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诺办公室。
祝景一进来,就开始后悔。
只因为这个办公室,办公气氛太浓了。
靠墙一排置物柜,透过玻璃橱窗能看到里面全是文件。
办公桌上也都规规矩矩。
几乎没任何装饰的事物,没有什么心仪的摆件,也没有字画贴在墙上。
不过有块投影仪。
这种刻板的地方,都快让祝景回想起学生时代的痛苦了,以至于她瞬间萎了。
喝了酒,头有些晕,本来想在沙发上躺一躺。
偏一抬眼,就看到沙发旁一块白板。
白板上至少有三种字迹,显然之前有不少人聚在这里讨论过什么。
祝景有些洁癖,立即放弃躺一躺的想法。
目光再不经意扫过白板上的内容……
游戏开发的价值呈现、维度把握与路径探索。
“你们做游戏还讨论这些?”她嫌弃的意思几乎溢于言表。
毕诺给她倒了杯温水,“偶尔会讨论一下。”
祝景接过纸杯,没喝,在手上把玩。
“要不我们还是去你家吧。”
她耳坠上不可一世的宝石耳钉在白炽灯照射下都快黯然无光了。
毕诺看着她,“不是你一定要来的吗。”
祝景美眸一扬,理所当然把责任归咎到她身上,“谁知道你办公室这么无趣!”
毕诺轻笑。
她的笑,按理来说会让人觉得清风拂面。
偏祝景认为这就是在对她的奚笑!
不等她出声怪罪,毕诺靠了过来,轻松把倚在办公桌前的她笼罩住,“怎样才算有趣?”
她的呼吸喷在祝景唇上。
有些痒,祝景忍不住向后仰了点弧度,露出一小节漂亮的腰线。
怎样才算有趣?
别的不说,至少这地方该再柔软些。
不至于像现在,这办公桌硬生生膈的她背疼。
不过刚刚还觉得萎了的某人,对上毕诺那双近在咫尺,深邃又明亮的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又行了。
然而毕诺似乎只是逗逗她,说完这句,就起开身,只嘱咐道,“把水喝了。”
祝景扯了扯唇角,没滋没味得把纸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再抬头,就见毕诺站在白板前,拿着记号笔,正修改着什么。
祝景:……
她拧眉朝着墙角的玻璃柜门看了一眼。
确定倒影出来的人影,还是如往常一样月眉星眼,足够在姬圈里风靡一片时,终于不得不承认,毕诺这个女人……
她是真他妈热爱工作!
心里这样想的,嘴上也这么说出来了。
毕诺动作一顿,似乎也意思到自己的问题,放下笔,按了按眉心,“抱歉,突然想起点东西。”
没忍住就改了改。
祝景嗤笑一声,也不说接不接受她的道歉。
毕诺轻声,“要休息一会儿吗。”
祝景嫌弃,“你那沙发不知道多少人坐过。”
明明酒吧的沙发就能坐,偏到这里开始作起来。
毕诺想了想,最后道,“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时间有些晚了。
明天两人也各自有事。
她是认真地建议。
但听到祝景的耳里,就异常刺耳,两人因为工作的缘故平时并不好见面,现在好不容易见一面,就这样?
她看向毕诺,轻笑,“平时在电话里千依百顺,原来都是假的。”
或许醉酒的人情绪被放大,她这会儿明明在笑,毕诺竟看出了她眸中的委屈。
毕诺默了一瞬后,过来牵她,“我错了。”
“你哪里错了?”祝景冷笑。
她本以为毕诺答不出来,毕竟这种哄人的话最是禁不起追问的。
偏偏毕诺温声道,“今天不该冷落你。”
心跳漏了一拍,好像有什么隐秘的心思被道破。
祝景眸中情绪开始复杂。
成年人,不该矫情的,甚至她以前也讨厌情人动不动抱怨不够关心她,或者冷落了她之类的话。
而她现在居然成了这样的人……
祝景想要收回手,却被毕诺握紧。
坐到沙发上后,用酒吧同样的姿势,把她揽进怀里。
祝景有些别扭,抿着唇,要从她腿上下来。
毕诺声音落在她耳边,“乖一点。”
伴随着声音落下的,还有温热的吻,细密的、令人心痒的徘徊在耳边与项侧。
敏感的肌肤被触碰,祝景没忍住轻喘出声,耳垂悄悄爬上些暧昧的红晕。
但毕诺却同之前的她一样,只是浅尝便止,停下了动作。
祝景控诉地看了她一眼。
毕诺轻笑,和她鼻尖抵着鼻尖,即便没有继续亲密,可她的呼吸带着特有的香甜,像某种荷尔蒙笼罩着祝景令她神志不清。
她听到毕诺道:“这里不方便。”
祝景反驳,“挺方便的。”
“你醉了,我不能趁人之危。”
“我只喝了香槟,没有醉!”
一来一往中。
唇上有吻落下,桀骜难驯又总是乖戾娇纵的祝景此时软的不像话。
片刻后,一个声音拉开了距离,缓声反驳,“明明还有龙舌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