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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8章 走出城防,只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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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辛苦,何时回来的?”门口忽然想起家丁的声音。

“方才进屋。”司马都尉双手紧攥帕子道,“方要喊你,这水现下不太凉。他高热比之昨日退了大半,我离开时军医还在帐,此番定是你的功劳。”

“您客气了。方才并非小的......”家丁说着却看常芜突然从屏风后探出半个头,小手也伸出来快速摆了两下急忙便都收了回去。“功劳。”即刻改口笑说:“都是夫人的药奇效。”

司马都尉展露意味深长的笑容。刻意朝着里侧方向转过身子,目光着意落在了屏风之上。多看了几眼。走回床边把帕子放在尚战额头之上。

家丁跟着过来端起脸盆便轻咳一声才走出房门。

司马都尉随后也跟在家丁身后,未刻意拐去屏风之后。目光也再未瞧过。

常芜随即便听到了门拉动的声音,常芜大着胆子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司马都尉离开。随即便是关门的声音。常芜大大的松了口气。直等了等一时没敢动弹。

刚要起身,却听门再次被推开。

常芜急忙又绷直了身子。

却听疾步的声响过后右侧一声清脆放置的声音传来。“二小姐?”家丁轻声叫了一声后便从常芜左侧从屏风边上探过头来。

“啊?”常芜愣愣的应着。

“都尉回房了。眼下廊中无人。”家丁说。

常芜扶着身后的墙站起身子,才颤巍巍的起身,依旧觉得双腿发虚。拐出来后却是忍不住同家丁小声嘀咕,“我怕什么呢?”

“小的更不知道了。”家丁露出笑容。

“我也先回房了。你在这照应吧。”常芜说着便急忙朝着房门方向走去。路过桌子时还顺手拿起了未缝制完的衣裳。

用左手随意的甩着,走过长走廊时,洞开的大门把衣裳中棉絮吹散。从内里掉出一些在,常芜急忙用手捂住。仍有几绺细长羽毛被吹拂空中。常芜吹出一口长长的气把羽毛吹远。

家丁在后跟在常芜身后,瞧着常芜拐出前院走向后院。再回头时却是一惊。方才不知何时司马都尉已经推开了门,走了出来。

家丁急忙小跑回长廊迎着过来。

“军医可回来了?”司马都尉问着,说话的功夫已经又走到了尚战的房门口。

“还未曾。”家丁回着。

“嗯。等军医回来了请过来一趟。我想问问......”司马都尉看了一眼房门,又转头看着家丁道,“军中几人病情。”

“是。”家丁应着。

司马都尉伸手推开房门。低垂着眸子一偏却是看到了门旁一侧廊中角落有几许棉絮。随着门开再次低旋的打着转。并未说话便抬腿进到房内。却看那桌子上衣裳却无,心下已经明了大半。再没问其他,反身便关上了门。

直进暮色。房门才被敲响。江琼进到屋内同司马都尉打过招呼后便看着尚战病况。

“军中几人如何?”

“只是普通风寒。”

“那便好。军医辛苦。这军中上下都靠军医照蒙。普通伤感还好,若是重症只怕便要忙不过来。还是在临近村落多调几个医者备着才好。”

“还好,尚能应付一些。衡儿也能治些普通之症,倒也不妨事。”

“说到常衡当真不错。少年英才确不为过,现下是......才,成年否?多亏将军与常夫人教育的甚好。我家中也有三子,要是能有一位长成这般,倒也知足了。”

“您谬赞了。”

“唉。实话罢了。若未记错,今日是他守夜?”

“并未。今夜是将军。衡儿值的是白日,方才已经随我回到府中。”

司马都尉连连点着头。“原是将军在,也是安心。”说完目光落在了尚战身上。

话未多时,一身已换了一身常服的常衡走了进来。看到司马都尉在也点头示意。

“娘。我夜里看着,您回去二位休息吧。”

司马都尉反手关上了门,便站在尚战门口,目送江琼出了房子。而后才回到自己房中。

摊开信纸,写了一封简短家书。却在最后写道:望通知西知,深处宫门小心陪侍。且让其规劝,着意小心常二公子,有异。

想了想又在后加一句:恐其刻意亲近之。

......

当尚战等他彻底能动了时,那衣裳已经放在了自己床头的凳子上。

崭新的冬日,厚实的棉絮。手伸进去都能感觉到很暖。

想着病着时,常夫人在旁缝制照顾自己。

忽而觉得这生病了也挺好。

生在平常家庭里也很暖。

娘可以这般照顾自己,也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一句话说出口也要思量很久。这里是自在的,常将军家,真的很让人向往。

若自己是平民,没有其他身份,能否也一直留在这呢?

这边之前将帅兵卒战死,留下其后无家可归的孤儿都被收养了。常将军都用自己俸禄教养着,教导着他们参军学习。

穿着那身冬装,出了将帅府,阳光照在身上,虽然还是冬日,可却是很暖的。脚下踩着地面,却是依旧虚浮,感觉并不是实地的感觉,身上也还有些乏累。

抬头看了一眼日头,一下就眩晕了起来。站在原地半天动弹不得。直到好了一些,才朝着校场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刘少将和常芜两个人在练箭。

常芜看到尚战走过去问道:“能下床了?”

“是。你都未来看过我。都不知我好了。”尚战看着常芜说着。

常芜压低弓箭,笑着回道:“我去了。一日去看你三次呢。是你病着。可你不能冤枉人。那每日的药也是我熬的呢。一碗药,添五碗水,文火熬成一碗。可是费功夫了。是你身子不济,旁人未病,你却病了。那一场冬雪,只你病了而已。你还耽误了我的功夫呢。”

“是吗......”尚战自己也有点迟疑。

刘少将听后也轻轻笑着。继续在边上射着箭。

尚战看了看边上的刘少将,便瞧着常芜说道:“什么歪理。做友人的病了,你难道不该照顾吗?你定是没来,我记得常夫人和常衡都来了,怎的我偏没看到你呢。”

“那谁知道了。指不定你就是忘恩负义的。偏恩人你就看不到。”常芜继续诡辩道。作势同边上的刘少将说:“刘家兄长,等他好了,定要看着他好好练练,身子骨硬朗了,身子才能好。可是不能在诬赖旁人了。”

“你口齿这般凌厉。你......多亏你家中没有姊妹。你家姊妹要是你这般,可是没人敢要。”尚战说不过便开始调侃。他从未听过常将军家有闺女,也没听常衡、常芜口中提过。更是没见过女子。只当是没有罢了。

“有姊妹你也看不到。我家姊妹规矩得很,可是不会出门。”常芜说着,到一遍去练箭。

一旁的刘少将听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接口道:“是。常家的小姐,可是从不现身。”

尚战并未练习,他身子还乏得很,呆了一会便自行回去休息了。

尚战的生辰便也是在病中度过的,而后他也没再提。而这仿佛也无人过生辰一般。就连年节时,只是能分批喝着酒水。也是果酒几杯罢了,那烈酒是不得沾的。这里并没有那般明显的过节气氛。

可尚战十分喜欢在这的日子。

每日过得紧实而松快。

最主要的是,这的兵将都不在拿他当外人了。时常能在一块调侃。说话也没有避忌。不比往常在宫中之人,对他只有恭敬服从。这边的人显得更加真实。

城墙之外那山已经显现绿色,尚战时常看着一队队的人出去巡视。早想跟着去。

这日有一队人马外出巡查,突然起了精神。假借军令,混在其中溜了出去。

自来都是往里混,还没见到要出去巡逻呢。再则他总是跟在监军身边,又一直都在军营之中。

常芜在城墙上看着。看着巡逻的人出去,往远处山上走着。怎么看怎么别捏。查着人,怎么多一个?仿佛......没有盔甲,只有军服。急忙转身同城墙的守卫说。

可守卫不能擅自走开。

常芜无法,只能让一个人去帐中通报,自己出城去追。

看守城门的守卫拦了一下,“二小姐,不。少爷。您万一出事了我们怎么交代。”

“没事。我就是去把他找回来。巡逻路线我都清楚。他只是混迹其中,应该不会傻到自己行动的。这才没没走多远。定是能追上的。”常芜说完,便朝着巡逻诸人的方向跑去。

刚走在第一个坡,便追上了。

“多个人,你们都没发现,都做什么吃的?”常芜气喘吁吁的说道。

“不是,他说他是监军派的。”其中一个兵卒说着。

“他说你们就信。手书在哪?凭他空口白牙你们就信了?可有旁人作证?这是往外带人。要是往里带人,那不完了?”常芜累的摆着手。“得了。得了。巡逻去。我带他回去。”说着手便要朝着尚战伸去。

“我不回去,我要去巡逻。”尚战一下收回手,身子也朝着后头退了一步。

“巡逻个鬼。万一......你出事了。好,那你给我写个字凭。生死有命。”常芜挺直了身子,略有些生气。

“哪有笔墨呀。要不......我给你扯一块我衣服的布?”尚战说着,就扯过军衣的衣摆。

“我要布做什么?你死了那从你身上随意撕扯。”看着尚战的表情,常芜平息了一下,气也喘匀了些,才便道:“这样......布就布吧。然后你割下手指。”常芜说着从腰上拔下别着的匕首递了过去。

“不是。我就想跟着巡逻,你就要我手指?”尚战听后,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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