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婠被他囚在怀中,根本动弹不得,又想起他曾经杀人剖尸的画面,脸色苍白,不敢惹怒他半分,只微微哭着。
在疯狂之后,他又冷静地松开裴婠,看着她眼眶通红,轻轻擦去,温柔问道:“只要你肯退婚,兄长就不会生气。”
裴婠愣了愣,摇头道:“不可能。”
她又一次严厉拒绝裴凌君的要求,毫不留情。
裴凌君怔怔地看着裴婠坚定的模样,脑中又浮现出她与宁炽亲密无间相拥的画面……
即便裴婠宁炽二人的感情克制又礼貌,并未像他这样疯狂过,不过是牵牵手拥抱而已,在他眼中就已经成了大忌。
裴婠害怕,手心冒着冷汗,看着他毫无波动,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她已经呆愣住,呼吸都没了……
“真是情真意切。”裴凌君咬牙切齿地感慨。
“我让人送你回去。”他笑着说。
他就是有病,在疯狂与平静中来回切换,在疯子与君子的角色中切换。
裴婠愣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冷淡的模样,仿佛又看见了曾经的裴凌君。
她害怕地走上马车,焦急地想要离开,怕他下一秒反悔。
她手心冷汗冒出,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就像做了一场噩梦,整个人都恍惚。
裴凌君不像当初那般恼怒,他心中已然不抱希望,知道裴婠今日必定拒绝自己。
他凄凉又自嘲一笑,长叹一口气,拖着疲惫虚弱的身体,走到阴暗的竹屋中,阴沉的眸子泛着光,嘴角微微勾起,如同恶鬼。
裴婠与宁炽见面,并未把实情告知,只是靠在他肩膀,寻求安慰。
返回之后,裴婠依旧是安全,她战战兢兢,心事重重,让嬷嬷不由担心。
“就是看见兄长,害怕……”裴婠小声道。
嬷嬷也敬畏家中那位德高望重的嫡长子,“马上就要嫁人了。”
这句话实实在在安慰了裴婠,她根本想不到外人赞颂追捧的君子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举动。
又过了几日,裴婠渐渐放下警惕和恐惧的心态,距离出嫁的日子不过三日,她决定回到从小长大的道观,与道观的师父叙旧敬孝。
秋日微微凉,裴婠本想让宁炽陪着自己去,但宁炽公务缠身,并没有空闲世间,她总想着以后带宁炽去见她的师父……
随行的侍从不过几人,没有异样,她总是安心的。
就这样安心的上路,谁也想不到,半路出现意外,剧烈的癫抖,马车摇晃,让她差点吐出来,还不知具体情况,一阵迷烟袭来,她便要昏昏欲睡。
……
裴婠觉得眼皮子沉重,莫名闻到一股熟悉的竹香,她缓缓睁眼,盯着阴沉屋内的摆设,一切都那么陌生又熟悉。
桌边的香炉升起白烟,裴婠脑子昏沉,还未开始运转,直到门被打开,裴凌君从屏风走来。
裴婠瞬间脸色苍白,总觉得此处熟悉,这一切的摆设阴沉又死板,弥漫着属于他的香味,她浑身恶寒,震惊地看着裴凌君肆无忌惮地走来。
“算准了时间,你该醒了。”裴凌君淡淡道。
“我为何在此处?”她只记得自己遇袭,外面十分惊险,怎么又会出现在此处。
裴凌君见她疑惑蠢笨的模样,不由冷笑,坐在一旁,为裴婠倒茶,“因为……”
被她这样专注地盯着,他嘴角不由地勾起,得意又欣喜。
“你救了我?”裴婠忍不住问道。
“对啊,不顾死活地救了你。”裴凌君意味深长地说道。
如今他堕落到不受控制,把她囚禁在温成居所,只为享受这点时光。
裴婠愣了愣,瞪大眼睛,又郁闷道:“为什么总有刺客要追杀我?”
她脑子昏昏沉沉,摇摇头拒绝了裴凌君的好意。
可裴凌君用指腹触碰她干涩起皮的唇瓣。
裴婠又缩成一团,疑惑道:“那我为什么在兄长这儿?”
“因为……”裴凌君站起身,笑着看她缩成一团,在她耳畔轻笑,“外面全是刺客,只有我能护着你。”
裴婠愣住,她不觉得兄长这般好心对他,警惕地盯着他。
“绾绾,我拼死把你救回来,不给一点报酬吗?”
“我会让人给你……”裴婠心中生出寒意,怯生生道。
“现在就要。”裴凌君冷声道。
“会还的……”裴婠轻声回应,“我现在可以回去吗?”
裴凌君阴郁的双眸死死地注视着裴婠惊恐的神色,仰天长叹,“当然……不可以。”
裴婠扭头震惊地看着他阴郁的眸子,手脚冰冷,“你……”
连外面天气也阴暗,吹着冷风,屋内阴沉沉,寂静可怕……
没有人来看望她,门窗紧紧锁着……
裴凌君轻声笑笑,打破了可怕的寂静,坐在床榻边,冰凉的手捧着裴婠热乎乎的脸蛋,“乖绾绾,留在这儿不好吗?外面全是刺客,你不怕死吗?”
裴婠也不蠢,察觉到异样,分离推开他,“刺客是你派来的!”
裴凌君被她猛力推开,显得有些狼狈,无辜摇头,“怎么会是我呢?我已经胆大包天到了这种地步?”
裴婠缩在角落,确实不敢相信他已经胆大包天到了这种地步,点点头道:“刺客不会打入裴家的,你让我快点回去……”
裴凌君阴沉的眸子注视着裴婠可怜的模样,没有半分的柔和,只有因为她始乱终弃、嫁人之后的阴狠和嫉恨。
他皱眉叹息,“求我?只是嘴上说说,我怎么肯动?”
裴婠愣了愣,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她不敢想裴凌君到底要做什么,缩在角落中,想着马车晃荡,周边奴仆惊声尖叫的场面,吓得她脸色苍白。
“绾绾不知道怎么报恩啊?”裴凌君苦恼地皱眉,他清冷的竹香袭来,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那话本中,不都是以身相许吗?”
裴婠愣住,瞪大眼睛,唇瓣微微张开,“不是……”
裴凌君见她怕得手脚冰凉,善意地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炽热的胸膛,整个人把裴婠压在冰凉的墙壁上,“那是什么?我救了你,怎么报答?”
“不是你,是宁炽救了我!”裴婠怒声道。
裴凌君阴郁地看着裴婠,深吸一口气。
他现在想到宁炽,胸口就闷,好心情一扫而空,轻蔑一哼,柔情也不装了,狠狠地擦了擦裴婠被泪水染湿的脸蛋,嫉妒道:“是他又怎样,你现在不也在我床上吗?”
说完此话,他压着裴婠的手腕,恶狠狠地吻了吻裴婠干涩的唇瓣。
裴婠来不及反应,拼命挣扎,却也敌不过一个男人的力量。
裴凌君看着她红唇亮亮的唇瓣,“绾绾,你哭什么?”
裴婠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哭得气都喘不过来,“你……快放了我……”
她哭得实在难看,紧紧闭着双眼,不肯睁眼看男人极具侵略性的双眸,吓得说话都不利索。
裴凌君轻轻叹息,她挣扎得越来越厉害,他立马起身。
裴婠也不哭,怔怔地看着他慌忙找着什么,迷药让她浑身都是软绵绵的,根本没办法离开此处。
前几日早早准备好的绳子出现在裴凌君手中,他再也没了耐心掩饰,“绾绾,以后就在这。”
裴婠惊叫:“刺客是你派来的!你竟然囚.禁我……”
裴凌君稳步上前,把裴婠控制住,看着她通红的眼眶,怜惜道:“绾绾,你怕疼吧?既然怕疼,何必挣扎?”
“禽兽……”裴婠颤抖着说道。
裴凌君见她不敢挣扎,也扔掉了手中的绳子,把她压在身下,用脸蹭了蹭她软软通红的脸蛋,“是你始乱终弃,明明说喜欢哥哥,结果转头就跑去别的男人怀中。”
他脑海中猛然涌现出阴沟子里窥探她与宁炽恩爱牵手的画面,嫉妒让他气息不由沉重起来,阴郁的眸子燃着欲.火和怒火。
裴婠动弹不得,怔怔地看着他那双阴郁的眸子,“不……我不是……”
她脑子一片混沌,连反驳都是稀碎。
裴凌君沉重叹息,他日夜所求终于在今日实现,“今日恶果,不都是你种下的吗?倘若你安分守己……”
他没继续说下去,就算她安分守己,也不会简简单单活在大宅院中,他看上了,就是惊涛骇浪袭来。
“我不该给你送糕点,哥哥,你放了我……”
裴婠单纯地以为是自己送糕点的缘故,她断断续续地说话,可换不来他的半分理智。
“绾绾,你哭起来真好看。”裴凌君沙哑道。
他忍不住舔舐着少女满是泪水的脸蛋,吓得裴婠瞪大眼睛,连嘴都抿着,一句话不敢说。
裴凌君又把裴婠从床榻上捞起来,强迫她看着缝隙中外面的世界。
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正在慢慢变黄,几片叶子落在泥地中,裴凌君则在她耳畔轻声道:“绾绾,要是不乖,我就把你埋在那儿。”
他看着少女细腻白嫩的脖子,那滚烫的气息从耳畔移到了脖子上。
裴婠轻微的反抗就此消失,她怔怔地看着巨大的银杏树,想起裴凌君的温成居所也有一棵。
所以她就是被囚禁在了温成居所,她又忍不住落泪。
“又掉眼泪了?”他笑了笑,贴心道:“会帮你弄干净。”
裴婠吓得一哆嗦,“不……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