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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得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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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少年所说,前方不远处立着一颗挺拔的古杏树。杏树极高,树冠也极大,上面缀满了淡粉色的杏花,好似覆上了一层淡粉的雪,绚丽又烂漫。

而此刻,树下正站着一对妙人儿。白衣少年面容精致,雌雄莫辨,身着一袭月白色衣裙的少女眉目如画,明艳动人,二人同身后的古树一起,构成了一副勉励的画卷。

古树似也是为这美好的场景着迷一般,开心地摇曳着自己的枝丫,一阵阵杏花雨簇簇落下。

花似锦伸出手,一瓣杏花轻轻地落在她摊开的手掌上,轻盈可爱。

随后花似锦便将花瓣收到了腰间的锦囊里,将其放好。

这锦囊通体红色,红色的布料上用金线绣着云气鹿纹,极为精致,只不过在锦囊口出处有着一个用金线绣成的歪歪扭扭的图案,但不难看出,是一只小猫。知道上课看小说写小说作业,找个适合的点结束。

见左凌云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锦囊上的小猫图案,花似锦尴尬地咳了声,解释道:“这是我小时候绣得。那时我刚学女工,见娘亲正在给我绣锦囊,闹着自己也要绣,娘亲拗不过我,便让我在锦囊口处绣上了这只小猫。”

说着说着,花似锦陷入了回忆,脸上满是温柔的神色。

左凌云盯着锦囊上绣得有些乱七八糟的小猫,夸赞道:“郡主殿下绣的小猫很是可爱。”

“是么,当时我绣完后娘亲还说我绣得是不是一只大老虎,我说不是,老虎老虎头上有个‘王’字,我绣得没有。可娘亲却指着我绣错的地方问我,这不是一个‘王’字吗?”

说到这,花似锦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一听这话便生气了,气得好久都不肯理她,直到她买来我爱吃的柿子饼,我才肯原谅她。”

花似锦想到儿时的任性,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面上又带上了淡淡的忧伤。

“从那以后我便把这锦囊带在我的身边,就好像她一直陪着我一样。”

花似锦眼里闪过点点泪花,很快便又消失不见。

“抱歉,我好像说的有点多了…”

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后,花似锦便住了口,怕左凌云厌烦。

却见少年摇了摇头,轻柔道:“郡主殿下若是还有什么想说的话,可以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头,也不要怕我厌烦,就当我是个话匣子,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

“无论是骂人的话也好,还是恨也好,郡主殿下都可以对我吐露,只要郡主殿下想说,我便会一直听下去,就算郡主殿下不想说,我也会一直陪着郡主殿下。”

看着少年温柔的目光,花似锦的心尖颤了颤,失神间,将心里话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替她教训蒋清云,赶走企图攀附利用她的林宥,屡次替她出头,现在还愿意倾听自己的心里话,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少女疑惑的目光中,少年歪头一笑,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柔情。

“当然是因为郡主殿下是一个值得让人真心呵护的人。”

“郡主殿下很好,您值得。”

少年的话犹如蜜糖一般涌入了少女的心房。感受着从心尖传来的丝丝甜意,花似锦脸上的失意慢慢褪去,转而代之的是温柔无比的笑容。

“那便麻烦左指挥使,等会儿可能要受点累了。”

“愿洗耳恭听。”

整理好心情后,花似锦才问道:“左指挥使会不会对别人有恨?哪怕他是你最亲近的人?”

“当然有啊。”

左凌云往树上一靠,双手抱胸,满不在意地说到:“我三岁的时候父亲便让我开始习武,每天不到卯时就得起来蹲马步,随后便是练刀法与剑术,下午要跟他去马场练骑射,若是练不好了,还要挨他的鞭子,那时我的背上和手上可没少被他抽出来的鞭痕。”

少年用平淡的语气叙述着,话里没什么情绪,却让花似锦心疼。

她知道左凌云作为将军府的人,被左大将军寄予厚望,势必要经历一般人从未经历过的磨练,可她还是忍不住替她心疼。

这种大多数男子都无法忍受的事,她却坚持下来了,并成功达到了旁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冠名京城。

旁人可能看到的是少年的赫赫战功,绝世风华,但她却从中看到少年为了这一切而付出的心血与汗水 。

在这过程之中的心酸与痛苦,恐怕只有少年才知道。

“那时被鞭打后的我,心里生出了不怨念,怪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严厉,为什么别人能出去玩,我却不能。”

“直到上了战场我才明白。在战场上,就是一场命的赌博,没有机会给你犯错,只要你犯错,那便是一个下场——死。”

说到这里,少年的眼神暗了暗,随后继续说到:“从那之后,我便没恨过他了。”

“郡主殿下呢?您也有恨的人吗?”

花似锦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说来也巧,我同左指挥使一样,同样恨自己的父亲。只不过不同的是,我恨他不忠不义不信。”

左凌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说实话,在那件事之前,我一直觉得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对娘亲忠诚,身边只有她一人,他曾经还对娘亲许诺过绝对不会碰别的人一下。可后来呢。”

花似锦冷笑一下,闭上眼,脑海里又出现了那永远也抹不掉的画面。

“在我被绑架,娘亲被害的那一晚,他与白幽兰在杏花楼一夜笙歌,好不快活。第二天,他们二人被杏花楼的伙计发现,传遍了整个京城。而我娘亲,在死后,还要忍受自己的丈夫和好友的背叛。”

花似锦苦笑。

“左指挥使,你知道么,我刚开始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不断替他找借口,说他是被贼人陷害,这不是他故意而为之。可我骗不了我自己,有人亲眼看见,是他自己去的杏花楼,在杏花楼左拥右抱,最后进了一间厢房,最后,便有了我先前说得那一幕。”

“说是别人假扮也可,那时我也这么想过,可他后来做的事,无疑又给了我重重一击。”

“当年大理寺查出买凶杀害我娘亲的人是白幽兰,证据确凿,没有什么好辩驳。可我那好父亲啊,在乾清宫前跪了一天一夜,以官职为担保,只为了让湛舅舅放过白幽兰,因为那时,白幽兰已然有了身孕。”

“他带着白幽兰回府时,我真的如遭雷击,那时的我看着站在一起的二人,看着出事后从未来看过我一眼的父亲,对着白幽兰却关怀备至,我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恨意。”

“那时的我真的好恨好恨啊,恨娘亲死后白幽兰便鸠占鹊巢,恨父亲对于自己不管不顾。”

突然,她看向了左凌云,一双眼里带着一丝祈求。

“左指挥使,你能理解我,对么?”

等了半天,少年都没有回应。

就在花似锦要心灰意冷时,她听少年道:“我能理解郡主当时的想法。”

“我知道长乐公主对于郡主的重要性,在长乐公主去世后,花大人身为丈夫,理应照顾好她的女儿,尽到丈夫应尽的责任。”

“而不是把外人带进来,尤其是这位外人还被按着杀害自己妻子的罪名,无论这个罪名是不是真的。这样做,未免让人寒心。”

左凌云评价道。

她知道花荣清做这件事是迫不得已,是为了白幽兰的安危考虑,但大可将人放置在别庄中加派人手保护,而不是将人安置在府中刺激到出事后本就敏感脆弱的花似锦,让坏人有可乘之机,未免有欠考量。

这也是她对花荣清有些不满的地方,所以到后面才找到花荣清,而不是最开始就找上门。

听着左凌云的话,花似锦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她之前一直不敢说出来,怕不被人理解,没想到今日却有人真的能懂自己。

想着,她的心渐渐明朗起来,之前一些不敢说的话,似乎也敢在少年面前吐露了。

“左指挥使心思倒是细腻,不似平常男子。”

左凌云勾了勾唇,“多谢郡主夸奖。”

花似锦笑了笑,随后道:“左指挥使懂我,可我现在却是越发不懂我自己了。”

“郡主殿下为什么这么说?”

花似锦想到自己从昏迷醒来后的离奇行为,苦笑道:“说来也怪,在我清明去看望娘亲后,一见到他,我的心里就会涌上一股愧疚感,到了后来,这种愧疚感越来越强,导致我对他的态度都变了不少。”

“对于自己的这种行为,我刚开始觉得十分怪异,但是到了后来,我竟也觉得是一件平常事了,甚至,还会有一种淡淡的喜悦。”

“可我心里又总有另一道声音在告诉我,他负了娘亲与我,我该恨他才对……”

“…左指挥使,你说我是不是魔怔了?”

看着少女挣扎痛苦的模样,左凌云很想唤一身“萼雪”,轻声安慰,可她现在不能,因为她知道,现在是告诉花似锦的最佳契机。

“郡主殿下确实是魔怔了。”

花似锦微微瞪大了眼,似是没想到左凌云会这么说,随后又是苦涩一笑,没有否认她的话。

就在她真的快认定自己真的魔怔之时,又听少年道。

“不过这也怪不得郡主殿下。毕竟郡主殿下是在不知不觉间被有心人下了蛊,而中了蛊的人,往往会被控制着做出一些与自己本愿背道而驰的事,郡主殿下会觉得奇怪,也是正常。”

花似锦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左凌云,难以相信对方说的话是真的。

“你…说我…中了蛊?”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她本能像要找些理由来反驳对方,可她发现,她找不到。

甚至,她找到了一些之前解释不清楚的一些事,都可以用少年所说的解释清楚。

她儿时明明从未有过心疾,身体也健康得很,可自从出了事后,身子骨便越来越差,频犯心绞痛,有时甚至还会无故晕厥。

她那时只当自己过度思念娘亲而抑郁成疾,但仔细想来,却是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她醒来后思念娘亲的次数便少了许多,心里的郁结也轻了不少,可心绞痛却是依旧是频繁发作,甚至比之前疼的更厉害。

若真的是抑郁成疾,会在抑郁好转后疾病恶化的吗?

没有。

除非,导致疾病的不是抑郁。

还有之前她频频的犯晕,心里奇怪的声音,梦中的那句话,以及…

之前毫无意识地,拿着剪子刺向花荣清…

这些,都是因为蛊虫么?

正在花似锦心中怀疑时,左凌云又道:“中了蛊以后,蛊便会往人的心脉深处而去,在这个过程中,会让中蛊者感到无比痛苦,如心绞痛,身子骨也会越来越差,直到蛊虫深入心脉,中蛊之人完全被它控制,蛊虫汲取完宿主的全部生机后,蛊虫才会脱离。而且,只要中蛊者靠近艾草之类的驱虫辟邪之类的草药,便会痛苦不堪,甚至晕厥过去。”

花似锦听到这话,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是苍白了一分,贝齿咬着下唇,浑身颤抖。

过了半晌,她颤抖地问道:“左指挥使为何肯定我被人下了蛊?”

看着少女浑身发抖的模样,左凌云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还是道:“我一直奉陛下的命令秘密调查长乐公主被杀一案,前不久,九龙司刚抓获了一名来自苗疆的蛊师,经过拷问后,他说自己与长乐公主被杀一案无关,什么都不知道,但却供出,他曾受雇给长乐公主的女儿下蛊,而雇佣他的人,正是…”

说到这,左凌云停了下来,似是有些难以开口。

“是谁?”花似锦追问到。

只见少年叹了口气,说出了花似锦想都不敢想的名字。

“是当今长乐公主的胞兄,当今御南王殿下,您的舅舅。”

“怎会…怎么会是衍舅舅…”

花似锦呢喃着 ,似失去了生气般跌坐在地。

看着花似锦失神的模样,左凌云眼里闪过浓浓的心疼,一双手用力的握紧成拳,而后又松了开来。

她虽然捏造了一个“被捕获的蛊师”,以此来让萼雪相信她的话,但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确实存在着一名蛊师,也的确是连衍对萼雪下的蛊。

而这些事,以后都是要让萼雪知道的,与其让她以后知道以后再次崩溃,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以此让她看清连衍的真面目。

是她狠心,但她不得不狠心,因为只有这样,眼前的少女才能够承受得住未来的风浪。

对不起,萼雪。

看着面前趋近于崩溃边缘的少女,左凌云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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