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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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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今年的大雪来得更早,白茫茫一片,像是盖了一整块的白布,压得人无法喘息。

裴婠没想到端端几日不见皇后,她就这么没了,她心下慌乱,连步伐都软下去,需要身边的人搀扶。

乌泱泱的宫人跪在凤仪宫哭,用帕子抹着眼泪。

裴婠面色苍白,怔怔地望着凤仪宫三个大字,问旁边的马超庸:“她前几日还能与我吵,怎么就突然没了。”

马超庸道:“陛下节哀。”他无奈叹息,看着死寂般的凤仪宫,从前太后住在此处,辉煌无比,金光闪闪,更是荣耀和权力的象征,时过境迁,未曾想到有一日会变得这么萧条冷寂。

凤仪宫树枝上的雪一堆堆落下,望着幽深的宫殿内,仿佛有深渊巨口要把裴婠吞噬,对死亡的恐惧让她不得不停下。

守候在一旁的宫人拼命劝道:“陛下身子不好,还是别进了,免得沾染晦气,皇后娘娘也不想让您担心啊……”

死亡与冬季共同谱写下恐惧。

裴婠不可置信,“短短几日就病得死了……”她掩面哭泣,瘫坐在雪地中,她与她之间虽不是姐妹情深,可在幽幽深宫互相靠着对方,互相养着一个孩子,多少还有些情谊在,前几日鲜活的人就这么突然没了,她根本没办法接受。

“陛下,娘娘她病重不让人对外说,如今更不愿您进去,还是别进去沾染病气了。”一旁的张公公哭着劝,仿佛真是为裴婠真心考虑,他这寒冬腊月手抖的厉害,惊恐地望着里面,想要让人把门关上,免得裴婠发现异样。

可裴婠偏要克服恐惧,往那幽深之处走去。

张公公拦不住,只能脸色苍白地接受,让人赶快把摄政王请来。

裴婠走到门口,眼看着这些宫人不准她进去,也察觉到异样,抿着唇一言不发,就等着张公公把宁炽叫来。

宁炽知道此事瞒不住,可不愿让裴婠忧心,更不愿让她看到吴珊君的死状,故意让人拦住皇后病逝的消息,但偏偏还是让裴婠知道了消息。

他匆匆赶来,看着裴婠站在门前沉默不语。

“婠婠,皇后的病不是一般的病,你若进去恐怕会被传染。”宁炽张口就是谎言,看不出他任何心虚的一面。

“你早就知道皇后逝世了?”裴婠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淡定,出口冷冷询问。

宁炽心中一慌,面上却淡然解释:“宫中爆发时疫,为避免恐慌,我不得不把消息封锁。”

他原本打算就此借口把皇后的死合理化,甚至打算处理掉她身边伺候的宫人和器物,只是没想到裴婠突然发现,他不善的目光落在了一旁一言不发的马超庸。

马超庸是宫中的老人,对宫里许多人都有恩惠,一定是他走漏了消息。

裴婠也察觉到他阴暗杀意的目光,挡在马超庸面前,心中越来越凉,想到突然上吊自杀的太后,对他更是愤恨,势必要推开这道门!

宁炽抓住她的手腕,劝道:“婠婠你身子不好,不要任性。”

“我见见皇后,是合情合理的。”裴婠甩开他的手,推开了门。

这宫内虽然点着灯,却死寂又阴森森。寒风吹进来,把殿内的蜡烛吹灭了一片,守在门外的宫人害怕得瑟瑟发抖,只觉得这凤仪宫阴森诡异,皇后的怨气十分重。

皇后身边最信任的翠竹看见裴婠,急忙跪着匍匐来到她面前,悲痛大哭:“陛下您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翠竹的哭声很大,悲痛传遍整个大殿,她抱着裴婠的腿,仿佛收到了什么极大的委屈。

宁炽微红着眼,知道这翠竹不安好心,他眼神警告,但并未有任何用。

“摄政王要杀了我们所有人!救救我!陛下!求你救救我!”

翠竹凄惨悲痛地求救,恐惧地抱着裴婠的腿,仿佛抓着悬崖边的救命草,不肯松手。

马超庸垂头望着翠竹绝望的脸,不禁感叹她演技真好。

果然,宁炽脸色大变,委屈地望着裴婠,“我只是为了解决时疫,免得传染出去,不是有意随便杀人。”他垂眸委屈地看着裴婠紧绷苍白的脸,可下意识地捏紧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吩咐人把这贱奴拖出去砍头。

“婠婠,我都是为了宫里其他人,总不能因为皇后,让所有人感染时疫吧?”宁炽抓着她冰凉的手,眼眸渐渐湿润,扭头看向悲痛大哭的翠竹,“皇后连死也不肯放过我,还要挑拨我与陛下的关系吗?”

翠竹不是简单的家奴,更是皇后身边的近身侍卫,一直贴身保护皇后。

裴婠盯着翠竹,心中越发害怕,“皇后何时感染了时疫?”

宁炽阴狠地望向一旁处事不周的张公公,他早就吩咐他把所有人处理掉,杀掉,这才好统一口供,没想到偏偏留下个翠竹。

张公公也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复活的翠竹,他明明吩咐宫中侍卫处理掉了皇后身边所有的宫人,把尸体都扔在了京郊的乱葬岗,翠竹怎么又突然复活出现在了凤仪宫?

他活见鬼了?!

翠竹悲痛道:“娘娘没有得时疫!没有得!”她嘶声力竭地怒吼,换来了宁炽的一脚。

“贱奴,你和你主子一样,竟然要诬陷我!”

翠竹吐出一口血,眼喊热泪,跪在地上却指着宁炽,“都是你害死我家娘娘,若不是我会些武功,躲了你手底下的人的刺杀,我早就被抛尸荒野,更不可能为我家娘娘伸冤……”她口吐鲜血,捂着被踹的胸口,疼痛让她说话都变得费力。

裴婠不可置信地看着吐血的翠竹,更没想到宁炽竟然在她面前动手,她面色苍白地捂着自己的心口,显然是被刚才的宁炽吓住。

马超庸赶忙扶着裴婠,急切地叫:“陛下,你没事吧?快叫太医来。”

宁炽愣怔一下,转头望向因为心口疼的裴婠,急忙上前柔声道:“婠婠?婠婠?”

刚才心狠手辣的宁炽仿佛根本不存在,他面上都是心疼,亮亮的眸子满是委屈和难受。

裴婠捂着自己的心口,疼得冷汗直流,却又分离推开面前的人,望向翠竹,“你继续说!”

“娘娘她没有得时疫,都是摄政王惧怕她找到什么害死人的证据,痛下杀手……娘娘不堪受辱,自尽了!陛下!”翠竹哭得绝望,满眼的血红。

宁炽疑惑地望向翠竹,不知她在胡说什么,他虽然忌惮痛恨皇后的挑拨离间,可从未想过对她动手,她突然上吊自杀,他为了安抚朝政和吴家,只能封锁消息,想着造假成时疫来抚平动乱,没想到这一计划竟然被打乱,还被裴婠发现……

“什么证据?”

“是摄政王害死小殿下的证据。”

听到这话,宁炽脑子嗡嗡作响,不可置信地看着翠竹,可她演技实在太好,害怕地往后面蜷缩,浑身都是血,一副可怜样,根本看不出来她在说谎陷害自己。

他瞬间明白皇后是特意安排这个贱人来陷害自己……他早就抹除了所有证据,没留下任何活口,她就算通天本领也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

裴婠踉踉跄跄起身,抹着泪走到皇后棺材前,看到她脖子上明显的痕迹,瞬间确定她是上吊自杀。

宁炽浑身冰凉,阴狠地望向翠竹,“贱人,你竟敢诬陷我!皇后让你这么做的?”

裴婠悲痛地哭起来,捂着心口,还没等来太医,就一口血吐下。

这口血直接把震怒的宁炽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他心下慌乱,甚至忘了拔剑杀人,抱着裴婠道:“婠婠,你要信我,我怎么可能下手杀皇后。”

“那皇后为何自尽。”

“我与她一向不和,如今对她父兄下手,她为了保全她父兄,才出此下策。”

翠竹在一旁哭,“娘娘才不是为了她的父兄,这几月她都紧闭在宫中,从不与吴家人通信,从不帮吴家!她都是为了陛下你啊!”翠竹抹去嘴角的血,“陛下你是最清楚不过她的真心。”

翠竹指着宁炽,恶狠狠道:“你好狠的心,你竟然为了皇位权力杀害陛下的幼子,娘娘已经找到证据,却被你害死。你杀了那么多人!你不得好死!”

说完此话,翠竹望着那口棺材,想着自己从小为奴,受小姐庇护,才学得这一身的本事,不被其他人欺负,当初小姐也是为她考虑,不让她进宫受累……她这一生受小姐庇护,自然是涌泉相报,生死相随。

翠竹死死地望着宁炽,又绝望地望着裴婠,“陛下一定要为娘娘做主啊……”说完,她奋力起身,撞在了棺材上,血液喷涌而出,让周围的宫人惊恐大叫。

场面一度混乱……马超庸也震惊地看着翠竹的尸体,没想到她竟然撞死在棺材前。

裴婠知道翠竹是从小跟在吴珊君身边,从前吴珊君害怕,还让有功夫的翠竹跟在自己身边,眼看着鲜活的人愤恨撞死在自己面前,她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捂着心口,血液从嘴角流到衣裳。

宁炽心中生出几分恶寒,没想到皇后竟然刚烈到自杀的地步……

他早就该杀了皇后,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闹剧,闹到最后裴婠与他生出许多间隙,生出许多怨恨。

马超庸关切地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裴婠,哀叹道:“陛下节哀啊,身子最要紧,快让太医看看。”

宁炽抱着裴婠走出这晦气的地方,把她放在寝宫的暖床榻上,让太医赶快来看看。

他的暴怒已经每办法压制,本想留着翠竹一命,让她受极刑才能还自己清白,可她偏偏和她主子一样刚烈撞死在裴婠面前,他根本解释不清。

寝殿内灯火通明,挤满了太医,这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纯属是被气出来的病……

可是被权臣气出来,这又能怎么治呢?

宁炽焦急不安地等候在殿外,眼看着殿内的太医愁眉不展,他心中慌乱又愤恨。

“裴玄岐大人要上奏。”张公公小心翼翼地上前禀告,要不是裴玄岐给的钱多,他真不可能冒险在此事关键时刻上报。

“让他滚!”

张公公吓得一激灵,赶忙出去摇头:“裴大人你就赶快走吧,摄政王正和陛下商量政事,没法顾及沉溺,你快走吧。”

皇后逝世的消息还不甘外传,宫里的人都闭紧了嘴巴,眼看这裴大人不懂事,张公公拼了命的劝,可他还不知死活地说:“我看这么多太医进去,陛下不会出事了吧?让我进去看看,我这么衷心的臣子不进去看看,太不像话了!”

裴玄岐也不想来啊,可在家里突然就收到了信,必须来。

他真的很好奇,兄长到底是怎么确切得知消息的,宫里那么多摄政王的眼线,他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张公公不用担心,我这都是担心陛下,我和陛下都是老熟人,他不会责怪的。”裴玄岐脸上笑呵呵的,心里已经开始发毛,他还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只从信上知道陛下病倒了,让他进宫看看……

“我看陛下这几年病都没好转,不如让我推荐个名医来治,张公公就帮我再说一声吧。”

张公公说什么也不干,他是真怕了殿内的摄政王。

“算了我,自己进去吧。”裴玄岐拍了拍张公公的肩膀,看他已经虚汗不止,不再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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