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虽然说知晓了小黑的真实样貌是只猫妖,但对于念酒而言实际上并不那么介意或是在意,或许平常也是同等心对待,小黑后来倒是在念酒面前放松些了,也会简单的聊一聊,大概也是看在念酒说他们是朋友的份上。
只不过毕竟平常仓促,在得知小黑这事情时也是正忙的时候,念酒后续就没有太过在意了,毕竟在之前卿逸道长告知自己同盟会的日期后,自己也该着手准备一下的。
至于那日卿逸道长所看到的,念酒想了想也没有觉得有什么解释的,便也作罢。
虽然不知晓卿逸道长究竟是怎样想的,还固执说着自己没有告诉他真实目的,但是如果到那时真的要一个目的,自己还得编一个就是了。
念酒知晓自己骗人说起来也是可以不让人发觉的,纵使卿逸道长察觉再敏锐也无妨,念酒也不觉得他会做出些什么来,毕竟修道之人嘛,能够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呢?自己可是寻常人哎,总不能打自己一顿吧?
在没有起到真正的利益冲突的时候,念酒向来都是以和为贵,谦让客气些也并不在意,到底在这邻城逐渐熟悉起来些,也起码会掐口诀学着些术法,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念酒还是挺感激卿逸道长就是。
尽管这时的念酒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同,充其量不过是觉得卿逸道长担心自己跟着他一块,若是连这些都一窍不通,也说不过去。
并非是有什么偷盗或是篡改术法门派的,念酒也都接受良好,平常与卿逸道长之间的交际说不上什么亲近,但也算是客气有礼,礼数周全。
尽管彼此之间双方是什么心思,尚且不明,卿逸也未曾表露过什么不妥,依旧是如同以往般照旧。
只是自从念酒提及过金莲之意,卿逸也有意无意的察觉注意些,自然常人是不知晓的,但是纵使是修道之人也几乎未曾听闻过,念酒究竟是如何知晓的,他身体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会不一样呢。
卿逸有去观察,也有试探过,只是自从那次,念酒也再没有提及过那句话。
念酒也不过是与小丁交谈之间,卿逸道长似乎也才有意无意般将看向远方的目光不经意间瞥了回来,察觉到两人闲谈融洽,也并未表露什么,或许也只有在黑夜中趁着这点月色才能这样毫无顾忌盯着不经意一望。
从这几日的认识看来,卿逸所知晓的念酒,不单是最初那般的憨傻,更不似那时初入茅庐的认真,而是复杂而纯粹。
卿逸知晓念酒远不是表面上那般,看似大大咧咧般却也在意细节,实际上心里百转千回般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明明曾经说自己是游历江湖的游侠,但却仍然对于官场之事知晓不少,眉眼之间依旧是清澈而真挚的墨色,唇角常带着温和的笑意,简介朴素的着装并不起眼,却莫名有一种令人不忍注意的感觉。
卿逸所见的念酒,看着好似就那么简单,从最开始的问东问西到之后的墨守成规循规蹈矩,偶尔的冒失与出头也是少见的令他感到新奇。
卿逸或许本不该如今答应下来,或许也是因为知晓念酒先前所言的目的,故而在听闻到金莲之意后,他也是默认了那般,打算在这些时日看看究竟是何。
毕竟这世道,知晓金莲之意的人不在多数,况且还是从别的大陆前来。
这事情能够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更何况还知晓其效用,卿逸冥冥之中有察觉到一缕微不可见的预感,是自己未曾知晓,却如今面临。
这或许是一个很大的局,就算是卿逸道长表面不显露什么,但还是也该是知晓的,毕竟怎么说来,卿逸已然经历诸多。
这个世道之中有太多的秘密,寻常人有其秘密,更何况是关乎天下大事,所有被藏匿隐逸起来的,最初的初衷也是为了更好的让人存活。
所谓的发掘真相,究竟不知是该说为了希望,还是重蹈覆辙的深渊,世人表面所见的未必是真相,而真相也未必是解药。
卿逸知晓,他见过这世间的一切,从最初开始的秘密到如今已然成型的尘世,最初究竟如何,不若再次展露,也好再看一番。
是一枕槐安,还是因缘轮回……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是有神仙的,最初的神仙、也就是如今的人。
如今的人,曾经也是神仙。
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守约的秘密。
历史的长河变动,却仍然不断变迁,究其真相,不过是隐藏了一些,也掩埋了一些,改变了一些,也发展一些。
人的年岁寥寥无几,何必用来探寻真相。
少年有志极好,其余更不必探寻。
卿逸的表面,远不止是那些尘世,他如今也是为人,故而知晓应当做些什么,如若旁人要去改变,也无需阻拦。
最初的时候,在念酒所见,卿逸道长也是极其简单,或许也正因为那些表象,因此被蒙蔽,也被驱使,不断朝着来路探寻。
因此,在最初的那个时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自然。
金莲之意,不过是一个代名词,他们所想寻找的,从来都不只是这些,而是更为渺茫,更为虚幻。
只是念酒若是知晓卿逸道长所想,估计也是觉得他太过戒备警惕了些,自己能够有什么歪心思呢?那时反倒会露出一副无辜单纯的模样来。
毕竟他还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就算是时过境迁,目的不同,但念酒还是念酒,所以他究竟会做什么?还是要拭目以待了。
更何况具念酒的观察,卿逸道长平常看着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也除了降妖除魔修炼闭息外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但是在念酒没有察觉的那些时候,在那种时刻关注对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的行为,根本装不出,就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念酒兴许也是知晓,纵使道长游历人间已久,却也不知那偷看时多明显,纵使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念酒可是敏锐的很。
就算是之前的约定,念酒等候了不少时日的同盟会,也即将来临。
这么说来,念酒的确得多谢卿逸道长的帮忙了,这事情说难办也不难办,但是总归还是要有人愿意的,只有别人愿意帮你办,才能办成。
这世道的一切,实际上只是一个轮回。
尽管两人都是思绪各异,但好在念酒提前便和小丁说过,小丁自然是会在院子里面好好习武,而私下念酒也与小黑解释过,他毕竟是新修道士,所以对于这些也不甚知晓,到底还是要去同盟会看看的,究竟是个怎么样的。
将其余的事情交代清楚,一切也都是万事俱备。
等待了几日功夫,今日过去后、明日便是玄轩之地邻城内的同盟会,但凡是在邻城的道长几乎都会参与其中,这段时日来,傍晚都有巡视与勘察,所以还算安稳,也不必太过担忧。
一夜过后,苍穹之间的星落点点,看似黯淡,却依旧伴随一生。
到了明日,念酒也正好见到所谓的同盟会,虽然说着有些高大上,但是实际上也就是在邻城专门设好的地址内共同商讨,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但是因为毕竟是修道之人,自然是有与一些商贾或是官员交际,所以也是特地诚邀诸位,在一处商贾府邸内开摆宴席,算作是相互认识并未交际一二。
至于为何不是官员,其实也是为了避嫌,若是明目张胆的表面区区一介官员特地邀约参与到其中、甚至还是主办方,这样一来邀请的大多都是同盟会之内的人,说若不是会牵连上其中的种种关联,更何况同盟会本就是朝廷直系管辖,有所交际。
私下往来倒也罢了,但明面上还是得表现出一副本该有的样子,所以往常若是官员想要办事,大多都是接商贾之办,从中私下交际商议。
这般也不算难,也是私下不成文的规矩,玄轩对此也是有一套的照常案例,朝廷若是知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不会太过追究其中的事由。
如今这次的宴席,实际上也就是借着商贾名头邀请客宴,但也是有一些邻城的官员参与到其中,不过也不算多,只是几位勉强算是在邻城有些地位的。
由此可见,实际上修道之人在玄轩这等地方还是有着具足轻重的地位。
但虽说修道稀少,故而有此番优待,却也不是什么道长都可以,最起码也是有着诸多条件。
好比刚入道实际上也都算不得是道长,就算是有同盟会参与宴席,一般也轮不到那些在江湖上面不入门的,除非是看师出资历或是由谁带着的,或者是哪个门派什么道系。
其中的门路倒也复杂,倘若是门外汉要进,那自然是不容易的,能够参与上也是极难的,更何况还是要展露自身,俗话说得好,打铁还要自身硬,但世道之中,其中讲究的就更多了。
但实际也并非是太过讲究,因为其中的一些缘由,偶尔也会在特定的时间范围内格外的宽松一些,趁此机会更好参与。
毕竟玄轩每年也都会有异动,因此而折损的同道之人不少,总共加起来也无非是千人,而且流动性也蛮大的,经常是有意外发生。
细细算来,尚且方圆还赶不上入道的数量,其中种种、也因而造就了如今的局面,虽说比不上繁华地狱,但所谓的地方同盟会说是苛刻也不难,平常也并不看究竟是何地的道长,但凡是偶尔路过尚且不明,也是可以参与一二。
附近的道友聚集在一块,摆摆宴席顺带商谈一些最近的事情,了解一下,最近哪些地方的近况,又有哪些门派收了新的弟子,有些什么出众的道长,说好听些,聊的也是些闲暇的事情。
但倘若时机紧迫,也就不单单是如今面上这般的清闲了,往往异动之事,大多时候也都是会不可避免的有些损失,像是同盟会之中的道长更应该挺身。
如此说来,倘若同盟会里面是鱼龙混杂人际繁琐,忠义者赴死救异,而好吃懒做贪生怕死的却躲在里边捞油水,也只会一代不如一代。
念酒的确想见证一下,也不单单只是为了见识,更是为了了解,玄轩的同盟会,可谓是最为重要的安定之盟,自然该有其效用。
念酒同卿逸道长一同前往,出示进入后就见到主持管事者,派人前来领着,也见证了一些曾经从未见过的场景,道法恒源、广而若水,同盟也的确有同盟之称,念酒也的确有些见识。
念酒被随从领着入座席位后,也是看着周围的随侍忙来忙去的模样,估计还来的早些,所以一些重量级的人还没到场,稀稀拉拉的只有些许的人落座,也相互恭维行礼问候着。
道友之间礼仪拜访,或是递贴告知,来来往往礼尚往来也都是那番,看着也是觉得没有什么意思,顶多是那些人言语之中所谈及的近况资料有些趣意,也能了解些时闻。
不过邻城倒也不大,因而还有些别处的道长前来参与,说起近况,自然是数落计算起了近段时间来的危急人命事由,或是重伤或是侵害财产也包括在内,包括附近的村落或是地段大抵也是有十余件的案件。
至于之前被抓的那只妖物,毕竟不是自己抓的,念酒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处置了的,只是听闻是刀行道长处置了去的。
虽然说那些害人的部分是妖物,但是奇怪的事情就是玄轩这里的妖物大概和别处的不同,起码个头要大上一些,而且还有点怪异,张牙舞爪似人的那般。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怪异的,周围的道长也都了然知晓,兴许从先前便开始,所以说为什么异动,究竟是从哪里出的错呢,也难以三言两语便说清。
只是稍过片刻,周围的人也逐渐多了些,井然有序的随着随从前往座位上,介于卿逸道长虽然说少有参与,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大抵也是知晓他的为人行事,究其能力明面上还算是尊敬,所以见他带着念酒前来,也专门让他同念酒相邻座位,也好交谈一二。
这等功夫见,念酒只是稍微观察了一下周围,看到在场,似乎所谓的道友同盟会和平常的也没有什么差别,就和那些宴席酒席似的。
虽然说有谈论些什么,但是各式各样的道友汇聚在一起,念酒还是有些开了眼界,和自己所想的还是有不少差别的。
起初有的道友也有些互不认识,会问候询问一二,但是见到了卿逸道长也过来了,有的人倒也有些意外,毕竟也是难得第一次。
虽然说念酒是跟着来的,也不妨继续边看边吃就是了,话说同盟会没有忌口啊,有肉有荤,这菜肴还是蛮可以的,有酒也有茶,大抵是考量到有不同的人士前来。
只是古怪的事情也不止这么一件。
只不过意料之外的事情大概也是念酒在这客宴上面看到刀行策了。
毕竟前段时间也没有再遇见到,念酒还好奇是不是路过来着,结果今天看到了,介于之前的事情,念酒也只是当做不认识般,瞥了一眼就没有再朝着那边望去。
但是单单是一样,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毕竟刀行策的身形气质还挺明显看得出的。
念酒不是第一次见到那刀行策,只不过这般的名字可不比他的法号称谓,名为刀行道长。
这称谓可是声名远扬,念酒平常也听到过,自然稍有注意。
或许是第一次仔细打量那位之前有几面之缘的道长,故而凝望的时间也稍微长些。
刀行策看似年纪也有近三十余岁,或许也是因为经常性的严峻厉色所以反倒老成了些,但交谈却不同外表,意外的有着不同的见解。
念酒刚刚的眼神只是一点点扫过对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褐深劲装行事方便,从那少许裸露些的臂膀也能够看出。
以念酒的经验,他敢断定对方拥有着能轻易举起顽石的结实大腿,还有方才交谈之中适才卷起袖口的小臂,望去时深色的肌肉线条流畅又深刻,一看就是常年锻炼的成果。
这位道长截然不同的模样不同寻常修道中人,反而更为深入尘世之间,举手投足一板一眼的姿态,看着正直严峻并刚正不阿。
与人交谈间不显胆怯呆滞,却好似斟酌沉稳般摆着一副严峻苛刻的神情。
见到众人大多都将目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刀行策却毫不在意般习以为常,无拘无束般却带着正派之人的正直正气,反而念酒刚刚望着他那强壮的体魄与沉稳老成的态度反而有些感慨。
这种道长的确是世道之中少有的,显然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同样,能够被依赖信任,更能够独当一面、顶天立地,被大多数人仰仗。
刀行策与人交谈之中,也只是察觉到刚刚的那道目光,或许只是觉得寻常,朝着周围望去也是注意到卿逸也在,眉宇间稍许蹙眉,略显严肃。
只不过如今的时机不允许,还有陆陆续续几位的大人或是同盟老友前来与自己攀谈,所以刀行策并未在意,只是想着等会再看看顺带说上几句。
而念酒这边,却独独注意到刀行策不同的特殊之处。
如果说来,品质大概就是可靠、坚韧、沉稳、有责任感,且拥有得天独厚的实力与资本,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疾步快行、有条不紊,稳如泰山,不慌不忙。
说是羡慕,倒也不算,毕竟自己原本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落魄了呐。
虽然这么说,却也只是无奈,念酒适才收回目光,却接着听闻他们旁谈起来,也是阿谀奉承、互相迎合。
“刀行道长您可来了啊,也不枉我在这等候多日。”一位看着似乎像是商贾老爷的男子只是客气行礼,随即上前言谈。
“这几日路过邻城,恰好听闻异动,故而多久了几日,贺兄许久未见、一切都好。”刀行策顺势抱拳行礼,但看着也有几分江湖之中的风范,一举一动间也都算是沉稳老成,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