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跟我回去了。”言炎盯着冥世墨说道。
“我母后到底答应了你什么,你对她如此忠心?”冥世墨跑上前问道。
“你倒是不傻。”言炎饶有趣味地说道。
“我哥保不住你,我舅舅也保不住你,能有这个力量的只能是母后,而你不是惜命之人。”冥世墨说着就剑出鞘直指言炎。
“你很聪明但是不要自以为是。”言炎一箭直指冥世墨的眉心。冥世墨暗骂一句:疯子,往后翻去,箭直接射在了身后的大树上,大树瞬间两截。
“你疯了。”冥世墨感觉到了言炎的杀意,他以为他不会杀他的。
“认真点,不然可是会丢命的。”言炎说完从树上跃到了冥世墨的身前,冥世墨本能地提剑防御。
“真是令人伤心,你竟防备我至此。”言炎把手伸向冥世墨的脸,他的脸真的很好看,就是这张脸让自己日思夜想。
“放肆。”萧北辰纵身一跃,全身力量灌注在右腿上,向言炎踢去。言炎直接右臂格挡,萧北辰被震飞数十步远。
漼错的剑从另一个方向刺向言炎。顾蒹葭从地面划过去,准备攻击言炎的腿部。言炎一掌拍向漼错,此时他全身内力往外溢出,形成了一层保护罩,顾蒹葭却是进不得半分,也退不得半分,只能停在罩外。
“你果真疯了,这样的功法你也练。”冥世墨运功拉开漼错和顾蒹葭。
“皇后给我的指令是如果我能杀了你,我就能活,光明正大地活。”言炎大声笑了起来,同时撤回内力。
“即便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你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冥世墨叹了口气说道。
顾蒹葭脑袋炸开了,他这是说得什么话,敢情自己是个小丑。她看了看漼错和萧北辰,二人都是很懵的状态。三个人互相递了个眼神,索性坐在一边看戏。
“以前是,现在未必。”言炎接下来招招冲着冥世墨,二人打得难舍难分。
“奇怪,这北冥皇后为何要派人来杀自己的儿子?”顾蒹葭问出心中疑惑。
“皇家无情。”萧北辰哼了一声。
“着实费解。”漼错也是皱起眉头。
“阿错,你现在怎么这么糙。”顾蒹葭突然觉得漼错变了好多,印象中他可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你嫌弃他啦?”萧北辰不悦地看向顾蒹葭。
“你几个意思?你护着他?你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顾蒹葭纳闷。
“怎么的,你吃醋?”萧北辰不屑问道。
“哥哥,你变了。”顾蒹葭故意摆出一副哭唧唧的模样。
“停,真是受不了你了,我才是变化最大的好吗?再说了,小墨正在浴血奋战,我们这样干坐着不太好吧。”萧北辰说罢就站起身来,准备拔剑,被漼错拦了下来。
“他自己的事情我们帮不上忙。”漼错看着打斗中的二人说道。
“只是为何今日要下杀手?难不成北冥皇室出了什么变故?”萧北辰脸色深沉。
顾蒹葭则是看向漼错。
“别看我,我现在没有情报渠道,所有的渠道都交给了凤瑾瑜。”
“你当真没有藏私?”顾蒹葭是不信的。
“当然没有。”漼错受不了顾蒹葭那怀疑的眼神。
“那你觉得凤家会信吗?”
“啧啧。”萧北辰发生的声音就像是在嘲讽漼错:“真是蠢得可怕。”
“问心无愧就行。”漼错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去说道,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问心无愧可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顾蒹葭也站起来越过二人往打斗中心走去。
“大家一起上,讲什么武德。”顾蒹葭吼了一嗓子就提剑加入了战斗。
“卑鄙。”言炎暗叹一声,提剑准备离开。
“打不过就跑,孬货,怂包。”顾蒹葭双手叉着腰骂骂咧咧道。
“冥世墨,你可知人言可畏。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别怪我心狠。”言炎离开前回头看了眼冥世墨,面露痛苦的神色。
待言炎离开后,四人又说说笑笑往渊城城门走去。
“小墨,你当真是深藏不露。”萧北辰走在最前面突然转过身退着走。
“没有啦。”冥世墨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
“说真的,跟你一起闯荡江湖的日子还真是有点期待呢。”漼错重重拍了拍冥世墨的肩膀。
“姐姐,漼大哥,萧大哥,抱歉我需要暂时离开。”冥世墨想了许久还是提起勇气跟他们告别。
“我们陪你一起。”顾蒹葭毫不犹豫地说道。
“姐姐,只能我自己去解决。”冥世墨眼睛亮了起来,坚定地说道。
“好,我们在渊城等你的归来。”漼错点点头说道。
顾蒹葭还想说什么,终究是无力地叹了口气。
“万事小心,如果遇到危险拿着这块玉佩找冥世言,他兴许会帮你,只是我不确定他还是不是以前的他。”顾蒹葭拿出贴身藏着的同心佩的佩心。
“姐姐,你可知这是什么,这是。。。”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如果这能保你一命,我乐意送给你。”
“多谢姐姐。”冥世墨收起佩心,毫不犹豫地遁入黑夜中。
“我猜那可能是一枚虎符。”萧北辰把剑抱在怀中说道。
“什么?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我也想这么讲。”萧北辰嘴角弯起。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漼错笑着往城门的方向走去,只是到了城门下就停了下来。
“什么事?”顾蒹葭故意问道。
“城门关了,我们进不去。”萧北辰拍了自己额头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他想起来之前萧北辰也给了顾蒹葭一块玉佩。
“喏。”顾蒹葭从身上扯下一个腰牌,奋力扔给城楼上巡逻的士兵,很快士兵便请来了守城的将领。
“大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军令如山。”今日碰巧守城的正是葛东君。他在城楼上抱拳弯腰向顾蒹葭行了一礼。
“无妨。”顾蒹葭摆摆手接过腰牌,转身往山林走去。
“只是大小姐,我们现在需要医术高超的大夫,您如果有推荐的,可以破例给小姐开一次门。”葛东君叫住顾蒹葭。
“有长进。”顾蒹葭又重新走了回来。小时候自己经常偷偷跑出去玩,很晚才回来,都是葛东君帮自己开的城门,现如今他不再给自己破例,一是说明物是人非,二是说明现在军纪更加严明,也不算是一桩坏事。
“大小姐,请。”葛东君不顾身边小将的劝阻,亲自打开城门把顾蒹葭等人迎了进去。
葛东君把顾蒹葭等人带到城楼一处营房中,顾蒹葭给漼错和萧北辰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上前给躺着的士兵把脉。
“如何?”顾蒹葭看漼错和萧北辰的脸色不太好。
“是芙蓉膏。”漼错皱着眉头率先答道。
“什么毒?难解吗?”顾蒹葭焦急问道。
“这是一种能让人上瘾的致幻药物,吸食者会产生美好的幻觉,很多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如果大量投入军队使用,后果不堪设想。”漼错继续说道。
萧北辰则是继续给士兵把脉。
“这也不是什么可怕的物什,只要士兵能克制自己,慢慢也能戒掉,只是士兵大多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再受这种苦,所以请大小姐帮忙想想办法,大小姐认识的人多,或许认识什么高人能缓解他们的痛苦。”葛东君说完就重重地给顾蒹葭跪了下来。
“葛叔,您言重了。”顾蒹葭抬起葛东君。
“你可有法子?”顾蒹葭看向萧北辰。漼错双手背在身后在思索着什么。
“金针刺穴可以缓解他们的痛苦。”
“怎么做,我们可有能帮上忙的?请公子尽管吩咐。”葛东君身边的小将朝着萧北辰抱拳作揖。
“你过来跟着我学习金针刺穴之法,此法可以在军中普及开来。”小将看了一眼葛东君,对方点点头,他才跟着萧北辰离开去准备工具。
“你在想什么?”顾蒹葭随意坐下来问漼错。
“葛叔,他们怎么会染上芙蓉膏?”漼错在顾蒹葭身旁坐了下来。
“这。。。”葛东君一副为难的样子。
“葛叔,但说无妨,自己人。”顾蒹葭咳嗽一声说道。
漼错面色柔和,嘴角翘起看向顾蒹葭。
“他们去连花楼,不小心吸食了。”
“你刚刚说他们大多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还能去连花楼消遣。”顾蒹葭估摸着连花楼的花销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
“大小姐,你想哪儿去啦?他们只是去听曲而已,给点茶水钱就好了。”
漼错忍不住低声笑出来。
“那边的茶水很便宜吗?”顾蒹葭瞪着漼错,沉声问道。
“葛叔,别跟她一般见识。”漼错拉起顾蒹葭就离开了城楼。
“你干嘛?”顾蒹葭相当不满意。葛东君看着二人离开的样子却是相当满意的。
“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漼错拉着顾蒹葭站在连花楼对面的屋檐上,看着连花楼人来人往。
“等等,我还有疑问,我回去问葛叔,你先进去打探。”
二人分头行动,葛东君见顾蒹葭去而复返也不吃惊。
“里面怎么样啦?”顾蒹葭问里面的医治情况。
“萧公子还在施针。”
“葛叔,既然知道问题出在连花楼,为何军中并未派人去调查处理,万一是敌国细作,这可是玩忽职守的大罪。”顾蒹葭盯着葛东君,一个表情都不放过。
“大小姐,你这是怀疑末将?”葛东君不等顾蒹葭回答继续说道:“如今军中军纪严明,如果大将军知道了他们去连花楼染上芙蓉膏,他们定然会没命的。他们也不过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罢了。”
“葛叔,你想哪儿去了。”顾蒹葭刚刚的确怀疑过葛东君,于她而言,万事都有可能。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把他人往坏处想,顾蒹葭无奈苦笑。
“芙蓉膏,末将也听说过,只要靠着意志力撑过去也不算什么大事。所以我本想让他们熬熬。”
“只是你低估了芙蓉膏的毒性,而且又刚好碰上我进城。这倒也是有几分道理的。”顾蒹葭接住葛东君的话茬。
“大小姐还是不相信末将。”
“不是,葛叔,你真的想多了。”顾蒹葭说完就陷入沉默。葛东君也一言不发,直到萧北辰从里间走出才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