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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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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

昏暗的地牢中墙壁布满了苔藓,各种刑具铺满邢台之上,森寒剔骨的刑具泛着暗红色的血迹,跪地的老者瑟瑟发抖,口中不停求饶。

“主君,我真的没有背叛您,我怎敢去贪主君之物,这定是有人陷害我。”晁翟本是替自己背后的主子做事,像往常一样洗官银再让人送往敌国穆北国。

谁知被人查出他从中贪了银子,又差点暴露几个重要窝点。

那人仿佛知晓他所有行为,搜集了证据传递给了穆北国君,因此他才被主君拉到刑室。

晁翟害怕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暮年之人声线浑浊,喉头如那残破的老狗呜咽着。

黑暗中的男人背对着窗棂而坐,脸上戴着银色面具,窗外照射光线并不能填补地牢中的昏暗。

半明半暗的光影让坐在太师椅中的男人身上散发的气息更显阴郁。

“没有贪欲之心的人那便是圣人。”男人森寒声音传到晁翟耳中,“我要的不是圣人,有贪欲是好事,有贪欲才能为我所用。”

“主……主君?”这意思是不是不怪罪他贪了银子?

男人从座椅中起身,缓缓走到晁翟面前,玄色衣袍忖的整个人肃杀之气越发的重,“可惜,贪欲过头坏了事那便是蠢人。”

晁翟楞了楞,此时因心中慌乱听不出面前高大的男人话里意思,又看不到男人的面具之下的神情,复又磕头一味地求饶。

他本是官场里地位最低的九品官,一路靠着自己圆滑手段混到了六品官位,他想再升上更高官阶却很难,也是那时候他被主君看中。

他这辈子能登上丞相之位虽然是靠面前男人提拔,可不管怎么说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已到暮年,他营营汲汲一生,还没有好好享受荣华富贵,他不甘心啊!

晁翟往前跪爬几步拼命磕头,“主君,我虽贪了银两,可我一直按主君命令像往常一样行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各大商行窝点为何暴露,您饶我一命,求您饶我一命!”

站在一旁的南平侯江平看着跪在地上涕泗纵横的晁翟皱了皱眉头,转身对男人道:“自上次梁泊舟为刘禅洗刷冤屈导致未能让刘禅替死,属下怀疑恐怕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人知晓我们与穆北国有了勾结!”

听到江平之言,男人转身看向他,面具之下那双眼睛阴郁寒烈,如冬日大雪般吹到身上,让人冷得心都紧缩起来。

“这次没将梁泊舟引去边疆,上京那些废物行事便出了岔子,你说还有谁能怀疑我们?”

上京废物江平身形一僵立马单膝下跪深深低着头,男人没有再看他,想到自己的计划,遗憾道:“没想到梁泊舟会提前找到梁如眉,如今坏了我的棋,看来这个棋局需要重新洗一洗。”

“对了,那个女子处理了吗?”

见主君转移话题提到那个女子便知道是与江铭有关,江平道:“主君,公子重情,若现在真要了那女子的命,恐怕公子不愿再娶梁家女!”

“呵!重情?”男人冷笑一声,“既然重情,那便等我儿娶了梁家女,再当着他的面将那女子剥皮了去。”

江平听到男人的话,饶是他活到这个岁数,头皮也一阵发麻,主君——对自己亲儿子都如此这般狠心!

男人好似知晓跪在地上之人想法,乜眼道:“男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多情。”

“还有梁如眉既然被找回,梁家那个碍事的女儿便交由你去解决。”说完男人转身出了地牢。

江平跪着回应道:“是。”

待人一出去江平感觉自己后背凉透,晁翟见自家主君忘了他,不由看向江平,颤抖道:“主君既然没有说处置我,那是不是能放了我?”

江平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狼狈的晁翟,道:“既已入了地牢,何能出得去?主君的性子你还能不了解?”

说完抬手示意行刑者,两名行刑者一左一右地上的晁翟架起,不顾对方撕心裂肺求饶,将烧红的铁索穿过琵琶骨开始了刑罚。

*

医馆

梁思妤本是跟老大夫相谈幼儿救治的问题,眼神自然地朝秦如眉方向看了一眼,见秦如眉同流莹还在角落里咬着耳朵抿嘴笑了笑。

又听老大夫说到城外帐篷的事情,梁思妤摇了摇头,道:“派人去城外扎帐篷是眉眉想到的,我也才知晓还能做这些事。”

她能想到请大夫去城外也是因为这个幼儿缘由,但她没想到过帐篷一事,明朗晴日倒也好说,若遇到了春雨,那些身子弱的老者幼儿总归会扛不住,因此眉眉提了出来还安排人去置办。

老大夫笑了笑:“二位姑娘都是善心人。”

梁思妤又与老大聊了几句,待见过妇人后便告辞,同秦如眉从医馆出来直奔城外。

两人出城后见城外又聚集了一批新的流民,新来的流民因长期饥饿见到了施粥的棚子两眼放光一窝蜂地冲了过去想要争抢,因此与官兵有了冲突。

梁府几名护卫见状挡在二人身前,道:“小姐,还是先回去吧?”

见那些饿疯了的流民如饿狼般绿了眼睛盯着官兵像是要与其拼命,梁思妤受到惊吓心中萌生退意。

拉了拉秦如眉示意她们先回去,秦如眉转头看出梁思妤受到了惊吓,先是安抚了她,后道:“没事,等官兵先将他们压制下来,再让人安排施粥,动乱自然会平定的。”

接着秦如眉又找了几名官兵让那些之前先到城外的流民去劝说这些新来的,待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秦如眉走到粥堂前握着长勺的柄端一勺又一勺地先替排队流民舀粥。

那些流民见有贵人亲自替他们舀粥,便明了这里能管他们吃上饭,也忍着饥饿陆陆续续排起了队伍。

梁思妤见状也慢慢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侧,见秦如眉熟练地动作,道:“刚刚那么乱你不怕吗?”

“怕,我记得第一次学习施善粥的时候,那些饿极的穷人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人推搡着人,但其实他们只是想吃一口饭罢了。”

梁思妤点了点头,见另一侧的官兵递着馒头她也学着去帮忙,手中馒头被一个一个排着队伍的男女老少拿了去,有的嘴里道着谢,有的拿了馒头直接塞进嘴里,让她看着心中万分酸涩。

馒头不多,一会儿就分配完了,梁思妤心情有些低落看着那些坐在角角落落的人,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帮不了那些流民解决当下困难。

“哟,美人姐姐,你又来啦!”万青鹤此时优哉游哉地走了过来,小小年纪调侃着梁思妤一副纨绔模样。

梁思妤本来低落的心情被他这么一喊给转移了注意力,捏着他的衣角将人带去一旁,轻蹙着眉头看着万青鹤,道:“小小年纪,如此轻浮!”

万青鹤不满道:“唉,我哪有轻浮,不过实话夸赞你罢了!”

“好了,我可不需要!”又道:“你又不行医,来这里晃悠什么?”

“嘁!”万青鹤翻了个白眼,“不行医难不成还不能出来透透风,那个死老头非不让我回去,让我什么时候开始行医,什么时候才准回府!”

梁思妤困惑他宁肯待在城外,也不肯去救治病人,便问道:“你为何不行医?”

“你管我,医什么医,有本事就活下来,没本事医了还不是要死!”

梁思妤听完他这番话上下打量着他,看得万青鹤好不自在。

“喂喂喂,姐姐,你有话直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瘆得慌!”

见对方摇了摇头又一副嫌弃自己在这碍事的样子,万青鹤见状跳起了脚,让她将话说出来,梁思妤道:“我在猜你为何不肯行医。”

万青鹤身形一僵,道:“为何?”

“你不会是个庸医吧?”梁思妤又道:“毕竟皇宫里的九品医使医女,拿到民间来说也是优良的大夫,你不肯医治是因为你不会?”

万青鹤听到自己被人当着面说是庸医,破天荒地没有吭声,梁思妤以为他会暴躁替自己辩解,没想到他只是默默走开。

“怎么了?”梁思妤跟了上去,见万青鹤垂头丧气的样子,跟平时那纨绔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万青鹤走到树下面不顾上面泥土直接坐下去盘起腿闭上眼睛也不搭理梁思妤。

“喂?万青鹤你到底怎么了?别不吭声呀!”梁思妤蹲在他身边见他不吭声有些慌了。

上次回府时她也是听林枫说万青鹤医术高明,甚至胜过万御医,她想不明白,为何一名医者不肯医人,那学医有何用途。

“我曾经医死过人!”万青鹤低垂着脑袋闷闷道。

“怎会?”梁思妤惊讶道,这一刻十分后悔自己方才的无礼。

万青鹤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闷闷开口,“明明那人只是伤寒,虽然这病容易致命,但凭我的医术是可以救活的,可我医死了她!”

梁思妤一时哑语,沉默了许久才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大启二十五年寒霜时发生的,当时为历练医术,祖父带着我和师兄替穷人家看病,当时有个老妇人得了伤寒,我是没按固定的药方剂量给她抓药,可我那个药方明明只会增强妇人体质,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喝完就……”话未说完万青鹤烦躁地抓了抓头。

万青鹤自嘲一笑,道:“所以我现在只是看看医书,和别人口头上斗药而已,结果被谣传医术胜过我祖父。”

梁思妤虽然不懂医术,可既然是万御医带着孙子历练,应该更会盯着万青鹤每一步,不至于会让万青鹤用错药,“你当时所抓的药有给你祖父看吗?”

万青鹤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当时我替那妇人把过脉,祖父也替那妇人把过脉后便让我去写药方,当时我写好了药方递给祖父,只是祖父凑巧被皇上身边的太监请了回去,祖父来不及看便匆匆离去。”

“那是你亲手煮了药,然后送给那妇人喝的?”

万青鹤点了点头,梁思妤又道:“那中间有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万青鹤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皱眉道:“姐姐,你是何意?脉是我探的,药方是我写的,药也是我亲自抓的和煮的。”

梁思妤思忖着怪异之点,万青鹤说药方是增强体质,那一喝就毙命她总觉得说不通,若说那药是以毒攻毒容易致命或是开错药方还有可能。

“你事后有跟你祖父谈过你那个药方的问题吗?”

他没想过自己会医死了人,当时整个人心情暴跌受了打击,回去便将自己关在屋内。

等祖父知晓情况赶过来也来不及查找妇人病逝的原因,只因那家人匆匆将离世的妇人给埋了,只对外告知那妇人病情严重喝了药没起作用,命苦离去了。

“没有。”万青鹤烦躁起来,双手抓着头皮,“姐姐不要再问了,我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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