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的清晨,霍格沃兹特快停在站台前,蒸气融化了满地的雪。
学生们拖着行李,或疑惑或愤懑地从火车上跳下。
跟在赫敏身后的罗恩涨红着脸踢翻了一个雪堆:“乌姆里奇是不是疯了?今天是圣诞节!”
哈利没回答,伸手按住了额角,他在格里莫广场12号度过了一个完美的平安夜。然而,昨晚他的伤疤又剧烈地灼烧起来,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蟒蛇。
“这是魔法部的法令,罗恩。”赫敏说,又担心地望向哈利,“你真的应该给邓布利多写封信!”
“邓布利多已经从学校消失很久了,”哈利不耐烦地回答,“.....我们今晚必须再办一次DA聚会。”
“今晚?”赫敏惊讶道。
哈利捂着伤疤点点头,昨晚那个梦......就像是他被黑魔法附身了一般。
“——我昨天才刚刚落脚巴黎!”脚步声在三人身后响起,赫敏转头,看到秋·张和格蕾丝·克拉克从火车上走下。
“我也是,奥利弗训练太忙了......我和他都没说上几句话。”
走在前面的秋看到了站台上的赫敏,冲她一笑:“嗨,你们中有人知道乌姆里奇为什么要叫所有人回校吗?”
赫敏愣了:“你们也不知道?奥....奥罗拉没有告诉你们吗?”
罗恩在一旁附和:“对啊,加西亚不是乌姆里奇的人嘛。”
格蕾丝闻言不怎么高兴地白了他一眼。
乌姆里奇办公室内。
奥罗拉站在办公桌的对面,乌姆里奇推过来一份文件,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阴沉。
“看看它。”
【霍格沃兹紧急令】
霍格沃兹全体师生需于十二月二十五日晨搭乘特快回校,违者将受到停学处分。
签名:
校长
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
奥罗拉两眼扫完了紧急令,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发生什么事了?”
乌姆里奇一双凸出的肿眼泡死死地盯着她:“你昨天和前天晚上分别在哪里?”
“我这两天晚上都在斯莱特林休息室。”
“有谁能为你作证?”
“斯内普教授。”奥罗拉回答,满脸仍挂着困惑。
圣诞节清晨,刚从魔法部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乌姆里奇把许多人挨个叫到了办公室,奥罗拉是最后一个。
气势汹汹,一看就没有好事。
希望不要影响她一会和德拉科去礼堂吃圣诞节特供小蛋糕......
奥罗拉心里正泛着嘀咕,乌姆里奇娇滴滴似少女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加西亚小姐。”
称谓的突然变化让她下意识抬眼,撞进了乌姆里奇不带丝毫笑意的眼神。
“我记得,你来办公室帮忙的最勤快。”
“你也很喜欢我墙上的那些漂亮瓷盘吧?不过你应该不知道——”见她不答,乌姆里奇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到了晚上,它们就是办公室的守卫。”
“如果有人突然闯入,它们会发出嚎叫通知我。”
办公室陷入了寂静,乌姆里奇仔细地盯着奥罗拉,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不过它们似乎对那个闯入者很熟悉——并没有向我发出信号。”
“教授是想怀疑我?”她无辜地眨眼,“但我有不在场证明。”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学校那些人,”乌姆里奇冷若冰霜道,“斯内普也是个不老实的东西。”
“但我没有理由这么做,”奥罗拉露出害怕的神情,“这是我第一次看——”
“啧,啧。”
乌姆里奇打断了她,身子向后靠,整个人倚进了扶手椅中:“听说过吐真剂吗?”
“只需要一小滴,没人能藏住心底的秘密。”
“......”奥罗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片刻,乌姆里奇终于慢吞吞露出一丝笑容。
“不过呢——鉴于你给我帮过很多忙,我不会为难你。”
“只要过了今天晚上,你的嫌疑便会自动得到解除,但是在此之前——”
随着哐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克拉布和高尔气势汹汹地走近,一边一个把她架了起来。
奥罗拉:“?”
两人把她拖出了办公室,待乌姆里奇消失在了视野中,她悄声问:“你们今天晚上要干嘛?”
“......”高尔绷着脸,俨然一副守口如瓶状。
这两傻小子现在还学聪明了?奥罗拉果断开口:“一盒蜂蜜公爵巧克力。”
克拉布果然期冀地转过头:“乌姆里奇说要把你关进禁闭室,这样晚上——嗷!”
高尔狠狠踩了一脚他,转头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我们现在可跟马尔福没关系了,你别再想套话!”
两人风风火火地架着她,把她粗暴地扔进了禁闭室中。
沉重的大门在她身后合上,以抛物线状被掷出的奥罗拉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地上。
......她的圣诞节假期真是丰富多彩。
两天前的她还和德拉科在级长浴室鸳鸯戏水,到了圣诞节当天,她连礼物都没来得及拆,便喜提铁窗泪。
奥罗拉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早已布满了深红的掐痕。
乌姆里奇抓她抓的确实不冤枉。
平安夜当晚,邓布利多的守护神从壁炉中轻盈窜出,吓了昏昏欲睡的她一大跳。
“教授?”她随手拿起件外套冲到壁炉旁,“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加西亚小姐,我已经解决了能解决的所有魂器,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邓布利多的语气里带着如释重负。
“再过两天我便会回校,能否最后帮我一个忙?”
......她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所谓忙,自然是让她潜入乌姆里奇办公室,以她的口吻拟一道紧急令,把所有学生临时叫回学校。
“教授,你要我帮的忙太多了。”奥罗拉盯着那只凤凰守护神说,“这还是假期呢。”
银白色的凤凰拟人化地眨了眨眼,“你都偷偷进了她办公室那么多次了。”
“教授!”奥罗拉一跃而起,作势要去掐凤凰的脖子。
凤凰灵活地躲开,张嘴发出了老人苍老却充满活力的笑声。
“加西亚小姐,我自然不会监视你,”邓布利多轻松地说,“而是我对霍格沃兹的每一间办公室都有所掌握。”
奥罗拉幽幽叹气,和老顽童共事真心累,她算是知道为什么斯内普天天绷着一张脸了。
“拉文克劳三百分,一分都不能少。”
“一千分都没问题。”邓布利多笑呵呵道。
被没收了魔杖后,禁闭室内无聊透顶,奥罗拉索性用树枝在地上自娱自乐地画起了井字棋。
圈圈叉叉圈圈......她一边画,一边思索着,乌姆里奇晚上的行动到底是什么。
最有可能是去找哈利麻烦....但除非他们今晚办DA聚会....不会这么巧吧?
她依稀记得DA原来的告密者是秋同年级的一个朋友,不情不愿地被秋拉着加入。
她又在地上画起了小格子,开始愉快地进行跳房子活动。
路过禁闭室的老鼠被地上的沟壑绊了一跤,愤而离开。谁这么没有公德心!
夜幕降临,禁闭室内变得一片漆黑。
奥罗拉借着月光跃向了最后一格格子,落地的轻响却被玻璃的碎裂声掩盖。
她抬头。
禁闭室顶端窄小的玻璃窗被咒语击穿,亮晶晶的玻璃渣在月光中淌了一地。
德拉科蹲在窗沿上看她,逆光看不清他的脸,她却很笃定他在笑。
“才一会不见,怎么就把自己弄进去了?”
“我过得很好,跳了一天小房子。”奥罗拉淡定道。
“今天乌姆里奇把我们拴在身边一整天,”德拉科说,“直到傍晚我才从克拉布嘴里套出你的位置。”
他俯下身,对她伸出了手:“来。”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把自己弄进去?”奥罗拉慢悠悠走过来,把手放进了他掌心中。
“你总会告诉我的。”
德拉科手上使力,轻松将她拽上窗沿,再顺手一捞,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寒风呼啸,外面正下着皑皑大雪,窗沿外一步便是数十米的高空。
“抱紧了。”德拉科调笑地压下声线,随即抱着她毫不犹豫地向下跳去。
“!!”劲风带起了她的长发,奥罗拉下意识抱住德拉科的脖颈。
有过一次空中摔落经历的她对坠落格外敏感,顿时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预料中的失重感并没有出现,德拉科抱着她稳稳地踩在了窗外停靠的扫帚上。
“......”奥罗拉把脸埋进他的颈间,耳尖微微发烫。
她的心脏紧贴着他的胸膛,剧烈跳动的节拍被一同传递了过去。
咚。咚。咚。
寂静的雪夜里只有她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害怕吗?”德拉科问,忙用手抚着她的后背。他有点后悔刚才头脑一热,就这么抱着她跳了下来......
奥罗拉闷闷的声音从布料中传出。
“你要每次都这么来救我的话......我会忍不住天天干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