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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小说 > [综主文豪]迷失之蝶 > 第31章 后续

第31章 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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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能告诉为何楹现在会变成这副模样,远坂家主能否给予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塞尔维亚指了指坐在一旁啃咬着小饼干的远坂楹这样说道。

“诶,其实吧事情比较复杂是这样的,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没事,我有时间可以听你们来解释,不把事情说明白,我是不会无条件帮助你们的。楹,慢慢吃喔,这里还有很多,要不要试试其他的。”

“完全是两种态度啊,远坂。你有多不受欢迎啊。”苍崎秋叶小声说了一句,看着好友的脸色丝毫未变。

“你是还在怪罪于父亲是吗?当年的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况且故人已逝,您再有多大的怨言也只能忘却。”

“闭嘴,你和你的父亲一样令我厌恶,我的妹妹,还有我那早夭的外甥女她们二人的死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父子二人才亡故的吗?楹是她们二人生命的延续,可看看你做了什么,为何她变成如今幼童的模样,灵魂不稳要更换躯体进行加固后还要时不时的维护。死而复生这件事哪有这么容易,所付出的代价怎会如此简单,呵,人偶术,的确是有用,可是你却忘了苍崎家如今也不同以往。魔术世家衰败下来的不在少数,你怎么如此有自信一定会成功呢?”塞尔维亚像愤怒的母狮般,碰的一声,掀翻了茶水,少数汁液溅到了远坂檩的头上。

“我们是因为相信爱因兹贝伦的第三法,所以才铤而走险做这样的举动的,请您冷静下来,夫人。”

“闭嘴,你个小辈插什么话。你也是真够胆子大的,谁给你的自信能重新再现苍崎橙子的人偶术。”

“别这样欺负这些孩子们啊,夫人。孩子们不得不夸你们一句做的不错,虽然还有些瑕疵,但至少很大程度重现当年的盛况了,想来时钟塔内部的骚乱有一部分也是由你们所引发的吧。不过你们是否想的太过天真去动那个庞然大物,是否有设想失败后的代价呢?”一旁默不作声静静旁观这一切的男人插入了话题中。

“那么您想做什么或者说在这其中你扮演了什么角色?”远坂檩警惕了起来,无法否认连续的几场胜利让他自满起来,但刚才他的一番话像泼了盆冷水,打断了心中的妄想。

“不要紧张,如果我是那里的一份子早就将你们这群小孩全部剿灭去立功了,可我没有这样做不是吗。他们的存在说到底对于爱因兹贝伦来说也造成了阻碍,我们只想获得利益不想要被强行绑上战车;况且现在他们的势力因你们这样一闹,已有颓败之态,所以我才想与你们合作。”男人很自信这样说。

“投机分子吗?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道你不害怕他们会反咬一口。”远坂檩听到这,疑心虽稍稍减了些却更加不敢放松警惕了。

“如果你们没有一定的把握是不会来到爱因兹贝伦城的,那么就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谈谈条件,怎样做才能让这头盘旋于头顶上的恶龙彻底消散于人世间。”男人伸出手,向远坂檩表达自己的友好之意。

“既然这样,那么我远坂家愿与爱因兹贝伦家结成同盟。”

“那么我苍崎家也愿于此结为同盟。”

苍崎秋叶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很是诧异他为何会来到这,要知道自己这么些年在外有家不能归,都是因为身为家主的父亲将自己赶了出来,并剥夺了自己继承人的位置。魔术刻印也已经陆陆续续被转移到弟弟身上了,也就是说下一任苍崎家的家主会属于他,而不是自己。

“真是久违的面孔啊,没想到苍崎君还会再度出现,并结为同盟,真是天大的喜事啊,我还以为您会一直闭门不出,毕竟自从您的夫人沉睡不醒后就再未出现协会中。”

“客套话不必再继续下去了,伊格尼斯,我不想要再继续忍气吞声的活下去了,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直接步入正题吧,接下来要如何做才能将其彻底消灭。”

“那么详情请各位与我到书房面谈吧。”伊格尼斯做了请这样的动作,远坂檩与苍崎秋叶的父亲随后跟了上去,苍崎秋叶与远坂檩目光对上的一瞬间点点头表示知道会照看好远坂楹的,随后放心离去。

“楹,正好现在没人,来和姨母好好解释一下你变成如今这副形态的缘故,或者这位小姐你知道内情,能否一五一十的告知于我呢?”塞尔维亚脸上虽然笑嘻嘻的,可脸上黑气四溢,很明显只是强压怒气忍着不发而已。

“因为我原有的身体已经死去,现在的状态是灵魂依附在人偶上维持生机,新的躯体造就上碰到些小的障碍所以才会这样。姨母,不要担心,我没事的,不要哭泣啊。”

我伸出手抹去她的眼泪,几年不见她乌黑的发梢上也显露白色,额头处也有了岁月流逝的踪迹;她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拍着我的背试图给予我安慰,可微微颤抖的身躯表明着她听到这些事的后怕。

“怎么会,远坂檩没有保护好你吗?我特意留下来驻守你周围那些探子也没派上用场吗?还有是谁,是哪个家伙对你下毒手的。”她抓住我的肩膀询问着。

“事情都过去了,姨母,等哥哥回来后请不要怪罪于他了,哥哥这些年也过的十分艰难;被魔术协会所管控的他,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刻意盯着,只能隐晦的给予我援手,可是我都错过了,才造成如今这番模样。还有姨母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

“我只是心疼你,既然这样,那你知不知道远坂檩是你同父异母的兄长这件事。”塞尔维亚听到这里,拍了下桌子。

“在我来到爱因兹贝伦后没多久,有心人就借他人的嘴断断续续的传达我的耳中,那时的我还不相信一直保有疑问。可当在我停止呼吸的那一刻后没多久,意识到了另一个领域里,在那我看见了父母,从他们的嘴中得知当年的往事。”

嘀嗒嘀嗒的水声,睁开眼自己站立在一片湖面处,水波泛起阵阵涟漪却转眼间消失不见;不远处身着华服的人站立在那对我微笑,招招手试图让我过去,是谁呢?明明我记得自己已经死去,在意识消散的那一刻,身体被什么东西占据住了,我却无法阻挡,好像它与我本是一体的。缓缓走去,只留存童年印象中的父母站在那,他们上前搂住我,可是我却不知道该与他们说什么。父母那辈的故事通过这样短暂的触碰传递于我的脑海中,庞大的信息量令人我愣住神,逐一消化。

“我们以你们兄妹为骄傲,这些年辛苦你们了,好孩子,有人还在等你,快些回去吧。你们兄妹要好好活着,知道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说完两双手将我推着离开,他们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姨母,父亲他是爱着母亲的,并不是母亲一人单方面的付出,他对于母亲的感情并不只有利用,而是相爱相知,相互依靠的。”

塞尔维亚沉默了,她回想起旧时姐妹二人最后的一次谈话。

“姐姐,我要嫁人了,你不祝福我吗?”

“祝福你,你在开什么玩笑话,为什么还要与远坂家扯上瓜葛,你们之间的感情在他成为家主的那一刻就应当断绝。远坂秋人已经是鳏夫了,他还有一个刚满月的孩子还在。妹妹啊,听姐姐的一句劝不要一意孤行,做继母不是好的选择。是,她是对我们有大恩,是她让我们脱离苦海;可她家族收养并培育我们这些孤儿是有条件不是无偿的,成为探子收集其他世家信息,一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也不会认账,只会撇的干干净净。”

“可是,姐姐。”

“闭嘴,听我说下去,没错,小姐她人是很好,你想要报答她,即使她哪天会死去你也想为她做些什么。可是你是我妹妹,我不想让你后面的人生因她产生改变,嫁普通人不好吗,还要再度踏入火坑里,我们姐妹二人好不容易逃离被人掌控的日子,为何还要主动走回去。小姐她是可怜,可难道我们就不可怜了吗?”

“姐姐。”

“况且她求死之心你又不是没见过,自己中意的人因长辈的设计和挑拨命丧黄泉,为了家族的荣耀和利益嫁给远坂秋人产下后代,你认为在得知这些事情后,她还有求生之意吗?即使是世家出身那又能怎样,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掌控,如工具一般的存在,这样的她和我们究竟有何区别。”

“姐姐,你是在为她感到惋惜和同情吗?”

“是,所以我才不想让你以及你的孩子也卷入这既定的命运中去。你无需再劝我,你的婚礼我是不会参加的,你执意这样我是不会再认你这个妹妹的,从今往后我们不必再联系了。”

说完这句她气冲冲的离开房间,没有再度回头看向自己的妹妹,却未曾想过这样的一别竟是最终的诀别,连妹妹死去的信息也是他人转告自己的。

有些事物未曾察觉,也不觉珍惜,当你错过之后,才发现一切都为时已晚,只能回首遥望那些已经消失的残影。这是塞尔维亚心中唯一的痛,为何不愿主动低下头询问自己的胞妹过的怎样,是否安好;为何看到她的来信嗤之以鼻,连看都不愿看一眼想随手扔进火堆中,是那可笑的自尊亦或是对妹妹好人缘的嫉妒,或许两者都拥有吧。

苍崎秋叶不晓得在何时就溜了出去,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中的寂静。

“看来我们聊的太久,有人不耐烦了。”塞尔维亚又恢复原有的贵妇印象,脆弱的神情在她脸庞中出现是错觉般,挽着我的手带我离开起居室。

几人商议的结果最终定了下来,远坂檩继续执行之前所定的计划保持不变,爱因兹贝伦和苍崎家暗地提供帮助减少风险,同时派出心腹里应外合;并对里面的一些人员加以收买,试图从内部逐一将其分化减少后生力量的支出。

还是三头身的我在此时派不上用处,伊格尼斯找上了我,这让我十分困惑可又不好拒绝,在离开这所房间前我只会了塞拉一声。跟着他离开一路向下走,视眼所及之处由浅至深,明明由人偶所造就的身体理应不会感到寒冷,可那刺骨的冷意却怎样也忽视不了。直至我看到在那排列整齐的玻璃缸才顿悟为何会有如此感受。支配在记忆中的恐怖并不会随着时间而消散,只是潜藏在人的心中,即使我已经重获新生也无法摆脱它给我带来的阴影。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没错,斯派特是我的人,他一直潜伏在我的父亲尼古拉斯凯奇手底下做事,不过真该庆幸我父亲当年所造成的献祭之事,不然我就无法发现这样好用的棋子。他是绝佳的探路石与明晃晃的靶子,不然我无法发现你这样一个瑰宝;爱因兹贝伦的第三法终究得以重现了,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但是不够完美,没关系,我来帮助你获得真正的新生。”

伊格尼斯用手指向最左边的一个罐子,拖拽着我向前,整个人神情陷入癫狂,早已失去了冷静。

“这个素材虽然有瑕疵,那就是没有产生灵魂,但在此时是绝佳的作品。恩底米翁没了也无所谓,反正这样的由人造人所生的孩子可以批量再造,可是你却不一样,你就是第三法成功的例子。现在就进入到那个容器里,重现爱因兹贝伦的辉煌吧。”伊格尼斯像步入邪教里的狂徒,早已失去冷静和风度,在我的面前就和疯子一般没有什么区别。

听到他所说的话,我再也忍不住了,说:“你把生命当成了什么?恩底米翁明明是你的孩子,罔顾他人的生命,夺去别人的幸福这点让你很开心很满足是吗?”

“他的生命就像昙花般短暂,我为何要感到悲伤,我是期盼他的诞生,期盼他能重现辉煌,可结果呢他失败了,沉浸于过家家酒的游戏里再也没有走出来。”

“闭嘴,你给我闭嘴。像你这样的人根本没资格做恩米的父亲,渴望感情又有什么错,扭曲他的三观刻意忽视,并将其视为工具一再利用,你这样的败类为何还能活着。”我几乎咬着牙说出这些话,并为因我而故的恩底米翁感到悲伤与痛恨。

“自己无法实现的心愿与理想为何一眛的强加于后代身上,他们为何不能走属于自己的路,要像傀儡一样一举一动由你们所控。我不会如你愿的,涅槃重生的我,一定要走出不一样的道路来。”有什么在燃烧着,想要摧毁这里的心思达到顶峰,魔力沸腾着。

“燃烧。”

轰,巨大的火龙在我身后,它咆哮着宣告它的存在,一开始只是星星点点的火苗,随后愈渐增多,再后来汇聚到一块连成火海。伊格尼斯急了想要阻止那蔓延的火势,可却被我拦住。在修养灵魂的那一年时间里,对肢体的复健还有魔术及异能力的使用也被划上了日程,那是每天要做的功课,来到这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成为我的陪练。在我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时,出现今日这样的事,我一直想要知道重生回来的我能够做到什么程度,我的界限点在哪里,现在就是最好的检验机会。

“你以为我没有后手是吗?无垢者,拦住她。哼,我暗中培养的死侍有够你受的,这么多人你能一下子全打败吗?”

异能发动,让他们沉浸睡眠中,在停止行动的一瞬间,早已准备好的线在这时全部缠绕其身上,让他们接下来的举动受我所支配。齐刷刷的兵器面对着他们曾经的主人,这是伊格尼斯怎么也想不到的事,随后急红眼冲向我的背后,想要和我一起同归于尽。

我的影子里有什么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跑过来的人,等候主人的命令采取下一步的行动。新世纪的恶并没有因为我的死而彻底消亡,另一个世界的我将它作为养料来供养自身,在她回归自己世界的那一刻,一直畏惧她而躲藏起来的那部分留在我的灵魂处。重生将其分离后,外表看似黑漆漆的团子彻底成为我的使魔或者算我的一部分,我对它有绝对的支配权,它因我而生,因我而亡。

我闲着无聊时经常揉着它玩,时不时还掐一掐戳一戳,软绵绵的且具有弹性,它无力反抗只能哀怨的叫了几声。通常情况它隐藏在我的影子中,当我背后遭受到危险,它就是绝佳的防卫,像恶兽出笼般撕咬着猎物。

“攻击,记得留下他半条命在,不然姨母那我没法交代。”

“住手,楹,别这样。”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塞尔维亚看到这心惊胆战的一幕,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伊格尼斯现在还不能死,时机还没有到。

“抱歉姨母,但今天这样的举动我不后悔,对不起打扰你多时,我该离开这里了。”我低下头鞠躬向后退去,她一把拦住我。

“傻孩子,你能去哪里,再说你要离开也要等远坂檩回来才行,放心姨母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啊。塞拉过来,将小姐带回去休息。”

说完这句,她死死的盯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男人,拳头握紧又放松,调整自己的情绪。

这时火焰终究停止了燃烧,高温将这罪恶化为了灰烬,微风拂过我的耳侧,仿佛有人在向我道谢,感谢我终结这悲哀的一切。

“塞尔维亚,救救我,我们是夫妻是同伴,是利益共享者,你不能这时抛弃我,况且这不是我的错,是那丫头自己拒绝的。”大火在伊格尼斯的脸上与胳膊处留下烧伤,他缩在角落处,祈求着眼前的女人能帮助自己。

“我会帮助你,不会就让你这样死去,毕竟有些事你还是瞒着我,不想让我知晓,所以你还不能死。”

“你难道想,不,你不可以这么做,你忘了你能走到今日这般地步靠了谁?”伊格尼斯紧张了起来。

“多谢你给予我这样的机会,但扶持我的同时你也在利用我,同样的我也在利用你,大家各取所需罢了。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是你经常和我说的。”塞尔维亚边微笑边逐步靠近蜷缩在墙角的伊格尼斯,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在这空荡的房间中成为了主旋律,带来的压迫感让伊格尼斯更加的慌乱了。

“你,你当我不知道你曾经暗恋过远坂秋人吗,表白失败因爱生恨,不解你的妹妹为何能成为继室。你比你妹妹有能力那又怎样,可还是不受欢迎,阴沉的女巫这样的称呼熟悉吗?”伊格尼斯在作死边缘徘徊着,他试探着塞尔维亚的底线,想要趁她失去理智的那刻逃离这里,可是他失算了。

“是,我是暗恋过远坂秋人,我是嫉妒我的妹妹,嫉妒她比我更有人缘,可那又能怎样呢?活下来的人终究是我,如果想要靠这些话来影响我,那么不得不告诉你。”

她走到伊格尼斯面前,蹲下身与他面对面,手搭上他的肩膀说:“你失败了。”

伊格尼斯看着面前犹如死神带来的微笑,吓的失了禁,瘫坐在地上,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真是遗憾啊,不过这样也没差。伊格尼斯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让我心生窦疑,或许我会真的对你抱有好感,与你相伴到最后那一刻;可真实的面纱由你亲自揭露展现我的面前,我和你之间只剩下相互利用这层关系了。”

“如果我欺骗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又是怎样的一种结局呢?哈哈,哈哈哈,这样的婚姻犹如镜花水月般,可我还是深陷其中了,一半清醒一半沉醉;既贪恋你的温柔又痛恨你的欺骗,我无数次想要用这双手扼住你的咽喉,让你无法呼吸在睡梦中死去;又期待着你明日会带给我怎样的惊喜,让我能感受到这世上除了我妹妹和楹,还有人是爱着我,不恐惧我的存在。”

在这密闭的地下空间独留下一扇窗户,塞尔维亚抚摸着他的脸庞,纤细的手指从额头处慢慢向下滑落到颈部停留在那里,眼睛像簇了毒般目视着,嘴角边的笑容裂开到诡异的弧度;窗外轰隆一声巨响,闪电的亮光在此时透了进来,照亮二人身上,可雷鸣的轰响再度出现之时,独留下空无一人的房间,好像刚刚出现的那一幕是错觉般。

我躺在床上无法安眠入睡,大雨滂沱的声音让我忍不住起身去看窗外,吱嘎背后的门被人推开,我下意识转头,只见姨母拿着烛台向我走来。

“还是睡不着吗?好孩子,还是在担心你哥哥吗?放心吧,在同龄人眼里他很出色,不会有大碍的,况且这次他不是孤军奋战,所以放宽心,你在后方好好修养比什么都重要。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大范围动用魔力与异能,灵魂与身体的匹配度一直卡在那个临界点,不要心急,来睡吧,姨母陪着你。”

我无法拒绝她的好意,喝下仆人递来的药,在她的哄睡下进入睡梦中。

“夫人,那具备用的也被小姐烧毁了,我们该怎么办?不采取措施的话,她现在这副躯体也会崩塌的。”

“我不会让楹死去,之前的备选方案里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说到底还是伊格尼斯没用下手太慢,早点让楹占据那副躯体不就省事了吗,弄得现在要采用B方案。”

“可是夫人,小姐她肯定不愿意用这种方法来延迟自己的生命,一定会加以反抗,即使我们在她每日服用的药中添加少量的催眠剂,终有一日她也会发觉的。”

“这也是我为何会制定好几套方案的缘故,塞拉现在你应该也懂我为何会留下伊格尼斯他这条命了吧,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早已准备许久,就等您的吩咐了,对了您吩咐我们查找他的密室,里面搜集到的信件明确表明伊格尼斯也参与到其中,并为那些人提供暗地里的帮助,致使篡位成功,这其中少不了那边的支持。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否应当要告诉您?”塞拉说道这里开始有些吞吞吐吐,不知道是否应当继续说下去。

“藏掖着干什么,有话快说。”塞尔维亚有些不耐烦。

“您的妹妹与妹夫因病亡故另有隐情,伊格尼斯在这其中动了些手脚,来获取尼古拉斯凯奇的势力后借机发展自身。”说完后塞拉不响,她低下头不敢去看塞尔维亚的那张脸。

“好啊,伊格尼斯你可真够让我大开眼界的,也是,你毕竟是他的儿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塞尔维亚恨得牙痒痒,可却又无可奈何。

“那些证据保存好将这些甩给那些长老团看,我要看看借这个机会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是否会继续偏袒伊格尼斯还是与我达成合作,来维护爱因兹贝伦家族现有的声望。若是等远坂檩回来知晓这些事,与其他家族联合起来,那么爱因兹贝伦现所拥有的世家地位将彻底不复存在,手上所涉及到的资源皆会被其他世家瓜分。这些话你可以转达给长老团,看他们什么反应。要是实在不识趣,那么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是的夫人。还有一件事,与我们合作的那些影子们想知道您所允诺她们的话何时能够兑现,感觉他们的态度有些摇摆不定,急于求成了些。”

“不能重现人世的亡魂之影还妄想渴望得到满意的结果,罢了,既然这么想要终究要付出些代价才可以。塞拉,我们往长老团里塞的钉子减去一半,剩下的那些全部由她们顶替,当那些老家伙们反应过来,定会将怀疑对象安在伊格尼斯身上,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件事定锤,毕竟之前拉拢她们许下允诺的是伊格尼斯,而不是我。”

“这样一来,长老团想扶持伊格尼斯的想法就要打对折了,现在的他们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命与权,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呢?”话毕,塞尔维亚吹灭了烛台的灯光,去部署接下来的行动。

“将她放入镜像世界里可以修复并巩固她灵魂的稳定性,她从里面出来后,异能与魔力的相互使用也不会受影响,可这魔法阵的大量魔力输出来源从哪里找?”

“这点不用愁,我有办法,你们早点打败那群人才是关键,如果这场战役不赢,即使楹那孩子复活也会在未来的日子中被其所控。远坂檩,你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悲剧吧,你的祖辈,父辈在这漩涡里至死也无法挣脱,摆脱这一切的机会掌握在你手上。”

哥哥与姨母的谈话声我听的不是很真切,断断续续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却没有力气无法动弹。

“楹,你醒了,别怕,哥哥在这里,镜像世界不恐怖的,你像做梦一般,所经历的事全是我多年前游荡世界所发生的,你会参与进去像玩游戏那样;两边世界的调整我有数,等你醒来一切就结束了。”

说完他将头盔安在我的脑袋上,几分钟后我进入到所谓的镜像世界里,感觉是那样的真实,所听所感和现实毫无差别。在这虚拟且又真实的世界里不知岁月,时间在这模糊不定,所遇之人之物早已分不清是真是假;人世间的孰黑孰白是非对错无法一字定论,皆是身不由己,唯愿守住本心,但求问心无愧。

呼唤声时不时传来却又转眼间没了踪迹,这样的状况持续多久了呢?又是谁在急切的叫我名字呢?啊想起来了,是哥哥,姨母,还有秋叶他们在呼唤我,我不再迷失了方向,往回跑去穿过大片的麦田,越过阴暗的洞穴,尽头处的亮光刺眼的我睁不开眼睛;再次醒来时,所有的一切成了定局。

“我这是在哪儿,我的身体恢复原样了吗?”慢慢睁开眼睛,头还是有些晕晕的,无法分清自己身处何方;短小的四肢不复存在,修长的身体有多久未见了呢。起身,像蹒跚学步的婴儿般跌跌撞撞向前走了几步,脚趾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上前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照耀在身上,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般。

“楹,你终于醒来,真是太好了。”

“Rider,你竟然还在,我本来以为你已经回归到英灵座上去了。”我看见Rider的身体若隐若现,明显是魔力不够用,想与她重现签订契约,可却被阻止了。

“不用了,楹,能够看到你再度苏醒,我的使命就结束了,Master,接下来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走下去,所幸你的身后还有依靠,所以无需害怕,大胆的向前迈出一步吧。”

Rider笑着向自己曾经的Master告别,自己想要知道的结果已经看见,Master不再是那个柔弱无助的小女孩,她已经长大有能力去面对外面的风雨,那就这样为她送去最后的祝福与鼓励吧。

而在外部的客厅处气氛则显得针锋相对些,敌人铲除干净后的利益的瓜分被抬到了明面上来,相互扯皮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谈到最后一一平分才勉强止住这场闹剧,形成所谓新的御三家:远坂,苍崎,爱因兹贝伦。

“致我们最终的胜利,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干杯。”

觥筹交错间每人脸上都带着假面的微笑,所谓世家的交好摆在明面上也不过是相互制约与利用,这是圈里的规则与常态,无人会去打破这一传统。

一周后,我与哥哥远坂檩回到冬木市前往家族墓地祭拜我多年未见的双亲,而苍崎秋叶在我恢复意识后就离去。

“爸爸,妈妈,母亲,还有妹妹我们回来了,害死你们的家伙已被挫骨扬灰,不会再有人对我和楹造成威胁。远坂家的地位又恢复到御三家的鼎盛时期,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和楹相辅相成,请你们安心的看着吧。”

远坂檩将手中的花束放在青灰石板上,鞠躬起身站立到一旁。

“爸爸,妈妈,不孝女远坂楹回来了。对不起我现在才过来祭拜你们,造成如今这一切的元凶已经死了,我也回到了远坂家,你们能否原谅我曾经所犯的错吗?”

失控后的我终究伤害到了自己的所爱的人,无论是中原中也亦或是远坂檩,这样的罪孽因我曾经的死亡是否就能告一段落,所造成的伤痕也会因此而消失吗?

“他们会原谅你的,毕竟我年少时对他们有误解,怨恨他们多年来隐瞒我亲母早已亡故这件事。如果不是我去时钟塔求学,或许他们会瞒着我一辈子吧,毕竟当时父亲和母亲的再婚造成很轰动的影响,在那群人眼里我就是那行走的笑话与谈资。一开始我万分不解为何我明明出身名门,成绩优异也会被人暗地嗤笑,后来才知晓亲生的母亲其实是继母。”

“至于知晓你是半人造人这件事,是在放假期间我有一日回来从下人嘴里得知的,现在想来是那些背地里的人故意让我知晓后与父母产生芥蒂,离间我们的血脉亲情。当时这些事实曾经一度压垮过我,甚至怨恨父亲的不作为和母亲的隐瞒,甚至还一度迁怒于你,认为你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低下头,没说什么,无法反驳无法辩解,曾经对他的不解与埋怨在此时化为虚无;我开始理解他当初那不合理的举动,也知晓当时为何对我如此的冷漠。

“后来母亲亡故后,父亲病重在医院修养,独留我一人支撑,这个家冰冷且毫无生气,在他亡故后,这种感受更加的突出。现如今你是我唯一的血亲,是我夭折的妹妹所遗留下来生命的延续,所以放下吧楹,重新开始新生活才是最关键的。我想他们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我们幸福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寿终正寝与他们再度相遇。”远坂檩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对了,楹,你知道爱因兹贝伦夫人还有我们父母间的关系吗?我蛮好奇的,为何她对我和父亲有如此大的意见。”远坂檩转眼间变成八卦脸,毕竟长辈间的恩怨牵扯到他身上,总有些不是滋味。

“哥哥,你变了,说好的时刻保持优雅呢,风度不要了吗。”我趁机取笑他,但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还是告诉他来龙去脉。

时间线回到远坂檩刚出生那段时间

“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塞尔维亚她肯定很生气吧,明明不想让你再和我还有秋人牵扯上关系,可你还是主动踏进来了。”躺在床上的女子瘦弱不堪,面色苍白,她说话很费力,可眼神却很明亮。

“艾琳娜,我恳求你在我死后嫁入远坂家,成为檩的母亲,照顾他长大。我所能信任的人里只剩下你和秋人了,说出来你不要笑话我,我现在觉得我从娘家带来得的一部分人不值得信任,毕竟前车之鉴在那。”她露出了苦笑,神情带了几分颓废,继续说道。

“秋人难道你真的认为夏树他是在时钟塔派遣的任务中死去的吗?他的实力作为老师的你也是知道的,你也肯定怀疑过他的死有蹊跷不是吗?他是被我家里人害死的,认为他是我一生中的污点,是我作为联姻道具的绊脚石。可他又做错了什么呢,只不过让我看到外面的世界,让我明白束缚我一生的不是家族而是自己的内心。那个傻子临终前对我说最后一句话是为自己而活,把握自己的人生与幸福,笑着走下去吧。”

说到这她泣不成声,身体颤抖着,旁边安静睡觉的孩子也因母亲悲伤的情绪所感染哇哇大哭。远坂秋人走上前,哄拍着试图让其再度睡过去,不知道是否因姿势问题还是哄拍的力度太重,哭声更加的响亮了,远坂秋人这时的表情也很崩溃,想玩扔掉手上的孩子却又不敢扔。艾琳娜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接过,趁此给远坂秋人一个白眼,好像鄙视他刚才的哄娃能力。床上的女子看见后,不由得笑出声,悲伤的情绪也因此带走了几分,她知道即使自己现在撒手人寰,自己的孩子也会有强力的依靠。

“我手上剩下的资源就交给你了,还有告诫你一件事,用那些人可以,但不要太过盲目的相信他们,在你成为远坂夫人后记得培养些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说完后再也硬撑不下去,陷入了昏迷,现场一片慌乱,请来医生将其照看后,远坂秋人与艾琳娜及襁褓中的远坂檩离开房间。

“你为何要回来,明明你和你姐姐都知道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为何要听她的话赶过来,要知道你这样做,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他们还是会注意到你的存在;我会分身乏术护不住你,你会成为明晃晃的靶子。”远坂秋人将艾琳娜按在墙壁上,语气充满愤怒及自责。

“护不住便弃了吧,你不是万能的,护不住所有人,况且我不想再被你们护在身后,就让我走到幕前来与你一同去面对它,有我在你的身旁至少不会孤身一人。是,我的确没有姐姐那样厉害,异能只是能读取他人的梦境,那么至少你的后方由我来保护,我会将檩视为我的亲子,在他懂事之前我和你不会再有后代。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定下血誓吧。”艾琳娜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你疯了,为何要采用这样重的手段,要知道一旦缔结这样的契约就必须要遵守,毫无反悔的余地。”

“因为只有这样做才会让你彻底放心不是吗。你的确对我有情意,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什么都不是,作为世家出身的你在传承一事犹为慎重,必按照传统来选择继承人。所以我做好了准备,我想让我的孩子像普通人一样长大就可以了,权利与算计实在太累,我不想让他面对这些。况且秋人,你真的认为我和塞尔维亚姐姐能逃脱他们的掌控吗?”艾琳娜露出苦笑,继续说了下去。

“逃不了的,我和姐姐的一举一动还在他们的监控下,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放我和姐姐走,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利用价值,就像被人圈养的鸟脚上永远拴着绳子。我想要帮助我的阿姐,我不想要她眼中的希望之光破灭。即使她无法理解我所做的决定,未来无法与她再度相见,即便她会永远憎恨我的存在,可我还是会这样做;她护我长大至今,我想助她完成自己的梦想,所以不要再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喔,秋人,这是我来这里之前和她定下的约定。被人小瞧自己的能力,我也会很不爽的。”

“果然我还是拗不过你,那么就如你所说结下血契吧,希望你不要后悔。”远坂秋人从腰间取下小刀在手中割破一个小口,艾琳娜做了同样的举动,二人在走廊间缔结血契,只为了守护自己未来的家。

“原来如此,我之前的不解之处有了答案,那群嚼舌根的仆人里有内奸,借这件事通过我来瓦解远坂家,我真想知道这种计谋他们用了多少次。”

“招数只要管用就足够了,谁会在乎次数啊,况且这一招的确很有用不是吗,哥哥。不仅仅是你,还有我和姨母都踩了进去,远坂家险些覆没,母亲因人暗算和下毒险些违约,疯了后造就我的诞生,可该离开的终究挽回不了,如漏斗里的沙子一样。”

啪嗒,手中的花束掉落在地面上,听到这样的秘闻是什么感觉呢?塞尔维亚不知道,大脑是空白的,浑浑噩噩的冲上墓前,触碰墓碑上的照片,墓碑上的人依旧笑的灿烂,如太阳照耀般让人睁不开眼睛,她跪坐在那,手指拽着袖口,头低落在那里。

“对不起,对不起。”一声又一声的道歉,无尽的悔恨与深藏许久的爱意在此喷发出来,这些话不知道该向谁诉说,又是期盼能得到一个答案。

“没关系的,我和母亲从来没有怪过你,姨母,我爱你。”我在她的耳侧轻轻的说道。

“我爱你,姐姐。”塞尔维亚转过头,好像听见了什么,回过头只有树叶的沙沙声。

塞尔维亚片刻后恢复了平静,用手绢擦拭自己眼角的泪水,说:”真是我那么大的人竟然失态了,让你们这些小辈看了不小的笑话吧。我来这是送东西的,檩这是之前合约时定好的报酬,这样一来同盟关系就此结束。楹,这是给你的武器和书籍,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爱因兹贝伦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你尽管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嫁给自己中意的人。好了,我也该离开,若有空闲就常回来看看我啊,打电话也是可以的。”她拍拍我的肩,挥手离去,可却又时不时回头看。

“那么,楹,你想好要去哪了吗?”

“哥哥,为何这样说,我还能去哪里啊?”

“你当我不知道你吗?一有空闲就失神,叫你半天都没反应,手里不停摩挲那个蝴蝶发夹。明明已经坏了还舍不得扔,表现的这样明显我难道还能不知道吗?要去就去吧,我一个人应付的过来,放宽心,这些年我手底下也有不少能人,经此一事后我不会被人小瞧。想去就去吧,好好照顾自己,不要逞强,这张黑卡拿去用,对了要是魔术上有不懂的地方,问我和苍崎都可以。对了还有这个你拿着,我特意为你定制的武器,外表看上去像普通的戒指,但它的形态因你想法而改变,它认你为主,其他人无法触碰。”絮絮叨叨像老母亲般,可笑之下却又觉得温暖。

隔日我登上了离开冬木市的飞机,机场没有人来送行,可却并未感觉难受,因为亲人之间的心是相通的;即使心有芥蒂与隔阂,如果能相互理解,即使路途遥远,二者间的羁绊是不会扯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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