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也没赢。

因为五条悟这个混蛋自从见到祈安，人都呆住了，随着距离的靠近，他肉眼可见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从脸一直红到耳根。

就差头上噗噗喷蒸汽了。

别说落荒而逃，还有什么举高高，夏油杰和禅院直哉就看着这不争气的男高直愣愣的立在原地cos柱子，等到了交换信物的环节都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

“像个人机。”

甚尔犀利点评，“活像八辈子没见过美人。”

“别这么说，”佳子锤他，“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反正我是没见过像小安那般惊艳的。”

伏黑甚尔握住她锤人的手，低头在她的耳边说，“在我这里，你就是最好看的。”

佳子就咯咯咯地笑起来。

台上也是狗粮，旁边也是狗粮，三只单身狗被噎得难受。其中两只小杰和小猪找了个理由先行告退，只剩下小惠被他妈妈抱着，眼巴巴地看着诗和远方，咽下噎出的眼泪。

-

祈安看着五条悟紧张的模样，有些好笑。

家主在一旁充当司仪，念道交换信物的时候，五条悟终于有了动作，从一边的托盘上取出一枚戒指，捧着祈安的手，要给他戴上。

这是祈安第一次知道，原来最强，也会手抖得那么厉害。

小巧的银戒有一对猫猫耳朵，内侧刻着五条悟的名字。

五条悟终于明白今天这场宴会的意义是什么。

心跳声前所未有的剧烈，比小鹿乱撞还要乱上几分，比声声战鼓还要激昂，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胸膛，落到一个人的身上。

安……

“悟，别愣了。”

祈安发现了他的走神，小声提醒。

五条悟如梦初醒，手颤抖着，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过了一辈子。

安以后就是我的了……？

见这人又不知道再想什么，祈安无奈拉起他的手，“悟，我要帮你戴上了哦。”

……安帮我戴戒指了。

祈安稳稳的将戒指推到五条悟左手中指的指根。

“安，是兔子耳朵诶。”五条悟声音飘飘呼呼的，“内圈是不是有你的名字？”

“嗯，祈安。”祈安笑道，“祈愿你一生平安。”

“真好的寓意。”

五条悟喃喃道，“那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安。”

祈安没听清楚，“悟，你在叫我？”

“信物交换完成——”五条家主的声音蓦然响起，声音之大把二人都震了一下，目光齐齐看向他，不知道怎么他老人家怎么就突然这么精神。

五条家主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他只是见不得两个年轻人当着他的面腻腻歪歪半天，每个环节腻一下，这流程还能按时进行下去吗。

……

在日薄西山之时，祈安终于盼到家主的那句，“礼成——”。

这下能休息了。

祈安慢慢地往房间挪，他这么多年没站过这么久，腿又酸脚底又疼的，在外人面前他忍着，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一点都不文雅。

五条悟干脆把他打横抱起，祈安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有些埋怨道 ，“你怎么都不打招呼的，吓了我一跳。”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五条悟的喉结，他的手紧了紧，“你逞什么强，脚累了怎么也不说。”

“你们都没有说什么，我说了感觉就会显得我很娇气。”

“没有啊，”五条悟步伐稳健，“安不论说什么，我都会觉得理所当然的哦——”

祈安，“……油嘴滑舌。”

“明明是真情流露～”他悄悄垂眼，就看见怀里的少年红了耳根，脸埋在他的胸口，不说话。

害羞了？

五条悟偷笑，真可爱啊。

-

晚宴开始，五条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祈安没有到前厅和宾客们一起用餐，因为到屋里换鞋的时候，五条悟发现了他脚底被磨出来一个水泡，他就被五条悟勒令在房间里休息了。

连饭菜都是给他端到床上吃的。

至于五条悟，他看着祈安吃完饭后就去了前厅一桌一桌敬酒。

实际上是敬茶，因为他一滴倒，就连酒心巧克力都会让他晕晕乎乎好一阵。

还会断片。

所以当祈安看到被夏油杰掺着回来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白毛少年，十分惊讶，“怎么喝酒了？！”

夏油杰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笑，“没喝，只是拿筷子沾了一点尝嘴里，就这样了。”

真是的，对自己的酒量一点数都没有。

祈安叹了一口气，夏油杰把他扔到床上就离开了。

他是吃到一半被迫接下送五条悟回房的众人，肚子可还没饱呢，宴会上这么多道好菜不吃可就浪费了。

五条悟眯着眼咕哝了几声，含糊不清的。祈安凑到他耳边，轻声笑道，“是哪家的猫猫喝醉啦呀？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

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和味道，五条悟大手一伸，揽过祈安的腰。祈安猝不及防地被他往前一带，整个人就扑到了他的身上，被他牢牢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悟，你需要醒酒汤，我叫人给你送来。”

祈安想起身，推了推他。

谁知这醉猫不仅没有放开手，还得寸进尺的将脑袋贴到祈安的脖颈，湿热的鼻息烫红了祈安的肌肤，毛茸茸的脑袋一下一蹭着祈安的耳朵和侧脸，痒的很。

“……悟！”

祈安眼睛骤然瞪大，是五条悟叼住了他喉结边的皮肤，将那块软肉用齿关来回研磨，然后用力的咬了下去！

“呃……”

祈安吃痛，眼泪润了眼眶。他伸手想把五条悟敲晕，却被抓住了控制在头顶。

眼泪落下来了。

五条悟顿了一下，终于放过了他，伸出舌头轻轻给他舔着 。

就像真的猫猫在舔抵伤口一样。

更奇怪了。

祈安觉得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但是好像又该是这里这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上下翻转，五条悟还是按着他的双手禁锢着他，昏暗的灯光下，祈安看不清五条悟的表情。

他们在接吻。

就像真的订婚了的未婚夫夫一样。

但是，事实上确实只有祈安一个人的单相思。

月亮遥不可及。

祈安从不奢望能拥月入怀，只求能仰望其光辉。

这片刻荒唐只会被他一个人记得，等到五条悟醒了，他们就还是兄弟。

至少目前。

他们只会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