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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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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惊鸿人已躺在床上,倏地从惊喜中回过神来,“云舒,算了吧。”

他已看过全天下的名医,他们都没法子,难道宴云舒新学个三脚猫功夫,还能真把他治好不成。

宴云舒双手结印,趁那内丹里虫子不注意,迅速将它封印起来,“我说了,舅舅,你要相信我。”

她语气笃定,宴惊鸿便没再开口,省得扫了孩子的兴。

宴云舒坐到床边,运功疏通他双腿穴位,却渐渐发现异常,抬手掀开对方裤腿。

万万没想到,堵住宴惊鸿双腿穴位的并非淤血或毒素,竟是活物。

那些东西受到刺激,在宴惊鸿腿里疯狂蠕动起来,肌肤被撑得上下起伏。

宴云舒当机立断,到桌上拿过两个空茶杯,划破手指滴入两滴鲜血,放到宴惊鸿膝窝下。

随后,她轻挥指尖,宴惊鸿膝窝处便各自裂开一道细口。

闻到新鲜强大的血腥味,那些东西自发自觉从他体内出来,争先恐后,密密麻麻。

一根接一根紫色细虫蛄蛹着落到杯子里,场面极其恶心,宴云舒不自觉皱起眉头。

宴惊鸿双腿没有知觉,不知发生何事,只瞧她脸色很难看,便出声安慰,“无妨,不行就算了,反正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宴云舒摇摇头,暂时没说话,只等那虫子落尽,运功仔细检查一番,确保他体内再没别的东西,才拿起杯子,递给宴惊鸿看。

只一眼,宴惊鸿眼神呆住,简直难以置信,“这……是从我腿里弄出来的东西?”

如此恶心的玩意儿,竟在他体内存在这么多年,宴惊鸿顿觉反胃,捂住嘴干呕起来。

“没错,但你体内还不止这些。”宴云舒把杯子拿开,没再继续恶心他。

她转身把杯子放在地上,打了个响指,杯中之物顷刻间无火自燃。

那些虫子被烧得痛苦挣扎,几条几条纠缠在一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最终化为黑乎乎一滩。

燃烧完毕,腥臭味布满整个房间,宴云舒嫌弃捏住鼻尖,打开窗户通风。

好一会儿,宴惊鸿才缓和过来,颤着声问:“不止这些,你的意思是,我身体里还有别的东西?”

宴云舒点点头,但没说具体是何物,毕竟她自己还没搞清楚,“舅舅,你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毒手吗?”

宴惊鸿沉思片刻,到底没有线索。

此事他已调查二十年,别说凶手,连一丝痕迹都没找到,简直蹊跷。

“云舒,”他忽地叫宴云舒名字,语重心长嘱咐:“舅舅无能,只有靠你了。”

“如今你也出息了,晏家,还有天玄宗,你一定要守住。”

宴云舒伸出手,隔空将那两杯恶心残骸捏得稀碎,清除干净,嘴角带笑,“舅舅可别想躲懒,等我把你治好,你自己去守。”

她从怀中取出张调解令,手腕一转将其化为手环,戴在宴惊鸿手上,护佑他免于伤害。

“好好吃饭,你内丹中那物我已将它封印,往后可正常修行。”

宴云舒略微思索,再道:“让宴凌和舅母每日给你按摩双腿,服些生肌丸,不出三月,定可自行站立。”

“敌在暗,我们在明,舅舅切勿泄露消息,以免打草惊蛇。”

幸而这些年宴惊鸿保养得当,否则哪怕半年也不一定能恢复。

“那是自然。”宴惊鸿表面镇静,实则自听到“正常修行”那几字后脑中便是一片空白,心绪翻涌。

他期盼这一天,实在太久。

忙活一上午,下人刚备好午饭,宋怡留宴云舒用膳,她却坚持要走。

要做的事还很多,宴云舒本打算再去一趟藏书阁,查查宴惊鸿内丹中那虫子到底是何物,半路肚子却叫出声音,不得不先回慕云苑。

“小姐,你跑哪儿去了,还以为你不回来吃饭呢。”

汐茉跑着去给宴云舒拿碗,嘴里念念叨叨,“话说回来,好几天没见胥公子,送到房中的饭菜也原封不动,不知道他怎么了。难道,你们吵架了?”

热腾腾的米饭递到宴云舒手里,她一手接过,一手拿筷,“没有。”

“没有?那他怎么不吃饭?”汐茉想不明白,人为何好端端绝食。

宴云舒懒得解释,只心下嘀咕,这小白蛟气性倒挺大,说他两句而已,还要绝食抗议?

吃饱喝足,宴云舒躺在院中休息,微风暖阳好不惬意。

困意上涌,不知何时闭上双眼,半梦半醒间,猝不及防想起那小白蛟来。

胥长隐饿了三天,还是四天?

他好歹是只蛟,饿几天应当不成问题。

但话说回来,饿着肚子怎么修行。

……

思来想去,脑中逐渐清明,宴云舒到底还是站起身,去小厨房装了一食盒吃的,出门找人。

房间没人,院子里也没有,平时修行打坐处也不见人影,她甚至怀疑那小白蛟被她气跑了。

宴云舒心下些许烦躁,再往山上寻,意外听见打斗声。

刀剑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剑气荡过树梢,震跌片片绿叶。

“赶紧滚,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别以为那废物罩着你,你就可以在檀龙山为所欲为,这是我们天玄宗的地盘,容不得你放肆。”

这声音,是邱瑞涛。

宴云舒耳力好,立刻辨出方向,顺着找过去。

后山竹林里,邱瑞涛带着四五个天玄宗弟子,正围攻胥长隐一人。

他们个个手持长剑,且出手毫无顾忌,逼得胥长隐节节败退。

对方人多势众,胥长隐不敢伤人,只挥舞着匕首艰难抵挡。

眼角余光瞥见熟悉身影,他故意挨了邱瑞涛一脚,往后倒飞出去,不偏不倚摔在宴云舒身前,“噗”地吐出口血来。

血沫溅到宴云舒鞋面,刺目显眼。

她停下脚步,低头睨着胥长隐,蓦的怒气横生,“你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当然是教训教训他了。”邱瑞涛和几名弟子嚣张大笑,幸灾乐祸。

“谁让他分不清身份,敢跟我们抢灵气的。”

“就是,一个异类,还想在我们天玄宗修行,简直痴心妄想。”

……

无论他们说什么,宴云舒都不予理会,只问胥长隐一人,“我问你,你在做什么?”

“别人打你,你不会还手吗?”

胥长隐抬起头来,说话有气无力,“这是天玄宗。”

他敢在天玄宗动手,那不是找死吗。

宴云舒把食盒放下,弯腰伸手将胥长隐拽起来,“天玄宗怎么了,无论何时何地,有人骂你,你便骂回去;有人打你,那便打回去。”

而不是忍受一切,成为内心扭曲的变态。

她明显要给胥长隐撑腰,当真打起来的话,邱瑞涛等人必定打不赢她,便识趣地一溜烟儿跑了。

“好你个废物,敢指使异类残害同门,我这就去找师父告状,让他把你逐出师门!”

“对,把她逐出师门!”

几人落荒而逃,跟刚才在胥长隐面前耀武扬威之态判若两人。

胥长隐抬手擦掉嘴角血迹,心下无奈至极,“你对你所有任务目标都如此吗?”

“无条件偏心,袒护,信任?”

他清清楚楚记得,宴云舒前几日亲口所言,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为完成任务。

明明如此,即便如此,胥长隐此刻仍旧抑制不住内心悸动,心下滚烫。

听他如此问,宴云舒竟还认真回想一番,语气不太确定,“应当……如此吧,但也不一定。”

毕竟并非所有目标都是好的,也有穷凶极恶之徒,别提袒护,那是晚一秒将其消灭都耽误时间。

许是胥长隐格外可怜,或是这次任务极其重要,不容有失,宴云舒才对他颇为上心。

这答案明显不太令人满意,胥长隐仍旧蔫蔫儿地望着她。

宴云舒清清嗓子,移开目光,“你为什么不吃饭?”

“不想吃。”胥长隐瞥瞥地上的食盒,毫无胃口。

但转念一想,宴云舒亲自提着食盒来找他,这是担心他的意思?

胥长隐视线粘在食盒上,既不开口说话,也没其他动作。

他睫毛弯弯长长,低着眼眸时尤为明显。不知正想些什么,整个人精神不振。

对方情绪低落得明显,气氛莫名有些别扭,宴云舒挠挠脑袋,不知该说点什么。

处理别人问题时,她大道理条条是道,到自己身上却有些无从下手。

“那个,”宴云舒提起食盒,递到胥长隐怀里,没话找话,“多少吃点儿吧,不吃饱哪有力气修行。”

她特地装的热菜,盒子还透着温度。

胥长隐抱着食盒,沉默片刻,没头没尾问她:“你以前,也给别人送过饭吗?”

宴云舒直觉他似乎在寻找某个答案,但猜不透是什么,只摇摇头,“没有。”

没有,那他便是第一个。

小白蛟忽地开心了,打开食盒席地而坐,小口小口吃起东西来。

空气中那股尴尬别扭劲儿缓缓消失,气氛慢慢恢复正常。

宴云舒暗暗松口气,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休息。

哄小孩儿真难,根本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

正感叹着,胥长隐又开口了。

“姐姐,你知道对别人太好,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他抬起头来,眼眸带笑,“很可怕的事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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