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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小说 > 医女破案后被小狗赖上了 > 第8章 针锋相对

第8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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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通缉令上,白纸黑墨地画着一名面目狰狞的男子:脸歪嘴斜,眼神凶狠,面颊一道疤,头发凌乱,衣衫破旧。

——一看便是穷凶极恶之徒!只是与阿沅没有半点相似。

想必是当时夜色昏暗,匆匆一见,受害者家属和官兵们并未看清阿沅的五官,仅凭衣着打扮,和对歹徒的一贯印象,才描绘出了这么一张画像。

只是他面上那道疤痕实在是明显,让人记忆深刻。

阿沅一言不发地看了画像许久,才不得不配合地点点头。

白芷兰强忍笑意对官差说:“这位女侠与那凶徒交过手,若是再见到必能辨认出来。”

“那就太好了!”陆官差一喜:“在下姓陆,不知女侠如何称呼?”

收到阿沅求助的目光,白芷兰瞎编道:“她叫……阿方,她嗓子受了伤,说不了话。望陆官差见谅。”

眼看着要圆不了了,那就方吧。

“原来是方女侠,陆某幸会。”

陆官差走后,白芷兰才低声道:“现在满城都贴着你的通缉令呢,我让你扮女装可不是故意捉弄你。”

虽然那通缉画像并不像阿沅,可他面上的那道疤实在醒目,仅凭擦粉化妆难以遮住。若是男子打扮,蒙着面出门又更加可疑。

却见阿沅似乎并未在意此事,而是闷闷道:“你之前说不着急出门,原来是你早晨就来过了。”

“我想着昨夜还没验尸就走了,总放心不下,睡不着,于是天一亮就来了。看你睡得正真香,就没叫醒你……”

此刻见阿沅神色忧虑,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单独出门的安危,白芷兰淡笑道:“放心吧,我当时是带了白府护卫一起来的。”

二人又小声耳语几句,忽然来了几位府衙的衙役,带来三名满脸横肉的大汉,让他们分辨。

“这几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长得也与通缉令上有几分相似,我们就都抓来了。”

一名大汉先声辩解道:“官爷冤枉啊!他们两人确实是像通缉令上那人,可我哪里像了?我脸上又没有疤!”

衙役轻蔑一笑,“以为我们没见识吗?如今乔装打扮的人多得是!没准……”

白芷兰和阿沅默默对视一眼,心虚地低头搓手。

“没准他那道疤就是贴上去!根本就是假的,用来掩人耳目的!”

白芷兰松了一口气:幸好,过程对了,就是顺序反了。

三名大汉自然都不会是那追杀之人,但白芷兰还是装模作样地绕着他们转了几圈,最后才故作遗憾地摇摇头,放走了他们。

日影西斜,白芷兰终于等到了结束议事的刘少卿。

见到她身后女装的阿沅,刘少卿的视线略一停留,很快移开,对她道:

“你今早所求,本官已与刑部卢侍郎商议过了,特向长公主保荐了你,允你协查五行邪术连环凶案,不拘于仵作之职。”

“多谢大人,民女定竭尽全力。”

白芷兰接过手诏,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忽然想起了与她交好的齐小姐、替她而死的柳娘子,还有昨夜未来得及救下的汪姑娘……

幼时读话本,最爱看那些查案擒贼的神探故事,离奇凶险的故事让她欲罢不能,睿智英勇的捕贼管更让她羡慕不已。而如今,她也能名正言顺的查案了,心情却异常沉重……

此案的凶手极其凶恶,现已连杀三人。

根据行凶规律,下一名攻击目标便是名中有火字的女子。户部登记在册的年轻女子中,名中带“火”的有七十余名。

这起连环杀人案闹得满城风雨,有二十余名女子听闻了“五行邪术杀人”的传言后,早已离京,躲回老家避难去了。另有十名是高门女子,家中已安排护卫保护。如今还在城内的平民女子,有四十名整。

至于其中哪些人持有火属性的宝物,则一时难以厘清。毕竟何为宝物、何物属“火”?是火焰纹瓷瓶,还是异域琉璃灯?答案见仁见智,总是怕有所疏漏。

官府本想派官差上门一一保护她们,然而现今京城人手不足,恐怕难以执行。

白芷兰今早前来验尸时,得知了这一切,献上一计:不如将她们全部集中于一处,再派人手保护起来。可能持有宝物之人,再另派人手去她们家中潜伏,守株待兔,等歹徒上门。

夜幕降临,京城西市却是一片灯火辉煌。

丰收客栈里,四十名女子在官府安排下住进这里。客栈前门和后院都有官差守卫,二楼客房走道上也有人轮流巡视。

夜色渐深,宵禁的打落更响了三下后,客栈内外一片寂静,只有风声轻拂。

女子们陆陆续续去了二楼客房休息,只有白芷兰、阿沅和几名官差仍坐在厅堂里。

白芷兰是受刘少卿所托,在其夜晚归家照顾女儿之时,代替他看顾好这里。

临近子时,白芷兰开始打哈欠。不一会儿,她便撑着头在桌上打起盹来。

刚要睡着,听到“嘎嘣”一声,她猛然惊醒,以为是贼人来了,蓦地站起来,大喊一声:“在哪!”

见众人一脸疑惑,她懵了一下,低头一看才发现,那声响原来是阿沅在开核桃。

白芷兰讪讪坐下,又连连打了几个呵欠。她已经连续两晚没睡上好觉了,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陆官差见她面容疲倦,道:“白小姐若是累了,不如和方女侠一起回房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和侍郎大人,您就放心吧。”

正在剥核桃的阿沅瞪大了眼睛:“?”

白芷兰看了眼坐在门前的卢侍郎,腰杆挺得笔直,双目清明,不见半分困倦之意。

她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莫名奇妙的胜负欲,也挺直了腰杆,心想:输人不输阵!

她如今代表的可是大理寺刘少卿,不能丢了他的脸,被刑部的人给比下去。

却不料,卢侍郎身边坐着一位佩刀的英武男子,见她望过来,撇嘴冷嘲道:

“刘少卿莫非老糊涂了?纵使他不能亲自守在此处,大理寺尚有几位寺丞和寺正,再不济亦有评事在。竟令一位无官无职的女子代他在此?”

陆官差憋着怒气道:“大人,白小姐为此案助力颇多。”

佩刀男子轻笑一声,“助力?我看这小女子半点拳脚功夫不会,凶手若来,她拖后腿还差不多!”

陆官差“腾”地站起身来,“你!”却被白芷兰拉住,淡然道:“无妨。”

被讥两句,她却不恼,反而向那佩刀男子行礼道:“既然大人嫌弃民女无官无职,不知大人是何官职呢?”

“吾乃右金吾卫中郎将,周行。”

“原是宗室充任的环卫官呀!我还以为是领兵的实职呢。”白芷兰故作惊讶道。

见周行面色一沉,白芷兰端起一杯茶走过去:

“哎呀,民女口直心快,望大人见谅,敬您一杯茶赔礼了。虽说是环卫官,毕竟也是五品官员嘛……”

“是四品!”

“原来是四品啊,民女才疏学浅,失敬了。”白芷兰已走到周行身边,见他并无端茶回敬之意,便自行饮尽,笑道:

“大人不愿喝民女敬的茶,是因今日已在洪记酒肆中喝酒喝饱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脸色大变,数十道目光齐齐望向周行。

周行一摔茶杯,怒道:“你胡说!”

白芷兰闲庭信步地围着他转了一圈,夸张地抽动鼻子,深吸一口气,一副陶醉的模样:

“好香的女儿红啊,还有洪记特制的枸杞香味,我是不会记错的。这闻着,起码是十年陈酿吧……只是我怎么记得,本朝官员是不得入酒肆吃喝的,难道是民女记错了?”

陆官差笑了,朗声道:“白小姐好记性,本朝规定,‘官员不入酒肆,不取味于四方’。看来周大人是羡慕小姐无官无职,逍遥自在,想犯犯禁,重返白衣之身了。”

周行慌了神,讷讷不语,坐在他对面的卢侍郎终于开口:“若此事属实,自会由御史处理。白小姐,此刻我们既然同为保护百姓而来,不如先同仇敌忾。”

他举起一杯茶,“周行是我的朋友,精通武艺,今日特来相助,若有冒犯之处,卢某代他赔罪。”

“好说好说。”

白芷兰回敬一杯后,回到自己坐处,见阿沅已剥好一盘核桃,丢了两个进嘴里。

陆官差朝她竖来大拇指,“白小姐,好灵的鼻子啊!简直比猎犬还灵,陆某佩服。”

白芷兰拾起一块核桃壳,朝陆官差丢去,“你这是骂我是狗呢?”

进入后半夜,秋雨渐起。

白芷兰连饮两杯浓茶,吃光了半盘阿沅剥好的核桃,仍觉困意难挡。

她心一横,狠狠一掐大腿,企图让自己清醒些。然而……

完了,竟然困到感觉不到痛了!

忽听闷哼一声,转头一看,阿沅正委屈地看着她。再低头一:

“呃,抱歉,阿……方,我不是故意掐你的。”

原来是掐错人了,真是困糊涂了。

雨越下越大,阿沅剥完核桃又剥起了瓜子。

白芷兰看着面前堆成小山般的瓜子仁,摸摸肚子:“我吃不下了,你自己吃吧。”

雨声淅沥,与阿沅嗑瓜子的“咔咔”声伴在一起,白芷兰忽觉颇有韵律,不由诗兴大发:

“人人尽说京城好,嫌疑人只说吃不饱。秋风扫落叶,客栈听雨眠……”

当白芷兰被摇醒时,夜雨已停,晨鸡初啼。

白芷兰正要自责,没想到她最后竟然还是睡着了,却见陆官差满脸喜色:

“太好了,一夜平安。白小姐,您这计划果然奏效!潜伏在枫桥巷那宅子里的弟兄说,半夜有可疑人闯入,一定就是那名凶手!只可惜那人轻功极佳,最后还是跟丢了。”

白芷兰点头道:“无人伤亡就好。辛苦你们了,守了一夜。”

“保护百姓是我们应做的,倒是劳您受累了。您是否要去楼上休息片刻?”

白芷兰揉揉眼睛,接过阿沅递来的茶,一饮而尽:

“不了,还是按照原计划,尽快送姑娘们回家吧,免得她们家人着急了。”

白芷兰想凶手或许会武功,便让官差们两人结成一队,每队护送四名女子返家。

走出客栈,东方初露一丝鱼肚白。雨后的凉意弥漫四周,空气中透着一股湿润的寒意,凉飕飕地钻入肌骨。

白芷兰和阿沅也与陆官差结队,正共同护送四名女子回家。

枯黄落叶遍地,脚步轻踏,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回荡在寂静的晨雾中。

自出门起,白芷兰便见阿沅总盯着同行的一名青衣女子看。那女子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眉头紧皱,最终退到了队伍的最末。

白芷兰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提醒道:“即便同为女子,也不能这样一直盯着别人看,很是不礼貌。”

阿沅小声道:“她长得眼熟。”

“你之前见过?”

阿沅欲言又止:“似乎有些像……”

“像谁?”

白芷兰困意顿消,警觉陡生。她记得阿沅曾言,齐小姐遇害那日,有女子在食物中下药,将他迷昏。莫非阿沅觉得队伍里这女子像那人?

“忘了。”阿沅道。

白芷兰:“……”

几人沿街缓行,穿越黎明前冷清的西市,路过白芷兰的医馆,行至百姓居住的巷道,忽然狂风骤起。

风劲似刀,呼啸而过,扫落黄叶纷飞,吹断枯枝“咔嚓”有声,卷向巷尾一户宅院。

宅门被风摇得“吱呀”作响,悬挂的灯笼亦被风吹落,“啪嗒”一声,惊起一道黑影,倏忽蹿上墙头。

“小心!”

陆官差骤然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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