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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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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被烧,早饭和午饭一时都没了着落,来福只能带着人上街去买吃的。

于是陈宴秋与荀淮二人都只能饿着肚子。

虽然荀淮没说陈宴秋一句,但陈宴秋自知闯了祸,态度依旧很端正。

他看了看垂眸批着奏折的荀淮一眼,决定坦白从宽:“夫君,我……我只是想去做点吃的。”

“府里的饭菜不合胃口吗?”荀淮闻言放下折子,揉了揉伸到自己面前的脑袋,“不合胃口的话,下次让人去酒楼里给你买……”

“不是,”手下的脑袋左右转了转,陈宴秋双手捧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是想给你做点好吃的。”

“你最近总是没胃口,吃得太少了,我很担心,谁知……谁知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陈宴秋整个人看起来都恹恹的。

这个理由荀淮确实没想到。

他愣了一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继续把奏折拿起来:“本王知道了。”

“以后……”荀淮眼睛盯着奏折,斟酌着措辞,“以后我会注意,你别担心了。”

“那你拉勾!”陈宴秋的眼眶里还有些泪,他喜笑颜开地把自己的小拇指递到荀淮面前,眼里还倒映着阳光。

荀淮看着眼前的小指头,着实犹豫了好几息。

怎么这么幼稚……

他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小指头也伸出去:“嗯,拉钩。”

陈宴秋这才满意了,开开心心地坐回去。

是夜,寂静的王府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鸟叫声。

这声鸟叫声音很小,微不可察,似乎与平常的鸟啼没什么两样。

睡梦中的荀淮睁开了眼睛。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跪在荀淮面前,恭敬道:“主子。”

“霖阳,”荀淮轻轻坐起身,捏了捏眉心低头看他:“东西找到了?”

“是,”霖阳单膝跪地,把怀里的包袱拿出来,“属下探查了一翻,都在这了。”

“如您所言,”霖阳补充道,“您在王府修养后,王大人那边便动作频繁,时常与朝中大臣走动,想要拿到今年秋闱的监考权。”

“他倒是好算盘,”荀淮冷笑,“本王和崔明玉都还没死呢,这么快就想当他那群臣师长。”

他接过包袱,叹了口气:“做得好,你先下去吧。”

霖阳对荀淮行了个礼,脚尖点地,轻盈地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荀淮:……

你其实可以走门的。

他把那包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躺着一沓厚厚的信件。

荀淮拿起第一封,借着月光读起来。

读到一半,荀淮的手指微微一紧,在那信纸上掐出了个印子。

他又拿起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

读完最后一封,荀淮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口腔里又弥漫起血腥味。

这些信,都是与王耿一党的联络证据。

字迹工整娟秀,出自一人之手。那人与王耿一党保持着长期联系,被王耿当成了一把好用的剑,营私结党,陷害忠良,夺人性命,干了无数脏活。

种种罪行,罄竹难书。

最后一封,内容是王耿以那人全家的性命相要挟,要那人嫁入荀王府,做王耿身边的棋子,得到荀淮的信任,趁机杀之。

信的主人,是“陈宴秋”。

而陈宴秋此时还在与周公对弈,丝毫不知荀淮心中的惊涛骇浪。

荀淮冷静下来,慢慢理着思绪,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着床沿。

荀淮不是没有怀疑过陈宴秋的动机。

甚至可以说,荀淮从陈宴秋嫁入王府的那天,就从未停止过怀疑。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荀淮不傻,从那钦天监“夜观星象”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局。

布局的人很聪明,借薛应年之手在自己身边安插棋子,让自己虽觉察出不对却不能反抗;又趁机在钦天监提拔自己的人,获得薛应年的信任,可谓一石二鸟。

问题就出在陈宴秋这一环。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荀淮觉得陈宴秋并没有恶意。

何止是没有恶意……

荀淮疲惫地闭上眼。

这人天真又纯粹,毫无城府还胆子小,喜怒都表现在脸上,一吓就哭。

这样的人,荀淮实在是想不出来能干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

不对。

这件事情有一个最大的疑点。

他又把那些信件拿出来看了看。

抛开内容不谈,这些信件有一个明显的问题——

他是见过陈宴秋写字的。

陈宴秋的字……写得没这么好看。

荀淮的心略略安定了些。

他起身,把扔了满地的信件捡起来,按照时间顺序放好,锁进匣子里。

那么情况就只有两个。

荀淮目光沉沉。

第一种,这些书信不是陈宴秋所写。

但若这信出自他人之手,就与现实差距太大,也与他先前探查的资料不符。

他相信自己手下影卫的能力。

第二种……

他看向在床上睡得香甜的人。

荀淮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这一种想法实在是太过荒谬,但是……但是若是真的,一切的不合理之处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先前宁死不嫁的人,在成亲的那天这般温顺?

为什么身为精彩绝艳的状元郎,却写不出一手漂亮的毛笔字?

为什么回门省亲时,连家里的人都好像不认识?

为什么明明有着杀死自己的任务,却对他百般关怀,交付真心?

如果说。

荀淮摩挲着陈宴秋的脸。

如果说这人,不是那个“陈宴秋”呢?

感受到荀淮的动作,陈宴秋无意识地蹭了蹭。

柔软的温度从指间钻入血液,传递到心脏,荀淮只觉得心里都熨帖起来。

如果说他那荒唐的猜想是真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

荀淮想。

兵荒马乱地紧急处理了几日后,来福在荀淮面前拿着账本报账。

陈宴秋喜欢陪着荀淮,荀淮怕他无聊,给了陈宴秋一个话本子,陈宴秋捧着,津津有味地看。

“四间厨房一共有两间损毁严重,需要重修。”

“另外两间虽然损耗较轻,但是要修缮的地方也不少。加上建筑材料、人工费用、这几日从外头购入吃食的成本……总共需要七十两银子左右,还请王爷示下。”

“找府库拨款就是。”荀淮头也不抬,提着朱笔在面前的奏折上画了个圈。

“是。”来福得了令,就要走开。

“等一下!”一旁的陈宴秋忽地把来福叫住。

“夫君,”陈宴秋挪到荀淮身边抓住他的胳膊,“这厨房是我烧的,我得承担责任,这用来修厨房的钱不如就从我的月例里扣吧……”

荀淮闻言,有些惊讶地看过去:“你知道你的月例钱有多少吗?”

陈宴秋穿越过来后就没领过月例钱,也没怎么出过府,吃穿用度都是荀淮一手安排的。

他从来没操过钱的心,还真不知道自己月例钱有多少。

他呆呆地看着荀淮:“多,多少?”

荀淮笑着答:“先帝有规,宗室亲王正妃,年例三百两。”

陈宴秋掰着手指算了算:“……”

好家伙,他这一把火烧了自己三个多月的工资!

但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总归自己在王府里待着根本花不了多少钱,陈宴秋咬咬牙,强忍肉疼道:“那、那也没事,左右也还剩着点……”

眼看陈宴秋垂头丧气起来,荀淮提笔写奏折,状若无意地对来福道:“本王记得,京城里的那几个酒楼庄子快要到收账的时候了?”

“是,”来福翻了翻账本,“就在后日,还有京城的庄子也快要到交月例的日子……”

“那就交给我们王妃吧。”荀淮把那账本拿过来,不由分说塞到陈宴秋怀里,“正好我们王妃可以戴罪立功。”

陈宴秋捧着怀里的账本,感觉捧了一本生死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他一下子雀跃起来,把那账本高高兴兴地收到怀里:“宴秋保证完成任务!”

陈宴秋跃跃欲试地出了门,说要去京城里实地考察。

荀淮望着陈宴秋蹦蹦跳跳的背影,唇角带笑,眸色深沉。

他写完奏折的最后一笔,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对来福吩咐道:“奏折送回宫里,信送到礼部崔明玉大人府上,让他明日晚些时候来找府里找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再去宫里带个信儿,说我后日就回宫。”

“是,”来福得了令却不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王爷,王妃那边的事奴才都安排好了。不知是否还需要派人去盯着……”

“无妨,我心中有数。”荀淮一边说着,一边把桌上的奏折拿开。

在那一堆奏折底下,俨然是一本王府账目,与陈宴秋拿走的那一本几乎一模一样。

陈宴秋拿走的是一本假账本。

荀淮把那本账目拿起来,手指翻动书页,表情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来福看着荀淮,忧心忡忡道:“王爷,您还是怀疑王妃吗……”

“不是怀疑,”荀淮把那账簿放下,叹了一口气,“是想确认。”

我想确认他是否真的心若琉璃。

我想知道他在我身边是否别有他求。

……我想证明心中的一个荒诞的猜想。

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

这世间往往是这样,排除了一切可能后,剩下的再荒谬也是真相。

“来福公公,”荀淮起身去瞧窗外的银杏树。

“自小到大,你一直跟着我,”他摩挲着手上的红玛瑙,“你知道的。”

“这世间,最难求的就是真心。”

荀淮闭上眼:“这么些年,我真的乏了。”

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人,就不要再夺走他、不要再折磨我了。

闻言,来福轻轻叹了口气。

“是,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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