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讨伐队伍分为了三队。艾斯也如利玛窦所诺的被安排到第三梯队。
从王都去往史丹城按他们每个人最大脚力计算,不过半日就能抵达。这距离同样表示教皇的袭击会更快地到达王都。王都的防御工作全权交给了留在那的人。
一般来说,他们应该确认是怎样的袭击再决定是否出发,没这样做的原因有一个是这次讨伐队伍人数极少,甚至第二梯队只有一人。利玛窦将计划建立在教皇拥有空岛的领导人一样的‘心网’,最糟糕的情况是他们计划已经暴露。但他们还不至于束手无策。
就比如现在教皇一定很不快。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性,能杀了他的猎犬已经从黄泉乡归来。他想必相当重视。
更加棘手的另外人物也大摇大摆地向史丹城前进。
之前也提过,因摩特斯地形以山地丘陵为主,被誉为神圣白河的河流穿过了整个岛屿,人们自然而然地在被河川冲刷后的平地建城,通往各处的道路被夹在丘地之间,偶尔还会被突然出现的峡谷隔断。从河流发源往下,分别矗立着史丹城,王都,阿诺城三座最为繁荣的城市。
因摩特斯岛屿周围的海洋变成冰川,但河流没有结冰。青雉有意控制了冰的温度,只让想冻住的地方结冰。他也做得到让整座岛屿的水结冰,当然还包括其他所有东西。因为他是海军大将。
只要他还站在这里,因摩特斯就不可能迎来破灭。
路上吹过一阵寒风,石板路变成闪亮的滑冰场。凌冽的风裹挟着刺人的冰凌,青雉站在冰晶滑板上迎着风悠然地吹起口哨。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花了多少精力在排除体内的毒素上。
青雉对接下来要去制裁的敌人只有简单几句话的了解。他对使用卑劣手段获得的力量有多强大没有概念,但他不会轻视对手。青雉不认为自己与任何人合作,只是既然扬言绝对正义,那么他现在需要保护的就不仅因摩特斯的百姓。
在世界完全破碎的视野里,只有寒冰滑冰道无限地向前延伸。青雉眉头微蹙,抬起一边眉毛。随后冰活动起来,像暴雨中的海浪。在冰的浪拍中青雉像海洋的独裁者一样高傲地立于海浪尖。
从远处看海浪形成的冰十分壮观,仿佛冰山刺穿了大地直逼天空。
青雉在与太阳重合的地方腾飞而起,从两百米高的冰上自由落下。紧接着滑板底部稳稳地贴在拔地而起的冰块上,青雉简单晃动前腿调整平衡,继续在冰道上疾驰。这些仅仅是为了上个长坡。
“果然有什么改变了...”青雉喃语道“...再按这个速度一小时就能到史丹城”
可是教皇不打算阻止他。
傲慢?不,这说明压力到了其他地方。
——
王都
虽然我也不全是为了道谢才走远路,但梅的出现是个意外惊喜,之前听利玛窦提过。梅姑且是为数不多知道大致实情的普通人,怎么说也不能让她乱跑。艾斯是有多大线条...
“我记得你是梅小姐对吧,我是黑桃的副船长瓦塔丽,前些时日艾斯麻烦你了”
少女罕见的绿发藏在黄色头巾里,碧绿色的眼睛快速砸了两下,她从一匹年轻的马匹旁离开,向我回礼道“对,你好,我叫梅”
我和她聊了几句,少女的视线从刚才开始就在我的脸与我的手之间来回摆动,我嘴角上扬,举起手中的东西。
“哼,这是达任意克斯特岛屿特产的神秘生物,叫史莱姆,可以做成类似冰粉的食物,现在姑且是我们船的吉祥物,关键时刻可以作为应急食品...”
然后我理所当然的被盖亚的龙升拳KO。可恶,如果我无敌的轮椅还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没事吧?”
梅很担心我,我摆正下巴装作无事发生似的站起来。
“你可以亲切地叫它盖亚(大声)或者阿卡,别看它很危险其实真的很危险,和它说话的时候可以随意点”
[不知死活的家伙!]
梅小姐蚌住了,可能觉得我和盖亚像街头的搞笑组合,实际也差不多。
不过先放把盖亚晾在旁边。
“梅小姐,你有见过格兰医生吗?我刚才好像在这附近看见她了”
传教士和青雉有意隐瞒了这次事件中的某人,那位——制造了病毒A的医生。神秘人明明拥有通天的本事却被刻意隐藏。
他们的掩饰也就瞒住像阿吉尔这种外人。艾斯口中治好德的格兰医生肯定与制造病毒A的医生是同一人物,她的身份和她现在的行踪很让人在意。
“啊,克安格兰(Clegane)?”
梅慌乱起来,手足无措地连连后退。
“克安格兰(Clegane)...”我鹦鹉学舌般的咀嚼刚才捕捉到的发音,关联网络逐渐清晰“啊”
难怪啊,悬赏金4亿谁都不想扯上关系。这件事费特和费尔还不知道吧?克安格兰接近艾斯是为了费特费尔吗?从已知情报看她对我们还是善意。
“没看到就算了,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既然这么快就弄清楚了就没必要继续逗她,她估计也被传教士禁口了。
梅小姐扶着胸口,看上去心里还是怵得慌。
“是吗...瓦塔丽小姐,我可以回去了吗?”
“你不用询问我的,我和你是同龄人”
“是、是啊”
近距离看这位梅小姐还是普通。
“那个...瓦塔丽小姐?靠得太近了..”
没闻出恶魔的味道,恢复期间鼻子都不好使,或是说有等级差的缘故,青雉制造的冰块也闻不出味道。好不甘心啊,有一种自己是杂兵的感觉。
“对了,梅酱对摩亚教的事怎么看?”
知情的人少之又少,王子和叛乱军首领为了防止混乱,对民众大抵采用了摩亚教夺权从中制造病乱这种解释,出示捏造的和真实的证据后,民众大多数选择相信教皇背叛了他们,并高声呼吁杀了他,当然也有不信的人,不过在这悲剧中还相信教皇的人很少。
在解释中,王子他们并未说出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糟糕,所以表面还算安定。
但像今早一碰民众的心态就炸了,对他们来说教皇直接连接他们的大脑跟他们讲话,各种层面上冲击巨大。
“我吗?”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我的注视下说了出来“教皇毫无疑问罪大恶极,但我还是不太相信那个教皇居然...之前就想会不会是教皇是被瞒着,毕竟他已经那么老了...”
啊,普通人会这么想吧。教皇对他们而言可是建国神,如果某人突然拿模棱两可的证据污蔑梵高是杀人魔,我也会踢掉那人的头。人类真复杂。
“梅酱相信尤利乌斯啊,不过信不信又不能强求”
日后留给那位圣人的是污名还是赞誉,都只取决于他们。要好好努力让这些人活着不然『所有』都是白费。
“把梅子酱拖住那么久真不好意思,你也该对盖亚感到烦了。我们就在这里进行一个王宫的回怎么样!”
“梅子酱是在叫我吗?”
“感觉是个很可爱的食物没关系吧!”
我推着梅往王宫方向走,途中发生了异变。
最先察觉到的是盖亚,我也几乎同时察觉到石子不自然的滚动。天生的感知令我寒毛倒竖,我睁大眼眸感知到地下,从胸口直逼全身的麻痹感却突然袭来。使不上力气的我只能单腿跪在地上。
鼓膜那儿传来远方的雷声。
“啊、唔额——”
“瓦塔丽小姐?你怎么了?”
[不要碰她]
盖亚违和的沙哑声音不知为何特别有威严,梅近在咫尺的手收了回去。
[瓦,你这不是完全没好吗?跟吾闹着玩呢?]
“不是、搞毛啊,呃啊、这是什么?”
脚边升起了轻雾,远处的雷声也逐渐逼近,是地震。
————
第一梯队在确认计划后立刻整备出发,花了三小时时间到达距离圣地30公里的这个地方。这里是因摩特斯最高的地方,十几股水流从周围的高丘的岩缝中流出,在下方一公里的地方汇成形成神圣白河的主流。
七人披着斗篷,踩着枯草登上满是岩石的山丘。他们在一处平缓的空地停下,开始清理地面。
他们在今日宣告的时候就已经踏上旅程,不可能打断计划回去。用稀少的睡眠时间换来了现在。神教会的旅行不可能随身带很多东西,此次更然。对他们而言行礼是最不用多带的东西。
“辛苦了”
背着步枪的青年喃喃自语地从崖边回来,想点头又改成摇头,回答“史丹城内看不见任何人...”
“这附近也没有任何异常,很可疑。但现在只能行动。警备交给你了”
“是”
神教会的教士伸展双臂,手中拿着一枚种子。
黑色的种子像某种坚果,传教士们将随手捡来的树枝插在地面,在周围地面用血画上圈和弧线。完成的图画像浪漫的星图又似缜密的数学图形。
神教会精通的『魔法』有些特别,是自然界最常见的现象,『转化』。通过血肉将神秘力量编制成奇迹,它不属于咒术和巫毒的秘仪之力范畴。也不贴近炼金术。
据传其鼻祖是失落帝国的王,王将宇宙的能量转换成跨越四海的光芒,造就了一个往后万年也未必能重现的伟大帝国。
后世将这个帝国的名字称作海『亚特拉斯Atlas』。当然,这仅是神教会内部的传说。擅长此类工作的教士他们把自己身体当作转换器实现点石为金。
转换是件困难的工程,他们不是沙漏的洞口,需要的时间要比沙子全部流入下层要多得多,几个月都不够。所以便出现了地缭。这还算他们常用的工具。
地缭会盘浮在地底吸收能量,成为他们的强力武器。能量越充沛的地域越合适,就连选定圣地与圣日都与此有关。
传教士将种子放置其中一个小圆圈中,缓慢后退,同时念起古老的咒语。听见的每个人都下意识觉得他们在说未知的语言。每个发音都十分清晰,能从长段咒语中分出小节,拥有转折和连续性。
咒语前所未闻,听者却能隐约听懂其中的几个片段的含义。
“...■■,诞生,以■■■■,祈祷■■,汇聚于此...”
五名传教士低念着未知的语言,周围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氛围。圈中的种子像被回应咒术的邪灵附身,高频震动起来。
能从空气中感觉到种子的震动,不对。不仔细发现不了,是脚下的土地在轻微摇晃。雾气从脚边漫起,可这儿是山岗之顶不可能起雾。
“诶?”
疑惑的声音。圈内的种子消失不见,只留下沙滩上呼吸口一样的小洞。
传教士不再观察发光的法阵,反而观察起四周。
其中一人大喝道“不对,本杰明?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从声音中听得出他也同样疑惑,就算种子对地气产生影响也不可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岛屿沉淀溶解了,这样下去会形成大秘境”
“发生什么了吗?”
好像发生了他们意料外的事,很不好的事。
“只能是摩亚教干的,早就知道不好对付...大秘境完成后行动会更困难”
“地缭能坚持住吗?”
荷兰特打断他们间的讨论,喊道“狗日的,比预想的还快。我们被包围了”
摩亚教像算准了他们出现的地点,毫无声响地包围了他们。
地气像水投入油中一样开始沸腾。雾气升腾,荷兰特朝远处接连开出数枪指出了大致位置。
“荷兰特,你果然该注意用词”
荷兰特身体动作暂停了一下,接着狠狠地砸了嘴“现在是说这个的事吗?看似摩亚教的一群人从东面和西面的坡上来了。数量接近三位数。预计到达时间15分钟”
“来时设的莫比乌斯环呢?”
“对方明显是专业的,我不觉得能挡多久”
名叫本杰明的传教士视线落在秘咒中央的洞口,不知何时那里已经冒出芽孢类的黑色东西。
“地缭生长还需要时间,希望没有受到灵脉过活化的影响。准备与摩亚教周旋。别让他们上来”
听到指示的教士纷纷点头,其中四人向山下奔去。
“荷兰特,你留下继续监视异常”
“额,好的”
本杰明讲完便走到秘咒图案中心,用指环刀割破左手在凹陷形成的图案外又画了一层图案。
“以血为■■,以此身为■■■■”
他将左手覆在洞孔上,继续念着未知的语言。
庄严的光带接二连三地涌出,奔向他撑在地面上的左手,并汇聚在一点。这个景色十分壮观。可能是错觉,总觉得传教士的左手破了个洞。
微弱的地摇还在继续,汇集的光芒越来越多。这些光带随时变化着颜色,就算穿过人的小腿也不会使人感到异常。
山岗上只有男人低沉的说话声和水流叮咚声响,荷兰特仰头盯着天空许久像人不在这里。三人中只有一人不知所措。从这里看不见山下的战斗,心情越来越焦躁,前额和胸口发烫。
不知道窒息的时间有多久,身后教士的话语声终于停下。转过头,本杰明依旧保持单跪的姿势,他整理了左身的斗篷,用右手捡起地面上的东西站了起来。
“啊”
“第二限制下勉强回收,最后效果不知如何。该走了”
本杰明在和荷兰特讲话,可贝荷兰特依旧保持单手按住贝雷帽的姿势仰望天空。
“荷兰特”
听见自己的名字荷兰特这才回过神,扩散的视线猛地收缩,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他黑色的瞳孔颤动着,像看见了十分意料外的景色。
“荷兰特,你看见什么了吗?”
“我刚才试着将日耀往更远处看”荷兰特合上布满血丝的双眼,扳起疲惫的脖子,向传教士说“看见了些东西,但不确定‘那些’是什么东西”
“我们先从这里离开”本杰明皱起眼角皱纹“看来大秘境比想的更棘手”
——
大地发烧般不断冒出蒸汽并震颤着,盯着地面慌张的人总有一刻会发现周围影子的消失,仰头后瞪目膛舌许久。
天空通明,但空中既没有太阳也没有云彩,连水池印照的天空也明亮的可怕,仿佛太阳化作金水在天空融化了一样。即使在室内也能从窗脚侧射进来的光芒发现外面的异常。
异变持续了一小时,直到所视天空完全变白地震才停止。
得文王子编的理由只能让部分民众信服,大部分民众对于天地异变还是很忐忑。
不过说出真相信的人反而更少。摩亚教激活了岛屿,制造了『大秘境』。
严谨地讲,伟大航路不就属于秘境吗?外面经过独立进化,获得自然形态。伟大航路则超脱自然规则,是实打实的秘境。而永恒春夏秋冬的岛屿们更是秘境中的秘境,能保持永恒说明它们本身就拥有巨大能量。这种岛屿灵脉很容易紊乱。从岛屿向外散发的能量翻倍,就变成现在这样。
不出预料的话,岛屿外围已经狂风暴雨。大秘境的形成可以彻底隔断与外界的联系,光呼吸足以让人的肺部麻痹,原住民应该没有过强的排斥反应,可它对现在的因摩特斯可是致命毒药。
而且教皇制造大秘境肯定是因为大秘境的存在对他有利。理由?那群摆手就能触碰超能力的人在盘算什么我怎么可能清楚。光一瞬间想到的理由就有十个怎么可能一个一个告诉你。
我靠梅小姐支撑着到了一个无人的台阶上。
[你身体里乱糟糟的]盖亚伸出影子一样的长条探入我的手臂中,嘴上(?)不断挖苦我[这是什么?还混入了奇怪的东西,全是令人作呕的气息。你找那群恶心的家伙治疗了?]
“利玛窦关键时刻救了我条小命,当时方式没太在意,很不妙吗?”
[向你的授肉父母谢罪,向吾献上至高的崇敬。没有吾你会生不如死]
“谢谢你,赛罗”无论道歉还是感谢盖亚的怨念都不会停,最好让它闭嘴“我也不是想变成这样才出生的”
盖亚听后什么都没说。我们三个间陷入尴尬的氛围,天空透过的光既不灼人也不冰冷,就像宇宙外的探照灯打在了因摩特斯,待得越久恐惧和压抑感就越逼迫神经。像被某种巨大的不可名状之物看着。最后是梅率先开口。
“你们...知道什么吗?现在是怎样了?之后会发生什么?”
“抱歉,你刚才就那么急还没告诉你。黑桃去了很多地方,类似的情况之前也遇到过。大概率是教皇的花招,没事...抱歉借我躺一会儿”
我说话气若游丝,又困又累又想呕。索性借着性别和病人的便利靠在了旁边梅的肩膀上,如果呕在你身上我会说对不起。
梅很温柔,她看见我状态不佳忍住不安和疑问,让我靠着她合眼休息了很久。还稍微打了个瞌睡,不过我很快醒来,盖亚的调理还在继续,我已经轻松许多。
“梅,和我结婚吧”
“?!”
[不要恢复点体力就得意忘形!]
“诶嘿~盖亚,可以了吗?勉强不会死的程度就行”
[有时候你的发言就算是吾也感到惊讶,不惜命的家伙虽然有,但随意到这种程度你还是第一个]
“人可是得到火后拿去烧食物的生物,奇怪也正常”
我回答完盖亚,看向梅“所以,我的求婚答复呢?”
“要回答吗?!”
“不回答也可以,等这次战争结束,我回来后你再给我答复...”
梅:总觉得这里必须给答案,不然人回不来。
“对不起,我还是觉得普通男性比较好”
“普通男性大胜利!诶,没必要那么认真拒绝,我会很伤心的!”
[喂]
“哼,我只是想缓和下气氛,没想到会第23次求婚大失败。嗯...这天气的来由啊,利玛窦留在了王都,想问详情只能去找他吧。”不过不问我也猜得到大概。“他在哪很好猜,他肯定还待在王宫。”
在王宫门外,我们刚好遇见了费特费尔。交流会儿情报后他们告诉我传教士了位置。
和梅暂别,盖亚像以往一样变成黑蛇缠在我的手臂上,我从来没见过它变成鸟或者鱼,它其实不会飞也不擅长游泳。仔细想想好像理所当然。
这几日进出王宫大门的人数达到了以往的数倍,现在王宫里连一个寻常侍从都找不到,全是军队的人。不是好像,他们就是把王宫变成了指挥所。祖先知道象征王权的王宫被当作指挥所估计会气死。
如果祖先还知道这里被圣职者当作仪式地点绝对会扒开棺材蹦出来。不要以为神教会披着神的羽衣就是正道,熟悉卢恩(宇宙之秘)的人早就和正常人类脱节。
看看眼前这个把我挡在门口的白毛,他居然在城堡主楼的塔楼顶使用他们的秘术。
不算王宫门口共同战斗的那次,我这是第二次好好与这位传教士队长(貌似)对话,他们团队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每个人都像领袖人物,聚集又能组成优秀的队伍。这种队伍我在历史书上都找不到。很难想象神教会平日训练和任务是怎样的。
仔细一看利玛窦最多也20,除去怪异的装扮样貌和身材都满分,特别是人均白毛控的时代,他居然还拥有婴儿般的蓝色眼眸,这是从楼下乙女游戏里拖过来的吧。
站在塔楼楼顶门前小块石板上,我要大抬头才能与他视线相交。
“王子同意我们使用王都的任何地方”
“你们这种行为和投资欺诈没有区别,而且这里是主楼啊,主楼。你们去郊外不好吗?”
“主楼地点最好”利玛窦说话带着通宵的虚弱“时间很宝贵,你还未康复就好好不要乱跑”
我一时间没想过来,眼珠盯着右上角几次才试探性地问“外面就让它那样吗?”
利玛窦的表情在说:所以我才那么忙。懂,我故意这么讲的。
“大秘境形成后,你们的传送阵还能用吗?”
“你怎么知...算了。与本部的链接确实不稳定,那边肯定也发现了这点会采用其他办法。外海封锁岛屿的军舰已经撤退了,直接突破风场也行得通。还算件好事”
“救援队本就会遭到袭击,还加上秘境。死者会大幅增加,虽然阿吉尔他们也去帮忙了,但也是杯水车薪吗...”
“神教会只能尽自己所能帮更多人,最后得救的人有多少最终只取决于他们自己。”说着,他将目光转向塔楼的小窗外,窗外的天空如今令人憎恶的明亮。随后张开唇形优美的双唇“说这些也没用,你找我是有什么想说?”
利玛窦说的很轻松,我不太能理解这群人的成分。
“我去外面的时候被监视了,是教皇的见闻色。而且城中就有怪物的痕迹,这次没对我出手,但已经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被害,原地只流下一滩黑色血水和灰白角质。我已经将告诉军队了,但我觉得那是他们无法对付的东西。”
利玛窦听后仅点点头,就像他对自己神教会的描述一样,他会采用其他办法。
我边嘀咕边扶着墙走下塔楼楼梯。
“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但总不能待着”
[把像去掉]
“大熊猫都被你饿死了,嘴下留情点行吗”
盖亚扭动仿真肌肉像真正的蛇挂在我脖子上,抬起泥塑般的蛇首。张口:
[吾说过说不要去,区区恶魔创造物,吾一眼就能瞪死它们]
“你有眼睛吗?真好啊,盖亚天生就会霸气,虽然很弱但至少都有”
[没有必要加虽然二字!吾仅是模仿你们人类的霸气,你还不知晓真正的力量。拜服在吾之膝下发誓为吾所使,也不是不能屈身助你打扫臭虫]
“盖亚与大地融为一体的能力确实好使,但还是算了”
[瓦,你莫非在担心吾?]
“你跑去战斗我谁来照顾?没错我就是巨婴,离开我这种事,至少要我死后十年”
[恶心,怎么会有这种人,要吐了]
“哈哈哈,你想逃就逃啊,不逃的话就只能和我一起死”
[哼,拒绝。吾花了那么多精力帮你延长生命,看不到最后之前的算什么]
“沉没成本是坏文明”
[提到这个,真亏你背着吾去黄泉乡送死。没料到你还活着回来了,干得真好啊]
“我运气比较好所以才回得来...啊...莫非我得救也在教皇的预测中?但这样根本不是先知而是全知”
我全力思考着这种事是否可能,耳边就传来盖亚的提醒声。
[瓦,发生了什么事]
“啊?”
和我想的差不多,不、比我想的还快的救援队回来了,是最初出去的那队人中的一名,严重的外伤还是小事,他好像受到了某种精神创伤。
听费特费尔说他们是分去小村庄的小队伍,离王都并不远,但那里空无一人,之后同伴接二连三的消失,他察觉到自己被东西跟着拼命地跑了回来,还因为突然的地震从悬崖上滚了下来。
“瓦塔丽老板觉得呢?”
“巴特利特·贝尔利特,怪物是他创造的,他化为灰烬的宅邸能证明...王族也有数人疑似被他暗杀...首先摩亚教同伙没有错,教皇所说的使者没意外就是那些怪物了”
王子和他对持的时候就该察觉的,当时满脑子都是教皇,根本没仔细观察那个普通人。不,我当时因为他是果实能力者仔细观察了,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那人莫非是森鸥外(普通人中的天才)类型的人?
“是的话还真恶心”“但确实有士兵目睹幕墙外有奇怪身影,今日城中的居民也有近百人消失”
“王都昨日还发生叛乱,战场还没收拾完。连夜搬去野外埋葬的尸体第二天不见踪影。”
“海军大将自信满满地走了,能赢吗?”
“如果是战斗他会赢,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他无法战斗”
我抱起手臂,和费特费尔站在会议室门外观望里面的情况。叛乱军首领克莱斯特参加了救援队伍,这里只有他的副官。副官脸色很难看,看来他十分清楚现状如何。
虽然不礼貌,但我觉得无论救援队还是讨伐队都胜率渺茫。就算是赌博也没有胜面,从结果来说都是输。就算如此还要挣扎真的太难受了。
“...”
——————
红黑色魅影徘徊在树林,毫无疑问这里本该有直通史丹城的大道,但既然没有就说明她被困在了某种由神秘力量组成的轮回中。
在尝试过切断六感,破坏四周无果后。克安格兰像要接住一片雪花般轻抬左手,一本红皮书凭空出现,不存在的强风吹过,书页极速翻飞而过,克安格兰的嘴角也越加上扬。
“第4章,第一节添加页编号12...第5章第一节(二)...”
书页好像停在了所说的页数,从书中飞出黑色的字符,它们飞入克安格兰的的额头和右手,她的额头和手与其说是变红不如说像被其中的光穿透。特别是右手,可以清晰看见血管和骨头映出恐怖阴影,仿佛下一秒血液就会像岩浆般爆出。
克安格兰保持这样子向前方踱步,在某处停下在向空中抓了一把,远处的阴森的树木陡然拉近,树皮上的纹路像老人皱巴巴的脸,蓦然出现的树木将克安格兰团团围住,纹路活着般不断变化。耳边树叶的沙沙声像人的耳语。
而这些也在克安格兰的抬手间消失,随着树叶摩擦声音远去,道路展开了。克安格兰恢复正常,继续走路。
刚踏出一步,白色的灰尘落在了她的睫毛上,遮住她些许的视野。克安格兰撅起嘴吹飞了灰尘。
“呃!”
更多灰尘迎面飘来,不小心落入了她的眼睛,克安格兰挤眉弄眼想将异物弄出来。
眼内有异物感,开始生理性地眨眼,眼泪一滴滴流了下来。眼泪流过嘴角,克安格兰伸出舌头舔了下,三秒后她的二指猛地戳向自己的左眼,像取出镶嵌物一样将自身的一部分扯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血流进嘴里,染红了白齿。落在地上的眼球后部长出了根须般的细长触手,它们在地上扭动着,像刚从这颗眼球这颗蛋中破壳而出。
“tui”克安格兰吐出嘴里的血腥味,左脸上的血骷髅中瞬间冒出一团白色的物质,红色的眼珠从白色的正上方落下,与右眼形成极不和谐地旋转数次停在中央,青红色的眼眶和眼帘不断向外渗血,血水在新长出的眼珠内打转。
克安格兰左脸已经血肉模糊,但她依旧风轻云淡地盯着地上蠕动的眼球。
“不经当事人同意的实验犯法,咯咯咯嘻嘻嘻...”
她毫不犹豫地踩爆了自己的眼球,浑浊的白色房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令人反胃。
克安格兰抬头,白色的丝团像柳絮一样从空中飘落,它们就是刚才落入她眼里的灰尘。丝团有指甲大小,它们从空无一物的天空飘下落在树木灌木丛上。
克安格兰大概知道它们从何而来,你只需要眺望远处马上就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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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走到我面前的即不是海军大将也不是神教会,而是一个不知名的人...抱歉,你的大名我早有听闻,解体新书的持有者,通晓人体奥秘之人,克安格兰。走到现在你一定费了不少功夫,既然得到了『永生』,为何不好好享受你漫长的余生”
“也太无趣了,老人不经常活动活动可不行”
“所以你想当那边的正义使者?可不像你的风格”
“咯咯咯,正义使者,老身是医生,医生只要完成自己的使命用医术去救人就行,制裁罪恶不在老身的职业范围内”
“用刀指向我,意味着与我为敌。你是真的认为你能赢我...呵呵呵哈哈,很遗憾,我为你感到遗憾。你我可能无法互相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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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像融化的金汤一样流光溢彩,地面的异常并未影响男人的心情,他仰头感叹着这景观。
青雉叉着手优雅地从冰滑板上走下,前方的路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神教会留的标记也在此处。如果再往前走会发生什么呢?前方两侧悬崖突然崩塌、地面下陷、爆炸、袭击、好像都没什么危险。
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一名传教士像刚结束血战浑身煞气的从后方踱步走来,在离青雉不远的地方又恢复到温润随和的面孔,整理烧焦的衣角。
双方没有主动打招呼,本杰明蹲下检查他们之前留下的标记,又在周围用血添了数笔。
“破魔秘咒写在纸上还是手上?”
“嗯...问我也不太懂,那就手。写纸上你的手也不方便”
本杰明颔首,拿出一支钢笔。青雉盯着手臂上一长串红色鬼画符直皱眉头,这时传教士又拿出两样东西。其中一样是银色扳指,传教士解释扳指是秘咒辅助材料,青雉接过它并戴在了右手大拇指上。
而另一样。
“这是地脉力量的精华”
本杰明徐徐解释道。那是一颗宝珠大小的球体,透明粘膜下装着像黄金般的液体不时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它与史丹城地下的地脉接触时会产生地脉爆炸,产生的变化能杀死看不见的东西。绝对不算好办法,使用者必须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你可以选择带上它”
青雉看了看神教会的传教士,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宝珠,余光扫过他斗篷下的骷髅左手,目光深邃。
“我不喜欢神教会的做派,你们的特立独行如今的世道并不需要”
本杰明神色未变,青雉拿走了他手中的宝珠放进了裤口袋。本杰明向青雉解释了使用方法,并在他手臂上多添了几笔。
“今后不要试探世界政府,老老实实过日子”
“...”中年的高大男子低下眼,嘴角上扬,缄默肃穆。无法明辨这个表情的真意。
青雉偏了偏头,耸耸肩转身离开。
“前路很辛苦,祝愿我们武昌鸿运”
各色虫鸣和古风吹响的树叶声很快淹没来时的路,无意识走出几步就失去了方向感,入眼全是相似的树木和石子,脚下的石板路眨眼睛消失,天空是一览无余的白日,这里面的人会失去所有辨别方向的手段,就连生物的直觉也靠不住。
格纹衬衫长袖下的皮肤在发烫,刺激着某根神经,像得到某种启示一样,青雉毫无根据地朝某个目的地前进。冰凉的树叶偶尔会扫过后颈,白色长影会躲在树后盯着他。能让他这么觉得就很不简单了。
‘唔——唔,海军好可怕。抛弃还在岛上的居民向村庄开炮,来不及逃走的女人和孩子全死在你们的攻击下’
‘世界政府的走狗,侩子手,无情的杀人魔,颠倒黑白,滥杀无辜’
‘你们比海贼还横行霸道,你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在维持如今错误的秩序’
有很多人的声音,小孩和妇女的声音偏多,都丝毫不差地钻入他的耳蜗。黑色的孩子披着欢笑声穿过青雉跟前,他下意识地停住脚。突然后知后觉到自己陷入圈套。
‘库赞,你的力量应该用在正确的地方’
“唔!”
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童年。青草气息和蓝天的颜色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令人怀念的香气沁人心脾。
“喂喂,不要擅自让我回想起我那令人害羞的童年”
青雉回应了幻觉。
‘我不会成为这种糟糕的大人’
‘你连多数人的正义都守护不了,空有力量却无能为力。我追求的力量不是这样的’
模糊的影像越来越清晰,逐渐贴近他的脸。
黑发的小女孩牵起他的手,张开双唇——
!
青雉陷入睡梦中的精神猛地一震,眼前的景色飞速分崩离析。妮可罗宾尖叫着化作了白絮,他的右臂爬满了蚂蚁般火辣辣的,卷起袖子,密密麻麻的图案开始变化,像缓慢转动的星象仪。他还感觉到图案正在吸收他的体力。
神教会传闻中的秘咒起了一定作用。损失的体力还在能承受范围内。
幻境消失了,周围的光暗淡不少,像来到了夜晚,感觉他还没走多远就已经到了史丹城外。史丹城的墙壁使用的是河川下游的白石建成,经过几百年风吹雨淋已经和这里的建筑一起泛黄,在日光的照耀下在青色中十分温暖耀眼,在黑暗中又庄严肃穆。
无论看几次都觉得十分漂亮,像献给神的东西。
那么那东西一定是在亵渎神——既像污浊的雾气又像蓝色萤火虫团。空气中弥漫着菌丝般的絮状物,绝大多数漂浮在空中、那团雾气周围。光雾团漂浮在大教堂之上,向四周飘洒着白色的絮状物。
树木和建筑像覆盖了一层烧白的柴灰,光站在絮中鼻子就迅速堵塞,火山喷发时的灰都比这里少点。
护城河上的石桥从中间倒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河道相较来时要宽许多,河水表面流淌着汽油般的光彩,且不断冒出细小的泡泡团。
青雉考量许久,最终用冰建起新桥走到了对岸,大门敞开,途中没有任何阻挠。
见闻色中听不见任何声音,整座城都死了。大教堂内的一人的气势笼罩了整个史丹城。走进门后能远远看见空中漂浮的莹团和巨树。巨树冲破了大教堂的穹顶,怪异的枝丫无视生长规律向上疯长,周围弥漫着几乎凝成实体的瘴气。
不知为何,周遭好像才经历过一场战斗,偶尔能看见碎裂的地面和一半倒塌的房屋。
“啊咳,肺部刺刺的”
青雉按住胸口,将呼吸放轻,走向一只模样惊悚的怪物,怪物有三米高,四肢贴在墙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仔细观察还不一定能从这片破烂的建筑中发现它。
怪物离近了看更觉得它只是勉强保持人形的肉团,没有呼吸的声音和身体弧度,某种程度上笔比蠕虫还恶心。而这种东西在视线外还隐藏了不少。
它被冰刺定上墙壁依旧毫无反应,连它是否活着都很难判断。
正当青雉打算无视这个怪物时,怪物的躯体突然隆包,并迅速裂开一条缝长出洁白整齐的巨牙,嘴用特别的合成音说。
“库赞,门罗请您前往大教堂做客”
另一张嘴从石缝中蠕动着爬出,说“欢迎来到摩亚教的圣地,传奇的史丹城”
“我诚挚邀请你”
青雉眉头微蹙,转眼间喋喋不休的嘴巴们就变成冰块。
————
以下为利佩响恩(精灵故地)藏书库中的记录。
关于先知。先知是可以知晓过去预言未来的人。最后的先知在800年前死去,阿里斯托勒斯(Aristocles)死前预言了波赛多尼亚的存在,阿里丝托勒斯的尸体三日都未腐烂,追随者将其尸骨(秘密)送到此地埋葬。受其启发的人们追随先知的脚步,继承他无名的意志存留至今。
————
众人撕下伪善面具的那晚,他将匕首刺进友人的胸膛。后面他连谁是谁都分不清,那群理智冷静站在尸堆上的人赢也有理由,于是他想尽办法逃跑了。
在50年前他找到了昔日的圣人与他守护的圣物,这一定是天意,于是他取代了摩亚教教皇的位置。本该长眠的教皇重新睁开眼。
————
铺满冰霜的路延申到大教堂,来源不明的冰雪爬上了教堂墙壁,大厅的蜡烛吊灯被冷风吹灭,周围瞬间昏暗。
大厅内布满陶瓷碎片,这里本不存在的东西有二,其一是冲破天顶的树干,其二是中央的木椅。木椅像随便从客厅搬来的东西,上面坐着名身披红毯的年轻人,他单手撑头合着眼似乎是在思考。年轻人深棕色卷发有些凌乱,露出的四肢骨瘦如柴,实在不像会出现在这里的人物。
直到年轻人抬起头露出碧绿色的眼眸朝青雉微笑,他才确定眼前的人是他要找的人。
“没想到教皇大人一日不见年轻不少”
“□□能影响精神,我现在确实有重获新生的欢愉。海军大将想必也不是来这里和我洽谈家常的,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现在的我’能回答所有问题”
“真是好心,我就不客气了。首先从你的真实身份开始讲起,然后阐述你犯下的罪以及目的”
青雉用平淡的语气质问眼前的教皇,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罪犯一样。大厅内气氛压抑,一般人若此时站在这里肯定会晕厥。双方开始霸王色的竞走,霸气在空气中火花相交。
“现在与你讲话的我是门罗,曾经神教会的教士。49年前杀了摩亚教的教皇并取而代之,并且谋划了这场瘟疫,巧妙的杀害了近10万人。身份和罪行差不多就是这些”
“南海的罪行”
“南海的黑魔与我并无直接关系,是无妄的天灾。我只在那里杀了5人”
“你真能说,昨日人晕倒也是你做的?”
“请理解,我本来也不想这么仓促,是因为许多参数错误才导致如今最坏的局面。神教会和你虽然料到了,可我未能料到会有其他棘手的人物误入这里,不过一切顺利也称不上考验”
青雉将偏着的头朝另一方向一摆,乏味的说“是什么值得你花费这么多时间做这些事?”
“当然是为了终结人们痛苦”门罗仰起头向头顶伸出了干瘦的手
“我想到了拯救所有人的方法,那就是进行一场抛弃□□的旅行。我要成为诺亚,成为救世主,成为神。最快集齐所有人的方法当然是归回土地,然后是承载灵魂的船,我找到了一名叫贝尔利特的青年,他腐烂能力能为我所用,没有比人类自己的□□更适合当船的东西”
“...“
“哼”门罗突然嗤笑一声,停下自言自语式的演讲。
“因摩特斯的土地上发生了无数次战争,百年前终于经圣方济之手得到了安宁。可惜和平不能持久,很快会发生把海上所有人卷进去的灾难,我为他们选择了一条轻松的道路。抛下□□,只留下精神陷入无限思考,如果说人类意志有终点肯定是万物归一,而我们的统一精神将实现永存”
门罗徐徐说道“这就是我的成神计划。为此我必须先成为神,先一步部署所有计划。我在20年前定下计划,随后时光荏苒,到了现在。这样的解释还能接受吗?”
“别跟我打哑谜,给我说能听懂的话”
青雉毫不留情的戳破门罗的自我陶醉,年轻人不禁苦笑。
他缓缓开口“死亡不是终点,被我杀死之人的精神的长久思考。怀罪之死是救赎,我将在地上进行一场大屠杀来达成我救赎人们的愿望,所有阻碍都是我登上神座前的试炼”
“...嗯,对于你这种罪犯而言理由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估计死时连后悔都不会。和你这种人讲话真是在浪费时间”
寒冰蔓延到门罗的脚边。
“你尚未得到启示,现在让你理解我很困难”
门罗边叹息边从木椅上站起来,赤足站在布满瓦砾的地面上。一根牧杖突然冲破地板竖立在门罗面前,上上面精致的条纹图案层层叠叠,看上去光滑富有肉质感,充满不详。
他双手握住牧杖在地面写了什么,随后单手抬起牧杖。
“就让我带给你启示”
“能办到就来试试看,我想看你惨败后锒铛入狱时的表情。一定比你现在的顺眼”
霸王色碰撞产生的波浪令史丹城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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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要疯,要死,垃圾。身后像蚂蝗一样缠上来,解体、解体!
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她的皮肉像久旱干裂的土地般爆裂开,乌黑的肉连接着身体的各个破裂处,炸开的肉皮给人的无端联想比她本身更惊悚。
“咯咯咯...小子,老身会将食肉蜗牛塞进你的大脑,让甲虫啃食骨头上残渣。头骨就用来在暴君的宴会上盛酒”
“恐怖巫婆,虽然我不觉得杀了你后你制造出的东西就会消失,但你死总比你活好。有想过在死前将解体新书交给我吗?克安格兰的意志我会好好传达下去”
“呃啊啊啊啊!解体新书!去tmd解体新书”克安格兰像贫民街里的疯女人般尖叫,抓挠自己的卷发“咯咯咯呵呵...好呀,老身将几十年的成果交给你好了!还是跳楼大甩卖!”
翻动的书页陡然出现,黑色字符不断从无字红皮书中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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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斗信号打响的瞬间一道可怕的力量撞向了青雉的身体。
远超人类极限的爆发力使他像瞬间移动般来到他的背后。
以防万一覆盖的武装色像纸一般被轻易撕开,沸腾的空气从后脖倒灌进耳朵里,青雉被击打出去摔在了墙上。背部像被太阳灼烧般疼痛,脑袋还因为刚才的突袭而嗡嗡作响。
“我好久没这样被人揍了”
阻挡攻击的冰壁瞬间粉碎,同时青雉也在飞舞的碎冰中一脚踢向门罗,门罗身体陡然向后跳跃,双方都达到常人的视觉无法捕捉的速度,视觉上像门罗用某种幻术躲过攻击,青雉知道那一脚已经结实地踢在他身上,只不过它被无限抵消了。
第一回合平局结束,青雉目光紧盯门罗并缓慢踱步,他的表情弥漫起别样的凝重。
他一蹬地面,一个箭步冲向门罗,仅凭一步便拉近距离然后出拳。门罗双手撑起牧杖挡下攻击。随后拳击和膝击接涌而至,攻击快得惊人,可都被门罗悉数挡下。
几乎和门罗等高的牧杖在他手中轻如鸿毛,门罗或许在使用不知名的杖法。战斗履历丰富的青雉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战斗方式——用象征权力的牧杖毫不华丽的殴打人。不对,之所以感觉门罗招式单一,是因为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一直以从容不迫的速度划出最短轨迹,让人避之不及。
青雉自以为傲的冰在这场战斗中像装饰,更进一步的交手后青雉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门罗不仅可以读取他的思考,武装色还在他之上。如果负担不是那么重的话,他或许能开心尽兴地打一场。
Ice Time(冰冻时刻)不能冻住他,按照猎犬的说法,就连黄泉乡的冷气和火焰都无法伤害他。唯一优势的战斗经验也因为想法被读取而丢失。
战斗比任何事都要费脑子这句话是谁说的?想越多越会被利用,是个死循环。
两只冰鸟从青雉变成冰块双臂上现形,像炮弹般发射出来,两只冰鸟光振动翅膀就产生了媲美风暴的冲击,分别从左右两方向门罗扑去。
门罗笑着挥杖横扫,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他的一只Pheasant Beak。剩下一只的冰鸟贴着门罗杖尖划出弧线绕过了他。
冰刃停在了门罗的喉咙上,他的视线不偏不依,用牧杖抵住了冰刃看穿了青雉的把戏。
冰霜甚至无法覆盖在武装色化甲的牧杖上,在武装色的较量下青雉的冰刃先承受不住裂开一条缝,门罗振杖,不属于武装色的力量使冰刃立刻灰飞烟灭,那股力量应该与第一次破开青雉武装色的力量相同。
青雉在冲击下整个人四分五裂,不过是他先一步化作了冰与周围同化,冻住大厅就是瞄准了这个。
门罗轻哼,挥起牧杖在地面画出金色的圆圈,地面的寒冰不是被高温融化,而是被逼得褪去,寒冰堆积成青雉的身体,他现在的脸色比接到不想做的命令时还难看。
“这是画地为牢的秘术,详细不用我再过多赘述,实际接招的你应该很清楚了”
“果然对付前神教会成员用冰冻果实不行”
“用这点来试探我也是颇有勇气,弄不好可是会被我一击毙命,比如我早在圣地周围布置了海的秘咒之类的,你已经中招一次应该更防备一些”
“看你的样子是自信不需要提前准备也能稳赢我,而且现在也十分游刃有余”
“毕竟我不需要消耗多余的精力去抵抗精神暗示,也不需要耗费体力维持右臂的转换机”
门罗年轻轻柔的声音令人听后大脑轻飘飘的,好像被猫爪挠着一样。恐怕他的话本身就有控制人的力量。
“啊,你不会真以为神教会会帮海军大将吧,以往你抓了他们多少同伴他们记得比谁都清楚。他们自以为是的装作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真好笑,没有一点信赖基础的人居然能互相合作。你一个人来圣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被当作消耗品抛弃了”门罗话语连珠,这些话从当事人看来全都正确无误。
“神教会擅长『转换』,用自己的所有作为转换机连通神秘领域。强行让普通人行使转换秘术需用到外界赐予的转换机,那些红色的图案就是转换机原理,你现在正被当作转换机容器使用着。就我的经验而言,他们不会使用这种一利百害的方法,给你装上转换机是否有其他意图呢?”
“令人浮想联翩煽动人的话...你的信誉已经烂完了,这种方法对我没作用”
“为你感到遗憾,我可怜的孩子”
说话间,门□□瘦的四肢鼓起,出现了饱满的肌肉弧度。受难僧般的年轻人突然变得强壮。希望□□的变化并未使他更棘手。
但现实果然没那么亲切,这次的袭击不是从地上而是从天上袭来。那颗怪异的树不知何时将自己的爪伸满天顶,柔软的树枝像鞭子一样弯曲,划出锐利的直线向青雉袭来。更可恶的是这棵树和门罗是在这大厅内唯二不能被冻结的东西。
树枝像是能把人像纸一样劈开,青雉视线稍微从门罗身上移开,下个瞬间自己的腹部就传来剧烈绞痛。不用低头就知道牧杖击碎他腹部的武装色伤害到了内脏,同时巨大的树枝也紧盯他的性命。
间不容发之际,数十座冰柱拔地而起,冰柱蛮横地挤开空气产生巨大的冲击波,柱身穿透天顶,形成交错叠加极寒的防御罩。
“原谅我,我也不想破坏历史建筑”
青雉捂着腹部伫立在冲破天顶的冰柱顶峰,他现在正站在大教堂之上,面前就是奇异的树和莹团。空气中除了离子化的臭味还漂浮着白色絮状物,贴近看那些漂浮物都是从树身上剥落的,而树体更像以寄生生物为霸主的生态圈,各式各样的寄生生物寄生在大树上,大树内部就会形成空洞,他曾经就在某个岛屿见过这样的树。
越靠近莹团越有种身体在被啃食的错觉,或许这不是错觉。
毁灭门罗的肉身没有意义,猎犬早就杀过一次了,更早还有个神教会。但门罗还站在这里就已经能说明问题所在。
果然实现目标没那么简单。
伸展的巨大树枝裂开一条口子,他看见了里面数千颗腐烂獠牙。被门罗控制的□□轻易挣脱冰封并瞬间移动到屋顶。
“它是利用果实能力与转换创造的新生物,就算杀死创造者的贝尔利特也不会消失,只要能量还在单向流动它就能永存。你没有胜算”
“说不准就赢了”
“呵”
...
在双方的惊天大战的波及下,大地震颤,冰块接二连三的砸向四周建筑,鬼斧神工的大教堂彻底化作冰窟废墟。锋利的冰石野花般开满视野。
五根冰柱从青雉手掌射出,他身后的冰枪也像受到指示般刺入树枝。门罗仅动了动身体就躲开冰柱,并趁青雉攻击间隙急速拉近距离。
门罗比树枝要烦上几倍,仿佛真的在与旧时代残党战斗。门罗是迄今为止他遇到过最恶心难缠的家伙,明明动作干净利落,战斗方式却尽显狡诈。给人强烈的撕裂感。
“不爽!”
一排锋利的冰凌在青雉周围炸开,青雉瞬间化作冰霜,出现在树干位置,武装色冰刃朝树皮狠狠落下,成功劈开一条裂缝。
冰屑飞扬,青雉的头划出一条弧线飞了出去。
门罗手里拿着牧杖,青雉失去头的身体逐渐变成冰雕。又是向斜后方挥舞,另一座冰雕被击碎。
“嗯,玩这种吗”
树皮下果然早就变成空洞,取而代之的是彩色的光束,能辨认出是从上往下的流向。光束的来源是莹团,而莹团里面是...?
“是磁欧石的碎片”
青雉冷静地念出一句“冰河时代”
——
颠覆天地的极寒扫荡史丹城,史丹城变成了严峻的冰雪之城。没有看上去那么美好,若人置身其中血液瞬间就会冻结,就连空气都被冻成血腥味的沉重铁块。
是称得上奇迹的绝技,可即便是这样的绝技也没能完全挡住攻击。同样呼唤奇迹的圣人气质与冰河时代抵消,教皇的武装色不知第几次震得他内脏打颤,青雉的武装色可是连脏器都武装到位了,可尽管如此,昔日圣人的实力还是力压他一头。即使天赋相同,经历的年月也不能相比。
还有他那些奇能秘术,简直是为消灭能力者而生的。
青雉深吸一口气,屏息迎上战斗。表面上不分高低,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青雉落入了明显的劣势,只剩招架之力。野兽在面对全力一击都不起效的对手时就会技逊一筹。就是在形容现在的情况。
稍有松懈海军大将就会惨败于此,青雉将所有力量注向双腿,躲避着攻击。
“哼,就算是现在也在想着打倒我,是海军大将的骄傲吗”
就算被逼入困境也是头强大的野兽。
门罗突然停住,树枝也安静地收了回去。青雉更加戒备地盯着他。
“我说过要给你启示,刚才你也窥探到一隅。现在就让你见识真正的启示”
门罗高抬牧杖,口中念念有词。
空中的白絮似乎消散了,不确定。身体不能随意动弹,目光无法从眼前的光芒中离开。
仿佛星球熄灭前最后的光芒般凄厉,又那么耀眼令人心驰神往。
神降临时洒向人间的天堂之光肯定是这样的。
被那么强大的光流的击中,海王类都会灰飞烟灭。
“启示降临,世人——”门罗念诵着不详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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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中心的■■系统发生■■,使■■摇动,巨大的陆■就此■■,只剩下迁移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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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围着贝雷帽男子转来转去,之前是时不时抬头看向天空,现在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5分钟了。
“盯着太阳太久会瞎的,眼睛都充血了,你为什么连眼睛都不砸?哇啊!”
“!”
“唔!艾斯大哥不要突然大喊大叫,很吓人的。如果把刚才那样的怪物引来怎么办”
艾斯他们与神教会在白河源头汇合,并携手击退了怪物。随后神教会留下两人后便以五人出发,现在未归。
“你眼睛受伤了?”
“啧,没有受伤,就是眼睛周围的血管爆了几根而已。火拳你吵死了,不要以为我不回应就是没听到,只是我不想理你”荷兰特一口气说了很多话,随后伸手指了个方向“西边!西边有人从幻境出来了!”
“噢,好,我去看看情况,你们待在这里”
说罢,艾斯立即向那个方向跑去。
“艾斯大哥!”巴特里尔想追上他的脚停住“完全没有危机意识...”
“擦一擦血?”
荷兰特接过递来的手帕随意地擦拭两下,打算将手帕放回去的手停在了半空。“我是不是应该把手帕洗干净然后装盒还回去?用来擦过血的手帕你还要吗?”
面对如此直接的问题,她愣在原地思考如何回答。
“没、没关系,不是珍贵的物件,丢掉就行”
荷兰特闭着双眼,将手帕放入包里,似乎是为防止误会补充了一句“不能在野外扔垃圾”
“(尴尬却不失优雅的笑容)”
“谢谢你的手帕,公主大人”
“啊,小事不谢”
这样真的好吗?将因摩特斯王国最后的一名公主带来。连需要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真亏她能同意这个疯狂的提案。公主绝对是瞒着她兄长,隐瞒不报的神教会也怎么回事。
“从里面出来的不是你们的同伴吧?有看清是谁吗?”巴特里尔虚着眼,想用他11.0的视力看到荷兰特所指的地方。
“那人全身是血,从体型看不是他们。交给火拳没问题”
“...”巴特里尔从荷兰特身上感受到一丝不对劲,转而说道“就连青雉这次都站在我们这边,我已经想象不出失败的样子了”
“但是死去的人不会回来”
巴特里尔开始以为说的是因摩特斯的人,顿了顿才意识到荷兰特在指谁。
“瓦塔丽姐跟我讲过老人与海,西西弗斯与巨石的故事...”
————————
“启示降临,世人——”
刹那间,另一道声音响起。
在精神高度集中下时间过得很慢,门罗像听见同样的声音砸了下眼。
“——”
原本高度凝聚的光芒像薄纸般被捅破,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青雉的意识被拉回来,他猛地摸向刚才声音的源头。戴在右手拇指上的扳指裂开了一条缝。门罗连退数步,抠住脸发出类似呻吟的怪叫。
青雉并未抓住机会攻击,而是虚脱地跪下,浑身力气被抽得一干二净。使他无力化的元凶正浮在右臂上散发着妖异的红光,红光裹住青雉,他刹时间消失在原地。一小团红色烟雾迅速在屋顶划出几个折角飞了出去。
因为来自精神的攻击,门罗的活动停止了数十秒。此时早就没有海军大将的身影,不过他们的逃脱并不顺利,还没离开史丹城。
“神教会,王族...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明明你们知道,时间不多了”
——
“我感觉自己被压缩成了方糖大小,现在还有点晕。”
“实际上确实如此”
五名身穿斗篷的传教士围着青雉站成圈,他们正处于冰河时代创造的冰岩下方,这里的地面未被冰冻,他们头顶漂浮的机械发出卡塔的声响后碎成粉末,其中一个传教士捂住心脏痛心疾首,似乎很心疼机械。
传送装置终点本来直连幻境外,青雉进入幻境后连接中断,他们便趁青雉与门罗战斗时潜入布置了这些,虽说预料到极端情况,但直接抗下冰河时代浪费了他们极多体力。...至少人是救到了。
青雉站起来从混乱中清醒,开口问道。
“真的,你们在我身上都下了些什么魔咒”
他们没有互相沟通过想法与计划,那样可能会自断后路。这个听上去不切实际的方案在最后也确实奏效。至少保住了他的命。
“你们特地来救我的?”
未得到回话,一股从大教堂射出的视线就落在了他们身上,瞬间袭来的威压感仿佛能让自我消失片刻。本杰明戒备地环顾周围,说道。
“以保存最大战力为前提撤退”
“是”
“海军大将落荒而逃的事我们会带进天堂的,请释怀”
“了解”
“等等,你们刚才有谁在挪揄我吗?”即便内脏碎裂骨头断了数根这位海军大将也依旧身形笔直,但很明显他伤的很重,已经快站不起来“啧,不过说得对,我现在没把握赢他...”
“多亏您的英勇奋战,我们收集了相当多数据。只要...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城中的异型在冰下动弹不得。
“那块扳指是埋葬在王都墓地中,初代国王的随葬物。我们覆写了新的秘咒,当佩戴者精神波动达到峰值就会发动”神教会的传教士说明之余,不忘小心翼翼地扫视四周。“□□与灵魂的打击无效的话,能转空子的只有精神。就算构筑了无敌的墙壁,内部还是不堪一击”
“将你‘变成’圣方济的故人用的技术其实比刚才的压缩传送更复杂,就算是曾经的同事也预想不到我们会用这招。这已经超过出人意料的效果了,看来统一精神的比他想的要困难”
青雉听着传教士的解释,注意力偏向后方。
“然后呢,别想糊弄过去。磁欧石是什么?启示是什么?”
“无可奉告”本杰明很干脆的回答道,同时紧咬牙根“不是我不愿告诉你,而是就连我们也无法得出确切的解答。我只能说,如果那是真的磁欧石碎片,那么门罗确实拥有实现他口中野心的实力”
传教士一行的氛围不像能继续追问的样子,青雉保持沉默,本杰明于是接着说道。
“门罗言中的启示狗屁不是”
简短且带脏字的话措不及防地从圣职者口中冒出来。
“突然说话这么直接我都不习惯了”
“门罗的结论没错,在他的野心中人类得到了想到的最好结局,人没有欲望也并无生死,拥有无限的时间去思考,形成庞大的集体精神。甚至能抵达想象不能及的世界,如果能见识到就好了”
或许知道门罗正盯着他,传教士才口若悬河。
“可是海军大将,你也认为这是错的,因为‘无法接受这个结局’。无论目的与结果如何,剥夺众多人的自由(生命/选择)这件事神是不会允许的。所以,我们会以自己的信仰粉碎他的野心”
会让人觉得是遗言的一番话,传教士一个个都是赴死的表情,汗水在他们的鬓角冻结成冰。
有东西以超音速的速度的在向他们靠近——对超脱常理的敌人而言这才是正常。
本杰明一个闪身避开袭击,瞬间与袭击者撞在一起。短暂的吟唱声响起,他被击飞数米,嘴角不断渗出血沫。
袭击者身体一顿颤抖,三根银色尖刺猛地贯穿了他的腹部。尖刺不是凭空出现,而是在袭击者的体内迅速生长,尖刺像插花艺术插满门罗全身。
“一分钟,拖住他!”
无论是眼神,还是刚才应对袭击的反击,传教士都没有丝毫慌乱,可见神教会在职人员同样身经百战。
“青雉,赶紧离开!”
青雉眼眸弯曲,迅速转身跟上前方的两人,后方很快传来巨响与呼喊声。两名传教士与青雉并肩驰行,从后方而来的攻击数次被传教士挡住,就连树枝也被他们瞬间斩断。作为队友没有比他们更可靠的存在。
他们片刻不歇地走在寒冰上,很快看见来时穿过的树林,树叶被冰冻成棱角鲜明的冰塑,已经不再会发出飒飒的声音和讲话。
右臂开始隐隐作痛,红色符号再次浮现出来。
“嗯?!”
和门罗所说的一样,转换机在抽取他的力量。再像抽水泵一样抽取他的体力他会连命都丢了。
“大将,放轻松”
传教士突然向他手臂上泼了瓶水,黑红色的烟雾猛地冒出,就像第一次一样将他包裹起来。折叠、压缩、视野变得狭窄、狭窄。
“...放轻松,不这么做谁都逃不了”
两股红光穿过最后一名传教士的胸口,在他躯体周围徘徊七圈后飞向树林。
呼出的空气在颤抖,手指失去感知。
“19,18,17...”
数到5的时候他胸口的颤抖停止,他深呼一口气,僵硬地抬起脚向前迈开右脚。
炽热的风吹过,求道者的前脚未曾落地。
————————
身体蝴蝶般轻盈,随后周围突然黯淡起来,感觉自己穿过了长长的隧道,漂浮了很久。
等感觉四肢不再折叠在一堆后头脑才清醒点,不过还是有点涨涨的。
经过两次压缩青雉感觉整个人都要变形了,脑袋刚清醒点又听见令人头大的嘲讽声。克安格兰笑嘻嘻地站在火拳的旁边,也十分狼狈。
“咯咯咯!不像话啊,库赞”
“你也半斤八两,克安格兰”
一个浑身是伤坐在地上起不了身,一个像刚从战场回来缺胳膊少腿。他们俩都是逃脱战场的幸存者。克安格兰也是,如果不是艾斯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贝尔利特跑得很快。
“我还没看清楚怎么突然出现两个大活人?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艾斯摸不着脑袋,巴特里尔直接进行一个青雉的远离。
青雉看了眼和自己一起传送出来的传教士,合上了眼。荷兰特看见回来的一人同伴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传教士迅速起身,比起其他事第一时间检查了地面的图案,并焦急擦了把自己额头上的血补上缺漏处。
“你们快闭上眼趴下,可能会波及到这里。那边的两人也快过来!别傻愣着”
汗水从传教士额头渗出,从眼角流下。
他们有短暂的数十秒无法呼吸,骤风像千军万马踩在他们背上践踏而过。
汗珠被刮飞,他们终于得以喘息。
艾斯松了口气,重新戴上橘色牛仔帽看向传教士“你们没事吗?”
“...感谢关心,我们没事”兜帽早就被吹飞,帽子的遮掩下是一张20出头的脸,仅凭一人转换能量抵消冲击很困难,他的右臂已经被烧伤。可他似乎并不在意,开口道“青雉大将,你还能战斗吗?”
“是去结束战斗吗?我还能再撑一会儿”
“不,恐怕还得苦战”
“我更得去了不是吗”青雉深吸一口气,支着大腿站起来。真的很惊人,青雉冻住了他破损的内脏,用冰接上了断裂的骨头。完全不知道他是靠什么站起来的。
“门罗肯定比我们更快出手,不能白白浪费机会”
“十分钟,我把数据传回去,顺便给你治疗。青雉,趁监视中断的时间讲一下计划”
传教士边说边将纱布裹在自己受伤的手上,克安格兰见状从隔离服下的铁针管,摊开一只手笑颜如花。
“咯咯咯...治疗伤口必须去找医生啊,时间有限做不到很完美,不过只需要一分钟,你的右手有极少概率变异,也有概率完好如初要试试吗?”
“恐怖巫婆的工作真是一刻也不停...感谢你的好意,普通消毒包扎就好”
“啧,库赞,一分钟让你全回复加身体能力提高5倍怎么样?”
“你是不是在说让我变异成别的物种的事”
“咯咯咯!答中”
虽然艾斯表示对变成其他物种的强烈兴趣,但被巴特里尔阻止。克安格兰也只对青雉和传教士进行了简单治疗。说是简单,她硬是摸着空气将他们身上百分之八十的伤治好。
青雉吐出许多鲜红色的血块后脸色正常很多。传教士的右手也是很漂亮的恢复了。当然副作用他们不问,克安格兰只字不提。
...
本杰明收集的地脉精华有三颗,其中一颗交给了青雉,一颗被当作燃料使用,刚才引爆的是最后一颗。引爆时的距离超出预期才波及到这儿,环绕圣地的幻境也因此破碎。引起地脉爆炸的步骤不复杂,埋下,催化,等待。但一步也不能缺。
你问地脉爆炸产生的威力?因为地脉爆炸在伟大航路甚至是种自然现象,神教会是经过运算后收集地脉精华,人为控制地脉爆炸的威力和形式。举个伟大航路的例子...对,把一座青海的岛冲到空岛的地脉爆炸他们也可以实现。
在诸多因数妨碍下,他们依旧成功得到地脉精华。地脉精华像一根针刺破火山口岩浆泡,戳破气泡吹起的火花对于普通人依旧致命。
青雉扫视四周,神情严肃。
“...”艾斯压了压帽檐,黑色眸子静静注视着传教士的右手。
他们脚下的图案的轮廓模糊,被沙石掩盖。周围呈暴风雨过后的景色,空气中弥漫着离子化的臭味。幻境破除后,视野开阔不少。不对,视野开阔不是幻境的原因,而是因为冰河时代与地脉爆炸改变了地形。如果改成用数十艘军舰炮轰需要多久呢?做到这种程度也只是拉近为与门罗间的天地差距。
“我还没见过史丹城,那边就是吗?害我们这么惨的家伙在的地方”
听艾斯这话,是要跟青雉他们去。
“...神教会不能保证你们的死活”
“那我来保护你,荷兰特,你也要来吧”
荷兰特脸色阴沉的点头,传教士似乎想说什么也止住了嘴。
青雉向旁边的克安格兰偏头道“你呢?被弄得那么凄惨不报复回来不像你的风格”
青雉像从一开始就知道克安格兰的存在,也知道她的铩羽而归。
“咯咯咯!”克安格兰像被问到值得高兴的事,突然眉开眼笑“听你的话胸有成竹啊?好啊,老身就搭上这日薄西山的性命陪你们走一遭”
“诶?你们怎么像事先交流过瞬间达成一致?都要去吗?那公主怎么办”
“我要去,我很重要吧。如果战斗中能帮上什么忙就好了,那时候在附近比较方便”
巴特里尔睁大眼睛看向公主,视线在青雉、传教士之间游走,似乎在讲你们谁来阻止她。
他们默认了!
“巴特里尔站在远处用弓箭支援,顺便看着公主。就这样,OK?”
巴特利而有气无力地回了句“OK...”,背起弓箭袋。
因摩特斯泥土的颜色接近白色,营养比较贫瘠,养育不出大片森林,自古以来不同的势力为抢夺贫瘠资源发动很多场战争。
眼前的白色巨坑突然使西夏悲伤起来,希望那四名神教会的传教士没事,但是终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