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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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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蝶夫人今天上午和主人带回来的客人一起在庭院赏花,两人看起来聊得很开心。”

织田信长应付完族中事物后,负责监视斋藤归蝶动向的家臣也和往日一样依旧前来汇报工作。听到自己的夫人和竹取千灯相处得不错,织田信长有些奇怪,“她们有什么话题好聊的?”

“好像是占卜,那位客人似乎给了夫人想要的答案,夫人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家臣解答完织田信长的困惑后仍觉得这件事很古怪。不论是被织田信长突然带回来的客人,还是夫人的反应,她们看起来关系都很不一般。深恐家主大人带回来的客人会是美浓奸细,想到这里,他不由谨慎提醒:“属下还是第一次知道夫人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嗯……”织田信长清楚竹取千灯的来历都容易被其吸引,何况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斋藤归蝶,她挥了挥手,“这段时间,夫人想要什么都尽量满足她。”

“主公?”家臣错愕,“万一夫人……”

知晓家臣担忧什么的织田信长打断了他的话,笑容极为肆意:“没关系。”

家臣:“……了解。”

目送家臣离去,织田信长又在书房内处理完剩余杂事,这才起身前去寻找竹取千灯,此时她正在和夫人一起吃饭。

“能吃得习惯吗?”织田信长一入门就看向竹取千灯。

斋藤归蝶留意到织田信长的视线偏向也没有丝毫嫉妒,她与织田信长的关系比起夫妻更像是战友,皆是为了各自目的而暂时组合在一起,没有太多难以割舍的感情。

“很好吃。”竹取千灯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吃甜。

历史上的战国时代食物风味应当不如现代,然而这个时代发生了原因不明的变化,致使在这里能够看到少部分现代才会出现的产物,就连食物也比史书上记载得丰盛。

织田信长闻言坐在竹取千灯身边,一旁侍从非常有眼力见的给织田信长送上酒水,织田信长倒出一碗酒就朝向竹取千灯:“Master,来喝一杯吧!”

竹取千灯顿时想到山姥切长义让自己熟背的未成年法则,瞬间回道:“我还是未成年,暂时不能喝酒。”

“咦——真是无趣的规定。”织田信长眯眼吐槽,没有再对竹取千灯提起喝酒一事。

只是仅自己一人喝酒着实太过无聊,恰逢此时,斋藤归蝶递来了一份甜点打断她的思绪。织田信长看了眼归蝶,仰头喝完一盏酒,之后吃饭期间就没有再碰过酒。

饭后,织田信长以领竹取千灯前往下榻处的理由将其带离归蝶身边,半路,织田信长忽然开口问:“听闻Master今天上午和归蝶聊得很开心?”

“夫人提起了一件事,我觉得这件事很可能就是这片时空异常的切入点。”竹取千灯清楚织田信长想要问什么,索性直接切入正题。

“真不愧是Master,这么快就找到了线索。”织田信长有些意外,是真的没有料到竹取千灯如此幼小年纪,做事却稳重得远超她的得力部下。

织田信长虽然一开始就认可了竹取千灯人类御主的身份,但并未完全相信她有处理这片异常时空的能力,否则也不会刻意对其进行提醒并创造寻找线索的机会。

而今看来,是她小觑了这位人类御主。

“几年前,有一位游荡于民间的播磨流阴阳师送给您一段形态异常的树干。上个月,您心血来潮检查了自己的藏品,这才发现装有那段树干的木匣已空无一物,而这片空间具体开始变化的时间追溯起来……恰好是您第一次看到那段树干期间。”竹取千灯话落,人已经跟着织田信长来到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她即将入住的部屋。

“Master确实出人意料。”织田信长被竹取千灯娓娓道来的线索整理震惊到了,她敛起脸上的异样神色:“在这么短时间里,竟整理出了如此清晰的线索。”

竹取千灯垂眸,“别再浪费时间去找那名播磨流阴阳师了。”

“Master怎么连这件事都知道?”竹取千灯像是有读心术一般,轻易就看穿了织田信长这段时间耗费精力、从未透露给任何人知晓的事情。织田信长叹气,坦诚:“不过我已经放弃了找出那名阴阳师,先找出那段树干在哪里。”

“还没有线索吗?”世界那么大,竹取千灯可不想每个地方都翻一遍以找出大小不确定的一段木头。

“偷走树干的人差不多锁定了。”织田信长这段时间把出入本家的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终于找到了会做出这件事的人,只不过那个人目前不在本家。

竹取千灯望着织田信长脸上晦涩难明的表情,忽然意识到了那个人对织田信长意义不凡——改变人类史,可以让织田信长避免本能寺之变……

『战国时代会有谁最不希望织田信长死亡?』

竹取千灯脑海里已经有人选了。

“这样……”竹取千灯没有追问。

“Master这样聪慧体贴可是会让人动心的。”织田信长一手抵着门,虚虚将竹取千灯圈在自己的披风范围内,居高临下打量着她,“你已经猜到是谁了啊。”

望着竹取千灯纯澈、没有丝毫私情的双眸,织田信长后退一步放开手,“既然Master已经清楚了是谁做的事情,那么这件事就交给Master处理了。”

“就这么放心交给我吗?”竹取千灯不可置信。

“当然,Master不会杀他的,对吧?”织田信长冲着竹取千灯笑得了然于胸。

『她似乎掌握了自己的思考模式。』

竹取千灯倏地攥紧双手,“……是。”

织田信长弯了弯眼眸,转身离开竹取千灯的视线范围。

据可靠的史料记载,织田信长常对家臣与亲近的大名夸耀自己所拥有的三件宝物:一是奥州献上的雄鹰;二是无惧道路坎坷仍能保持速度与稳健的「龙马」;三是……「森兰丸」。

回想不动行光在本丸描述织田信长对自己喜爱时提及的森兰丸,织田信长对森兰丸的信任是性命相交,而森兰丸在本能寺中的表现也是令人难以不为之动容,这个时代若是有谁最不想织田信长死亡……那便是森兰丸了。

森兰丸出身清和源氏,而清和源氏的第三代……正是历史有名、至现世也有诸多神话故事流传的源赖光。

「平安时代」……

想到那个魑魅魍魉横行、造就出无数盛名远播阴阳师的时代,竹取千灯捻了捻手,只能寄希望于当前这件事仅发生在战国时代。

“……”

竹取千灯睡了一觉,睡梦中她感觉到一道视线正在注视着自己,她瞬间警觉起身,一枚樱花花瓣恰好悄然刮过她的眼睫毛掉落在地面。

“三日月先生?”竹取千灯意外看着以人类样貌显现在自己面前的三日月宗近。

“嗯……”对上竹取千灯的错愕视线,三日月宗近神色温和地询问,“主人不再多睡一会吗?”

竹取千灯闻言立刻看向窗户,外面的天色已暗,很难辨别出时间,“距离我睡着过去了多长时间?”

“三个小时。”

竹取千灯沉默了下,“只是午睡了三个小时,天色就已经这么黑了吗?”

“嗯,这里的时空不太稳定。”三日月颔首。

室内又陷入了静谧,竹取千灯没有询问三日月突然又能变回人类男士的原因,三日月也没有主动为其解答自身变化的关系。

“森兰丸回来了吗?”竹取千灯忽然开口。

“尚不清楚,我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支撑住一个外出来回。”其实这番话有些托词,三日月刚显现没多久的时候确实有外出调查的打算,但转眼看到竹取千灯竟毫无防备睡着的模样就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心……

于是他就一直留到她醒来。

“我知道了。”竹取千灯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睡皱褶的衣服就推门离开。

三日月见状也缓步跟上,大大方方,丝毫没有避讳他人的打算。

既然竹取千灯当着众人承认了自己「审神者」的身份,那么她身边跟着‘式神’自然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噢,你来了。”织田信长对月饮酒,身边随侍着一名样貌出众之人。当感知到竹取千灯的气息,她微微侧头看向竹取千灯,视线扫过其身边跟随的三日月宗近,多停留了几秒,“Master,你身边跟着的是谁?怎么白天没见过?”

“「式神」。”关于三日月的真实身份,即便询问之人是Archer职阶的织田信长,她也不会贸然交代。

果然,当听到三日月是式神之后,织田信长都对其丧失了兴趣。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森兰丸。”织田信长视线转向身边的森兰丸,脸上笑容格外温和。

森兰丸早已习惯织田信长将自己介绍给其身边的任何人,回望而来的视线也是异常忠诚,“初次见面,我是森兰丸。”

“久闻不如一见。”竹取千灯认真记住了森兰丸的模样,“初次见面,我是竹取千灯。”

“森兰丸。明天开始,由你来代我照顾她。”织田信长在竹取千灯话落之后对森兰丸交代道。

“主公是要外出吗?”森兰丸上一次听到相类似的命令时,还是织田信长外出讨伐他国大名,一去半年的时间里,都是由他留守本家协助归蝶夫人管制本家内务。

而今听到这样的交代,森兰丸不由关切询问。

“嗯……”织田信长仰头认真思索,“要带归蝶回美浓看她的父亲。”

“如此,我明白了。”织田信长的话语,森兰丸从来不怀疑。得到答案,他也欣然接受了照顾竹取千灯的任务。

“竹取大人,请多多指教。”森兰丸脸上笑容真挚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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