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也是知晓小丁这家伙最怕的就是妖魔鬼怪了,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不得先帮小丁把身体锻炼起来,之后再来锻炼一下胆量,毕竟邻城这个地方可是有不少的异常,待到之后要去抓妖或是除魔,小丁总是不能天天都待在家里吧。
本来就是出来历练来着,何老爷也是答应过的。
所以嘛,之后肯定小丁也是需要一同外出的,更何况这些事情或许还与他父母的死有些关系,就算是不报仇,知晓些也好。
但是眼下看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卿逸道长昨日宵禁后去外面探查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左右知晓他不会言说,念酒见时候还早,小丁也还在练着,就打算先出去一趟。
毕竟无论是要采买些什么,也是有很多还缺的东西,若是看到了什么需要的,也便去购置些,虽然说是暂住,但是也是需要将必备的准备好,天气也还是稍许有些寒凉,免不得买些暖和的,汤婆子也是需要买上几个的。
再者说来,念酒好不容易来到了玄轩,还没有见识过那人情风土,还有街道上面买卖的东西,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大多都是为了生活而奔波,只不过如今念酒的银钱也不是很够,也是需要去找些事情做的,柴米油盐也需要,除妖卫道也需要。
好在虽然有些事物没有见识过,但是酒肆茶馆之类的也是有的,况且说来念酒还打听到了红楼的去处,这可不是一个消息点嘛,如果可以的话,念酒倒也想要去见识见识,想来这种地方也是最容易出邪祟鬼婴的。
不是瞎说,只不过是之前也是有见识过的,稍许的经验而言,好在如今无论是缘衣还是玄轩,看起来也都还是安稳,起码也还没有战乱与粮灾,不若真的出现了横死遍地易子而食的现象,也是着实有些难耐。
只是除去两陆,也还有一处臣辖大陆,听闻还是皇室夺权,以武为尊,或许比起这两处还会更为腥风血雨些,实际上这世道的纷争永远都不会停下,我们皆知,却如同飞蛾扑火般。
但是,这世道,常常不同我们所见。
念酒在路上路过的时候,有看到一处不大如常的地方,好似红红火火的模样,念酒也只是有些好奇,这红色好似和之前尘缘的喜事有些类似,也只是寻了个人打听问了一下,却听闻是在办喜丧,来冲喜的。
似乎是个大户人家。
这次所到之处,似乎也是一户人家,里面好似有大婚,念酒也只是看着他们还在筹备布景,好似也是在男方家里面还在筹备,打算三日之后便成婚入洞房。
听说冲喜的似乎也是因为那男子病起过重,而且本就是体弱多病,寻了多少的名医也都无用,道法也做过都没有用,也到如今只能出此下策。
念酒那时听闻也是愣了愣,大抵也是很少有听闻过这种情况,虽然曾经有听过传闻,但是真正见到还是头一回。
冲喜顾名思义,也就是看着红火,人们因为近期运气差时,靠冲喜来达到改善运势的目的,却也将女子当做是冲喜的一方,甚至连弱者也被欺负。
而冲喜大多也都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经双方父母商定,提前择吉日迎娶称“冲喜”。
冲喜本就不大好听,就连念酒上次任务时也少有见到,大抵也是因为在皇城的缘故,遇见的大多也都是身份尊贵的大家闺秀或是独立优秀的女官女夫子,读书识字琴棋书画武艺刺绣样样精通,而且在缘衣大陆女子普遍都是十八才及笄,也与这里有所不同。
念酒心里担忧,只是缘由听闻,是因为那户人家的子嗣生来便是那般,眼下也是因为病入骨髓,所以想要娶一个女子来冲一冲喜。
如果那家的公子还活着,那便冲喜,或是死了,也便当做是冥婚,其中也是有企图通过办喜事来驱除病魔,以求转危为安的意思,左右也就这几种法子。
只是在听闻那女子才芳龄十四岁,这么早便要嫁人,念酒忽的想起来何家的小姐好似之前闲谈也有听闻,如今才刚满十五,也是担忧怕被盯上了,所以都是足不出户的地步。
虽然说何老爷对妻女好,却也知晓这世道不待见女性,故而只是尽量保证在自己活着的时候顾全她们母女俩,难怪之前也是从未见过,估计也是怕那传闻之中的流言。
大抵在玄轩,被流言蜚语逼死的女子也是数不胜数,大多也都是早早十几岁便嫁人了去,后来生子顾家照料夫君,只不过毕竟女子不比男子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外做些什么,就连夫君在外花天酒地也无法干涉。
起码在缘衣也是有妻妾之分,只不过在玄轩大抵不同,女子地位也是普遍低些,少有见到有闺阁出来,甚至晨早于下午也很少见到女子。
而且听闻这里的习俗,拜堂礼仪,如新郎卧病不起,则由其妹代替新郎拜堂,而且这户人家就连冥婚都已然早早算好了,倘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便让改成冥婚。
更何况,玄轩这处还有女子的一番说法,女子之中若是出了意外早早般英年早逝,而且在生前并未成婚嫁人,也就会有一种说法。
若是女子还未成婚便因出事而故世,在玄轩普遍认为的说法是“不完整、有缺憾的”,如果死去了就会带着非常重的戾气的,不能转世投胎,常常会作祟为害人间。
这还不仅仅是死者作祟,生者同样处于世俗的偏见之中,子女生前没能实现宗族的延续,会被认为是父母的失职,故而父母会在未婚孩子去世后,不遗余力地投入金钱为其配冥婚。
这种也叫做“迁葬”,按照通俗易懂的说法便是“结阴亲”,因需要抱着牌位成亲,也叫“抱主成亲”。
男死女嫁,叫“嫁殇”,也称为“归门守孝”,而冥婚中已死的男子叫“鬼夫”,也有着各式各样的说法,不过大致意思实际上也大多相似。
而实际上这世道间无奇不有,百姓之中的说法常态也是有着一番不成文的规矩,对这些都有记载,实则不单单有着撮合死者之间的姻缘,也有不少活人嫁娶死人的情况。
只不过冥婚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结的,同样需要通过媒人介绍才行,就和成婚说亲之类的相似。
寻常百姓说亲有媒人上门,而冥婚自然也是如此,于是乎在玄轩也便诞生了撮合死人婚姻的职业人,叫做“鬼媒人”。
虽说表面不怎么光彩,但奈何也有很多需要,因此而诞生了这种职业,而且通常这种鬼媒人也是资源非常多的,也是知晓周围里里外外好几十里的情况。
除此之外,也还有一些类似的,比如盗墓人,还有偷尸匠等等之类,也都是私底下的一些活儿。
如果说“鬼媒人”是一个游离于道德之外的职业,那“偷尸匠”则是游离于法律规则之外的职业。
他们四处打听,只要附近一有人下葬,就会在半夜没有人的时候,偷偷打个盗洞,神不知鬼不觉运走尸体,也少有人能够很快发觉,通常都是后面才知晓的。
更有甚者,有的偷尸匠还会将目光投向了社会上的弱势劣势,比如儿童、女子等进行杀害或是处理,毕竟冥婚的对象通常是一些与死者年龄相仿的人,他们将活人杀害后,再将其放到棺材中与死者合葬。
如此说来可谓是骇人听闻般,但是也的的确确是有真实在眼前发生的事情,虽是私底下,念酒却是觉得太过残酷,简直是将人当做是商品物件似的。
毕竟就算是在尘缘,也是少有女子这般,大多也是有认识些诗书,也有上学塾,便是不同,也是相差不大。
在玄轩,女子不得为官,不得从商,年到十四便会开始谈及成婚嫁娶,而且这男女大防还更甚,通常也都不能随意接近或是见到。
如今听了冲喜一事,不成还要改之冥婚,的确有些骇人听闻。
只是如今也没有什么法子,暂且还是无法干涉,念酒也只能顺势离开,打算日后走一步看一步。
只不过在得知时也是心下却也略微沉重,虽然知晓这时人世事态,但是如若可以,也是想要去干涉一二。
究竟什么是鬼怪,有比起鬼怪更为可怕的吗,是人,也是人心。
念酒知晓自己为了寻金莲之意究竟是为什么,但是眼下这般的玄轩,倘若真的寻到了,究竟可否有用呢?
在路上走着些,念酒也不禁思考着,如今撞见这种事情,也只是顺势买了件桌椅,又买了些常用的汤婆子,似乎也是觉得没有什么好逛的,便打算先回去了的。
但是之后出乎意料的事情,大抵也是念酒在这里遇到了一个不大对头的人,虽然说是在街道上面偶然见得,但看到那人一袭玄衣,念酒也是稍微注视了下。
一男子也是直径朝着一旁街道边上走去,只不过一看那人拿着大刀的模样,虽然说是一脸正直,但还是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感觉,或许也是因为念酒第一眼看到那个壮士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威严戾气的。
毕竟起初念酒也不知道他的名讳,只不过是擦肩而过偶然见过一眼。
但是之后见到他是朝着刚刚那方向走去,念酒却只是莫名就觉得有些怪异,也只是顺着他的方向跟了过去。
直到跟着那男子后,见到他在一处的铁匠铺子前面驻足,那人大抵也是身高九尺,眉目凌厉,一看也便知晓是不好对付的人,一身黑衣劲装,刚刚姿态行径看似不拘于礼数,却也张扬沉稳,健步如飞。
“这刀刃看着还要淬炼一下,满打满算就收个两百两就够了,道长看可还成。”一旁的打铁伙计与老板商量着,对着面前的道长说道。
他只是启唇,手中持着自己面前起码有一米四长的玄刀,虽然也不清楚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但是估计也是比较坚固的。
只是在听闻那铁铺伙计的回答,也只是眉头微蹙。
“收两百两也是太过了些。”虽然只是单纯陈述,但是听着却也不怒自威有点动怒。
那铁铺老板见了也只是别开那伙计,亲自和这位侠客般的道长谈论着。
“道长,您这刀刃可不好淬炼,起码也是得好几日的功夫!我这里别的活儿也都得搁着专门给您的淬炼完才成,得好几日的活呢!”说着也只是瞥了眼那刀刃,也是诚然说道:“况且您这刀刃的材质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铁铺估计也就只有我这里能弄,您若是换了别家,一时半会估计也是找不到的,起码得到几十里外边的繁都里面才能够见得一处,能够找到我这里也算是道长你慧眼识珠了!”
念酒听闻也只是有些好奇,但是也只是站在不远处一眯,也是看到那玄刀上面也是陡峭崎岖的痕迹,墨黑和玄色沉土似的,看着也是知晓不简单,不过也是的确张扬。
虽然听着那铁铺男子一口一个道长的称呼,但是念酒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来哪里像个道长,墨发飘扬,眉宇厉色,看着也是一个九尺男儿的武夫模样,顶多是佩戴了一枚铁符钢板。
但是听闻了小七的言辞,才知晓玄轩的人在外称呼这些武功高强而且斩妖除魔行侠仗义的人,尊敬些的都是侠客或是道长,尤其是通晓些。
在玄轩对于这种人的尊称大多都是这般,优待也是比起常人多出许多,宵禁可外出,到外可在驻站歇息,而且还有朝廷补助,起码比起为了生活奔波的人好上了许多,不必太过担忧钱财的。
小七这个时候也是冒出来,偷偷说了一句,他看样子应该不会讨价还价讲价,显然知晓念酒注意到的。
也果然正如小七所言的那般,那墨发九尺男子只是听闻了铁铺老板的言语,没有多说什么,稳稳当当的将衣兜里面的钱财丢给了铁铺边上,约定好了时间便离开了。
不过那男子好歹也没有注意到念酒,念酒想着估计是因为自己太矮了不显眼的缘由,但是也是难得看到那么高大的男子,的确是少见。
想着自己也顺带办事一下,于是在之后男子离开也只是顺势上去了那铁铺边上,结果就见那铁铺老板一挥挥手赶人了去。
“这几日急活不接,起码得等三日之后才能来定。”
看来也是和之前收钱后那般,现在就开始将还在淬炼的给收了起来放在一旁晾着,将刚刚那道长拿来的长刀开始清洗了起来,念酒也是面色不改,“不着急的,我打把好剑,什么时候都可以拿,三日后也可以。”
那铁铺老板听闻后也只是抬眸望了一眼念酒,见他年纪不大的模样,也只是摆摆手勉强答应了,毕竟有钱赚谁不赚,“三十两。”
“这里是五十两,麻烦打造的好些,多余的请各位喝酒,多谢。”兴许念酒也是知晓他们这些铺子里面的规矩,便也只是将那银两放在了铁铺一旁,道谢之后才打算离开。
那铁铺老板也是难得看到这么上道的人,也只是多瞧了念酒几眼,当着念酒的面接过,估量了一下念酒的银两,才大约说了个数,“后日再来拿吧!”也当做是卖念酒一个人情,日后也好做些大生意。
或许旁人也不知晓,但毕竟是铁铺里头的他们自己伙计也是知晓的,实际上锻造本不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大多也都是对外吹嘘假装的,刚刚说的三日,起码砍半就成,遇到傻的就多挣些。
说的很苛刻,实际上只有自己清楚偷工减料了多少,若是识趣的也就卖个情面,日后有什么事情好照应,也给你的上心认真些。
毕竟行走江湖,见人的眼力还是有的,别看有的人身高九尺,说不定里头也是个呆愣脑袋,他们最嫌弃麻烦的也是笑面虎那般的人,表面上客客气气讲究礼仪,和你说话还笑盈盈着,实际上里头还是个半道黑的,看似请喝酒实际上也是变相的威胁警告,看着便不是玄轩人,玄轩律法不同,闹大了也不好说,一般也都不会得罪。
念酒听闻了也只是稍许回眸,也只是默许了那般,转过身来行礼作揖后才离开。
之后事情大多也都处理完了,只是念酒那时也是为了和卿逸道长和小丁他们一块汇合,所以买了些平常用的便好。
而且小丁也是要训练来着,虽然说自己也可以教,但毕竟也是有些事情要外出,于是念酒便让小丁在院里面练习,自己顺带出来买些吃食,如今买好了之后也便打算回去。
在院子里面念酒也是会做些菜肴的,打算把这几日的菜买回来之后就可以安安心心做任务了的。
毕竟任务得做,但是生活也是要活得嘛。
念酒原先也是想过之前那事情之后也是暂且抛之脑后了,但是左右不过也是这几日的功夫,若是没有注意也便去了,注意了也是会过去的,但是比起这事情,还有一个令他意外的事情,或许也是的确意料之外。
有个几年不见的好友,在上个任务之后便未曾见得,如今却在玄轩既然能够见到,也是恰巧。
其实还是念酒准备回去的时候恰好想到衙门去领个牌令,也好晚上宵禁之后出来游荡,恰好条件也都差不多勉强满足,凭借着之前的阅历也算是过关,顺利拿到了宵禁可通的令牌。
实际上也不是很难嘛,念酒毕竟是个门外汉,只不过那些捕快常人也是门外汉而已,所以半斤八两。
而念酒也知晓,实际上这宵禁令牌防的不是人,是防的作死的人,晚上外出阴气正浓,朝廷都管不了那么多,你硬要不顾安全出去,谁拦得住你呗!
只不过恰巧,念酒就是这么样的人,作死呗,反正就这么一遭。
将令牌给挂在腰间之后,也好似周围看着自己的人也比起之前多了几分客气,但是也没有多想。
直到念酒回去路上,在之后也是有见到师爷与鹄二郎的,之前也是在县衙里边破案捉拿时、恰好与浅河那边的捕快与师爷认识些。
但是那是师爷看到念酒时还是有些意外,毕竟之前也是知道念酒在尘缘的时候,还是以为念酒会长久的待下去。
但是这么一来,也算是恰好,毕竟念酒当初知晓师爷他们离开后,也是没有想着会遇到。
毕竟当初青莲之志要去四处游历,念酒都已然做好了不再见的打算了,这怎么说来着的,也是巧遇了。
世界这么大,怎么偏偏这个时间地点见到了呢?或许按照师爷的言语,也是讲究缘分未尽,重新续上了。
只不过在这里见到,也并非是什么不好,况且师爷又如何不知道呢,旧相识一场罢了。
见后问候了几句,也便知晓了念酒的近况。
师爷原先便也清楚,询问念酒时,也知晓是在寻找金莲之意,只是师爷幸许也知道念酒对于金莲之意那般的看重。
念酒听闻师爷那般有些看热闹的模样,倒只是贼兮兮的想着不知道青莲之志可不可以,不过若是可以就好咯,两两听着也差不多,要是能够中和一下就更好了,自己也就免得跑一遭。
毕竟菩萨座下的估计也是差不多的吧,反正也都听着挺像。
只是师爷知晓念酒那模样,也只是有些勉强好笑,“念酒公子如今前来,也是缘由还未寻到金莲之意。”
“但若是打在下的主意,怕也只能落空。”师爷兴许也是拿捏着念酒不清楚这神仙大道里边的事情,所以便也信手拈来,“青莲之志本是菩萨座下,自当比不得救世灾孽的金莲之意,况且本便并非是同一师出,金莲之意原也是五老之友,如何可比、本就交际甚少。”
念酒听闻,虽然不知,但也不相信,全然当做师爷是在夸大,只是虽知晓五老也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况且里边多的是神仙,只要结识一位是为朋友便是,又没有指名道姓师出为何。
他猜?上哪里猜去,也只是默默缄默,颇有些赖上师爷的模样,瞧着师爷眨了眨眼示意着。
师爷见状,也只是无奈一叹,“若是算到你在这,我也便不来玄轩,况且此地本不需要我,早有能者看守。”或许也是打趣般说上了些,只是师爷为人温柔谦和,故而看着赏心悦目。
“在下原先也是有察觉到金莲之意兴许也是在这地方,只不过还未知晓,所以便并未告知,还请谅解。”如今师爷所能够提醒,也只能是这般,尽力而为了,变算作是此番因果未尽,故而还会再次相见,此番离开后,大抵也是难有相见。
“无事,还得多谢师爷相助。”这般一答,估摸着也知晓其中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