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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小说 > 穿成魔尊药引后我跑路了 > 第1章 寿宴

第1章 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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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白舟直到被那一红一绿长相奇丑无比的两位“绑匪”大哥左右架着抬进了那个所谓的魔宫,被塞进一众畸形丑陋的怪物当中,排着队等待进献给端坐前方高台之上的魔尊之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穿越了。

三天前,正在接受治疗的许白舟偷偷从医院中跑了出来,却不小心从山坡上滚落下来昏死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漆黑的破屋子里。

许白舟的第一反应是:卧槽,我被绑架了!

可是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病号服,还有因为匆忙没来得及穿鞋的两只光溜溜的脚,以及裤兜里揣着的唯一一件随身物品——一张化验单之后,又觉得自己看起来似乎不像是会被图财的样子。

那他们绑架一个二十几岁病入膏肓的大男人到底是图什么呢?

莫非是……许白舟想道,图我腰子?

许白舟当即拿出那张化验单举在胸前,在面前那紧锁的木门被打开的瞬间大喊道:“大哥我有病的,你们嘎了我腰子也卖不出去的!”

可那开门的人却似乎听不懂许白舟的话,只是气势汹汹地将手中的碗往许白舟的面前一撂,“给我吃!”

而后的几天每日都有两个衣着古怪的人轮流来给许白舟送饭,他们一个红头发,一个绿头发,一个歪眼睛,一个斜着嘴,两个人都穿着奇奇怪怪的复古服饰,而从他们零零散散的交谈声中许白舟得知,几天之后便是某个人的寿辰,而这两个人便是要将自己当做寿礼送给那个人。

许白舟当即便脑补出在一个豪华大酒店的宴席上,自己被绑起来当做物品一般送给一个衣着光鲜却形容枯槁的富豪老头,而后场景一转,自己和那老头一同躺在一家地下私人医院的手术室中,许白舟身体中的器官被一个一个地摘了出来,放进了老头的身体里。

最后,富豪老头容光焕发返老还童,自己凄惨死去,无人知晓。

本以为自己的人生便要迎来这样的结局,可当许白舟看到这恢弘却阴暗压抑的魔宫中,坐在大殿正前方高台之上那一席玄色华服的魔尊时,他一时说不清自己的脑洞是开得太大了,还是太小了。

我真的穿越了,穿越到……仙魔世界了?

许白舟环顾四周,只见自己所处一个巨大的宫殿之中,大殿正前方是一个高台,高台之上设有座塌方桌,乃是魔尊所在。大殿两侧分设数张矮席,其上坐满了服饰各异的人,那一张张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可那些人的脸上却面如灰色。而在那些人的身后,又站了许多带着鬼面的黑衣人。他们手持兵器,周身笼着一层阴暗的煞气,似乎是这魔宫的守卫。

此时歌舞散去,正到了进献寿礼的环节。

只见一个身穿黑袍,将自己的身形完全遮盖住的矮小男人率先走到了大殿中央,其身后还跟着四个下人,推着一个蒙着黑布的方形箱子立于他的身后。

“魔尊大人,在下哭魂堂左护法甘辛,奉堂主之命前来为魔尊祝寿,祝魔尊大人日月昌明,一统仙界!”说到这里,那名为甘辛的矮小男人伸手抓住黑布的一角,道:“哭魂堂向魔尊进献‘人犬’一只,望魔尊笑纳。”

说罢,只见甘辛将那黑布一掀,顿时,一只木笼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台上的魔尊似乎十分好奇,探着身子向那木笼看去,出言问道:“木笼中是何物?”

甘辛并未直接回答,只见他示意手下将那木笼打开,而后,一只浑身长满黑毛的狗,便从那木笼中爬了出来。

而在许白舟看清了那黑狗的样子时,一种诡异之感从心底生出。

只见那条狗比平常的狗稍大一些,它浑身上下长满了犬毛,可头上却长了一张人脸!

“哈哈,哈哈哈!”在看清了那“人犬”的样子之后,魔尊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拍手笑了起来,脸上露出狂热的表情,“有意思,有意思!左护法,这是何物?这狗为何生出人脸?”

见魔尊露出笑颜,甘辛终于松了一口气。

魔尊郏无竭近些年来风头正盛,大兴邪术屠戮仙门,就连那些名门正派都拿他没有办法。而郏无竭平日里喜怒无常难以捉摸,却有一怪癖——喜欢收集一些样貌奇怪的东西养做宠物。他听闻去年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门派送了郏无竭一只三头犬,郏无竭大喜,赏赐魔药无数,如今那小门派靠着郏无竭的赏赐已脱胎换骨。所以甘辛便向堂主谏言此法,制作出这古怪非常的“人犬”来讨魔尊欢心。他们这种小门小派,仙门看他们不顺眼,唯有投靠魔族才能得以一席之地。

他牵过那“人犬”,恭敬地朝郏无竭解释道:“此乃‘人犬’,我们堂主听闻魔尊大人钟爱黑犬,便到处寻以三岁幼童,先以滚水浇其身,烂其皮,使尽脱,后敷以犬毛,服以药,使创平复,则体生犬毛,俨然犬也。”

甘辛为郏无竭介绍着“人犬”的制作方法,竟是越说越兴奋,语调也不受控制地拔高了起来,“此法十不得一活,所杀小儿无数,乃成此犬!”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许白舟更是由心底生出一股恶寒,这已经变成“人犬”的孩子,竟只是无数个遭到厄运的孩子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一个。

听闻此言,郏无竭笑得更大声了,整个魔宫都回荡着他略显癫狂的笑声,将这本就诡异非常的场景映衬得更加的阴森可怖。

“此法倒是闻所未闻,是何人所出?”郏无竭问道。

甘辛闻言,脸上露出兴奋的红晕,邀功般谄媚道:“回魔尊,此法乃是在下经多次试验而得。”

“那这‘人犬’除了长得有趣之外,还有什么能耐?”郏无竭又问道。

“回魔尊,此犬能人语,会唱童谣数十首,民间小曲十余首,魔尊平日里带在身边,可以为您唱曲解闷,可是那畜生不能比的!”

“哦?”郏无竭眉弓微挑,似乎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小小‘人犬’还有如此能耐,只是……”他话音一转,脸上露出了残忍,却带有一丝玩味的表情。

只听郏无竭继续说道:“只是一个三岁幼童,会的再多也只是孩童见识,本尊倒是觉得左护法见多识广,说话也讨喜,不如本尊将左护法也制为这‘人犬’,留在身边解闷可好?”

此话一出,那甘辛直接愣在了原地,“什……什么?”

郏无竭收回始终前倾着的身子,靠在了那宽大的椅背上,他轻轻抬手,便有数名鬼面守卫上前将那左护法连同四名随从一同按在了地上。

“魔尊……魔尊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甘辛伏在地上,略显惊恐地问道。

郏无竭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甘辛,道:“本尊什么意思左护法还不懂吗?来人啊,取一壶热油浇在左护法身上,本尊正好试试,看这制作‘人犬’的法子到底是真是假!”

一壶滚烫的热油在甘辛那不断的求饶声中浇在了他的身上,瞬间痛苦的哀嚎声、热油流过皮肤发出的滋啦声回荡在大殿之上,与此同时,皮肉被烫熟开裂散发出的诡异香气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道充斥着每一个人的鼻孔。

在这视觉、听觉以及味觉的巨大冲击下,许白舟只觉胃中一阵翻滚,不由自主地干呕起来。

见此情景,大殿两侧坐着的那些人脸色似乎更加不好了。

而一壶热油浇下去之后,只见甘辛先是发出了巨大的如同杀猪般的惨叫,而后那惨叫声越来越小,变成了一阵低低的呻/吟,最后完全没有了声息。

一个穿着与其他鬼面守卫略有不同,似乎是他们统领的人上前探了一下甘辛的鼻息,而后上前一步禀道:“尊上,此人死了。”

“死了?”郏无竭那两条形状较好的剑眉一立,暴怒道:“三岁小儿都忍得,他这么大的人怎么搞一下就死了!”

“尊上,”那守卫统领的语气间无任何起伏,他平静地答道:“此人先前说,是用热水浇灌,而尊上您用的,是热油。”

郏无竭闻言怔愣了一瞬,先前的狂暴怒意瞬间收了回来,“是吗?”而后他做出了一副思考的表情,似乎真的在回想甘辛之前说的是热水,还是热油。

片刻之后,郏无竭一摆手,似乎对甘辛完全没了兴趣一般说道:“算了算了,把他抬下去,真是晦气。”

守卫统领应了一声,便遣人抬起死透了的甘辛向门外拖去。

“哎对了!”郏无竭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出言叫住守卫统领,“把这儿弄干净之后你派人去一趟那个什么鬼哭狼嚎教,给我挨个浇热水,本尊倒要看看,这人身上,是不是真的能长出狗毛!”

那守卫统领办事十分利落,不消片刻大殿之上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刚刚那血腥残忍的一幕从未发生,寿宴继续照常进行。

因为甘辛的凄惨下场,让那些等待进献寿礼的人们更加恐惧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在这魔宫里丢了命,皆缩头缩尾不敢向前。

而郏无竭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见许久无人上前拜寿,他一挥手便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众人的脚边,怒声道:“继续啊!”

一个衣着讲究,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被七手八脚地推了出来。

那男人似乎并不想出头,但已经被推了出来又没法退回去,只得站在大殿之上抖成了筛子。

“你是何人,要送本尊什么东西?”郏无竭的身子半靠在椅子上,他随意地玩弄着手上带着的一枚骨戒,垂眼看向那男人说道。

“在,在,在,在下……贾良平,乃江南商贾,今,今,今日……”

这贾良平说话实在是费劲,听得郏无竭更烦了,他挥手道:“直接把东西呈上来!”

只见那贾良平用袖子擦了擦额间的汗水,而后朝身后招了招手,便有两个一人之高的青瓷花瓶被抬了上来。

“两只上好柴烧青瓷,献给魔尊大人!”贾良平拔高了声音,向郏无竭鞠躬进献。

郏无竭身体前倾,确认了一下那的确是两只青花瓷瓶。而后双眉一皱,道:“就这个?”

“啊。”贾良平连连点头道。

郏无竭眯起眼睛打量着那两个瓷瓶,那探究的眼神让贾良平冷汗直流,就当贾良平似乎立刻就要坚持不住,双眼一翻昏死过去的时候,郏无竭终于将身体靠回了椅背上,笑道:“还挺漂亮的。”

贾良平顿时松了一口气,“魔尊大人,这花瓶乃是我特意前往龙窖,找了当地最好的师父定制,又亲眼看着它起窖的。我敢保证,这对青瓷花瓶,放眼整个上阳大陆都找不出第二对!”

“哦?是吗。”郏无竭挑着眉看向贾良平说道。

“千真万确!”贾良平拍着胸脯说道。

“好啊。”郏无竭看着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的贾良平说道:“本尊平生最爱美丽的事物,但足下可知,那些美丽的东西,它们最为动人的一刻是什么时候?”

“这个……”贾良平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小人不知,还请魔尊大人赐教。”

郏无竭看着那对青瓷花瓶,缓缓说道:“它最动人的一刻,便是,被毁掉的那一刻。”

话音刚落,只见那守卫统领一刀挥向那其中一只花瓶,花瓶从刀锋处断裂,其上半截落到地上摔个粉碎,下半截也在巨大的冲击下倒了下去,切口正对着殿前等待进献寿礼的众人。

一股恶臭从那花瓶中散发出来,飘进每个人的鼻子里。

许白舟站在人群中,看着从那黑漆漆的瓶口中,慢慢地滑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具尸体,一具四肢萎缩,没有头颅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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