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抱着人直接回到了落霞峰,稳稳落地,大步跨进清净居竹舍,大门在身后自动合上——闲人勿扰。
走进卧房还未来得及去到床榻上,方觉就将人抵在门上亲了起来。横抱着的模式也改成了面对面的拥抱。
因为身高差距有些大,方觉捞着阮岁寒的腿将她架在胯上,低头急吼吼地把舌头挤进她嘴里,极力搜刮着檀口中的蜜液,大口大口吞下,活像是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为了求生般急切地渴求着。
这般吞噬下,氧气被掠夺得极快,阮岁寒渐渐败下阵来,奋力扭头挣开方觉的舌头,深深呼吸几下才堪堪缓过劲来,要命,这狗东西想直接吃了她!
“你真的是……”她喘着气骂道。
方觉笑着又追过来啄了啄她的红唇,“我怎样?阿寒不想跑?咱们流程都走完了,也昭告天下了,可以了!今日大喜,合该你我二人共度~那叫什么来着?洞房花烛!”
说着,便响亮地在她嘴角啵唧一口,而后又在她耳边开始撩骚:
“今日阿寒太招人了,那些来观礼的修士都盯着你眼睛发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忍到仪式结束……我见到你就想着扒光这些碍事的衣衫,亲你抱你,同你欢爱,这样,就不会有人老盯着你看……”
热气喷洒在耳朵上,让阮岁寒不断颤栗。
狗东西说得有理有据,教她辩驳无能。
只能抬手捂住他的嘴,“……别骚……”
方觉看着她这害羞又吃瘪的模样甚是有趣,空出一只手拿开她捂在嘴上的柔荑,放到嘴前亲了亲,“只对你骚~”
阮岁寒腾地一下红了脸,不想跟他在嘴上争输赢,何况她争不过。
磕磕巴巴地给师姐传音说了几句,得到对方说是无伤大雅的回复后才将心落回肚子里,只这么一会儿工夫,方觉已经扯开了她的衣领在她颈间流连。
!!!“大白日的!你急个什么劲!”
“我等不及了!”
方觉把人抱着滚到氍毹上,滚过一圈后,又怕压着她便只虚虚搂着,撑在她身侧,低头看着她,看着她被他有些急切粗鲁的动作弄得慌神的模样,眼睛眨巴眨巴,唇也微微抿着,口脂与面上浮起的红霞相互映照。
实在是可爱的紧,让他心动得厉害。
于是他便再也不顾,低头又吻了上去,“憋了好几日,总算又能同我的宝贝亲近了。”
一说话,灼热的气息就喷在阮岁寒面上,没由地瑟缩一下。
但并没有推开他,而是由着他胡来,毕竟两人在外面幕天席地也是做过的。抬手抱着他的后颈,拇指在那后脑勺上摩挲几下。
身体被死死禁锢,嘴上应该还能说道说道,他们就这样走了,清净居还这样房门紧闭,怕是大家都晓得他们在干什么了,阮岁寒一张老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不过“白日宣淫”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他打断:
“洞房花烛,又不是必须等到夜里才能做,关了门就算!你宠宠我呀,宝贝~”
阮岁寒:……算了,他总归歪理多。
阮岁寒最后一点挣扎也没了,直接被道侣拖进了欲海的深渊中,共同沉沦。
深色的氍毹上婚服凌乱地堆砌交叠,日头逐渐西沉,成了真正的花烛之夜,娇娇软软的云雨一直持续,方觉将那一半的妖族血脉发挥到了极致,只堪堪用两成力,便能让阮岁寒溃不成军,更何况他今日铆足了劲,阮岁寒翻来覆去的给摆弄着没能睡过去,精神却已恍惚,任由方觉捏圆搓扁……
……
阮岁寒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境。
一会儿是师尊当年飞升前的叮嘱;一会儿又是十八年前捡到狐狸耳朵的方觉;一会儿是长大后的方觉抱着她在漫天飞花中快乐地旋转;一会儿又是她与方觉在穹殿中当着着历任掌门画像的面结发相守……
耳边师尊当年的话轻轻响起:“若非纯阳体质,断不可让他人碰你……”
纯阳体质,她的方觉就是纯阳体质,而她是极阴体质,他们阴阳双\修,较寻常双\修道侣之间更多是在感情上的交融不同,若一方单纯为另一方调和,方显成效,功力倍增。
是以三年被困中她能得方觉温养、助益境界提升,方才自救……
幻梦中,阮岁寒对着穹殿里师尊的画像道:“弟子何其有幸,能找到命定道侣。甚幸,极幸……”
……甚幸,极幸……
……阮岁寒睁开眼睛,床顶在视线里逐渐清晰,紧接着就是方觉绕过手臂过来亲昵地搂着她,啄啄她的嘴角——“早安,阿寒……”
阮岁寒:“……”
她刚醒来,人还有些懵,闻言停顿了一会儿,下意识回应他:“早安,阿觉。”
晨光从窗棱处透进来,透过床幔,照耀在方觉背后,将他整个人描摹出一个人形光圈来,他并未着衣,线条流畅的胳膊正巧就这般充斥进了阮岁寒眼中,醒神过来的脑子里,不由便想起那臂膀是有多么的有力量感……
思及此,阮岁寒当即住脑,暗骂自己一句龌龊,转移视线往方觉脸上去,便正对上火狐狸那双即使逆着光,也晶亮无比的狐狸眼。
方觉一跟她视线相交,便熟练地一弯眉眼,嘴角恰到好处地勾起,甚至还将肩膀上半搭着的锦被往下悄悄扯了扯,暖白的晨光就这么自然地,更多地,落在了他的身体上……
活脱脱的美男晨醒图,还是美男主动勾\引的那种晨醒图。
他逆着光,眼睛亮似火烧,无比期待地看着他的道侣。
“这仪式过了,洞房也已过了,阿寒是不是,可以换一个称呼了?”
莫名的,阮岁寒喉头有些发紧,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
这般作为,远非君子,可方觉是只半妖火狐狸,君不君子的完全可以不用评说。
阮岁寒胡乱地将脑子里一些放浪形骸的东西团吧团吧扔到角落里,轻声骂了句妖精,就伸出手环上男人的脖颈,让他低下头来亲吻。
双唇贴合,又缠绵辗转,她溜着缝般,在接吻的间隙里,唤出了那句方觉使美男计也想要听的,“夫君”。
这一吻逐渐热烈,彼此的发丝缠绕,阮岁寒轻声喘着,与方觉呼吸相闻……
竹舍外面天光大亮,晨曦透过窗斜斜照在床头,映着薄纱床幔,给这份绵软的情\事更添一分旖旎。
葱白的手指接着一束朦胧的阳光,微微曲了曲指节,然后,浅麦色的大手从旁伸了过来,和其交缠在一起,十指紧扣。
阮岁寒睁眼去看方觉,刚好他也细细凝视着她。
……甚幸,极幸……
晨间情\事之后,两人睡到了午时方起。
随后,阮岁寒陪着方觉回了一趟妖界,主要是祭拜方觉已逝的父母,认认亲。
然后两人沿着妖界的美好山川慢慢游览,越过不知山到南域看望了媚骨夫人,媚骨笑嘻嘻地调侃她可是媒人要讨个红包,新妖王十分大方,送了她一箱灵石,媚骨直接笑得合不拢嘴。
……
方觉和虞祁洛拟好的方案得到了众派的支持,于是现在妖族和人族的大融合彻底开放了。
妖族和人族互相学习互相借鉴,文化融合,情感上也逐渐相容,许多村镇渐渐人妖共聚,东陆大地也变得更加团结。
只是对于子嗣,两族颇为谨慎,原因是若人族女子怀上妖族的孩子,多为难产。此类事件在两族攻克了从怀孕到生产的一系列问题之后有了很大的改善,比如注意胎儿体重,又比如注意生产条件和产后护理。
毛毛躁躁满是兽性的妖族悉心学习,不仅将人妖两族的婚恋和生育问题放在首位,还将妖族女子生产的诸多问题也进行了针对性的指导,混血幼崽和纯血幼崽问题都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总体来说一切向好。
……
多了一个“妖后”的名头,阮岁寒也觉得同以往没什么两样,她和方觉更多的是会待在栖霞山,只妖族有事需要方觉处理的时候才会一同回去。遇到有治理棘手的事情时,也至多一年中一半时间待在妖界,一半时间待在栖霞山。
不知山的时空裂缝难以改变,东陆大地虽对其保持放任状态,但也就着时不时冒出来的魔族进行历练,以实战提升修为,唔,很不错。
在各派修者历练的时候,偶尔能碰到白发的阮仙尊斩杀魔物,但即使阮仙尊现在不戴面纱了,他们也不太敢凑上前去近距离打招呼,因为妖王必定在附近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只能遥遥行礼。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扶摇山庄的人,尤其是罗淮仙尊和她的几位小姐妹,每每阮岁寒和方觉出门夜猎的时候,总能在一处碰到她们,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的巧事,用她们的话将就是缘分天注定~
而且这种相遇,往往伴随着女孩子们的小声尖叫,那种兴奋之感简直溢于言表。直到某日方觉听到她们凑在一起说什么“九尾妖狐”,“人族女子”,“二三情\事”,最重要的,是“无名书”三个字。
这三个字让方觉记忆深处一个小小角落瞬间被放大。
落霞峰峰顶,经阁顶层的七楼,那年师尊为他解毒之后闭关之前,漫天的霞光,缠绵的交缠,还有书架角落里被他翻到的一本酷似避火图的无名书。
——方觉的脸上顿时火烧。
阮岁寒察觉到他的异样,摸了摸他的脸,又探了探他的额头,“奇怪,这深秋之时你怎么像是要发\情?”
方觉赶忙拉着他的道侣远离那群扶摇山庄的女的,这么一本满是春色的书怎么还广为流传了?那狐族和人族的结合分明就是以他们师徒为原型的激情创作,要是被她听到了可不得了!
“是是是,我发\情了,咱们赶紧回去,你帮为夫泄泄火!”
“嗯?今日夜猎还未结束。”
“没事,扶摇的各位仙师仙尊本领高强,完全可以应对!你要相信她们!”
“……行吧。”
当即抱着阮岁寒的腰跃上玄肃剑往栖霞山方向飞去,留下一群正要上前来打招呼的扶摇仙子面面相觑。
“清月仙师不是说了他们今日要在这边夜猎么,怎么走了?是临时换了线路吗?”
“谁知道呢……难道我们每次‘偶遇’被察觉了?哎呀我就说要小心点嘛,太多的巧合容易被发现异常啦!”
“嗨呀好气,今日没办法代人狐日常小剧场了嘤嘤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