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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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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宿大小姐会问的问题。

他生来不讲道理,不知疾苦,即使顾家的覆灭曾经震惊全天下,关系到南洲四分之一的土地兴衰,但对宿大小姐而言,并不见得比一朵夜牡丹的开谢更重要。

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今日怎么问起这个,也是陈年老事了。”

说及顾家旧事,宿朝鸣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却没去追究宿饮月的反常:“公认的说法是,千重…即阿盏之父,我的老友,顾家家主顾千重闭关突破不成,走火入魔。天底下走火入魔的心魔千千万万种,他倒好,选了最见血的一种,将顾家满门上下屠戮至今,后来面对至亲尸骨血流成河,一瞬清醒过来,便也无颜苟活,自尽而亡。”

“公认?”

宿饮月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词。

宿大小姐人生前百年说话就没避讳过谁,闻言淡淡道:“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您和顾家家主这样的关系,怎么还要用公认的说法呢?”

宿朝鸣瞪他一眼:“阿月!”

没用,宿朝鸣在宿家,尤其是在宿饮月面前,老早将自己活成了一只纸老虎。连他自己都很有觉悟,瞪完了就是瞪完了,他挥退屋内侍女:“是啊,我与千重这样的关系,怎么还要用公认的说法。何况南洲四姓,谁家没有谁家的眼睛。”

“南洲四姓,这话您自己说的。”

这是何等骄傲的一种说法?仿佛偌大南洲,全是四姓的家业。

宿饮月说:“顾家家大业大,遍布南洲,乃至全天下。怎么,顾家家主走火入魔,屠戮满门上下,难道他还神通广大,一夜之间行遍南洲天下,杀尽所有的顾氏子弟亲旧,再回到顾府自尽吗?”

他唇角一撇,宿大小姐不常笑,此时也是,无半分笑影,尖尖的倒像个刀锋弯弧,神色冷清而不屑。

倒让宿朝鸣一怔,生出些无端的感慨。

这孩子,如今看来心性是很好的,但看得太透,姿态又像个局外人摆得太高,却不全然是件好事。

宿家家主,好像能永远威震南洲、永生不老的宿家家主,此刻也有点服老了:“你说得对,阿月,四姓说得好听是同气连枝,不好听是互相牵制,放在平时,倘若顾家出事,普天之下没有人能比我们更快知道。”

“但那不是平时。那次是中洲盛会。”

儒道释剑四门广开三个月的山门,四门往常也收徒,但山门重重规矩重重,不似盛会期间只看根骨,不问年龄不究来历,所有修行者都会往盛会涌去,天南地北迢迢来投,光是来做生意的商贩,都能绕着城池排三圈,荟萃平生仅见的奇珍异宝。

对于寻常修行者,一个人能有几个一百年?

宿家家主的位置更高,高过来投的修行者,高过来做生意的商贩,高过那些浮浮沉沉挣扎的普通弟子,也高过台上那些风光的,论修为战力分高下,给自家挣回面子,也挣出谁谁谁天才美名的亲传嫡系。

他占据着最高处仅有的几张宝座,并不知道在千万里外的南洲,自己朋友已经走火入魔,无药可救。

“在盛会前,千重就决意要突破半步飞升,破境紧要,不免要缺席。为了在盛会上挣面子,顾家出动了过半的长老精锐,适龄出众的嫡系子弟几乎尽数前往,府中只剩下千重、他妻儿、亲信以及余下不爱热闹的族人。”

单单顾家规模便如此之巨,可见中洲盛会轰动。

“直至…千重信重的亲卫满身血污前来求援。顾家的人当即大乱,直接由领头的长老带着告别离席,我当时也极为震动。”

中洲盛会歌舞升平,众人言笑晏晏,俱为熟悉面孔,宿朝鸣看着,却觉得浑身发冷,好像一个人都不认识。

“我了解千重,愈往上走突破愈凶险,他不是莽撞的性格,不会不做最坏的打算。为什么一切都那么巧,偏偏是在中洲盛会期间出事,偏偏是走火入魔?他留的后手,做的准备,没有一点用处吗?顾家大阵、留下来的一半精锐…统统没用至此吗?”

谁也不能回答宿朝鸣这积年的疑惑。

“儒道释剑四家的圣人…”

父子连心,宿饮月窥见宿朝鸣缄默背后的畏惧,于是轻描淡写地将其挑破:“萧何两家的家主,您怀疑谁呢?”

是啊,倘若顾千重恰巧突破不成走火入魔,他事先做的布置恰巧没有起半分作用,一盘散沙的顾家恰巧被一网打尽。

那么多的恰巧背后,必有人为。

谁能凭一己之力遮天蔽日?

这天下统共就那么几个姓名。

“阿月!”

宿朝鸣第二次半带警告地喊他,宿饮月闻言清凌凌地与他对视,世间罕见这样一双眼,得用不曾折腰退让过的前半生来养,自然如山雪高踞,不沾半点红尘疾苦。

锐气太重了,宿朝鸣想。

他情愿宿饮月是从前那样沾点脂粉气的跋扈,也好过现在不退不避:“不懂畏惧,未必是件好事。”

从前宿朝鸣对宿饮月极其宽纵,却鲜少用如此语重心长的口吻,无奈宿大小姐不领情,他也只好闭嘴另说:“顾家亲信拼死传讯来报,上下震动。如你所想,我怀疑同席的每一个人,又不知道最该怀疑谁,心急如焚,率先破开虚空,前往顾家。结果顾家上下一片狼籍,无一活口,千重身边仅存得力手下带着阿盏遁逃,而他本人也不知所踪。”

那时候宿朝鸣看着空荡荡的顾府,想起了尚在宿家的宿饮月。

盏中饮月,两人的命运从此定下。

顾盏从高处跌落,那么宿饮月呢?

“我不知道是谁操纵的这一切,不知道他的目的,不知道他会不会满足于一个顾家,假若不是,谁又会是他下一个目标。于是我急忙赶回宿家,确定阖府上下安好,才来得及松一口气。”

宿饮月指尖颤动了一下,忽然从宿朝鸣的三个不知道里面,感受到了一点这位全天下有数的强者时隔多年的忧怖:“您与顾家余下的一半精锐,是分开回来的。”

“但顾家最后…举族覆灭。”

那就说明那一半去参加中洲盛会的精锐,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是的。”

宿朝鸣苦笑:“百年一度的盛会,当然要有百年一度的排场。家族中领头的长老、

护持的护法,年轻一辈得意的子弟、带出来见见世面的小辈、以及他们各自好友至交、还有随侍的侍女侍卫…零零总总加在一起,总要个数百人众。传送阵没有办法传那么多人,能破开虚空的只有我们几个大乘巅峰与半步飞升,来时的飞行法器则太慢。所以他们顾家由两位长老分别领着,分成两拨人马传送。我率先破开虚空,萧何两个紧随在后,四门的圣人不放心,也跟着过去主持大局。”

“一直等到四门的圣人齐聚顾府,却始终寻不到千重痕迹,确认他人不在附近,大家方才散去。一个失控的半步飞升境,对大陆危害太大,须得圣人亲自出手,四门开始搜寻千重踪迹,就在这个时候,顾家的第二拨人马刚刚抵达顾府。”

不必宿朝鸣说,宿饮月已经了然了未来。

“千重再度现身顾府,满门血屠,一个不留,待四门三家的人赶到时,他便羞惭自尽。”

至此,顾家千年荣光,落下帷幕。

如果顾盏不是书中世界的主角,奶花没有信誓旦旦地一口一个复仇,宿饮月几乎也要怀疑这只是一场荒谬到极点的巧合:“费那么大的力气,隔空操纵全天下最强大,最富有权势的一群人,但至始至终都没有亲自动手。是他不想,还是不能?”

“天下一共那么几块地,阿月你是知道的。”

宿朝鸣答非所问,他全然忽视了宿饮月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百年的事实,出奇耐心地一一道来:“北洲魔域素不往来,西洲莽荒,也人烟稀少,多为异兽所居领地。往东那边则是海洋,大大小小岛屿联通小世界,凡人王朝不一一而足。余下的中洲四门、南洲四家,说是并驾齐驱——”

宿朝鸣摇了摇头,唇边刻纹流露出些许自嘲意味,那一刻,他好像从容颜永驻的端肃皮囊里脱离出来,真正像个历经风霜的中年人:“实则不过是因为四门向来有道统之争,而南洲知晓自己势弱,四家拧成一条绳对外而已。”

“南洲四姓,同气连枝。”

宿饮月好像听不懂他话里话外的暗示:“当真同气连枝吗?”

四姓对外拧成一股绳,关起门来,纵使南洲辽阔无尽,物产也富饶无尽,可四门的财产是宗门公有,四家却能够代代传承,父传子,子传孙。那暗地里滋生的贪欲和斗争,岂不是更无穷无尽?

“萧家孤高,直至这几十年凤辞上台方逐渐活跃,何家墙头草,这些阿月你都是知道的。大家都知道,才愈加不能深究。”

正如同顾家背后的推手那样,不同深究。

“所以阿月,这次的中洲盛会,你不要去了罢?”

他应该答应的,宿饮月知道。

在南洲宿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宿府夜牡丹一夜能烧掉千余灵石,这样的日子,哪怕一辈子待在南洲,一辈子要男扮女装,也没有什么不快活。

但假如他想答应,他立即就该答应。

现在都拖着没有答应,那自己是在等待什么,又想下定什么样的决心?

宿饮月最终说道:“爹,让我再想想。”

宿朝鸣不意外,他心事重重,竟也没有多劝。

宿朝鸣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宿饮月会听他的。

中洲,天底下最繁华鼎盛的地方,吸引天底下最出色的年轻人。

“最后一个问题。”宿饮月叫住宿朝鸣:“您与顾家主是密友,事发时您又最先赶到,理论来说,这件事除却幕后之人,是您了解得最多。”

宿朝鸣停住脚步,宿饮月有预感,这即将是宿朝鸣在一场谈话里,对他说的第一句没有隐瞒的恳切真话:“阿月,这可不一定。”

————

“他叫夏云岭,是顾家家主顾千重在中洲修行时的伴读。少时伙伴,情分自不一般,等顾家主回到南洲继承家业,夏云岭也被重用。他修行上的天赋粗疏平常,倒属于经营交际,协助顾家主打理偌大产业,实为其左膀右臂。”

来人红衣绣金,雍容无比,她神情淡漠,不似宿饮月熟悉的那样可亲:“顾家曾一度为南洲龙头,顾家主也因此下定决心,决意闭关突破半步飞升。夏云岭习惯隐于幕后,只有一次露面,为修行界众人所知。”

如宿朝鸣所讲的,顾千重亲信满身血污,冒死前来中洲盛会求援。

百年之后夏云岭第二次满身血污,只是这次他是真死了,想来没法再诈尸一次,在即将到来的中洲盛会上来个梅开二度,跨越两洲求援。

杀他的罪魁祸首正立于一旁,侧过头静听来人高见。

“顾家之祸后,唯独夏云岭活了下来。因为他姓夏,倒也不算和顾氏满门覆灭的定论冲突。何家何知晓欣赏夏云岭的忠肝义胆,招揽至麾下为他做事,虽不及先前风光,但何家少主的心腹,倒也不错。”

顾盏叫破来人身份:“萧凤辞。”

“是我。”萧凤辞说,“我今日来不是为旧事重提,顾氏之祸时,我和你一个岁数,也不是要问你为何会杀夏云岭,从他口中问出多少隐秘。只是想提醒一句,夏云岭受何知晓之命前往宿家给阿月送赔罪的传讯符,叫她勿为何三动气,莫耽误中洲盛会。传讯符是送到了,可他人死在从宿城回去的路上,这桩黑锅只怕又要算在阿月头上。”

“传讯符要人亲自送?”

那算什么传讯符。

“为表郑重。”

毕竟谁也不知道宿大小姐会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点触怒。

萧凤辞在等待顾盏的回答。

她知道顾盏会有什么样的回答。

宿饮月性情大变,但一切都如往日,唯一的变数是顾盏。

萧凤辞不喜欢这种变数,所以她今日来,是希望顾盏能离开。

何家的少主人在传讯符中,句句不忘叮嘱宿饮月要参加中洲盛会。

这不合理。

而顾家亡于百年前的那场盛会,百年后顾盏回来为报血仇,于情于理,该躲着宿大小姐走。

意料之中,顾盏冰封般的面容现出一丝意外:“你们世家大族的人,说话不能好好说,做事非得亲自去,是不是脑子有病?”

萧凤辞的心迅速沉了下去。

顾盏不可能不猜忌她怎么能赶来的这里,不可能听不出来她言下之意。

所以顾盏的话,当然也不是对死了的夏云岭,或者活着的何知晓说的。

他是在说宿饮月。

那位不肯亲自去谈退婚,非得遣阴阳两界雇杀手一了百了,完事后又后悔亲身去见顾盏的大小姐,任性恣意,翻脸如翻书。

“你们世家大族的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千里外的宿府,宿饮月发出和顾盏一样的疑问。

本来宿饮月正在午睡。

没办法,昨晚熬夜太晚,是要补眠的。

直到他被侍女吵醒。

吵醒他的侍女战战兢兢,可能比他还不情愿,尽量放柔了声音:“大小姐,何家的少主来访府上,想要见您。”

烟雾一样的纱帘背后,一只莹然素白的手伸出来,抓住帘子,指尖一点颜色像美人面上红晕,大小姐声音带点未醒的困意:“何家少主,那是谁?”

奶花也没和他说书里还有这号人物啊!哦想起来了,给他发传讯符的那个

宿饮月这回倒是真醒了,他沉吟许久,诚心诚意地问道:“你们世家大族的人,是不是有病,打了小的来老的——”

帘外头,只听宿大小姐声音无端停住,侍女不敢跟着她议论何知晓,辩解一下何知晓其实还挺年轻,更不敢问宿饮月本来接下去想说什么。

直至声音再度冷幽幽地飘出来:“告诉何知晓,要想见我,就自己过来。”

帘内,宿饮月以两指推开脖颈上的剑锋,这回他是真的有点无奈:“谢界主,我记得上次来你们阴阳两界时,我是付过钱的。”

也没说还会追上门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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