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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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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有人集合后节目组布置了午餐任务,仍旧是根据所发放的食材进行制作。有了经验后大家也不太想争论分工,索性按照上一回的岗位来。

我跟上吴汝贤的脚步,和郑成灿各分区域捡木柴。

“真的对香蕉过敏吗?”吴汝贤拎着木筐问我。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只是好奇。”吴汝贤不同于尚罗璟的语调,总是以很平常的语气揭穿一些谎言,“昨晚Jay和我讲,约会的时候你们有一起吃水果捞,里面有香蕉片。”

有吗?我记不清了,那段午餐和朴综星吃得太过寡淡,以至于回忆中都没有特定的形容词描述。

可这么无趣的约会朴综星居然和吴汝贤分享了,他又是什么意思。

“有过敏的东西,但不是香蕉。”我也没隐瞒,老实交代,“想着汝贤提过喜欢香蕉味的东西,所以这么说了。”

“那也不是我想喜欢的。”吴汝贤耸耸肩,话语模棱两可,“不过颂恩连这个都记住了,我有点感动。”

“只是小事啊。”

“才不是啊,如果没在意的话,就不会记住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吴汝贤轻笑一声,“你这样子对谁都说是小事,难怪罗璟会动心。”

“什么呀?大家怎么好像都知道。”我折树枝的动作一偏,险些划破手。

“其实在圈里是公开的秘密,颂恩没关注而已。”

言外之意或许是自己太糊了,融不进所谓的爱豆圈子。

“昨天晚上罗璟和柾国吵架有点大声,大约持续了三分钟?总之在隔壁别墅也能听得见。”吴汝贤故意和我开玩笑,“看样子是怨念十足的一对组合啊。”

“是吗?kk…”我礼节性地附和。

我和田柾国应该也能算是怨念十足的一对组合吧,只可惜尚罗璟和我不同,我是个吵不起来的性格。很讨厌互相大声说话,一点都不好。

“这筐装满了,我先拿回去吗?”吴汝贤将我提着木筐里的木柴统统合并倒进她自己的,“还是颂恩送回去。”

“汝贤回去吧,一会儿再过来好了,我再捡一点。”

“明白了。”她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计划得逞的狡黠,我没懂。

“姜颂恩——”

朴综星急匆匆跑过来的模样有些莫名其妙,很少见连名带姓地叫我,被他脸上慌张严肃的神色吓到。

“怎么了?”我拿起又一筐要满的木柴,他率先夺过提着。

“没事吗?”

“汝贤呢?是你来代替捡木柴的吗?”我眨眨眼疑惑,“不用做饭呀?Jay大厨。”

他看着我微上扬的眉眼松了口气,磕磕绊绊解释,“她…汝贤有些低血糖,去休息了,让我来帮你。”

“突然低血糖了吗?”

“嗯,现在没事了,有喝糖水。”朴综星面不改色,扭头像是质问的语气,“又没把手机带在身上吗?”

“我这回拿了的。”我从口袋里摸索一阵,点上屏幕却依旧是一片黑,“好像没电了,这不能怪我。”

他不说话了,轮到我换上疏离的口吻,“不过刚才在急什么,因为我吗?”我盯着他的侧脸问,“我们…好像没有那么熟。”

“要照顾女孩子来着。”

“那可真是绅士。”我没什么起伏的语调评价明明是夸赞,听着却有一种嘲讽的意味,不过朴综星这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某种程度也是极大地接纳了我的表达方式。

木桌上出现了酒,尚罗璟坐在了我的对面,与最初相识时的局面不同了,我观察着郑允秀第一个找起瓶器,明显那是节目组提供的。

“结束午餐后,男方可发送消息指定明日约会对象,唯一限制条件:不可以选择X。替各位准备了需要的物品,现在是真心话问答环节,如果存在拿不定的心意,可以借此机会确认、拉近彼此关系。”

“有谁不可以喝酒的吗?”郑允秀好心照顾着每一个人的口味,“答不出问题的话可是要喝一杯的,如果不可以的,提前说明吧。”

场面刹那变得寂静,我左手边坐的是吴汝贤,另一边则是郑成灿,不知道大家是在回忆自己的酒量,又还是碍于种种关系不愿开口。

我酒量其实一般,不过从来没有喝醉过,只是酒精上头时会变得格外亢奋,是完全不同的姜颂恩,比往常要开朗许多,成员和X都有评价过我这种行为,“一定要陪她疯累了才可以,不然是睡不着觉的”、“只有这个时候颂恩是折磨人的”。

不过我没有开口是因为我认为不会存在答不上的问题,无论是真心话还是谎言,我一定会开口的。

全场没有人应郑允秀的问题,她勾了下嘴角给每个人的酒杯都倒满,我靠着椅背观察大家的表情,终于找到了那道若隐若现盯着我的目光。

“要在这种场合喝酒吗?”他好像是这个意思。

有些人清醒着就可以说真心话,有些人却好像需要酒精助一臂之力,田柾国和郑允秀或许只是单纯地爱喝,没人提问已经各自抿了一口。

“谁先开始呢?”尚罗璟有些急促地开始推进度,“先打个预防针,有冒犯的问题请不要生气,没有针对谁的意思,制作组应该会看情况剪辑的。”

那就是要针对谁的意思了,我猜她是这样的。

“我先问。”朴综星举手,礼貌指着吴汝贤,“今天对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试探你。”吴汝贤答得很干脆。

“在这装谜语人吗?”郑允秀点着鞋跟,“啧”了一声,“要这么说话的程度,只能是X能理解啊。”

“X的脑子也未必能理解。”

“还没轮到罗璟呢,不要打断汝贤说话。”郑允秀没收起笑脸,整句话却好像是带刺的。

“我想问颂恩,喜欢与自己性格相似的还是相反的人。”

我看了眼吴汝贤,没做出选择,“喜欢喜欢我的人。”

“哦,这样吗?”尚罗璟皱了下鼻子,不知不觉也喝了半杯酒,“颂恩下一个问谁。”

“成灿。”我侧头避开尚罗璟直视的目光,“和很久不见的X该怎么相处。”

“如果她不习惯的话,我会慢慢来,跨过尴尬期一定会有些困难的。”

我“嗯”了一声,回过头时尚罗璟没再看这个方向。

“想问柱延,参演节目关于X和新人的比例是?”

“完全和没有。”

李柱延答得干脆,郑成灿愣了一秒,嘴角淡笑,“好的,我问完了。”

“我想问罗璟。”李柱延侧头看她,“现场有你喜欢的人吗?”

尚罗璟抿着嘴,爽气地将剩下的酒喝完,“换一个问题吧。”

“好…”李柱延似乎一时还没准备好,犹豫片刻才说,“关于换乘和复合的比例是?”

“完全和没有。”她借用了对方的答案,得意扬眉。

“问完了。”

“那轮到我了吗?”尚罗璟故意说给郑允秀听,“我想问颂恩,你和X做过最亲密的事情是什么?”

全场寂静了两秒后是田柾国给自己倒酒的动静。

“是不是太隐私了。”吴汝贤试图打圆场,郑允秀倒是完全不在意,“原来每次疯狂的开头都得是罗璟啊。”

“颂恩还没有回答呢,不要打断她说话。”尚罗璟像是与郑允秀一来一往的置气,“不能回答的话,就要喝酒了。”

一时间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靠着椅背还是那副表情,清了下嗓子,“我说了,你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吗?”

都是成年人了,什么话题没有听过,但明显他们期待的答案是不会从我的口中答出的。

“当然,不会像上次一样了。”尚罗璟自信点点头。

“我在X面前掉过眼泪。”

“他欺负你了吗?”

“没有。”我抿了抿唇,垂眸,“只是自然而然流露情绪了。”

“还以为你不会哭呢。”

“不是。”我笑着否认,“偶尔会的。”

比起坦露身体,在别人面前坦露我的脆弱,已经是我认为亲密的最高界限。

“又轮到我提问了吗?”大家怎么都在同步喝酒,没人愿意和我对视,我看着自己没有动过的酒杯,认真思考,“那允秀吧,想问你认为的前任关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他愿意继续和我来往的话,我不会拒绝。”郑允秀虽然回答了,却还是喝酒,“当然,既然分手了,那就说明当时的他和我不合适,未来成长的话,可以考虑。”

“我想问柾国,和X之间是真心的爱吗?”

田柾国看向郑允秀,没犹豫选择了喝酒,李柱延好心替他开了一瓶新的,正面摆在桌上。

“想问颂恩。”田柾国话语顿了顿,没敢看我的眼睛,“和X之间是真心的爱吗?”

“怎么搬用我的问题。”郑允秀笑出了声,自顾自和对方碰杯,“感觉你一会儿还要喝哦。”

“怎么又是我,一定要这个轮回顺序吗?”我无奈扯着嘴角,“好像没什么想要问的了。”

最后瞥向田柾国,慢吞吞回答,他还是没敢抬头看我的眼睛,“是真的,和X是真心的爱。”

“那我问,我也要问柾国。”尚罗璟指腹摩挲着杯壁,饶有兴趣地扫了全场一眼,“如果时光倒退,还会选择和X交往吗?”

果然,他还是选择了喝酒。

“我想问颂恩,之后会选择退圈吗?”郑允秀将话题再次转向我。

我眨着眼睛看她,试图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低头笑,第一次选择了喝酒。有点辣嗓子,不过似乎达到了她的目的,之后再也没有问题扔给我。

我盯着空了的酒杯发呆,后来的话题没怎么听进去,只注意到最后尚罗璟的吐槽,指着李柱延愤慨,“你是在扰乱市场秩序。”

“我只是提问而已。”

“问喜欢牛奶还是酸奶这种没营养的问题吗?烦死谁?”

“我只是提问而已。”李柱延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不可以吗?你们都可以提问别人的啊,我不可以吗。”

“你这是报复。”

“嗯…你如果这么想的话,算是。”

“呀…不是说可以控制好情绪的吗?”郑允秀又是第一时间给尚罗璟递纸巾,“怎么总是哭呢,还是小孩子吗。”

“我要提问柱延。”在尚罗璟吸鼻子的同时,田柾国突然开口,“用一首歌形容的话,和X的回忆是什么风格。”

“不会结束的故事。”李柱延回答。

“为什么?”

“她喜欢,陪她一起看完了整部剧。”李柱延嘴角下意识翘着,“所以我觉得很合适,是承载了我们的记忆。”

田柾国点头的幅度还在逐渐变大,直到尚罗璟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这场真心话问答才算暂且告一段落。

“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吗?”吴汝贤习惯性伸了个懒腰,而后顺势趴在我的身上,“是到发短信的时间了吗?”

“啊…是不是要去录后采了。”郑允秀提醒。

“还有明天的约会短信。”尚罗璟盯着吴汝贤和我的姿势说。

手机没有电了,大家在现场好像都得到了明日约会安排的通知,发送了今晚的配对消息。

我听着尚罗璟称明天约会是出海一日游,据说周围有港口小镇,可以恢复短暂的现代生活水平。

我第一个站起身,她瞬间又看我,话锋一转,“消息已经发完了吗?”

“不是,手机没有电了,我要去找移动电源。”我向大家抱歉一笑,率先离席。

“怪不得谁都没有消息提醒呢。”尚罗璟的打量从四个男人身上收回,心情不错地抿着酒。

接上移动电源的那一刻手机没有立刻开机,我想真是一点电量都没有了,等了五分钟后才恢复原始界面。

乱七八糟的开机消息太多,我一下没能数清来自制作组的有几条。再次输入密码后解锁,脑子有些乱乱的。

“Jay指定了你作为约会对象。”

“柾国指定了你作为约会对象。”

“您的X选择了您。”

“哪里有不舒服吗?”

“原来对我是这个想法”

“私下约会吧”

“柾国在与您的X进行交流后取消了约会”

我条件反射抬头,看着从我面前路过的田柾国,还没打完的话就这么发了出去。

韩语说话不能只讲一半,可对方还是看懂了。

“用餐前先五星级”

“知道了,会先享用五星级洗浴的。”李柱延慢吞吞走过来,当着田柾国的面,习惯性舔了舔嘴唇,“走吗?一起去的还有Jay和汝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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