。”
里面传来嫣然虚弱的声音：“夫君！”
姬仲周听到嫣然唤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里间。
身后嬷嬷都来不及阻止，只得无奈摇摇头，将手中小娃带下去给乳母。
进到里间，姬仲周给嫣然喂了些参水，道：“嫣然，不着急，休息一会。不要说话，保持体力，我在！”
嫣然头发都被汗水浸湿，虚弱地点点头，往夫君胸口靠了靠，暂作休息。
不过片刻，又开始了第二轮。好在这次比第一个容易了许多，这次生了个女儿。
虽然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好在有惊无险。所有人悬着的心，都落了下来。
姬仲周用热毛巾帮她擦了身子，换了身衣裳，就让她好好休息，孩子都交给乳娘照顾了。
宫里的嬷嬷也回去了，姜航觉得留下来也帮不到什么忙，便也想告辞。
“仲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回去我看有什么能用的补药什么的，都给你送来。照顾好公主。”
姬仲周今日也很疲惫了，声音有些沙哑：“嗯，今日让宗主操心了。”
他这般见外，姜航一拳打到他肩膀，笑道：“我什么也没做，光看你忙进忙出了。”
姬仲周道：“多亏你带了两个乳娘过来，不然我也拿他们没办法。”大的尚且能照顾好，小的他是当真不知道要如何？
“恭喜！”姜航拍了拍他，表示理解，也不忘祝福。
姬仲周当个爹也是不容易，姜航则是无痛当干爹。
同年，七月。
北奴联合西域、北郡，三部四国，对大周发起了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