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谷寻昱没有玩游戏,很早就洗了澡陪邵云璨看电影。
电影看的没滋没味。
邵云璨从床上坐起身来,说:“小昱,我想了下,还是觉得,得郑重的和你说清楚,
谷寻昱看了她一眼,故意藏起了微笑,说:“你说。”
邵云璨说:“我不喜欢你和女生讲那么长时间电话,特别是晚上十点以后。以后她们晚上再打来,你就告诉她们,你女朋友不喜欢。”
他噗嗤一声笑了,说:“哪儿有那么多‘她们’。”
她说:“我不管以前有没有,以后不能再有了。我们要长久认真的相处下去,那些野花我就是不能容忍,你自己收拾干净。”
他抱着她,说:“这样就对了嘛。邵邵,日子那么长,我们的相处中,我一定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希望你有什么可以直接说,不要藏在心里。这样我们才能愉快的相处啊。”
“那你不能欺负我。”她钻进他怀里。
“我哪儿有欺负你。” 他说,“你起来。”
她赖在他肩头一动不动,问:“干嘛?”
“我要搜一下睡觉的正确姿势。”他说。
“有什么不对吗?”她说。
“你每天睡在我肩上,这样迟早我会得肩周炎!”
“我不管,你得了肩周炎我给你买药。我就要睡这里。”
“你看,正确的姿势应该是这样的……”谷寻昱把网上的搞笑图片拿给邵云璨看,“你配合试验一下。”他边说边把邵云璨推来横在自己身上。
她被他挠的笑个不停,只得配合他,“这样不更难受吗?”
“这样挺好的,你以后就这样睡。”他说。
她立马又蹿回到他肩上,“我不,我就要睡这里”。
他把胳膊往身后藏,道:“不行,你睡下去,睡下去……”
她从他身上翻到另一侧,抱住他另一只胳膊,“那我睡这边。”
“你怎么动作这么快。”
她得意的笑了。
“真是个难缠的小妖精。”他笑着抱紧她,说,“你知不知道,你有很多面,而且,你会发出四种声音。”
“那这里的我,到底是你认识的第几个我?”
“平时正常说话是一种,很温柔是一种……”
两人时常腻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
邵云璨把手机给谷寻昱看,格格笑道:“你看这套情侣装,唐僧和小妖精,像不像你和我?”
“不像,幼稚得很,我不喜欢情侣装。” 谷寻昱说。
“不买就算。”邵云璨嘴一撇。
“明星真潇洒,工作还能度假,等公司赚了钱,我也要去海边。”
“想去就去呗,你等公司开始赚钱,那要猴年马月。”
“是好久没去旅游了。”
邵云璨从沙发上跳起来,道:“好不容易不用上班,我们去远一点吧,毛里求斯或者大溪地?”
谷寻昱笑道:“怎么不用上班?每天不都去松江上班么。”
“你别那么古板嘛,”邵云璨躺到谷寻昱身上,把App边给他看边道:“喏,你要嫌远,近一点的帕劳也行。”
“帕劳我之前倒是也想去。”谷寻昱说。
“我一直关注这条线路的一个旅行社博主,他们客服定期会发游客去玩的内容,我翻给你看!”邵云璨说完打开电脑,仔细的询问了客服旅行社新推出的线路。
两人商量去岛上要带哪些东西,谷寻昱笑道:“我现在觉得已经在那里了!”
邵云璨拍拍谷寻昱说:“客服回消息了,说跟领导申请优惠后,最低1万5一个人。那我定啦?”
“具体有哪些内容?” 谷寻昱问。
“刚不都说了吗。”邵云璨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不说话,道:“你不放心,我拉个群你再具体问问。”
“你有想过怎么跟老吴和关晖说吗?” 谷寻昱说。
“就说出去玩,谁管得着你。”
“不然到时候我们就邀请他们一起去,老吴和关晖多半是不会去的,到时候讨论起,就说你和我刚好要去同一个地方!”谷寻昱说。
“戏精啊,请个假想那么多借口。”邵云璨笑道。
“你和我要一起请假,他们不就知道了。”
“你怎么那么纠结,到底还想不想出去?”
“不是,我是觉得,公司刚成立就请假,会不会不太好。”谷寻昱说。
“你要觉得不好开口,我跟老吴说。”邵云璨说。
第二天在黄关晖家。
邵云璨靠在沙发上,抱着电脑说:“老吴,过段时间我准备出去玩,可能要请一周时间假。”
“准备去哪儿?” 吴建国问。
“还没想好,海边吧。” 邵云璨说。
“泰国最近价格很便宜。”吴建国说。
“你有在看?”谷寻昱说。
“辞了职不出去玩,什么时候去。”吴建国说。
安静了好一会,邵云璨说:“要不我们四个一起吧,就当庆祝新公司成立,如何?”
黄关晖从电脑前转过身,道:“这个想法不错,你们还记得上次采访潜水那期,教练说起这个季节,去仙本那正好。”
“看下机票多少钱。” 吴建国说。
谷寻昱和邵云璨互相看了一眼。
仙本那原本只是马来西亚一座小渔村,甚至在地图上都寻不到它,她就像现实世界中的梦境之岛。
放下行囊,面对眼前一切,四人已然忘记飞行旅途的疲惫。
谷寻昱踏着海水,远远呼唤。吴建国带邵云璨并排坐在细软纯净的白沙滩上,盘腿打坐,修习瑜伽姿势,面对平静美丽如绿松石般的海水,安静一呼一吸。
大海深邃广阔,在黄关晖的长镜头下,三人渺小如砂砾,甚至不如一颗横倒在白沙滩上的粗壮黑色树木干醒目。
早些时候的巴瑶族人以船为家,多数族人居住在沿海海岸,在浅礁石上打上桩柱盖起房屋。生活在大海上的巴瑶族小孩,早早就学会了以大带小,他们独自划一叶扁舟,出海游玩。当他们发现游客,会划过来讨要东西。目光里的乞求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距离仙本那快艇50分钟,是世界上众多著名潜水天堂的其中一个——卡帕莱。
卡帕莱度假村的海水与马步截然不同,如果说马步的海是透亮的玻璃,那卡帕莱的海就是的华丽缎子。它不起一丝波纹,蓝得沁人心脾,又仿佛浩荡画卷铺展开来。间间水屋保持着出奇的一致,落脚在深蓝上。
海鸟将浮标当作歇脚板,神采奕奕地傲立其上,又像嘲弄岛外游客似的翩翩然飞到水屋顶,得意地昂起长嘴。
游艇飞快的游行,船客欢呼的喊叫声淹没在风声与浪声里。慢慢来到海洋中间位置,往下探望,船下全是结伴而游的五彩小鱼。
“帮我拍张换了装备的照片。”吴建国说。
“好啦。”邵云璨说。
“邵邵穿潜水服真霸气,我帮你和小昱也拍一张。”吴建国说。
邵云璨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谷寻昱,说:“好啊。”
“你俩坐近一点啊,坐那么远是有仇吗。”吴建国笑道。
谷寻昱笑笑,坐到邵云璨身边。
吴建国看了眼相机道:“你俩这拍出来,怎么看着像两个陌生人。”
“哎呀,不拍了,这里又不好看。”邵云璨说。
她身体瘦弱,在船上行走,一个人无法托起沉重的氧气瓶。她看着入海的人,都是先倒坐在船沿边,向后倒进海里,几次刚坐上去,又跟教练示意说等等。
吴建国在船下梯子旁,说:“别怕,下来就好了。”
她从海里浮起来,一把抓住身边的教练。
两名教练一人各带两人入海,所有人都下海后,一个教练用蹩脚的英语问:“Who is your partner?”
邵云璨望向谷寻昱,谷寻昱吸了口气,跟着另一个教练呼吸节奏,把头埋入水下。
“老吴,我跟你一起吧。” 邵云璨喊道。
“老公?OK,husband and wife?”教练指了指两人。
“NO,no,no,”邵云璨向教练一字一顿解释道,“老吴,he’s not husband.”
教练点点头,示意另一个教练可以将谷寻昱和黄关晖带走。
邵云璨和吴建国被教练双双拖入水中。
她一遍一遍的回想教练说的水下的要领,耳朵疼痛得厉害,跟教练比了向上的手势。
教练带两人浮到水面。
“不行不行,我潜不下去,太难受了!”邵云璨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可不能放弃,不然回头别人问出来潜水了没,你说潜了一半,多丢人。” 吴建国说。
“你说的对!好歹得成一次,”邵云璨捏着鼻子说,“一会儿你可不能丢下我。”
她张望谷寻昱的方向,谷寻昱和黄关晖被另一个教练拉的远远的,她看不清楚,慌张起来。吴建国拉拉她,指了指躺在海底的大海龟,那龟一动不动,斑斓的魔鬼鱼群从身边游过,它眨了下眼睛。
她紧紧抓住吴建国胳膊,总浮在他身后一些,呼吸慢慢均匀下来。
卡帕莱阳光正烈,水上木屋玫红色的三角梅在阳光下热情美好,银白色的沙滩被甩在身后。
邵云璨坐在船头,咸咸的海风使长发有些粘黏,她撩起头发。
吴建国正从船舱内出来,问:“你背怎么了?”
邵云璨说:“日头毒,可能过敏了。”
吴建国在船头坐下,说:“那你还这样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