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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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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病了,很严重。”

漆黑一片的夜空中闪了一瞬,紧接着是滚滚而来的雷鸣声。雨点像是马蜂循着光亮撞上窗户。把加强过的钢化玻璃砸出仿佛要碎掉的错觉。

“命不过三十。”

“不,不是三十年。是三十天。”

屋内的人并未开灯,玻璃窗的敲打声却几乎要覆盖过他的声音。他却还是平缓地继续说着,像是雪山上流下的细细长流,微弱,但不可阻挡。

他点起一支烟,橙红色的火光映在玻璃窗上,时亮时灭。

“在这生命最后的狂欢时刻,我们总该做些什么。我的朋友。”

名叫威廉的年轻人走出阳台,翻身坐在了玻璃栏杆上。连飞行器都不会在这么高的空中行驶,他却半点不在意地大敞双臂,任凭淋湿的衣服粘在身上。

“林克的老家伙要来高议会了。去见见吧。”

他的合伙人依靠在阳台的门边,转身的同时关上了门:“好吧,短命鬼。”

威廉释然地一笑,闭上眼,整个身体缓缓后倾。像是要背对着坠落在繁忙的西城港。手指间的香烟掉在了阳台上。在某一刻,他整个人倒了过去。

呼呼风声而过,却始终没有一声尖叫。

当曼妮丝乘坐浮空电梯来到大楼底层后,就看见已经全身换装的威廉等在那里。见她过来顺手从西装内衬变出一朵玫瑰。

“要吗?”

白石城中一切绿植都是堪比金子的珍贵造物。这样花瓣上还带着露水的玫瑰只能是公司耗资特意种植的。

曼妮丝轻笑,她穿着一身厚布风衣,从兜里掏出一把机械手枪:“我比较喜欢在高议会上带这个。”

“猜到了。”威廉并排往前走,一只手轻巧地碾碎了那朵玫瑰。红色的汁水顺着缝隙滴在重金属地板上。手指再张开的时候发出叮铃的脆响,正是六枚黄铜子弹,上面还沾了玫瑰汁液的痕迹。

“那我就笑纳了。”

“不必客气。”威廉手指翻动间又变出一颗黄铜子弹,轻轻亲吻了一下:“我习惯给自己留一些…克林公司的玩意儿总是让尸体发出一股烧焦牛排的味道。如果是全熟的气味我还可以忍受...”

“今天你可以当面向克林公司的幕后老板投诉。”

“哦,你说的没错。”

“听说是个中年男人。”

“完全正确。”威廉拉了拉礼帽,不小心露出了一截有严重烧伤痕迹的手腕:“他叫白崖。”

….

白崖半躺在三轮车的后座,睡得特别香。呼噜打得半条街都能听到。而负责开车的克尔顿五分钟前就下车去便利店买水了。

但西城居民和北城居民的区别也不过在于身上那套皮,该先抢后杀再埋尸的,西城居民那是脱了西装就是干。如此一个绝佳的肥羊自然让很多人都留了注意力。

然后就有那么一个有些落魄的人凑了上来。

白崖依旧在打呼。

那倒霉鬼喜上眉梢,悄悄伸手去够鼓鼓囊囊的口袋。

下一秒,只听见‘噗呲!’的声音,一只钢笔直直地刺穿了那倒霉蛋的腹部。血像是融化的巧克力一样流下来。倒霉蛋身体晃了晃,正要倒下去却被扶住了。

“自己捂着,别拔出来。你还有的救。”白崖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运气好的话,去医院把这只笔取出来。拆一拆卖掉足够你还债。”

说完这些,白崖便松开了手。

倒霉蛋撑过了最容易昏倒的时候,也就站稳了。他忍住尖锐的疼痛,表情极度复杂起来。

他也不想问这人怎么知道自己有债务的了,只能咬牙道谢,随后步伐踉跄地走远了。

至于围观群众知道那只笔价值后会不会做些什么,那就不归白崖管了。

“老板,您还是这么善良。”克尔顿早就看到这一幕了,顺手将买回来的饮料放到了后座。

白崖眯着眼:“是吗?他更可能被撕碎扔在下水道。”

“但您给了他希望。”

“微渺的希望就像是吊着驴子跑的一根萝卜,只有驴子死了才会跟萝卜炖到一个锅里去。”白崖转移话题:“都买了些什么?”

克尔顿从善如流:“海盐苏打水,橙汁和大麦茶…跟您说的一样,总共五瓶。”

“好。”白崖仰头注视着天空,由于昼夜不停的强烈光污染,他已经很少能分出天空的颜色了。“走吧。去高议会。”

白石城中有四大巨头和一个管理机构。

林克武器、加拉菲医药、白芨大学、布里斯托尔科技。

名义上管理这个城市以及所谓对外工作的高议会。成员由四巨头共同出任,以及一位议长。

议长多年没有人任职了,只有手下的寥寥数十名议员,管理着负责治安的巡查队。

除此之外,几乎所有还有生存能力的小势力都属于这四巨头。林克武器和凯蛇的关系一直不错,而加拉菲医药则和布里斯托尔斯科技狼狈为奸,一个下合格批准,一个借机向北城投放瑕疵义肢。

这种势力扯皮其实跟关系处不好的大学宿舍差不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四个人能有八个群。

比如现在白崖就迎头碰见了白芨大学的校长,琳娜。

琳娜穿着一身风飒的皮衣,骑着悬空摩托,油门一拧能从西城飙到围墙下。一头黑发随风飘扬。

白崖懒得换车,这时候还依在那辆三轮上。

“你消失有两个月了,还活着真不容易。”琳娜开了车辆跟踪,摩托悠悠地跟着三轮走。也不用操控了。

“不是你们要求的吗?”白崖手里在折腾什么东西:“我仅代表我个人出场,克尔顿代表林克武器。”

琳娜表情一变:“高议会不接受其他势力。”

白崖似乎在手里折了一个纸飞机,他悠然地说:“但是可以提人,或者说,审判对象。”

五年来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一些人由于这样那样的罪行,又因为背后有势力而被提到高议会上处理。

琳娜幸灾乐祸地看了看周围:“你既然这么说,那提押你的巡查队呢?”

白崖指了指前面兢兢业业开车的克尔顿:“你忘了?他以前是巡查队员,档案一直没退。”

琳娜:“……..”

“谁这么要求的?加拉菲医药?”琳娜打开手腕上的终端,不由得笑了两声:“加拉菲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吗?我这边没收到过你会出现的消息。”

“谁知道呢...也许科技那边也憋了一肚子坏水,打算在会议上连带他半消化的脑子一起吐出来。”

“听你骂人确实爽多了。”琳娜说:“外来客的事就留到会议上再谈吧…现在嘛,科技和医药的笑话永不过时。”

“这么相信我?”白崖终于折完了他那精细的手工活儿,抬头看过来。

琳娜意味深长地看着那张纸飞机被白崖宝贝地塞进衣服夹层里,摇了摇头。

“白芨大学从始至终,只管人才提供。”

“嗯哼。”

高议会每次举办的地点轮换。这次是在加拉菲医药‘不存在’的顶层,琳娜和白崖以及克尔顿并肩而行,从大楼侧面的一个电梯直达这个秘密楼层。

电梯门一开,就有两个枪口怼到了脸上。

“哦….”琳娜以平淡无波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惊讶:“我走这边。”随后她便挤开了一个枪口,十分淡定地在椭圆形的桌子上落座。

克尔顿想了想,也挤开了一个枪口。在琳娜身旁落座了。

现在电梯里就只剩下白崖,他干脆伸脚挡住了门。两只手抱胸依靠在电梯墙上。抬眼看向桌子最远端的两人。

“两个月没有我的消息,你们要是给我办了葬礼我都能理解。但现在见我在喘气儿也没必要非得让我入土吧?”

“你的幽默感依旧很幼稚。”

说这话的人表情僵硬,头发已经花白稀疏,脸部和肌肉状态却依旧是二十来岁的样子。仿佛一个生命进入倒计时的老头换了张年轻的脸。

“而加拉菲的医学技术依旧半瓶子晃荡。”白崖礼貌地回应。“脸都换了,真不考虑继续发展一下植发技术吗?”他说着还不经意间捋了捋一头茂密的黑发——作为程序员来说,白崖确实值得为此骄傲。

加拉菲的脸色立刻黑下来,但紧接着便转晴:“你不过是在硬撑。”

白崖好奇歪了歪头:“硬撑什么?”

“呵呵呵...”加拉菲发出了类似古早动画片的反派邪笑,摆了摆手:“这个。”

他话音未落,白崖面色突变,扭身要躲!枪声几乎和他的动作一样快,只听‘砰砰!’两声,白崖险之又险地埋头躲避。

只听见‘噗嗤’一声。

子弹进入血肉的声音像是心脏的鼓动一样,是从身体内部响起的。

白崖一个踉跄,勉强扶住了墙才没有倒下。子弹穿过了他的小腿,温热的液体灌满了运动鞋。

电梯内的空间太小了,他能躲过一枪已经是撞了大运。

“躲开了要害啊。”加拉菲抚掌大笑:“真不愧是你。”

白崖余光瞥见克尔顿暴怒下近乎要掏枪,却似乎也注意到白崖的目光,默默坐直在了椅子上。

白崖干脆踉跄着走出电梯,顺手从安保的战术背心里抽了罐止血喷雾。那两个安保果然没有阻拦。

“加拉菲,你对这场会议很自信啊。”

“我不该自信吗?”

“这个嘛…”白崖拖着伤腿,咬牙忍下疼痛。语调却还是平平稳稳的。仿佛他如同往年的每一届高议会一样占据整个房间的焦点。

“我们还是等人齐了再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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