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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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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做到了,我其实……曾经挺看不起你的。”玄辛子终于恢复了神智,它看着楚寂有些失神,似在回忆往昔。

她成功地取代了天道,曾经疯言疯语的魔头,竟说的没有半句谎话,真的做到了还修士一个安稳的天下。

何为正道,何为妖邪,似乎所有被磨平了反骨的修士只有她一人走到了现在。

“你不后悔吗?你还是孤身一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它这话听不出什么感情,楚寂只当它在嘲讽。

“总比手下败将好。”楚寂道。

“阿弥陀佛,愿你早日轮回,有缘你们还会再见的。”

观南长舒一口气,收回了所有的法器,有条不紊地系上外袍,有种终于完成任务的舒适感。她伸了个懒腰,就要地遁离开。

这和尚……有点东西,竟然能在这劫雷阵中毫发无伤。而且竟然一点也不好奇她的存在。

无关之人,楚寂也不想多计较,她也就没有在意那和尚匆匆离开的身影。

还是那句话,有缘再见,来日方长。此等人才,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探究。

那麒麟的魂身越发淡薄,似即将归于虚无的烟尘般虚实交替。

“有很多人都说过这些话,你可以猜猜她们现在都在哪里躺着?”

这话楚寂好似在每个对自己结局感到不甘的人嘴中都听到过,更恶毒的甚至还会加上一些不堪入耳的诅咒。

这话她这一辈子听过太多次了,不过说这话的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样的反差无论几次都能让她失笑。

沐灵忱奇怪地看了眼她,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反倒是旬尘知道她在笑什么,一言难尽的把被雷劈的半死不活的云清风扔到了楚寂面前。

“呵,你还是这么狂。”玄辛子的视线一顿,锁在了从云清风衣袖里掉出来的一个铜镜碎片上。

沐灵忱捡起来那块碎片,疑惑的看着楚寂,“这不是昆仑镜的碎片吗?”

可是昆仑镜的碎片不是在楚寂那里吗?为什么会从云清风身上掉下来……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云清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明明地牢的守卫森严,他是不可能自己逃出来的。

他突然想到进秘境前那一晚,他被楚寂吵醒,楚寂只是解释说她去欣赏月色去了……

楚寂仍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还不知道沐灵忱大致已经猜出了她干了些什么,她伸手就要接过那碎片,“咳,我说这是我不小心丢了你信吗?”

沐灵忱躲过了她的动作,保持沉默,属于男子的别扭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自知理亏,想开口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又以何种身份解释。

难道要她说:是的,云清风能出来,确实与我有关,但我是为你好……

这种虚伪之话,她自己听着都口中泛酸,想吐,但他确实又这么做了。

可若是不解释,未免太让人寒心……

她在思索是否要将世间残酷的一面剖解给沐灵忱看。

“哈哈哈哈哈……”

那头疯麒麟不知道又中了什么邪,反而开心的笑起来,明明它的魂身即将消散,前往冥界。

这笑声实在突兀,楚寂的目光也被它所吸引。

“你笑什么?”

它死死地盯着沐灵忱手中的镜片,如释重负般消散了,它只留下一句没头没脚的话,“褚寂,你聪明一世,到头来不还是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它的心愿已了,甘愿随风而去,只留下了一个刻着“玄辛子”的玉珏。楚寂用灵力接过玉珏,只觉得那玉珏的字迹有些眼熟。

沐灵忱抬起镜片,昆仑镜并没有什么异动,甚至镜面上映出的天空也没有丝毫异样。

天空?

是啊,为什么这镜面上没有他的身影,反而直接映射到了天空?

他不信邪,将镜面转向了旬尘和云清风,二人的身影都反射在镜面中,没有任何异常。

这……难道他已经死了?

沐灵忱脑海中已经闪过一万种可能,就是没有怀疑过昆仑镜,毕竟神器也不是那么容易出问题的。

见他看了半天也没察觉到是哪里出的问题,楚寂化出了一个水镜,镜中映出了沐灵忱如青松般挺拔的身影,这才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尽管如此,沐灵忱还是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我……”

“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什么,前辈定是有自己的说法。”她刚说出口,沐灵忱将碎片摔进了她手中,扭过头不去看她。

这话听着没错,可楚寂怎么听着怪怪的,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我有把握的,你不会受伤的。”她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她原本的打算是等幽雪秘境打开,等她回到原身后再和天道周旋,谁知有人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也要推波助澜一番。

不过是用昆仑镜逼天道离开了云清风的身体而已,以天道的性子,必然不会罢休,这千云秘境就是它出手的大好时机。

这些都是她算好了的,虽然其中出了些偏差,但如今结果证明,她的计划还是成功的。

残存的部分天道智商堪忧,果然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对楚寂来说,她确实对这次信心满满,一个枭晓而已,不足为惧。不过为何天道要在此出手,她还没想明白。

“哦,前辈总是有把握的。”他再次阴阳怪气到,不过这次他正视了楚寂的眼睛,“你的把握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了吗?”

空气似乎停滞了一瞬。

还想狡辩的楚寂一顿,微眯起了眼眸,眼神中带着冷漠,与方才温和的她判若两人,就连旬尘都感觉到了不妙,早不知道缩到哪个角落去了。

他其实很想问她,千年前老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孤身杀进了幽雪,老祖当时也如楚寂这般自信吗?明明各界已经商量出了决策,即将联手封死幽血秘境,为何老祖要毅然决然的独自封住那个缺口。

可似乎,她的自信看起来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好下场,老祖也是,三年前骄傲的沐灵忱也是。似乎所有孤傲的人,都落的遍体鳞伤。

所以沐灵忱从来不相信把握这二字,今日之事,那么多的变数,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更何况,楚寂的魂体根本经不起多少折腾了。

若是为了一个天道,让他失去好不容易握住的那丝温暖,那么他宁愿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也要楚寂能站到他身侧。

“所以你才不想和我结契吗?”他看向了她忽隐忽现的左手。

她的左手近乎透明,几乎快要变得与她膝下完全透明的身躯一模一样。

方才她没有遮掩,他看到了,这才是他真正生气的缘故。

“我不在乎这些,你和我结契,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她收回了手,用衣袖盖住了异样,面无表情地说道:“为什么?”

若是沐灵忱再仔细些,便可发现她眼底的寒意和因为快速思索,手指摩梭袖口的不安。

“这是我该做的,前辈帮了我那么多,我自然是要回报……”

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薄唇,沐灵忱不可思议的看着即将与他脸贴脸的苍白容颜。

“嘘——乖孩子,你不欠我什么,若要真论起来,还是我欠你的比较多。”毕竟天道的反噬,也有她无能的体现。

他不知道什么叫她欠他的比较多,还没想清楚,又见她细细描过他的眉目,白皙的指尖最后落在了他的眼角,在他眼尾处细细摩梭,似乎在找些什么东西。

“以后不要让我听到这种蠢话了,总是能让我想起来一个死人。”她凑到了他的耳边,带着魅惑的低音传来,“乖,那不是一个吉利的事情。”

他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被她充满魅惑的嗓音一搅,天南地北也忘得差不多了。

等到她的身影消散,再次回到了剑身沉睡,他才反应过来他怎么那么轻易的着了道,被楚寂牵着鼻子走了。还是没能让她松口与他结契,他一阵懊悔。

“诶,你小子,是我见过最有勇气的。”

不知躲在何处的旬尘见楚寂的气息平静,确认她睡的死死后才敢出来。她刚足底落地,便给沐灵忱竖起了大拇指。

“啊?勇气?”沐灵忱不知道只是简单的谈话是怎么和勇气扯上关系的。

“是啊是啊,不过你以后最好不要再这样说了。她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她其实一直很内疚。”怕自己的声音太大,旬尘放低了声音。

“当年她确实有把握关掉幽血秘境的缺口,但是虞尚战死,她为了抢回虞尚的魂魄,才追进了幽血。她虽然不说,但我能感受到她的内疚。所以这么多年了,每次竹海回来,她都没有回应过竹海和妄海。”

旬尘叹了口气,“这也不怨她,虞尚她就是个缺心眼,再来一百次,她还是会为了救那些弟子拼命的。”

自己的主人自己门清,旬尘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虞尚被那些妖兽吞入腹中。命契带来的反噬也让她差点死在那场兽潮。

而楚寂,她虽然没提过九千年的事,但旬尘明白,她也在等虞尚回来,她还为当时指派虞尚独守后山而自责。

从未听说过这些的沐灵忱完全失去了反应,他方才只以为她是因为强者的骄傲忍受不了指责才生气的。是他错了,他就不应该说那些话。

其实沐灵忱想的没错,楚寂的骄傲让她逃避这些话题,她在剑身中暗自反省,也觉得方才她不应该将脾气发在沐灵忱身上。

“别想那么多了,世事无常,变数常有,就连褚寂都没有办法,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你还是想想怎么处理他吧。”旬尘踢了踢昏死过去的云清风,见他没反应,又化了一滩水泼了上去。

原始的清醒方式见效迅速,云清风立刻挣扎着起身。

“别以为我猜不到楚寂那老东西在想什么,我可是把他看的死死的,生怕那些破雷把他给劈死了。他就交给你了,我什么也看不见哈。”旬尘说完就又想开溜。

“灵忱愚钝,还请前辈解惑。”沐灵忱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拦下了旬尘,就要给她行大礼。他还没跪下,就被旬尘拉了起来。

“欸欸欸,使不得。”旬尘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不好明白的,此次千云之行,必定有诈,那天道必定留了一手,不过楚寂想的是把云清风也卷进来,好让你能自己决定他的去留。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把一切压在心底,你要主动一点,她就会慢慢对你解开心扉了。”

想当年她也是靠着死皮赖脸才抱上这条大腿的,如今她毫无保留的向沐灵忱传授着秘诀,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你自己解决吧,快些整好,我要出去吃好吃的,哈哈哈哈哈。”

旬尘解开了云清风身上的噤声咒,笑着离开了,她满脑都是大鱼大肉的洗礼,思索着如何扫荡天玄宗的弟子食堂。

“沐灵忱!你敢——”少年嘶哑的吼叫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插入胸膛的断裂匕首,吐出了一口黑血。

那匕首的铁柄处还刻着云清风的名字,也正是沐灵忱用来爬出剑冢深坑的那把匕首。

“你还记得这把匕首吗?当初你送给我的时候,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沐灵忱回忆起了往昔,“我只有一个问题,当初你为什么要救我。”

躺在地面的男子只是不屑地笑了一声,厉声反驳,“你胡说什么,我何时救过你。”他眼中充满了红血丝,肮脏破裂的衣杉衬的他有种诡异的美感。

“八年前,洛河,云州。”沐灵忱淡淡地叙述着,眼底满是失望。

云清风像是想起了什么,“怎么可能……”他爬近了沐灵忱,想要从眼前男子的身影看到记忆中的模样。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你……我救的不是你!”他不愿相信真相,只能无助的圈住薄弱的身躯,洗脑般不停地念着不可能。

可接下来沐灵忱递来的东西,却让他的信念彻底崩溃。

“这是你当初给我的,我不需要了,还给你吧。”

一个金黄的璎珞串落在云清风面前,他缓慢地捡起璎珞串,悔恨和怨恨反复在他脸上切换,割裂感十足。

“当初我一直想,若有机会,我也要成为向你一样的仙人,心怀大任,行侠仗义。可是很久以前,我就不这样想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如今云清风的生死大权掌握在他手中,他却没有丝毫高兴。因为当初的他们,都再也回不去了……

在人类无尽的欲望面前,能胜出的……寥寥无几。

“我们的账,早就两清了,三年前你推我进兽窟时,你我间的恩情就两清了。”沐灵忱抬起了木灵剑。

他救了他,也杀了他……

“对……对不起。”

云清风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点点湿意混入湿润的泥土,再寻不到踪迹。迟来的悔意让他终于认清他都做了些什么。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早就原谅你了,你该去和那些被你害死的弟子赎罪。”

沐灵忱没有犹豫,将木灵剑穿透了云清的胸膛,直到听到跳动的心脏失去了活力,了无声息后,他才颤抖着松开了执剑的手。

不知道为何,一股悲伤涌上心头,打湿了眼角。

这时,木灵剑洁白剑身上的云纹浮动,一根根细长的藤曼从剑身中钻出,将云清风温热的身躯脱离剑身,飞速带进了沙海石阵的沙镜出口。

密密麻麻的藤曼糊住了沙镜,翠绿的叶片绽开,细长的藤曼不断收缴,不一会,镜子碎裂的声音响起,那些藤曼褪去,沙镜片片碎裂开来,透过沙镜,还能看到石阵内的世界正在逐渐崩塌。

直至所有的声音平静下来,沐灵忱面前的两具白骨也开始化为了沙尘散去。

“咔吧。”

那具白骨手中的阎罗鬼面滚落到了沐灵忱面前,他捡起那个鬼脸面具,心中莫名多了抹释然。

是啊,何必想那么多,过去不必缅怀,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他收起了面具,转头离开了。

……

楚寂收回了手,慢慢阖上了眼,她低喃了句。

“赎罪,我又何尝不是在赎罪。”

她苦笑一声,随后毅然决然地走入了漫天血色的梦境,迎接无休止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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