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世良真纯不成熟的侦探光环发挥了作用，也可能是水野家的女孩子们对警察那副抗拒的姿态实在明显，世良真纯和羽田秀吉居然参与到了询问里头。

水野家的几个人从外表看来都有不同程度的营养不良，唯有水野信子，小笠原一，水野舞看起来精神和身体状态良好，也因此首先被略过，羽田秀吉提议先对水野芽衣问话，他至今仍旧怀疑婴儿的生母是芽衣和舞中的一个，虽说dna检测已经出现，但有些事情，还是当事人说明比较有效。

水野芽衣很瘦，羽田秀吉甚至怀疑她和世良真纯一个体重，十六岁的年纪，袖子露出的手腕像是麻杆，警方一开始是打算直接把她送往医院的，就像对待她的父母一样，可水野信子一开口，说自家外孙女有精神病，经常胡言乱语，发疯还打人，要是送医院她也要求一起去，水野芽衣一听这话，直接磕磕绊绊地表示自己可以就在这里接受问话。

房东给他们腾了个大点的空房间，隔音好了不知道多少，水野芽衣就那么一脸虚弱地靠着墙，外表看起来最无害的世良真纯第一个试着破冰。

“你好，大姐姐，”活泼是世良真纯的特点，“能告诉我们，你家里发生的事情吗？”

她打量着水野芽衣手腕上的青紫，房东大婶的热粥让人脸上有了点血色，世良真纯的热情和真诚没有换来回报，相反，她郁闷地看见了水野芽衣往后缩的动作，和之前的山下清一样，都掩盖不住惊惧。

这着实让这个小姑娘有点受打击，虽说不是人见人爱，但一般也没人会讨厌她。

“真纯，”羽田秀吉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先退下来，“别吓到芽衣小姐。”

世良真纯和水野舞一个年纪，而看两姐妹的身体情况对比...羽田秀吉暗暗地叹了口气，水野舞似乎是通过讨好水野信子在家庭里获得了一定地位，甚至还被指挥对姐姐施暴，所谓杀鸡儆猴，水野芽衣就是那个被推出来的，来体现一旦违背家庭中的主宰者，下场会有多么凄惨。

“...你们，”就在羽田秀吉和旁观的女警还在发愁的时候，水野芽衣细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谁报的警？”

“谁，发现了我们家的问题？”她的声音有点喑哑，像是受过什么伤，但还是固执地问着，“是谁？”

“报警的是我，”羽田秀吉看了眼坐到后面的山下清，主动解释了起来，“发现你们家有问题的是山下先生。”

他又简单解释了下山下清的记录和垃圾处理处发现的尸体，水野芽衣静静地听着，脸上慢慢浮现了笑容。

“谢谢，”水野芽衣先对着山下清开口，“谢谢你，没有当不知道，试着去找人帮忙了。”

她努力坐直了身子，面对着几位，“我会说出你们想知道的，”她的手放在了膝盖上，攥成了拳头，“那个孩子，的确是我们家的。”

“那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