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他,身着睡衣,走在沙子上,面前十几米外便是大海,身后十几米处则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前后都是,远远望不到尽头……
时若感觉自己身上好热,伸手去看,竟然冒着热气…
身体却不听控制的往大海走去,看着海浪即将拍打到自己的双脚,却在下一秒突然变成了沙粒…
“好热…”
他喘着气,扯了扯衣领,腿上像绑了几十袋大米一样沉重,继续向前面走去,向海里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海浪拍打了几次,也不知时若究竟走了多少步,只知道,他身上的汗如今说成泪如雨下都不为过…
终于,有一次,时若并没有踏进海里,不知是热晕了还是怎么,他站在海浪面前,蹲下,试图用手去捞一把水,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拉下海底…
海浪拍打沙滩上的水能有多深?可能连脚腕都不到吧,时若可没想那么多,就这样被拉入了深海…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却能感觉到有人在拽他,他挣扎着,却渐渐无力,直到昏迷,沉入海底…
时若是渴醒的,眯着眼就能感觉到旁边有微弱的,温和的灯光,和额头明显的冰凉…
他不想动,舔了舔嘴唇,准备翻个身继续睡,却依旧能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声音很轻,很温柔——“时若?”
“嗯…”时若在梦里回应了一声,声音奶奶的,还有些鼻音…
随后,时若就能感觉到,有一只对他来说微凉的手背,轻轻的靠在他的脖颈处,然后那个人喃喃道:“应该不烧了…喝水吗?”
“嗯…”听到水,时若又忍不住去舔了舔嘴唇,而时若虽然回应了,却没有起来,而又好像感觉到了有些热,翻了个身,胳膊抱着被子,腿也是跨在被子上,头整个埋在了被子里…
站在地上的人轻微皱了下眉,表示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过了一会儿,时若感觉到有些闷了,双手松开被子,头和被子之间也有了距离,可能是因为头发大多散在脸上,让他感觉不太舒服,就伸手就拨了一下,随手把贴在额头上的东西撕了下来,扔到一边,再用胳膊挡住面前的灯光…
站在地上的人把灯换了个位置,让他照不到时若。
又过了一会儿,时若来劲了,同样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哪来的灯?灯怎么又没了?刚才又是谁在碰他?撕的又是什么?
终于,时若猛的清醒了,坐起来就把被子往床下扔,旁边的人被吓了一大跳,伸手抓住了被子,放下来的时候,时若正手里拿着一把已经开刃的刀,谨慎的看着他,在看到对方是余旸时,心里的不安和手上的动作也就随之放下了。
“你怎么…”时若张口才发现,嗓子有些哑。
余旸见状,递给时若一杯水,“醒了啊?”
时若单手接过水杯,能感觉到明显的温度,他不想喝热水,“有没有…”
“没有。”时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旸打断了,他知道时若不想喝热水,也知道时若想喝饮料,即便没有,他宁愿喝些凉水,“不热,想说什么等喝完再说。”
时若还想再挣扎一下,可得到的结果依旧是拒绝…
喝完了水,余旸又让时若自己给自己量了体温…
“36.4,可以了…”余旸看着温度计上的示数不再高后,才松下一口气,抬头后却发现…“你怎么不盖被?”
“热…”时若如实回答。
“盖上点…”余旸见状,也是想伸手把被子给他拉上,却被时若拉住,“不要…”
“你出汗了,要……”
“几点了。”时若突然问,他对时间有较强的依赖性。
余旸想了想,说道: “应该快4点,怎么了?”
“你不困吗?”
“还行…你先把被子盖上…”
“不要…”
“听话。”
“那你去睡觉…”
余旸都被气笑了,“我不睡觉,难不成守一晚上?”
时若不说话。
余旸又递给时若一杯药,“给。”
“这是什么…”时若轻微皱眉,只是看了看,没有接过来。
“药啊,难不成是毒药?”余旸调侃道。
时若问:“我不是都不烧了吗?为什么还喝…”
“一会我回去你又烧起来怎么办?”
时若想了想,对余旸说:“那你放这吧,我一会就喝。”
余旸不动,坚持让时若现在喝。
时若不干,拽着被子就把自己包了起来,“你回去吧,我睡了。”
余旸见状,回了一声“那好”,就开始不慌不忙把药放到桌子上,然后走到门口,开门,关门。
听到动静的时若等了一会,掀开了被子,想要下床看看余旸是否真的走了,没成想刚下床就腿一软,差点倒这里。
站起身的时若检查了一下卫生间,发觉余旸好像真的离开了…
走了啊…突然有点想他是怎么回事?
时若心想着,回过头看向桌上的药,过了一会,不出意料的,时若给倒了,还顺便清洗了一下杯子——干净了…
时若对药很敏感,他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吃药,一天17袋药+70ml口服+10粒胶囊,可以说都吃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