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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星汉迷梦.缘之别院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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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陈家家宴后,两家长辈就急着让两人多多接触,增进了解,促进感情。同时交换生辰,商定定亲日期也紧锣密鼓地进行,结果卜卦先生说要在正旦前一周才是两人的良辰吉时。因此,陈志豪除在太学学习时间外,就是尾随程少商,孙雯雯到处晃荡。而霍无伤最近忙于政务,不能贴身跟随程少商,又不放心让他们走远,三个人就只能在都城里从东市逛到西市,从城南走到城北。陈志豪独爱谶纬之学,跟程少商,孙雯雯两女娘无太多共同话题,但他也不爱读书,能出来透透新鲜空气,而不是在家被拘束,他也是乐意的。

时间长了,程少商,孙雯雯也看出来,除了学问没钻研在正经地方,话比较少,总的来说,陈志豪是个心地不坏的人。因生在百年望族,陈志豪对礼节礼貌烂熟于心,因此出门在外时,对两位女娘的照顾十分绅士。上下安车时会主动开关门,确认好踏凳是否稳妥;在酒肆用餐时,会主动买单;甚至一天突遇大雨,他也会把蓑衣先递给两位女娘,再自己穿上。甚至程少商还留意到,在万老伯的家宴上,万老伯专门安排了乐舞百戏在堂前表演,陈志豪见到舞姬妖娆起舞,也淡定自若,没有丝毫精虫上脑,丑态百出的样子。相较之那些视女娘为附属物的大男子主义者或者见到美女垂涎三尺的色狼,陈志豪算是一股清流。一次,程少商忍不住问他:“公子在家最年幼,上有兄长姊妹数人,为何也如此懂得照顾他人?”陈志豪笑笑,答道:“许是被照护久了,就懂了。”为此,程少商也慢慢接纳了陈志豪,觉得对孙雯雯来说,他也许真是个不坏的选择。

三人在一起,从初秋荡到了深秋,天气渐凉,霍无伤也终于忙完了。这天,他下朝回家,看到百无聊赖的程少商和孙雯雯正躺在屋檐上晒太阳,而陈志豪呈金刚坐姿,双目紧闭在一旁,不禁笑起来。少商听到熟悉的笑声,激动得拍着屁股边起身边喊:“子晟,你回来了。”结果脚踝一崴,就从歇山式屋顶上滚落下来,吓得孙雯雯捂嘴尖叫。只见霍无伤不急不忙地跃身而起,稳稳地接住程少商,然后两人安然无恙地平稳落地。孙雯雯还吓得不敢呼吸,程少商却似早就知道结果一样,嬉皮笑脸地挂在霍无伤脖子上说:“又有劳夫君了。”说完两人都笑起来。

待孙雯雯和陈志豪都安安稳稳地从屋顶上下来,霍无伤对无聊三人组说:“明日我向圣上告了假,带你们去温泉别院玩玩。”程少商一听就欢呼雀跃起来,全无淑女形象地跳跃着拍着手说:“真的啊,太好了!娮娮,那儿的温泉可舒服了。我们好好准备一下,多带点好吃的东西过去。”霍无伤若无旁人地,宠溺地刮刮少商鼻子说:“就知道这段时间把你憋坏了。”

第二天,霍府偌大的安车载着程少商和孙雯雯两人,霍无伤和陈志豪骑着马,带着一队黑甲卫浩浩荡荡朝温泉别院驶去。没有邀请到万萋萋和程秧,程少商有点失落,两人的答复俱是幼儿太小,怕路途奔波。程少商在安车里耷拉着脑袋,问孙雯雯:“为啥生了孩子,就不能出来玩了呢?”孙雯雯答:“那是因为孩子成为了世界的中心,一切都围绕着他们转了。”

孙雯雯从车帘往外瞄去,只见霍无伤,陈志豪一前一后骑着马紧跟在安车旁边。今日霍将军头顶白色小冠,身着灰白色锦纹短襦,下着深褐色袴,腰系配有掐丝焊珠纹金带扣的褐色皮革腰带,脚穿黑色革靴,剑眉斜飞入鬓,眸如星辰,鼻如峰脊,皮肤白皙,当真是气宇非凡,帅气逼人。相比之下,跟在后面的陈志豪,今日虽也金装玉裹地打扮了一番,但气质上完全被碾压性打败,就像霍将军的小书童一般。

一行人慢慢悠悠,走了大半日才到温泉别院。孙雯雯一看,这确实是一个神仙场所,它处在涂高山半山腰,绿树环绕,青山横斜,幽静怡然。别院内,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屋中有院,院中有树,鸟鸣悦耳,泥土芬芳。孙雯雯从踏进别院大门开始,就觉得一身的疲倦都被卸下来了,浑身慵懒,轻松无比。

别院李管事细心地准备了三套小院,每个都有独立的温泉池。名声在外的霍将军自从入了别院,就变成了一个沉溺在爱情中的普通男子,不,战神的爱情比普通男子更加灼热疯狂。从到别院伊始,程少商下车,是霍无伤抱的,明明有踏凳都不让用,霍将军不由分说地双手把准备踩踏凳的少商高高举起,还要举过头顶,两人相视一笑,才把人放落下来。而下来后,他的手就没有离开过少商的腰肢,仿佛生怕少商飞走似的。作为老粉丝,孙雯雯是懂的,所以不以为怪。陈志豪虽之前有耳闻,霍无伤是宠妻狂魔,曾当着众大臣的面把程少商抱下安车。但如今亲眼所见,还是大为震撼。于是,孙雯雯和陈志豪也很识趣地早早告了休息,让他俩享受二人世界去了。然而初到一个陌生又美丽的地方,孙雯雯是静不下来的,在享受了温泉的温暖滋润后,孙雯雯在床上攒转反则,最终决定自己出去走走。结果刚出小院门,就看到同样掩门而出的陈志豪,于是两人就结伴一起晃。

原来,无聊三人组处了近一个月时间,大家都熟悉了,但头一次两个人单独相处,气氛还是有点尴尬。除开头的招呼外,一路两人俱是默不作声,只是陈志豪略讲义气地没有抛弃孙雯雯,而是一路尾随。走着走着,孙雯雯决定不能再沉默下去,总得找点话说,于是就开口:“妾身与公子相处月余,感觉公子不喜匡扶社稷,典正朝纲的儒学,而好道法自然,无为而治的玄学。不知公子对自己的人生有何规划?”陈志豪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孙雯雯一个13岁的小女娘会抛出如此深邃的问题。过了一会,他答道:“吾等也熟悉了,汝还是叫我季谦吧,这是我的字号。我今后就叫你雯雯或者小名娮娮,显得亲切点。”然后,他停了停又道:“吾对人生没有什么规划。作为吾家季子,我三个兄长都非常优秀。大哥伯阳,现任修武县令,文韬武略,卓尔超群。二哥仲恒,博闻强识,博览群书,虽不喜出仕,但现如今是白鹿书院出名的夫子,不逊于皇甫仪当年。三哥叔值,自幼善武,虽不如霍侯这般威武霸气,但也精于剑术,如今被选为太子中庶子。自于我嘛,本来就不善读书,兄长们又都这么优秀,当今圣上纵然博爱仁慈,惜才如命,也不会让一个家族太多人做官,不如寄情于山水,做个快乐的闲云野鹤。以后,我俩成亲了,一起去游山玩水,看天地看世界,如何?”孙雯雯不由得笑了,这也符合大家族生存法则,一山不容二虎,大家要各占枝头,各自精彩才行。不过,对孙雯雯而言,看来她又遇上一个经济适用男,在另一个世界,她的孙恒泰就是个居家过日子的经济适用男,为啥她就遇不上一个像霍无伤这样光芒万丈,迷倒众生的大男主呢?陈志豪似乎看出了孙雯雯这笑容中的遗憾,又补充说道:“我俩既是有缘将凑到一起。吾虽给不了你三公之位,侯爵之耀,但一定会尽力保汝及家人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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