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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惨绿少年(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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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楼赶来的时候,空中飘起了茫茫的雪花。

门卫打了电话才放他进来,鞠子清早早开门等待。站在门口的身影长身玉立,背后是暖融融的光,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浅金镶边,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一步步小跑来的时楼。玻璃窗里的少男少女正在兴头上,很多人是第一次来鞠子清家,嘻嘻哈哈热闹非凡,一扇门隔开两个世界,时楼放在口袋里的手搓了搓,缓解指节的疼痛。

右手受伤了,他用左手把礼物盒子递给了生日宴的主角。简单的牛皮纸包装,辅佐型任务者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包个礼物不在话下。

鞠子清嘴角勾起笑意,神色温和地看着他,想替他拂去头发上的雪花但终究怕他闪躲,因而只是乖乖接过礼物,而后迟疑着说:“进来吗?”他一脸期待,但心里也明白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才这么问。

时楼望了眼屋里,而后将目光转向鞠子清,果然摇了摇头。他抽身来一趟已是冒险,夏之阳和田岚还在李燃等人手里,不亲自看着怕生事端。

说起来,夏之阳武力值很可以,腱子肉没白长,他挨了几下,腹部还隐隐作痛。

鞠子清心里早有预期,所以并不多失望,“好,也怕他们吵着你。”

“把东西带到就好,我还有事,不进去了。”时楼缩回手,歪了歪脑袋细细描摹他眉眼。不出意外大概是最后一次见,留个念想。

也许是他盯着看的时间太长了,恰好鞠子清也没有移开眼睛,两人默不作声地对视了一会儿,鞠子清弯了弯眼睛,“怎么了?”

眼前的男孩子摘下口罩,露出了冻红的鼻尖,脸颊上有运动带来的薄薄红晕,被冷风一吹又散去,琥珀一样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神情有种不自知的可爱。然而五官艳丽张扬,鸦黑长眉间肤色雪白,一丝暗淡的月光从云层后露出行迹,在雪的映照下周遭明亮,他站在风雪里色泽凌厉逼人,几乎叫人移不开眼。

他行踪不定,近来似乎又在谋划涉险,于是鞠子清想方设法霸占他的时间,犹如拽着一只飘摇的风筝,在呼啸狂风中颠簸,稍不留神就再也找不到了。听上去小题大做,但鞠子清心头总是涌现出莫名的不安,这种情绪在时楼迟迟未出现时达到了顶峰,他来得太晚,晚得鞠子清差点以为他不来了。一晚上礼貌应对朋友的祝福,心不在焉。

如今时楼终于如约而来,心中的不安似乎随之烟消云散,鞠子清没有问他为什么这样迟,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多停留一会儿,下面又要去做什么,而只是就着雪夜的银色光辉,深沉的墨瞳静静看着他。

时楼竟生出一种被看透的错觉。

“你要走了吗?”鞠子清轻声问,仍是那样目光灼灼的样子。

时楼点点头,他本来就不该来的。

“等下,我去给你拿把伞。”他拉住时楼,从温暖的室内拿出他那把十二骨的结实黑伞和一条灰色的羊毛围巾,“雪化了身上要湿,别着凉。”

围巾是他自己的,造型简约,前几年鞠母特意从鄂尔多斯买回高档羊毛,托熟人加工定制的,质量比许多大牌都要好,精心保养下依旧崭新,足以御寒。

“你过几日再还我吧。”

今年初雪,雪停后气温还要再降,南方的冬天是浸入肌骨的湿冷,一点缝都不能露,不然能把人冻得直哆嗦。鞠子清见时楼总是穿着单薄,就知他不是会好好保暖过冬的人。

他见时楼一动不动,怕被拒绝,所以先将围巾给他戴上,绕了几圈掖好,又将伞强硬地塞给了他。但其实时楼并没有推辞,破罐子破摔以后他面对鞠子清坦然许多,雨伞围巾普通朋友之间也会相借,避嫌反倒反倒此地无银。他一动不动,只是不敢露出伤手,否则依照鞠子清的细心与机敏,肯定要产生怀疑。

夏之阳还没有来。

而鞠子清只当时楼是怕冷。

围巾上有淡淡的男香,时楼从未在他身上闻到,想来是他家里其他人整理衣服时有用香的习惯,匆匆取出来,今年冬天还未用过,悠长的香气混杂着冰粒子,浅淡而清醒。

时楼默默闻着冰凉的雪香,无端联想起很久之前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风雪夜,行大事,似乎他也给人送过衣物并各种装备,亲手交付,应该也是像鞠子清如今这般珍重,耐心嘱托诸多要点,只是实在是太过遥远,竟连一点片段也想不起来了,对方是谁,自己是谁,也全然不知。只留存几片清冷疏离的雪,还提醒他或许曾有过的行迹。

“好。”时楼撑着伞轻快转身,手上有伤,待走远了确定他看不清细节,才潇洒地摆手道别。

啧,哪还有什么“过几日”啊。

*

时楼去时单薄,回来就平添了伞和围巾,李燃未作他想,只是觉得这未免看着太暖和,太没有不良少年的气势了。

夏之阳被蒙着嘴巴,双手交叠捆缚与身后,跟绑腿的绳子连在一起打了个结,清醒了也没用,除非他像虫一样顽强蠕动。当时时楼一套行云流水捆下来,把李燃等人看得眼睛发直,绳结复杂,手法熟练,踹夏之阳膝窝的动作甚至能看出几分优雅翩然,腿长脸冷,踩着他身体将绳向反方向一拉,一丝缝隙也无,可见已经炉火纯青,已臻入化境。

他绝对不是第一次这么做!李燃心中悲愤,说好一起当惹是生非小混混(并没有),怎么这人先走上一条乌漆嘛黑不归路了,还混得风生水起。

夏之阳旁边还有个短发姑娘,也是时楼亲自动手绑的,但动作轻柔许多。倒是让小弟们相信这确实是他们老大看上的女人,完成任务是一回事,这是一石二鸟,捉奸来了。

时楼回来以后就低头按手机发消息,不时抽空看他们两眼,两人眼睛都没遮上,此刻瞪着眼睛怒视他们,李燃看着不爽,抬脚就要踹,被时楼格开,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李燃悻悻然摸摸鼻子,不敢再不听指挥。

田岚一双丹凤眼瞪起人来,可凶,时楼无奈地笑了笑。

他本来只想绑夏之阳,谁料两人正结伴同行,为了不让田岚破坏掉整场计划,只好顺手也绑过来,无端被牵累,也是一双苦命鸳鸯。

时楼改了主意,他欺负了夏之阳,可他不愿再像之前那样盼望夏之阳从鞠子清身上讨回来了。

一开始就是他找错了方向,这次索性一并把祸水引开吧。

“哥,下面我们怎么做啊,就这么放着?”李燃点了一根烟,时楼不耐烦吸二手烟,叫他掐掉,他现在无所事事,不禁焦躁起来,毕竟绑架不是小事,再怎么不学无术也知道这跟之前犯的那些事儿压根不是一个量级,闹不好要进局子的,他哥都保不了他。

“消息已经发出去了,你急什么。”发完消息,时楼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剂,向被绑着坐在地上的夏之阳晃了晃,“你猜这是什么?”他勾起一个甜腻的笑,落在夏之阳眼中,阴险又冷漠。

夏之阳瞳孔骤缩,“唔——!!!”他双目赤红,拼命挣扎着要撞翻他,被几个人按趴在地上,压着一条手臂撸起了袖子,时楼优哉游哉地蹲下身,一旁的田岚也被按住,死死盯着他,目眦欲裂,眼中爆发出强烈的痛恨,如果目光能杀人,时楼大概已经被千刀万剐。

他们几乎按不住暴起挣扎的夏之阳,不知是谁狠狠踹了他一脚,夏之阳吃痛,动作一滞。时楼轻飘飘瞥了那人一眼,但没多说什么,在夏之阳绝望的眼神中将针扎入他的手臂,毫不留情地一推到底。冰凉的液体顺着针头注入身体,夏之阳发出痛苦的哀鸣,浑身颤抖,田岚差点挣脱压制住他的人,时楼看了她一眼,夏之阳喉间发出惊恐而愤怒的声音,他怕时楼对田岚也动手。

装了回大恶人的时楼心满意足地将空针筒丢在一旁。按理说用真的更好,但小伙子已经够惨了,还要高考呢,真毁人家一生也说不过去,时楼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围巾,幽幽叹了口气。

过了不多时,夏之阳渐渐安静下来,时楼知道是自己打的镇定剂起了效果,等他再缓缓,喘口气,就该拨出机会让两个人逃跑了。

计划是这样,可是……他看向夏之阳和田岚身上结结实实的绳结,微不可闻地一僵。

时楼:“统,你觉得凭他俩,能在半个小时内逃掉吗?”夏之阳力气大,当时只为能控制住他,待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手法,又在给自己添麻烦。

系统没正面回答,心平气和道:“你曾经用它把天机阁的长老困了七天七夜。”天机阁也算是江湖一流门派,最后那长老生生被饿死在了地下洞窟——当然,那时用的是其他材质的绳子,但也足以说明这种绳结的刁钻艰难,轻易无法脱身。

“那怎么办。”时楼大惊失色。

恍然觉得这叫人胃疼的场景似曾相识,于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夏之阳一眼,再争气点,直接反杀他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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