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华虽也在怀疑范清芸,但他此刻更不喜穿着一身红衣在自己面前晃荡的刘招娣,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了她身上,打得她嗷嗷直叫。
“啊啊啊,姓徐的,你疯了?你是不是傻了,我是刘招娣,不是范清芸,不是你媳妇,你不能打我,不能。”
范清芸听到这话,脸立马拉了下来。
索性她嘴快,徐华拳头快,不一会儿,又扑通扑通朝她身上打。
疼痛使她清醒,她再也顾不得拉范清芸下水,只哀哀求饶:“放开我,你疯了,快放开,信不信我找公安来。”
可徐华陷入魔障,下手更重,打得刘招娣骨头咔咔作响,她吓住了,再继续等下去,自己怕是得被打死,她顾不得丢脸,向周围众人嚎叫:“救命,救命,救命,来个人帮帮我,求求了。”
其实她不说,大家也凑了过来,毕竟一个村子,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打死,方才只不过一时被惊住,动作慢了些,此刻见她尖叫,众人加快脚程,不一会儿,四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上去拉扯徐华。
也不知徐华是不是供应粮吃多了,力气大得出奇,四五个人不仅没能制住他,反而让他撂倒了。
给急匆匆赶来的大队长都惊着了:“快,再来几个人,上去压住他。”
他一开口,今儿来喝酒的男人都冲了上去,任是徐华再强悍,也抵不住二三十个壮年一拥而上,不一会儿,人便被收拾了。
可即便如此,他嘴里依旧嚷嚷着要打人,脸色愤怒,眼神凶狠,直看得人心头发颤。
杨霞看了看地上有进气,没出气的刘招娣,再看看她,又怕又恨,幸亏当初自己听老三家的话骗了他,否则怕是会被打死?
老二家的也真是没良心,竟让她给这样一个人当媒人?岂不是想害死她。
杨霞又气又怕,瞪着刘招娣:“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徐同志长得憨厚老实,没想到一言不合就对女同志动手,二弟妹,你可真是带了个好人进来呢,不仅毁了大队长家孙子的周岁,还,还害了三弟妹。”
她随口一邹,众人却有点恍然大悟。
“这话说得倒有点道理。”
“难怪呢,我说高欢妈方才明明不愿意,那刘招娣怎么还非要带人进来。”
“不会吧,招娣是个老实人,应该干不了这种事,约摸她也不清楚。”
“不清楚?”有人冷笑:“我看不见得吧,既然不知道,怎么张嘴就让这徐同志别打她,还说不是他媳妇打不得,这话里话外分明就知道男人爱打媳妇,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这话一出,大多女同志脸色巨变,现场更是安静,半晌才有人道:“她为何这么狠毒,我怕,妈,我好怕。”
“别怕,别怕,她又不是咱们家的人,害不到你。”
被打得头破血流,骨头断裂的刘招娣昏昏沉沉听到这些,急得慌忙睁开眼睛:“不,不是吾(我),尼(你)闷(们)误会了。”
可惜口齿不清,众人压根听不清,只觉她在嗡嗡叫。
杨霞同她相熟,倒是听清楚了,不过她才不会开口,反而火上浇油:“我说这事咋这么奇怪呢?这般好的男人,二弟妹不留着自己,反而介绍给三弟妹,以前还以为是旁人看不上她,现在看来,是她早知道这姓徐的是啥人,才躲开的。”
越说,杨霞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不然范清芸都拒绝好几次,她怎么还非把人带来,明显是逼迫她。
众人一琢磨,还真有这个可能,这下,大家看刘招娣的脸色复杂极了。
“也没听说高欢妈做过啥对不起她的事,刘招娣咋这么恨她?”
“这谁知道,总不过是嫉妒呗。”
一群人沉默,连大队长的脸都皱成一团,不过,再是不满,今儿这事出在他家,他也得处理了,想到这,他厌恶的看了刘招娣一眼,找上了许凤英。
“嫂子,你看这事?”
许凤英从方才刘招娣带着徐华进来,脸就板着,及至现在,更是堪比煤炭:“你找我干什么?送卫生室不就行了。”
“卫生室怕是治不了她这个伤。”大队长一脸尴尬。
“那就送医院。”许凤英头也不抬:“我也六十的人了,总不能伺候她去医院吧,至于其它人,你看看,谁合适?”
大队长看向杨霞,范清芸,苦笑,这话倒是没错:“嫂子,那去医院的钱”
许凤英呸了一声:“她这些日子可没少跟那徐华鬼混,别说五块,说不定五十块人家都能拿出来。”
这是完全不顾刘招娣的面子同里子,但想起她做的事,大队长也同情不了她,闻言答应下来。
不一会儿,他便指使四个人捆着徐华,两个人抬着刘招娣,往市里去了。
宴席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没心情吃了,将礼物放下,众人收拾完桌子,匆匆离开。
大队长媳妇看着远去的高家人,心中恨得不行,大好的日子全被他们毁了,真是气死她了,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想起之前她公公说的新会计,她立马转身:“妈,我有事想同您说。”
而在此时,国外某边境区,解放军驻扎地,一个男人推开军绿色帐篷:“老高,听说你媳妇要再嫁了,啧啧,你以后没人要了,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