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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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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越尔乏累抬眸,窗棂有曦光柔和撒在眼帘,她才恍然自己竟没能睡下多久,已是晨间。

“师尊?”隔门紧接响起人声,有些发闷,喊过一声又安静了。

越尔听出是自家徒儿,偏眼清醒了些。

这孩子,敲门都不敲大声些,真不怕自己没能听见,一会把她晾在门外半日也等吗?

“想进就进,何必敲门。”她掐了一个清洁咒术,才是坐起理了理衣摆温声道。

那姑娘于是轻手轻脚进来了,阖门动作也轻,今日祝卿安随意穿一件玉兰锦衣,配雪青马面裙,回身时那裙摆稍扬,其上金纹游动,更添几分生气,只一抬脸,那张明媚昳丽的面容便抢入越尔眼里。

眉目间神色清朗,压去了血瞳带来的一丝阴柔。

好一风流如画的少年气。

越尔虚虚瞧一眼便忍不住错开,开口敛去心头莫名的波动,“偷偷摸摸的,徒儿昨晚做贼去了?”

这下年轻女人的满目舒情是骤然没了,眉峰一拧,抱怨道,“师尊您又打趣我。”

她如今胆子倒是比之前大了许多,面对越尔的挑刺都敢直言顶撞,似乎没了那股腼腆劲。

越尔意味不明轻嗯一声,不说话了。

屋里竟如此安静下来,各怀心事的两人都含了犹豫,想等对方先开口讲起点日常话,可谁都不曾开口。

半晌,祝卿安似是觉得自己呆愣愣站在这儿有点傻,才走过去师尊身边,“弟子……想同您商量件事。”她到底还是记挂着想说的事,先是开口,在矮榻边上蹲下,裙边铺开,滑过越尔未穿鞋袜的双足。

叮铃……

有铃铛声轻晃响起。

祝卿安一顿,本要说的话顿时停住,她往下看,只见衣裙下摆堆叠处,露出来的一双玉白脚踝,皆是系着红绳,凸出骨节处坠了个金铃。

铃铛声便是来自于它。

嗯?

祝卿安一错不错盯着那尾金铃,眼底惊异。

“师尊,您……”何时还戴了这个?

此前明明没见过。

越尔不知为何被她盯得足背都有些发麻,抬腿踢了踢她,把人唤回神,“你要说什么?”

叮铃……铃铛声随其动作又是响起,清脆悦耳撞进祝卿安耳中,缓缓生出些奇异的……心热。

祝卿安猛然收回眼,抬眼把目光集中在师尊身上,压住那点不太正常的心跳。

只是这一看也完全没能如愿,师尊半眯一双美目未醒,眉梢还残存些惺忪懒散,不施粉黛时眼下的红痣便愈发明显,带来震颤之意,比那金铃更甚。

“支支吾吾的,真去做贼了?”墨发女人一扬眉尾,提了语调笑问。

祝卿安这下回神了,羞恼道,“没有。”

“弟子只是……”她揪了揪越尔的衣裳,垂目声音低了许多,“师尊往常每每到我生辰之日,都会病发需得静养,怎的这回突然就愿意陪我过生辰了?”

她说得纠结,自顾自又言,“师尊不必太在意我,这生辰本就不怎么过,多这一回少这一回都不打紧,您别让自己难受才是。”

其实她怎么会不想,但是对比于自己的生辰,自然还是师尊的身体更重要,越尔从不和她提这病是为何,她也悄悄去沉青峰问过,什么也没能问出来。

那位眼底常年青黑的药阁长老也只是死气沉沉看她,声音依旧暗哑道,“仙尊从未寻过在下看病,这等症状,我也不知。”

这让她担心了许多年,但越尔当真除了那天,平日再没什么病痛,比她都还康健得多——比如被她问烦时,单手便能拎起她扔出门去。

祝卿安长叹一口气,说出来自己的打算,“要不我们还是回上清宗吧?”

她这话说完,却许久都没人回她,师尊静静坐着许久,不言,也不动,久到祝卿安觉着奇怪,再抬眼看。

正巧撞进墨发女人似愁似悲的复杂目光中,她一直在看她,好像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出口,但终究什么都道不清楚。

分外……奇怪。

祝卿安心口忽然一沉,又感到那阵心悸,张口竟有些哑涩,颤颤出声,“师尊……?”

她觉着……

师尊好像透过她在看谁。

只这一瞬,越尔视线又收回去了,神色恢复正常,姿态随意,牵过她的手轻捏。

“不必,你没发现为师这些年老毛病渐渐减轻了许多吗?”

“都快好了,陪你过个生辰罢了,不是什么难事。”

她笑得太过温柔,话也太动听,让祝卿安飘飘然……把方才那点不对略去了。

应当只是,她的错觉吧。

但她仍是反拉住师尊的手,上下左右仔细端详了片刻,的确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才点头终于敢高兴,“那我们如何过?寻一处吃饭?还是出去玩一阵子,弟子昨日在城中逛了逛,这儿虽然喧闹,但的确很多趣处……”

她头一回同眼前女人过自己的生辰,难免兴致勃勃,忍不住同越尔说着自己的见闻。

和她第一次从学堂回来一样。

以前只有娘亲陪自己过生辰,阿娘曾告诉她,每个人出生之日是极为重要的一日,那是黄天之下难见的奇迹,来之不易,更要珍惜对待。

虽说去了上清宗之后再没认真过一回,但祝卿安始终还惦记着,边临也有陪她庆祝过。

可那不一样……

那些生辰里都没有师尊。

祝卿安一直觉着师尊同娘亲是一样重要的人物,在她短暂十八岁的人生里,阿娘占了前半段,师尊占了后半段。

娘亲再不能陪她继续走,可师尊是仙人,应当能陪伴自己许久,许久。

她想那大抵是永远。

如今师尊也愿意陪她过生辰了,这种感觉分外奇妙,就像是这人终于融入她的生命里,见证了她人生的伊始,此后也将会见证她的成长。

像娘亲,又像是别的什么,祝卿安这时只是高兴,没有思索再多。

若她当时再冷静些,或许……

就能发现越尔眼底,一抹不易察觉的淡漠。

但那时越尔只是垂眸对她笑,揉了揉她银白发顶,语气里似有无限温柔,“既然让你等了这么久,不若就让为师为徒儿安排了吧?”

祝卿安便再没有什么怀疑了。

师尊左右不会害她的。

*

蓬莱仙山贵来以纸醉金迷出名,白日人声鼎沸也就罢,夜里也是灯火通明,漫山辉煌,难寻到什么清净地方,但好在有师尊在侧,祝卿安心里也安定许多,这回算是有了心思闲逛。

上次她挑了个酒楼遍布的街道,没有逛见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还以为此地都是如此。

不过越尔对这儿熟悉,牵过她七拐八拐到了一条长街前。

长巷满是星罗密布的小摊小贩,多是蓬莱特有的小吃、玩具、饰品一类,人也多,闹闹嚷嚷地在各摊贩前流连。

比她自己去逛时的有趣多了。

祝卿安眼前一亮,生出兴趣,“师尊如何知道还有这等地方?”

越尔见她这幅模样,笑道,“为师好歹也是城主,怎会不知。”

“这处得趣的小玩意多,徒儿看上喜欢的都买下便是,就算是……”

女人屈起指节抵住下颔,柔柔一笑,“算作你的第一份生辰礼物吧,”

“为师缺了你十次生辰,今日就送你十份礼物如何?”

祝卿安顿住,原先看见新奇事物的喜悦忽然淡去,倒不是难过,只是酸涩,心口有种说不上来的满涨感,似水漫金山,一点点,一寸寸,溢上来堵至喉间。

艰涩难言。

她眨眨眼,眼尾不住滑下一抹泪,牵紧了女人的手,“师尊,一,一份就好了。”

不用送那么多……

太多,她总觉着是梦,送完这些,下一瞬所有美好就都要结束了。

她明明在哭,却还要笑,两手去拉过越尔袖口,扬唇道,“您往后再慢慢送我好不好?”

愈笑,便愈发哭得厉害,祝卿安觉得自己应当是高兴的,可那泪水就是止也止不住,起先还是一点点,后来落了满脸,烫得她眼尾生疼,喉间更加酸痛。

越尔渐收了笑,忽说不出话来,静静看她哭了一会,最后还是不忍心,将人抱进怀里,把她脸面按在自己肩上,无奈轻哄道,“哭什么,徒儿怕不是属水的,说一说,碰一碰就哭成这样。”

“白长那身火灵根。”

肩处的衣衫泛凉,应是被打湿了,银发姑娘缩在她怀里,瑟缩着抽泣,声音哭得有些黏腻,“师尊,我,我只是,高兴……”

越尔任她哭了一会等人稍缓过来,才笑着调侃道,“你还要哭吗?周围好多人看着。”

这她倒是没骗人,两人在略微嘈杂的闹市里拥于一处实在显眼,已经有好一些经过的游人往她们这边看了,也就小徒儿还沉浸在情绪里,什么都没发现。

一听这话,祝卿安猛然惊醒,撤开好几步,抬手用袖口擦干净自己脸上泪水,试图证明些什么一般自语,“弟子没再哭了。”

她绷着脸,试图展现自个冷静的气质,抿唇道,“师尊,我们进去逛吧。”

“不,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祝卿安终于在余光里看见旁人的窃窃私语,只觉如芒在背。

越尔轻笑一声,指尖划过她眼尾,为她拭去最后一点儿水色,收回手淡笑,

“徒儿也知羞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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