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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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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逊给带着一名儿童走近林春阳说:“这是新来孩子名叫玛瑞安,是一名走失的儿童,警方在一条铁轨边发现了他,警方了解到他还有监护人,正在积极联系寻找,如果顺利之后他的监护人会带他回家,这段时间麻烦你多照顾他,你们宿舍正好有两个孩子回家了,就安排他住空床位吧!”林春阳仔细聆听,送走威尔逊,林春阳带着玛瑞安来到宿舍安置东西,玛瑞安大概只有七八岁,一头卷曲金发,湛蓝眼睛大大的,面色灰白,侧脸和额头上有几片淤青,身体胖胖的有着小孩子独特的婴儿肥,手臂和腿上有灌木划伤的血痕,林春阳看着着实心疼,蹲下身子问:“你今年几岁?”玛瑞安大大眼睛满是恐惧不安,拘谨的揉搓着小手,向后慢慢挪动拒绝林春阳的靠近,低着头没有回答,林春阳也没有多问,牵着他的手去吃东西,见到食物玛瑞安终于表现着孩子稚嫩天真,拿着勺子飞快的往嘴里塞着面包牛奶和点心,等到他吃完打了个饱嗝,林春阳牵着他的手走近医务室,等到玛瑞安脱下衣服,林春阳和医生震惊站在原地,玛瑞安后背上有几块肿胀的区域,一看就是摔伤的,医生交代林春阳立即带玛瑞安去医院做体检确定是否内脏骨骼有受伤,林春阳看着玛瑞安正好奇看着医生桌子上的器械眼中满是好奇,似乎一点感觉不到疼痛存在,再看看他身上伤口遍布全身,他才七八岁呀!林春阳痛心看着他,大步和医院交代情况之后,工作人员带上玛瑞安开车前往最近的医院,一路上玛瑞安好奇看着窗外,林春阳坐在他身边问:“玛瑞安,你身上伤口怎么弄的?”玛瑞安不说话。默默叹息说:“你再也不会受伤了,我们都会好好保护你,等找到你的爸爸妈妈你就可以回家了。”听到回家,玛瑞安脸色阴沉没有说话,林春阳感到奇怪问:“你想不想爸爸妈妈,你很快就能回家了?”玛瑞安揉着手缄默一会小声说:“不想,我不想回家。”林春阳困惑问:“为什么?”玛瑞安没有再说话,无论林春阳如何引诱,他靠在靠背上没有说一句话,脸上表情沉静冰冷,有着不属于儿童的忧郁成熟。

到达目的地,林春阳带着玛瑞安做体检,看到形形色色的针管器械,还有身着制服的医护人员,玛瑞安被吓得发抖,站在原地不敢走,林春阳注意到他的情况,尝试去牵他的手带他往前走,玛瑞安剧烈挣扎,尖叫撒开腿往外逃,林春阳也急了,一把抱住玛瑞安,玛瑞安双手双腿在林春阳怀抱中摆动,挺动着身体试图逃脱大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林春阳抱着他的身子不断安抚他:“只是检查你的伤口,不要怕!你是乖孩子对不对,做完检查咱们就回去吃完饭了,今晚有奶油蘑菇汤,披萨,意面,你爱不爱吃?”玛瑞安听见食物情绪平静下来,小手揉着眼泪说:“爱吃。”一旁护士也走过来说:“只是做检查,帮你检查身体,你是乖孩子对不对?”玛瑞安带着哭腔说:“好,我是乖孩子。”林春阳这才放心将他放在地上,带着他走近医院,医生先帮他做了ct、胸片、到了抽血时,玛瑞安又大声哭起来,林春阳把他抱在怀中,摸着后背安慰,很快抽血结束,到医务室帮玛瑞安缠上纱布,检查伤口,玛瑞安疼的直抽泣,林春阳握着他的小手鼓励他,涂好药水换好药,林春阳蹲下身子抱住他对保养玛瑞安说:“玛瑞安是最棒孩子,换药也没有哭,是世界上最可爱孩子。”玛瑞安在他怀里笑着哭,林春阳拿出纸巾给他擦鼻涕眼泪,玛瑞安乖巧背着手,蓝色眼睛好像春风拂过的湖面,平静愉悦。去拿检查结果路上,玛瑞安紧紧牵着林春阳手,表现出对他极度依赖,好在医生告知没有伤到骨骼内脏,伤口定时换药一个月内就可以痊愈,林春阳这才松了口气。返程车上,玛瑞安莫名话多起来,开始跟林春阳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最爱吃披萨。他做的意面总是做得太硬,不好吃。他不喜欢下雨多的地方,他喜欢晴天。”玛瑞安絮絮叨叨说着不一会声音逐渐低下来,头靠着林春阳眼睛慢慢阖上,林春阳看着他的身体随着呼吸起伏。回到救助站,林春阳将玛瑞安抱到他睡觉的床上盖好被子,转身继续去工作。

八月底,太阳依旧火辣,陈泽仁走出交管所看着手里的驾照,没有想象中的欢喜,历经两个月的学习,挂过科,挨过骂总算拿到这张证件,陈泽仁内心只有一种历经千难万险后的平静,他把驾照放进口袋,手紧紧捂着驾照,他好像找个人说说,自己考试的艰难紧张,自己拿到驾照的喜悦,可是环顾四周,只有来来往往人流,没有一个交心的人,陈泽仁又想起远在对岸的林春阳,思索他现在在做什么?直到自己拿到驾照会是什么心情?没有回答,只有他独自一人骑上电动车走在回家路上。

桂花树下飘洒一室芬芳,陈泽仁看着繁密话多时常怀疑自己是个哑巴,躲在自己井底中只能看到井口上的天空。手机却突然想起,他快速打卡手机正是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发来的消息,林春阳打来的视频,林春阳没有说话,镜头中房间内洒满阳光,林春阳坐在电子琴前,弹奏着歌曲,他笔挺的身姿,修长白净的手灵巧按着黑白琴键,一声声动听音符响起,随后是林春阳低沉动人的声音:“只要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我想念你的笑……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陈泽仁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原来不是自己苦苦等待还有林春夜也得不到四年的解药,视频中却突然闯进一个金色头发小朋友调皮按动了琴键随后跑出房间,林春阳用班加布尔语笑着说:“别打乱,玛瑞安。”随后继续弹唱,等到一曲结束,林春阳才看向镜头说:“最近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科三过了吗?有没有拿到驾照?”陈泽仁使劲咳嗽一声调整声音说:“顺利,我拿到驾照了。”随后晃了晃手中证件。林春阳还是听到他嗓音中浓重鼻音笑着说:“真棒,我就知道你肯定可以做到,好想早点回去,让你开车带着我兜风啊!”陈泽仁快速眨着眼睛不想在他面前流泪说:“好,等你回来,我带你四处转转,你最近怎么样啊?开学了吗?工作忙不忙?”林春阳看着他强忍着悲伤样子,心里仿佛被刀割一般钝痛,只好提起笑容说:“还好,快要开学了,之后可能会很忙,没有时间和你联系了,你不在,好想你。”听到这句想你,陈泽仁彻底扛不住了,低着头眼泪顺着眼眶落下来,他急忙离开镜头,另一头林春阳不见人影焦急问:“泽仁,人呢?去哪了?”看到远处风景默默流泪,平复情绪之后拿纸巾擦干泪水重新回到镜头解释说:“刚刚上厕所去了,你要好好完成学业,只要你还爱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林春阳自己听到这一句仿佛惊雷一般振聋发聩的承诺,泪水不知不自觉流下来,他呆呆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不怕我说话不算数吗?”陈泽仁目光好像星星一样熠熠发光说:“因为我说过我爱你,我就决定付出时间感情珍惜你,我相信你不会是那样人,即使你说话不算数,那也是我单方面心甘情愿,不怪你。”林春阳擦擦眼睛说:“等我回来。”陈泽仁点点头说:“好。”林春阳还想说些什么,方清哲打开房间门说:“午休结束,上班啦!”林春阳不舍看着屏幕,陈泽仁温柔对他说:“快去吧!”林春阳挂掉手机,擦了擦脸起身和方清哲前往宿舍照顾孩子们,两人并肩走着,方清哲觉察到他的情绪低落问:“怎么了?”林春阳勉强笑着说:“没什么?”方清哲调侃说:“对象吧!看你哭得,异地恋不好受吧!”林春阳被戳穿腼腆笑着说:“是,我爱人,总是想他,想知道他在干什么却看见他,异地恋真是难受,真想早点毕业回去见他。”方清哲爽朗笑着说:“热恋小情侣都这样,没事,等你毕业就回去了,到时候长相厮守,日子长着呢。”林春阳在心里给自己打打气说:“是啊!我要好好努力了,早点回去见他。”方清哲有点嫉妒说:“真好啊!羡慕你有个奋斗动力,我一天挣点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瞎活。”林春阳不解问:“你怎么能叫瞎活,你这么优秀,对了,你没有对象吗?”方清哲笑着说:“我爸妈早就离婚了,各自有了新家庭,我也不好打扰他们,我爸妈就拼命那物质弥补,我小时候物质生活算得上很不错,但是就是没有人说说话,以前又内向有事情自己憋着不敢说,不怕你笑话,我大学时候还网恋,想在网上找个说话人,花了不少生活费,结果你猜怎么着?”林春阳好奇问:“怎么着?”方清哲自嘲笑着说:“结果发现对面人比我大28岁,跟我妈差不多年级,孩子比我小5岁。”林春阳震惊说:“啊!这么离谱,那后来怎么样?。”方清哲说:“能怎么样!钱肯定要不回来了,只好算了,这件事被我亲戚笑了好几年,之后出国留学靠自己挣钱没靠家里帮助了。”方清哲叹口气说:“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再谈了,有时候真羡慕你们,像我这种人即使花钱也换不来感情。”林春阳看着悲凉的笑容,想着怎样安慰他,这时玛瑞安一下跑过来抱住了林春阳腰,把林春阳撞得差点腰吐血,方清哲笑着默默玛瑞安金黄的卷发说:“其它孩子醒了吗?”玛瑞安说:“我把他们叫醒了,现在都在穿衣服”林春阳蹲下身子看着他问:“你个捣蛋鬼,你今天睡觉了吗?”玛瑞安抿着嘴,睁着大大眼睛,羞涩摇摇头。林春阳嗔怪说:“一会不到晚上又吵着要睡觉。”玛瑞安不说话,转身跑向教室,下午会有救助站老师带孩子们唱歌画画跳舞,做游戏。两人带孩子们穿好衣服,带入教室。方清哲跟林春阳说:“今天席娜父母要来接她,你记得做好交接,阿米莉亚确认没有监护人,今天福利院工作人员回来接他们去,我负责做好交接。”

林春阳点点头,转身去准备材料,下午三点多席娜父母来了,席娜父亲是个瘦高个,虽然年级不大,但头发很多都以花白,席娜母亲看上去十分孱弱,走路晃晃悠悠。见到席娜,母亲和父亲抱住席娜放声大哭,来到救助站一周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席娜,第一次哭着说:“我再也不乱跑了,我再也不乱跑了。”林春阳在一旁看着也已经泪眼婆娑,等到三人平复了心情,林春阳带着三人办理手续,席娜父母不断对林春阳表示感谢,等到办完这一切,已经到傍晚,一家三口坐上回家的车,林春阳站在门口送别三人,方清哲走到他身边说:“办完了吗?”林春阳欣慰笑着说:“办完了,她们一家总算团聚了。”方清哲说:“幸好席娜只是走丢,也算是做了善事,积德行善。”林春阳说:“是啊!希望这些孩子们都能和家人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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