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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这是她走之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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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

我想了半天想不出两个女孩子在一起叫啥,犹豫道:“在谈恋爱?”

“对啊。”林雅大大方方的承认:“那个赵宇我一看就知道,喜欢雅雅,但是他又遮遮掩掩的,所以一直没跟他说,这下我们扯平了,我不会告诉虞卿,你也不要告诉赵宇。”

可是这对我并没有什么保障啊,毕竟赵宇只是个来画画的,画完就走了,我不一样啊,虞卿要是知道我喜欢她的话,没准就直接和我划清界限了。

林雅看穿了我的顾虑,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没事,你想啊,赵宇他一看就是情窦初开,三分钟热度而已,而且再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发现自己暗恋的女孩是弯的来的猛烈了。”

我点了点头,姑且认下来了,顺便问:“那赵宇呢?”

“不知道。”秦雅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去找虞卿了,他会搞吉他好像。”

说着,赵宇就从另一边撩开帘子走了出来,远远看见林雅时,不自觉躲闪了一下。

林雅见状和我解释:“害,我对他比较凶,你应该知道的。”

我就说赵宇刚才怎么还有些畏惧的样子。

“虞卿那个吉他,有根弦松了,我一使劲就断了……”赵宇有些不太好意思,手机付款码都掏出来了,对着秦雅说:“要不然你扫我?我赔钱。”

林雅挑了挑眉,上前隔开,看赵宇的眼神谈不上和善。

“没事,不用。”

我自发远离了这无声的战场,向后退了退。

我从没听过虞卿唱歌,所以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我格外珍惜,选了个好位置,又能看清台上的虞卿,又藏在光影的暗角里。

虞卿握着话筒,眼神似乎在台下流转寻找,我一直紧紧盯着她,于是理所当然的和她对视,她的眼神里好像有跳动的火焰,勾着我移不开眼。

我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下意识垂下眼眸。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清脆又空灵的女声像是山林里静静流淌的溪流,水是容纳万物,哺育万物生长的;我从未设想过她的歌声,会是这样的,这样安宁的,仿佛抚平我心尖上的不安,给予我无限的眷恋与温柔。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湮没。”

可是她平稳的声音里又参杂着失落的遗憾,我忍不住去看她,她垂着头,有时候会轻轻的摇头,握着话筒的手翘起两根手指,我看不起她的表情,却又觉得她真切的带来了忧伤的气息。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我的心只愿为你而割舍。”

虞卿唱的真的很好,声音里的情绪也很到位,牵引着台下的观众为她一曲欢呼鼓掌。

我不自觉的按着胸口,喉头也翻涌起难言的情绪,我弯下腰,看着酒杯里泛开涟漪,一圈又一圈,秦雅凑近我,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我动了动嘴唇,一时之间居然发不出声音,摇着头摆手示意没事。

可是脸上凉凉的,一摸,手指上泛着水光。

我不清楚我是怎么回到家的,也同样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林雅给我塞了的店里新品。

猛烈的情感铺天盖地的压过来的时候,我能做的只有无声的流下泪水,再以酒精麻醉自己,才能在翻涌的情绪中寻到一丝慰藉,一丝喘息的机会。

我好像看到了对面也同样坐着一个陈宴。

那个陈宴有着我更为熟悉的样貌,他穿着白色的居家服,从床醒来之后,到卫生间里简单的洗漱,然后顺着楼梯下楼,走进厨房,做了两碗面。

两碗面摆在桌子上,一碗在他的对面,他吃的很慢,时不时还会看看大门,幻想着有那么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女人打开门。

可是到另一碗面坨了凉了,也没有人从大门进来,他面不改色的把面倒掉,收拾好之后,又坐在靠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等到了下午,就去冰箱里翻出食材,开始熬汤,熬好了就端出来放在客厅上,凉了就再热一遍,重复的不知疲倦。

后来,那扇很久没人打开的门突然被人打开,窝在沙发上,犹如雕像般沉寂的陈宴才动了动身体,他探头望去。

来着同样是一个女人,穿着小西装。

可是不是他期盼的人。

她说:“陈宴,我是虞卿的心理医生,她最放心不下你,我来看看你。”

陈宴又闭上眼睛,拒绝与她交流。

她却有耐心,又说:“陈宴,你生病了,你要看医生吗?”

我记得她,虞卿说过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性心理医生,对病人有着无限的耐心与包容心,会温柔的抚平病人心口的创伤。

陈宴显然也想起来了,他有些机械性的转头问她:“我要到你这里看病吗?”

“如果我有这个荣幸的话……”她递过来一张名片,声音温柔:“明天下午五点钟,可以来我的工作室,如果你愿意三点钟出门的话,还能感受太阳晒在身上温暖的感觉。”

可惜那天下了雨,陈宴打着伞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了。

她有些意外,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虞卿有留下什么东西吗?她什么时候会来找你复查。”

陈宴今天显然是有精心的打扮,胡子刮的干干净净,靠近还有淡淡的沐浴露清香,他垂下的手微微攥紧了衣角。

“我想接她回家。”

她不说话,看向陈宴的眼神里有些怜悯。

“陈宴,你听过PTSD吗?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她说:“你把自己困在了那天晚上,那场雨里……你不断的回忆,重复的去做那些事情……”

“你病的很严重……”她语气不由自的加重:“你有过去见她的想法吗?我是说……自杀。”

我看见陈宴摇了摇头,轻声反驳:“她不是在云川出差吗?”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叹了口气。

“陈宴,无论如何,你要相信,除了死亡,相遇的方式还有很多种。”

“以后遇到她相似的事物,也算的是与她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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