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京都袁府。
呼呼~道道粗气声传来,颤抖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我还活着?”下人趴在地上,双手在身上乱摸。
江荆提着打刀站在一边,地上都是被江荆打断掉落的暗箭。
“看来那家伙提前动手了,不是说那家伙很讲究的吗?”
江荆谨慎上前,用打刀挑开虚掩的房门。
咔的一声,随着房门的转动,屋内的又一道装置被启动,一瞬间数不清的飞镖冲着江荆扑面而来。
这京都大盗下手狠厉,手里的杀人暗器数不胜数。
咻咻咻,那飞镖闪着白光的刃面锋利无比,要是被刺到了的话....
江荆见那铺面的暗器眉头一紧,现在躲肯定是躲不了的,就这暗器的密集程度,再怎么躲都会被扎成刺猬。
如果躲了不了的话,只好...
江荆眼里闪着冷光,手把着打刀向下一劈,怼直将房门劈成门板,倒转刀身往房门上一勾,那房门顿时升起恰好挡在了江荆面前。
嘭嘭嘭,像是暴雨打在了荷叶上一般,那门板被暗器射得龟裂。
“江大人,您没事吧。”门外,下人哆哆嗦嗦地问道。
“没事,要是刚才是你进来就有事了,现在估计没有什么暗器了,快进来吧,看看你家老爷这怎么样了。”
听到江荆说没事了,下人也连忙跑进房里。
“老爷啊,你怎么了这是!”
下人看着瘫软在桌上的袁老爷大惊失色。
江荆上前查看,用手指探向袁老爷的鼻息,片刻后分析道;
“你老爷昏过去了,应该是那茶水有问题,我见他脸色发白,但气息平稳,应该只是中了蒙汗药一类的东西,为了以往万一,你快叫人过来,看看你老爷到底有没有事。”
下人匆匆出去叫人了,不到一会儿,一大帮子家仆就乌泱泱地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山羊胡子进来了。
“怎么样,我家老爷有没有事。”为首的管家问道。
这群家仆紧张得额头冒汗,要是自己家老爷出事了,自己可得陪葬了。
“额,应该没事。”山羊胡子老头把着袁老爷的脉,表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什么叫应该?老头,你把话说清楚,我家老爷到底有没有事。”
听着这山阳胡子的话,那群家仆急了。
老登,你别犯浑啊,有事就是有事,没事就是没事,你说什么应该啊。
“大人现在没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各位将其送往医馆,我细细诊断。”
这山阳胡子也是人老成精了,也不和这群家仆啰嗦,立马说明要进行详细诊断。
听到山阳胡子这一句,家仆们立马架着自己老爷,怕那山羊胡子老头走得慢,干脆也将其扛起来了,火急火燎地就要往医馆赶。
“江大人,还请您原地等候一会儿,小人得先确定好老爷的情况,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没事没事,人命要紧。”江荆连连摆手。
那群家仆架着自己家老爷离开了,空留江荆一个人在屋里。
这屋子本是袁老爷用来招待江荆的,桌上甚至还摆着一封信件,看样子应该是那从那大盗射来的暗箭上取下来的。
“将与酉时拜访贵府......”江荆看着那信间上的内容。
酉时,相当于现代晚间的六点到八点,但现在距离酉时还差几刻钟。
“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就提前来袁宅,想打一个出其不备?狡猾的家伙。”
江荆思索着,环顾四周。
这屋子里的摆设,除了官府人家常见的金银摆件外,就剩下些盆栽了。
江荆四处观察,也没有发现有什么财物丢失了。
江荆拿起茶壶,打开茶盖看了看里面的茶水,倒出一滴放到嘴里尝了尝。
“是蒙汗药没错。”
袁官员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这一江荆可以肯定。
这大盗既不是害命,也不是为了财务,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江荆苦恼之际,突然瞥见一处盆栽台空了出来。
大夏京都的官员多富有,哪怕职位再低,其家中会客大厅砾的摆件也不会寒颤到哪里去,珍贵的玉雕没有,几个金银摆件还是有的。
江荆看向左右,只见袁宅的金银摆件都在,唯独那盆栽不见了踪影。
“金银不拿,性命不收,那家伙大费周章就是为了盗一个盆栽?”
没等江荆想明白,那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原先昏迷的袁老爷带着人匆匆进来。
来不及跟江荆打招呼,那袁老爷就急吼吼地说道;
“快快快,看看我的宝贝有没有被那小贼偷走了。”
袁老爷喘着粗气,指示下人将房内一道暗匣取了出来后,颤抖着手用随身携带的钥匙将暗匣打开。
“呼,还好没事,真是吓死我了。”
袁老爷捧着暗匣里面的一颗盆栽,神情放松了不少,冲江荆一笑,解释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小贼从那里得知老夫有这颗宝贝的,居然还胆大妄为地潜入老夫宅邸妄图偷窃,还好老夫技高一筹,将这宝贝藏入暗匣,哈哈哈,那有眼力没眼见的小贼,偷了一件不值当的东西就溜之大吉了,可笑,可笑。”
见自己宝贝没有失窃,袁老爷松了口气,顺手将盆栽放到桌上,招呼起来了江荆。
“江大人,老夫一时财迷心窍,顾不及跟你打招呼,还望见谅。”
“没事,没事,袁大人您的财务没有失窃就好。”江荆还礼道。
这堂堂朝廷官员居然对一颗草那么宝贝吗?江荆看着被袁老爷护在怀里的盆栽,心里十分纳闷。
“这也得多谢江大人的帮助,下人都跟我说了,要不是江大人解决了那些暗器,老夫不知道还要在这屋里昏迷多久呢。
管家啊,你去账房取五百两银子过来。”
见袁老爷那么大方,江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官就是有钱啊,那怕是个清官给五百两银子也是轻轻松松的。
见事情解决了,江荆与袁老爷寒暄一会儿后,拿到谢金后就要告辞。
算算时间,这番折腾下来,太阳彻底落下了山,屋里点上了灯,时辰也恰好到了酉时。
大盗能在京都混迹,还不被抓住,光会点暗器可没用,关键时刻啊,还得是要用脑子。
就在江荆起身告辞,袁老爷站起送人时,谁都没看到一旁的纸窗户上被某人扎出了一个小洞,一支竹管伸了进来
呼,那窗外的人儿轻轻一吹,一团粉色缭绕的雾气就沿着竹管进了屋内。
“保护大人!”眼尖的下人们见到后,立马朝着袁老爷冲去,唯恐窗外有人施毒,驾轻路熟抗着袁老爷就要往外跑。
“宝贝,我的宝贝啊,哎呀!你们把我那宝贝带上啊。”袁老爷惊恐万分,还不忘想着自己那棵草。
这时候了,家仆们那还管得了一个盆栽啊,保护自家老爷要紧啊,丢了盆栽大不了被老爷骂一顿,要是老爷被那歹人毒死了了,自己一群人可都得陪葬。
“你们保护袁老爷,我去外面捉那个家伙。”
江荆提起打刀就要往外面跑去。
在一片喧嚣中,江荆听到一声轻笑。
“呵~”
一阵风吹起,一瞬间就将屋内的油灯熄灭,引得那本就紧张的家仆们直接炸开了锅,不慎吸入毒雾的惨叫倒地,忠心护主的乱做一团。
“狡猾的家伙。”江荆提着打刀往窗外冲去,势必要把那家伙抓到。
中计了,那大盗早早料想到了袁老爷会把宝贝藏在暗匣里,只是苦于找不到暗匣位置,于是将计就计,营造出自己耍小聪明提前来盗,将袁老爷迷昏过后躲到一旁,装作已经来过的摸样。
等袁老爷半路醒过来,见自己被迷晕了,势必会担心自己那宝贝的状况,急吼吼地将暗匣打开确认情况。
这次博弈,那大盗将所有人都耍了个遍。
趁着家仆混乱,江荆被突来的黑暗遮住了视野,一道身影从门外闪过,抓起桌上的盆栽就往外面遁去。
“我的草啊!”袁老爷悲愤大吼,奋不顾身地向回去拿那盆栽,却被自己忠心耿耿的家仆扛着逃出屋子。
“这雾....好像没毒。”原先不慎吸入毒雾的家丁从地上爬起,神情庆幸,还带着迷糊。
又被耍了一道。
江荆脸上发青,瞥见远处房梁上那抱着盆栽远去的身影后,江荆立马追了上去。
“别想跑。”
江荆提着打刀原地一踏,将脚下的青石踩得一沉,接着力径直往墙梁上跳去。
皓月当空,一片宵禁的京都城中,一高一矮的身影奔走向追逐。
“麻烦的家伙。”
江荆挥舞手中打刀将袭来的暗器尽数挑飞,看着眼前飞奔的家伙,心里涌起一阵兴奋。
真快活,好久没见过这么棒的对手了。
江荆眼里涌起一抹血色,一边踏着脚下砖瓦飞速追赶,一边暗中蓄力。
“小子,可不止你会暗器。”
一阵音爆声传来,江荆凭借自己一身怪力,硬生生将手中打刀当成投掷物品投向大盗。
咻咻咻,那打刀所到之处,砖瓦起飞,被刀头裹挟着打向那飞奔的迅影。
江荆的打刀是其上京时从一土匪手里缴获的战利品,重二十八斤,这会儿被江荆暴力投出,势大力沉,一旦被其击中的话,啧啧。
那大盗虽然没有回头,但也感受到了身后飞速袭来的劲风,其不慌不忙地地往上方灵动一跳,险之又险地躲过袭来的打刀。
“呼。”
江荆见那大盗没有被自己击中也松了口气,江荆可不希望自己那兴奋的一击将其击杀。
嘭的一声巨响,打刀击中了一面墙壁,将其打得簌簌落灰。
“戚,粗鲁的家伙。”
大盗暗骂一声,速度不变,抽手往身后投出暗器。
自己没了武器,江荆也没办法肆无忌惮地用打刀击开暗器了,只好移动身形躲开暗器。
这样一个扔,一个躲,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了开来。
最后,江荆与大盗的追逐战以江荆的失败告终,因为江荆那胡来的一击打刀投掷,引来了夜晚巡视的卫队,那卫队见动静如此之大,还以为是有敌人炮袭京都,立马带着人马往江荆所在的地方赶。
“站住,你什么身份,为何半夜出现在东城,从实招来!!”
小巷里,卫队们用一杆杆长枪围住了江荆,丝毫没有注意到江荆身后是那大盗渐行渐远的身影。
“别激动,别激动,你们听我解释。”
江荆苦笑着,大盗没有追到,自己到是被巡逻卫队追到了。
“光有蛮力的傻蛋。”那大盗抱着盆栽,对着江荆所在的小巷冷哼了一声后,迅速往西城赶去。
就在两人都忙着脱困时,江荆脑海中的系统突然有了动静。
“叮咚,主线任务已经解锁,请宿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