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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东宫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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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又冷又轻,带着一丝微妙的沙哑,为了让她听清而故意放慢语速,可话语间独属于上位者的不可悖逆感觉却半分不减。

大溟宫里高高在上的主子们都是如此,只要是他们想要却不属于自己的,便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夺来牢牢攥在手中,可一旦到了手,很快又会觉得腻了倦了丢弃到一旁。

入宫三年,这种事她见得太多了。

身心在那一瞬间被莫名的疲累笼罩,浮瑶强压心里的不耐,勉强扯了扯唇角,露出恭顺而谦卑的笑容,试图与苍梧清心平气和讲道理:“太子殿下,从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想着是贵妃娘娘的赐婚便不敢推辞。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深思熟虑,我觉得过去是我把许多事看得太简单也太容易了,太子妃为未来国母,浮瑶胸无点墨,身份卑微,德不配位,难担大任,而殿下贵为一国储君,身份地位与浮瑶更是悬若霄壤,浮瑶不敢高攀,自会去贵妃娘娘面前请罪,求她收回成命,娘娘仁慈明理,定会——唔……”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下巴再次被苍梧清捏住,对方手中力道比起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在拿贵妃压我吗?”

他平日里虽然威严刚正不苟言笑充满威慑力,但与她在一起就时候从来温和耐心,有意识收敛属于上位者不可侵犯的强硬气息,甚少有如此克制不住情绪的时候。

浮瑶猝然一惊讶,急声解释:“殿下怎会如此想,我没有——”

苍梧清不等她说完便松了力道,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冷冷看她,半晌,忽然问:“自相识以来,我凡事都依着你护着你,真心待你,你却要用那般站不住脚的理由敷衍我想把我推走,反倒是魏嘉禾,你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思吗?竟就这般信任她?”

浮瑶:“殿下错爱,浮瑶惭愧,殿下对浮瑶的好,浮瑶铭记于心。贵妃娘娘于我亦师亦友,我自该信任尊敬。”

“可笑。”苍梧清似嘲非嘲地轻嗤一声便不再说话,也没开口让她起身,就这么让她跪在地上,自己居高临下沉默着注视她。

他的视线仿佛满含着沉重的无声威压,落在她身上时,裹挟着不可抗拒的巨大压力。

浮瑶连夜奔逃走了一夜山路,本就疲累至极,双腿酸疼,浑身乏力,此刻屈膝跪在冰冷的砖石地面上,丝丝缕缕冰寒入骨的寒凉之气经由薄薄的夏衣窜入皮肤,侵入骨髓,犹如一根根细小的钢针扎得她膝盖刺骨疼痛,不一会儿就觉得气力难支,摇摇欲坠,再加上被苍梧清冰冷沉重的视线笼罩着,更是犹如被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压力劈头盖脸笼罩着,身心皆感疲累,胸腔又闷又痛,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连呼吸都觉得滞涩艰难。

“如果你觉得魏嘉禾会帮你,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下半身几乎都要失去知觉,苍梧清平静冷淡的声音才在头顶响起:

“你太天真,我既然有办法让她为我们赐婚,就有把握她不会反悔。”

巨大的疑惑和不安在心头窜起,浮瑶开始觉得恐慌,面对未知时,越来越深重的恐慌。

“你什么意思?”她一时忘了礼数,抬起头直勾勾望着苍梧清:“你们……达成了什么交易吗?”

“放肆!谁允你这么和孤说话!”苍梧清忽然沉声厉斥,与生俱来的威严和压迫感如排山倒海而来,浮瑶被他一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说得不错。”苍梧清挑起她的下巴,冷冷垂眸看她,厉声道:“无礼不驯,胆大妄为,你这样的人,确实不配做孤的太子妃。”

那可真是太好了。浮瑶心中暗自庆幸,可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又听对方道:“既然如此,便入东宫做个侍妾慢慢调教着,总有学乖的一天,左右以你的身份,做个东宫侍妾,也算抬举你了。”

东宫侍妾。

简简单单四个字,苍梧清的语气平和,声音也说不上特别严肃,可话语中却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

侍妾的身份与太子妃天壤之别。太子妃是东宫正妃,是主子,而侍妾不仅是在人下承欢的玩物,更是正式入了奴籍的奴婢,非但要服侍太子还要伺候太子正妃、侧妃等东宫其他的主子,甚至日后有了骨肉都不能养在自己膝下、不能唤她一声娘亲。

她是宁死都不愿入奴籍当侍妾的!

“殿、殿下……您不能——”

不能这样……

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不能?”苍梧清冷冷看着她,一句句问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胸无点墨,身份卑微,德不配位,不配当孤的太子妃。既然如此,当一个东宫低位侍妾不是正合你的身份?”

浮瑶哑口无言,激怒难当,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顿时眼前一花,早就酸软失力的身体歪倒在一侧。

肩膀很快就被人搂住,她侧目去看,恰巧对上苍梧清寒潭般深邃不见底的眼眸。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苍梧清陌生得可怕,可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陌生。

之前明明对她态度温和,事事尊重她的意见,所以她本以为即便自己提出退婚,对方或许会愤怒、会苛责她,甚至会降罪于她,但不至于不顾她的意愿强留她在身边,甚至想用侍妾的身份折辱她!

想到这里,浮瑶脸色煞白,一点血色也没有了,苍梧清垂眸望她,低沉的声音轻而残忍:“你确实太不懂事,也是孤的过错,没有早将你带入宫中严加管束,由着你的性子胡来,结交来路不明的苍梧淮,甚至与他夜不归宿。不过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说着,他一击掌,扬声唤来凡桐:

“备车,回东宫。”

闻声而来的凡桐目不斜视,匆匆领命而去。

不……不能与他回东宫!

浮瑶软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勉强打起精神,低垂眉眼,小心翼翼道:

“圣上允诺浮瑶等哥哥回来再决定是否与殿下完婚,殿下今日若要纳妾,恐怕有违圣意。”

苍梧清不以为然:“迎娶太子妃,自然要过三书六礼,昭告天下正式大婚,可只是纳一个小小的侍妾,便没有这些礼数规矩,孤如果连纳一个婢妾都束手束脚,岂不是枉为东宫太子?”

“……”浮瑶沉默良久,胸口被揪紧了一样说不出半个字,不知道为什么,脑中莫名浮现出贵妃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瑶儿,你别看苍梧清平日里不声不响、克己守礼,对你说话温声细语便觉得他为人君子。他是太子,是储君,陛下缠绵病榻不理朝政这些年,他能守住天下、守住他的太子之位,必是有强硬而酷烈的雷霆手段,日后嫁入东宫,你务必谨言慎行,万事多加小心。”

是了,身来就高高在上、手握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的人上人,怎会脾气好得任她想嫁便嫁,不想嫁就退婚?从前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苍梧清强行要她,她没有一点逃避拒绝的余地。

苍梧清仿佛看见她眼底忽然黯淡下来的眸光,略微放缓了语气,声音里仿佛带上了几分安抚的意味:“你放心,只要你安安分分、乖乖待在东宫,孤会给你名份的。”

话毕,便再不顾浮瑶微乎其微的反抗,打横将她抱在怀中推门而出。

*

天已大亮。

砚恒携妻带女在砚府大门口等候。太子殿下深夜携怒而来,他们不知缘由,战战兢兢陪着等了一夜,此刻眼下一片乌青,乍见苍梧清抱着浮瑶大步而来,不由自主瞪大眼睛,惊疑不定。

凡桐早就准备好了车马,苍梧清看也没看砚恒等人,抱着疲惫不堪却还在他怀里竭力挣扎的浮瑶上了马车,随即对凡桐摆了摆手,示意摆驾东宫。

一声鞭响划破天际,车驾在南北大道上疾行,骏马的嘶鸣声响彻清晨的圣京城。

车帘放了下来,光线昏暗的车厢里,浮瑶被放在铺着软垫的座位上。刚一恢复自由,她便扑到窗前,试图拉开车帘求父亲和妹妹出手相助。可是很快就被人扣住胳膊拉了过去。

“老实一点。”苍梧清拽着她的手,冷冷道:“他们若想阻止,方才至少会开口询问,你信不信就算你求到砚恒面前,他也会眼睁睁看你被孤带走?”

“殿下这样,与抢掠民女的匪徒何异!”浮瑶终于忍无可忍,竭力挣开苍梧清的桎梏,正在这时,马车外的长街上忽然上传来一道激昂急促的马蹄声。

马车车帘被清晨的微风拂动,略微掀起露出一条缝隙,苍梧淮线条清晰流畅的侧脸自缝隙中一闪而过,长长的发尾被风扬起——

他策马而去的方向正是砚府。

他定有办法阻止苍梧清带她入宫为妾!

浮瑶精神一震,强打起精神正想放声叫他,可刚开口吐出半个字音,就被苍梧清捂着嘴噤了声。

这么一错身,窗外马蹄声渐行渐远,很快就再也听不到了。

远处已隐约可见大溟宫的轮廓,窗外的天光越来越明亮,一缕晨光洒落在苍梧清脸上,照见他轮廓深邃的侧脸。

浮瑶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强压翻涌上心的各种情绪,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而认真:

“我不愿嫁给殿下。”

苍梧清的呼吸明显一滞,随即转过脸来,漆黑深邃的眼睛审视般看着她一言不发。

“既然要成亲,难道不该互相喜欢吗?”浮瑶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坦然道:“可是我……并不喜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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