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顾辞的表情，无波无澜，毫不在意别人的讨论。
文笙奇怪的多看了他几眼，却只收获了一个冰冷的眼神。
少年今天还是简单的穿着，只不过红色的短袖颜色非常亮眼，更加衬得少年唇红齿白。
顾辞生硬的移开了视线，凌厉的面庞罕见的平和了许多。
对上少年清澈的眼眸，好似在看一汪泉水，明明做了那么多坏事，却还能让人沉浸在他的目光里，顾辞心想，真是奇怪，率先避开目光的人，竟是他。
“顾辞，你来一下。”
有一个老师站在门口，招招手让顾辞过去，清隽的身形走过文笙身边，他感觉到那人停顿了一下。
随着顾辞走出教室，学生的讨论声越来越大。
“听说顾辞本来可是呀被保送的，这下机会说不定都没了。”
“什么保送，那指不定是之前顾家做的交易。”
“话说顾家就是厉害哈，说不定当初不止一个名额呢。”
“不对，那个时候......还没来呢。”那个同学中间停顿了一下，但是文笙知道，应该是在向身边的人示意他的存在。
“但是他这个时候已经不是顾家的人了，说不定不会被保下来。”
少年呆滞了几秒，不明白话题怎么又到自己身上了，但是这种贵族学校还会对这种事情感到奇怪吗？
虽然他知道顾辞是真的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拿到的名额，但是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肯定会有议论。
毕竟，八卦的人到处都是。
文笙无意去参与这些讨论，但是那些声音又格外的大，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
看到文笙走了出去，那些人的讨论肆意了些：“他俩不是关系不好，你说这次的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反正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无聊到去翻之前的记录。”同学挑挑眉，一脸坏笑的说道。
前排默默不做声的一个学生突然回过头来，呵斥道：“够了没，大早上叽叽喳喳。”
奇怪的是，那些同学听到之后，没有一个人出声反驳，教室反而沉寂了下去。
无聊的在校园里溜达的文笙找了处绿荫，现在还算是早晨，太阳不算大，他不想在教室里憋着。
闭上眼睛正想想享受早上的这份寂静，没想到被一道温和的声音给打破了。
“怎么了，一直躲着我。”褚清往文笙身边多走了几步，反而引得少年站起来后退了几分。
文笙就乖乖的坐在长椅上，斑驳的阳光随意的洒落在秾丽的脸庞，虽然穿着简单，但少年却犹如一个洋娃娃般精致。
这两天一直看不到少年的身影，原本还以为是凑巧，但是看现今的情形，怕是面前的人一直故意躲着自己。
“不为什么。”少年疏离的语气很是不客气，浑身散发着戒备的气息。
他的计划走偏了，不应该和褚清走的那么近，搞得他都要去害顾辞了，虽然最后没有成功，可也代表着他们之间目前是一丝可能都没有的。
“因为比赛那一天？”褚清就站在原地，微微弯腰，眼神直白的看着文笙，刻意的低下了嗓音，显得更加柔和一些。
“不是。”文笙故作坦然的说道，但实际上是有几分缘由的，这些人都很莫名其妙。
少年的眼神向右下方撇去，细密的睫毛颤抖着，像是受惊的小鹿，褚清脑海里有些不合时宜的乱想法。
虽然少年嘴上说着不是，可这个状态，明显是对自己的行为有所不满，一看就是在口是心非。
“如果是那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褚清很快就道了歉，言语中十分有诚意。
“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去做这种事情。”少年那么纯粹的人，自然应该身处于阳光之下，为什么要染上尘埃。
就算是比较之后的结局，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就算成功了，少年也会后悔的。
之所以替少年做坏事，因为他想试探一下顾辞在少年心中的地位到底是什么，或许是他错了。
褚清温柔的声音倒显得他有些无理取闹，但是文笙并没有改变态度，还是保持刚才的疏离。
“我没生气。”文笙总感觉当下的气氛很怪，粘稠到令人呼吸不过来。
办公室里，高大的青年站在桌旁听着班主任在训话。
“你真想好了？”
“嗯。”顾辞清冽简洁的话语，但是透露出的情绪确实十分坚定。
他的碎发有些遮住眼睛，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自被叫过来，顾辞就一直是这样冷冷的态度，班主任有些无奈，更有些可惜，这个名额得来不易，虽然顾辞学习也很好，单靠高考也能去到顶级的院校，但是作为老师，他还是会为学生可惜，尤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其实是无关紧要的，那边也知道你的情况，既然把名额发下来，就不要多想。”班主任叫过来顾辞是想看看他的心理状态有没有收到影响，再一个就是拿到了名额，之后的高考也可以不参加。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顾辞竟然会直接提出放弃。
“行吧，你都想好了，但我要劝你一句，”
“本来想着你也不用参加高考，刚好可以去这个比赛，给咱们学校争点光，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现在，你还去吗？”
班主任拿过一个海报放在了顾辞面前，上面的竞赛顾辞有些看不清，但是应该也与他无缘了。
“我......不去了。”
晦暗的话语，不知道顾辞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的。
“等一下，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这里有些资料，你及时看看，如果想去了说不定还会有用。”班主任叫住了想要转身离开的顾辞，叹了一口气说道。
顾辞愣了半晌，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看着顾辞走出去的身影，班主任又难免叹息了一句，可惜了。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有一条消息弹了出来，一个黑色的头像格外醒目。
看到这个头像，班主任倒是奇怪的往外看了一眼，顾辞平常看着那么高冷，竟然还会耍酷，总归还是个少年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