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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逆鳞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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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苔白花在鹿芽掌心化为齑粉时,褪去青铜外壳的女人们开始咳出带鳞片的血块。翎的新图腾在脊背游走,暴龙与母狼的轮廓正吞噬着彼此。孕母河突然停止流动,水面浮起无数青铜鳞片,每片都映着初代母神被暴龙王撕碎头颅的真相。

「退潮方向变了。」璃的虚影从珊瑚手镯里渗出,她的青铜血管网络正在海风中重构。鹿芽触碰手腕新生的逆鳞胎记——那是青叶蛇尾最后的残片,此刻正随潮汐频率跳动。

西南方传来沧龙迁徙的哀鸣,鸢的秃鹫群羽毛突然青铜化。鹿芽奔向海岸时,发现整片浅滩正在结晶,浪花凝固成倒刺状的青铜珊瑚。翎的暴龙爪劈开结晶层,露出下方被星苔覆盖的初代祭坛,坛面凹陷处嵌着块蛇形逆鳞。

「是暴龙王的悔恨之鳞。」璃的虚影在逆鳞表面游走,「当年它吞噬母神后,这片鳞便脱落沉海。」鹿芽的逆鳞胎记突然脱离手腕,与祭坛上的古鳞拼合出完整蛇纹。海水在此刻沸腾,十二具青铜子宫从海底升起,脐带缠绕成通往归墟的门扉。

翎的新图腾突然暴走,狼形纹路吞噬暴龙爪后在她右臂实体化。璃的血管网络强行接续脐带门扉,白发在强光中重生成星苔菌丝:「门后是暴龙王的记忆回廊,我们的血都是钥匙。」

当三人跨入门扉,海水在身后凝成青铜琥珀。回廊内漂浮着初代祭司们的残梦,每个气泡都裹着段被篡改的历史。鹿芽的逆鳞胎记刺破某个气泡,窥见母神将暴龙王幼崽封入青铜树的真实场景——那幼崽额心的月牙斑,与翎的新图腾如出一辙。

「我们才是暴龙血脉...」翎的狼爪撕碎虚假记忆,暴龙王的嘶吼震碎回廊壁障。真实的归墟深处,盘踞着被青铜根须禁锢的暴龙王本体,其心脏位置跳动的正是青叶的蛇尾残骸。

璃的血管网络在此刻全面暴走,菌丝刺入暴龙王眼窝读取记忆。鹿芽看见三千年前那个雨夜:初代母神剖开暴龙王腹腔,将早产的女婴藏进星苔花蕊——那个女婴的胎记,正在自己胸口隐隐发烫。

暴龙王突然挣断青铜锁链,归墟开始崩塌。翎的狼形图腾脱离躯体,与暴龙王残魂撕咬成一团。鹿芽在震荡中触碰暴龙王心脏,青叶的蛇尾突然活化,鳞片倒卷着将她拖入心室。

「该结束了。」璃的虚影燃烧最后菌丝,将归墟坐标刻在星苔上。当暴龙王心脏炸成青铜尘雾,鹿芽在混沌中握紧两片逆鳞——蛇神的悔恨与母神的执念,正将她的骨血重塑成新的轮回。

晨光穿透海面时,三人跪坐在复原的沙滩上。褪去青铜诅咒的女人们从浅海走来,每人掌心都捧着星苔凝成的婴孩幻影。鹿芽胸口浮现完整的双生图腾,而翎的右臂狼纹里,正游动着青叶最后释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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